武碎虚空
他的身躯也变化了,肌肉健硕了四五倍,普通人的身高也暴增到了将近两米有余,白眉激荡,白须飘舞,如同佛像神龛中的怒目菩萨,威严,肃穆,却又不失佛法的玄奥。
这是三千龙象的加持!而且《魂经》修炼小成,沈昆在冒充扫地僧时的气质也和平时截然不同,充满了佛性。
“开杀戒?嘿嘿,原来你这老秃驴是来管闲事的!”罗哲不屑地撇了撇嘴,指着沈昆叫骂,“老秃驴,你知道少爷是谁么?你知道我们家……”
“少爷,闭嘴!”
不同于罗哲的狂妄无知,罗忠的脸色变了,他留意到沈昆脚下的碎石,断然喝止了罗哲,然后小声道:“小少爷,来人危险,你不要说话,交给我来应付!”
说完,他冲着沈昆一抱拳,“这位大师,今天是我和沈家的恩怨,您何必插手?还请大师行个方便,他日,我们‘凌云罗家’必有厚报!”凌云罗家被他格外加重了语气。
“凌云罗家又如何?佛门中人,当度一切苦,一切厄,施主罪行昭昭,贫僧今日若任由你们胡作非为下去,枉为出家人!”沈昆慢慢地走近,“施主,听贫僧一句,放了这四位女施主吧!”
“放人?我看你是放屁!”罗哲不顾手下的眼色,冷笑道:“听了我是凌云罗家的小少爷,你还敢动手,哼,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厉害的和尚我见过,但那是四大传说之一的释迦菩提,你又算是哪根葱?罗忠,给我动手,一个人打不赢他,就一起上,布天罡大阵!”
动手?罗忠迟疑地看了看沈昆,说实话,他不想和这个来历不明的老和尚动手,可是少爷已经把人得罪死了,不动手也不行了!
“罗风!”他叫了一个人的名字,“你打头阵!”
被叫到的壮汉略一犹豫,他没敢近身肉搏,隔着老远,从口袋里摸出两张灵符,一左一右,射向了沈昆的双肩。
“不过是最普通的电光符罢了!”
沈昆叹了口气,伸出两根手指在胸前一晃,两张灵符,被他拈在了指尖!
震撼!
发出灵符的罗风看呆了!另一座山头的赵落尘更是看傻了,将敌人的灵符凭空抓住,这是什么功力?这老和尚对灵符的了解,对灵符的掌握,得达到了什么地步?
“难怪您会说,他是灵符中的神话……”赵落尘喃喃地感叹。
“不,手抓灵符,只是高人眼中的基本功罢了!”柯西笑吟吟地望着,“小郡主,继续看吧,神话还没有开始呢!”
这只是基本功?柯西说对了,二指灵犀,生擒敌人的灵符,真的只是沈昆学会的基本功之一,他要是被敌人的灵符近身,还配做一代符魔的学生么?抓住灵符之后,沈昆手指在袖子里沾了一点墨屑,摇头道:“你们不肯放人,贫僧只好自己动手了!”
说着,在两张灵符上改了几笔,随便丢了出来。
这两张灵符迎风而长,眨眼间,覆盖了整个山头的天空,再轻轻一煽,狂风骤起,飞沙走石。
罗哲赶忙闭上眼睛,但罗忠害怕沈昆趁机偷袭,眼睛睁得大大的,所以他看见了……只见一张灵符卷起了地上的黑伯和三五个幸存士兵,另一张灵符卷起铁和尚和四个女孩子,而后,两道灵符化作两道黄光,消失在天空的尽头。
“巨灵符,五行搬运法!?”
罗忠认出了老和尚的手法,惊骇道:“前辈,先不要动手!这巨灵符已经失传多年,就算是凌云宗和千羽宗也没有完全的口诀,您是哪个灵符门派出身,竟然懂得这种秘法?”
“贫僧无门无派!”沈昆轻声回答,而后,他袖子里滑出一摞厚厚的白纸,足有四五百张,叹道:“施主罪孽深重,有干天和,贫僧今日便要替天行道了!”
替天行道?罗忠脸色狂变,大吼道:“弟兄们,围攻,不能给这老和尚出手的机会!”
说着,他第一个扑到了沈昆头顶,兽骨鞭子凌厉地打了下来。
罗源紧随其后,冲天的刀光横斩而出!除了罗哲,其他十六道身影也从四面八方扑来,长枪,短刀,灵符,暗器,拳脚,各种兵器招呼到了沈昆的要害。
沈昆不慌不忙,十六张灵符甩出,“黄元护身大阵!”
刷地,他身上泛起一层淡淡的金色罩子,十九个人的攻击,全部被他挡在了罩子外面,而且这十九个人的动作也没有物理惯性可言地停顿了,包括身在半空的罗忠——他愣是僵在了半空中,就像是挂在了空气上。
从外人角度看去,沈昆就像是一个金色的太阳,十九个人冲到了太阳附近,被阳光一碰,立刻陷入了静止。
“巨灵符,山崩!”沈昆抖手甩出了手中的所有白纸,双手也如穿花乱蝶,在每一张白纸上画下了一个法阵,刹那,四五百张白纸变成了六七千张!随之,山中龙腾象啸,六七千张灵符在山顶飞旋,变化,隐隐变成了三千狂龙三千巨象的样子……
轰隆!
三千狂龙,三千巨象,带着亿万斤的磅礴大力一同砸在了山顶,在他们脚下,罗忠等人……他们烟消云散了,和整座大山一起烟消云散了!
九十命悬一线
“柯老,这,这就是你说的灵符神话?”
赵落尘呆呆地看着原来的沈家山,现在,这里变成了一个宽阔的盆地,如果放满水,都能养下三四条大鲸鱼!
“唉!”
柯西叹了口气,转身走了,他心里很不满意,“我兴冲冲地而来,只为一观三千龙象的威力,不成想,这老和尚的功力不到家,三千龙象,只发挥出了不到三成的威力……这样的三千龙象,不看也罢,不看也罢!”
这老鬼渐渐走远,看着他走路时上半身一动不动的怪异步伐,赵落尘心里冒出一股说不清的滋味。
她可不知道沈昆现学现卖,连三成的威力都没发挥出来,以赵落尘所在的实力层次,一招干掉十九个高手,包括两个黄元武宗,还将一座大山夷为盆地,这已经是神话了,逼近想象力极限的神话!
而且最令她兴奋的是,这老和尚做出这一切的工具,是灵符!
“如果我能学到这一手灵符秘法……”赵落尘兴奋地握紧了拳头,她在心里道:“圣僧,兰云山之后,落尘对您的实力还有些怀疑,可现在落尘明白了,您真的是当世翘楚的灵符宗师,无论如何,落尘一定要拜您为师!”
想到这里,她飞身向沈昆赶来,“大师,还记得落尘吗?”
沈昆站在盆地中央,脸上虽然还是佛法庄严地模样,可身体里已经翻江倒海,就快要倒下了!他心道:“干,赵落尘你就别来捣乱了,贫僧发挥出了超越极限的一招,王老兄所说的‘代价’也出现了,如今,贫僧体内血管崩裂,五脏震颤,说不定下一秒钟就会死掉!”
扑通,小郡主跪在了沈昆面前,“大师,还请您……”
“佛曰,缘去不可求,去了就是去了,小郡主不要再说!”
沈昆高深莫测地拽了一句箴言,忍着剧痛转身就走,“大师!”赵落尘追上来。
沈昆愠怒道:“小郡主,你这是逼贫僧发火吗?”
“这……”赵落尘犹豫了片刻,坚定道:“大师,落尘自小娇生惯养,有很多不对的想法,您今天不肯收下落尘,落尘也毫无怨言,只是他日落尘若是改好,您,您还肯收下这个不成器的徒儿吗?”
收个屁,贫僧都快死了,哪有时间跟你罗嗦,沈昆想也不想地挥挥手,随口道:“念你心存一点善念,罢了,他日若听到你诚心悔改的消息,贫僧必定收下你这个徒儿!”
“多谢大师!”赵落尘惊喜过望。
沈昆洒脱地走掉了,可是一离开众人的视线,他狂吐了三口鲜血,歪歪斜斜地向深山里狂奔——如今他的灵觉和感应都大幅下降,怕有人跟踪,自己却查不出来,所以没敢回家。
冲着沈昆的背影恭恭敬敬地磕三个头,赵落尘也走了,似乎,今天的战斗已经结束了?
不,好戏才刚刚开始!
“猗儿,我们也走吧!”观战的公孙远唏嘘长叹,“最近这是怎么了?先来了一个黑骑士,又冒出一个老和尚,新月城的高手何其多啊!”
“爹,你还没有必要在乎这个老和尚!”公孙猗轻声道:“在女儿的武魂看来,黑骑士的强,是超出了人类极限,就算是公孙家的黄金祖先复活,也不敢轻易与之争锋的强!而这个老和尚的强,只是相对于新月城的范围……你看到刚才的赵落尘身边那人了吗?只要这人出手,这老和尚就必死无疑,所以,您还是将注意力放在黑骑士身上吧!”
“原来如此!”公孙远松了口气,看女儿并没有挪动脚步,疑惑道:“怎么还不走?”
“急什么?好戏才刚刚开场!父亲,你看对面的苏家父子,他们不也是没有走吗?”公孙猗神秘一笑。
果然!另一座山头上的苏安之稳如泰山,不过苏一鸣却有些焦急,他跺脚道:“爹,罗哲少爷死在我们的地头上,您就算不出手,也得做做样子啊,不然宗主追究下来,我们苏家就完了!”
“谁说小少爷已经死了?”苏安之怪异地反问。
“整座山都没了,罗忠叔叔也已经粉身碎骨,那就凭罗哲少爷的实力,他有可能活下来吗?”苏一鸣错愕道。
“一鸣,你太低估凌云罗家的实力了,也太低估罗哲少爷了!”苏安之老神在在道:“你仔细回忆罗哲小少爷的一举一动,是不是觉得,小少爷的举止,已经狂妄跋扈的不合常理了?”
“爹说的是,刚才强敌在前,他还敢胡乱叫嚣,和找死没什么分别,真是狂妄的没有理智了!”苏一鸣点头。
“唉,爹告诉你,罗哲其实是一个很聪明的孩子,天分极佳,也肯努力,而且他也不想这样跋扈的,只是……他身不由己啊!”苏安之解释道:“罗哲的武魂,名为‘命悬一线’,特点是:只要他的主要器官完好,就能以牺牲十年阳寿为代价,原地复活!”
顿了顿,“可是超出天道的复活能力,也带来了近乎于病态的自信!从三年前开始,命悬一线就开始暗中影响小少爷,让他无论做什么事,遇上什么敌人,都自恃可以复活而肆无忌惮!到了今天,小少爷就变成了这个样子,骄横跋扈,做什么都由着自己的心思……”叹了口气,“简而言之,这是一种病,武魂带来重病!”
随着苏安之的声音,“咳!咳!”盆地下面突然传出两声剧烈的咳嗽声。
一只血肉斑驳的小手破土而出,然后是另一只手,脑袋,肩膀……刚刚被打死的紫发少爷罗哲,活生生地爬了起来!
“终于复活了,走,跟父亲去恭迎小少爷!”
苏安之长身而起,快步来到罗哲面前,跪下道:“凌云宗,新月城分支,苏字世家苏安之,恭迎小少爷驾临新月城!”
两大最强灵符宗派之一,凌云宗的继承人,这就是罗哲的身份!
而他的父亲,自然是凌云宗主,罗翰!
一水千年勿相忘,二日西来破东皇,三妖乱世难称王,四大传说只做殇!
这首打油诗风靡大陆,说的是十个人,九州最强的十个人,不过有好事者在后面加了半句话——传说之下,问罗张!
这个罗,指的就是罗翰,九州十强者之外,无人能敌的凌云罗翰!
九十一两宗招生
希律律~~
罗哲刚刚复活,没有力气说话,苏安之就跪在他身边静静地等着,而这时候,远处传来了急促的马蹄声。
四五百个骑兵从山道驰来,领头的是新月城主何山,他一看罗哲灰头土脸地站在盆地里,赶忙跳下战马,几大步就冲了过来,“罗少爷,卑职在郊外狩猎妖兽,才听到您驾临新月城的消息,这,这是怎么了?”
罗哲调匀了气息,一脚揣在了何山心口,“死了,都死了!妈的为什么才赶过来,少爷我的手下都已经死光了!”
何山冷汗涔涔,罗哲代表凌云宗,是大赵燕山侯请来的客人,如今,燕山侯的客人在自己的地盘上被人打死,自己这个城主恐怕是做到头了……
“这是燕山侯给我的令牌!”
罗哲也正好说到燕山侯,他在泥土里翻了翻,在原先罗源站立的地方找出一块血红色的令牌,打在了何山脑袋上,“你自己看,燕山侯请我们来保护新月城,顺便帮忙三月份的两宗招生大事,可是我今天刚进城,就被人杀光了手下,你给我说,少爷我的这口恶气该怎么出?”
何山瑟瑟发抖,苏安之倒是眼睛一亮,“小少爷,燕山侯的铁血令都给您了?那你能代表燕山侯行使权利吗?”
“你问这做什么?哼,本少爷现在只关心,怎样才能出气!”罗哲大骂了几句,还是回答道:“燕山侯说了,拿着他的令牌,我就是燕山侯,可以在新月城做我任何想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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