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行修真界





  铁壳不由大喜,一个箭步跃上前去,两只小叉子一摆,披在身上的那件黑白相间的袍子忽地浮现出一个个的方格,隐隐发光。这件袍子是他最为得意的法宝,能抵挡任保的打击而确保不伤自己,与人对敌,向来只有他打别人的份,今日还是第一次遭到如此轻视,心里憋足了一股劲,一定要使这个狂妄的东方鬼帝吃上一点苦头。
  “第一招来了!”蔡郁垒大叫一声,将两只钻子交到一只手中,却是凌空一拳向铁壳击出。铁壳嘿了一声,身子微晃,黑白袍已是将他全身拢住,矮小的身躯却是向前冲去,蓬的一声,这一拳却是击在袍子上,呼的一声,铁壳身体被震得高高地向上飞起,飞起的过程之中,铁壳的双手却忽地钻将出来,两手一抖,两道暗光直奔蔡郁垒。
  蔡郁垒哈哈一笑,身子一扭,已是出现在铁壳的上方,两拳重重下击。刚刚的一拳虽然没有命中铁壳本身,但铁壳所遭受的压力却是非同小可,一阵头昏眼花之下,这才明白蔡郁垒的修为果然在远在自己之上,受此一击之下,先前还要争胜的念头立时尽去,只要自己撑过十招,便可以置其于死地了。眼前对方又是两拳击下,已是不敢直撄其锋,身体转动,避过正面,身体旋转着,将小叉子舞成万道光芒,直向前飞去,光防守是没有出路的,只有以攻代守,才可以有更大的胜算。“哼,你修为就算比我高,但我也不至你十招也撑不过,你也太自狂了!”铁壳冷冷地想。
  瞬间十招之约已是过了大半,众人看到铁壳一次次被击得高高飞起,都是心中担忧之极,但每一次看到他奋力反击,却又是彩声如雷。
  张扬却是越来越担心,这蔡郁垒在玩什么花样呢?
  第七招了,蔡郁垒两把钻子挥舞,无数的大大小小的园圈将铁壳罩住,只看得铁壳头错眼花,一股股巨大的吸引力自这圈子中泛将出来,死命地拉着自己,铁壳索性用黑袍将自己全身裹住,不去看那空中满天飞舞的园圈。
  第八招了,张扬背在身后的手不由捏紧了,果然,此招一出,古怪就来了,蔡郁垒忽地无端端地连吐了三口鲜血,每一口鲜血的吐出,力道就大上了几份。
  “不好,天魔解体大法!”张扬不由失色,这是魔教的一项绝技,可在极短的时间之内,让本身的功力翻上一到两倍。只是施用此法过后,对身体的损伤极为严重,没有极长时间的修行,很难恢复原来的功力,不到万不得已,是没有人愿意使这一招的。难怪蔡郁垒如此自信,原来他早就打定注意要用这一式天魔解体了。
  果然,铁壳立时便抵挡不住,黑白袍上在第八招之上已开始出现裂纹。身体蔡郁垒双钻发出的极大力道困在当地,动弹不得。
  “第九招!”轰地一声,黑白袍裂为碎片,四散分舞,旁观众人都是大惊失色。
  铁壳已知不妙,不由心中惨然,自己第一次出战,竟然就会落个惨败收场,不由一声号叫,就是死,也是咬上对方两片肉出来。波地一声,铁壳在蔡郁垒使出第十招的当口,忽地身体一晃,已是恢复了本体,一只奇大的铁壳龟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之中,在众人的大叫声身,身上的龟壳忽地一片片飞起,在空中飞舞着急削蔡郁垒,这是铁壳的最后一击,以本体攻击对,将数万年的修为全部化在此一击之中。
  蔡郁垒也是想不到对方有此一招,虽然他此时能击毙对手,但却又怕张扬恼羞成怒,是以在最后一击之中已是收起了几分力道,只求击败对手,好脱身而已,万万没有想到对方竟然以命相搏,大惊之下,无数的龟壳如同锋利的刀片,将他划得遍体鳞伤,全身血肉模糊,一阵阵寒气立时侵入内腑,这可是铁壳在东海之底修练了数万年的寒冰真气啊,蔡郁垒大叫一声不好,自己在施展了天魔解体大法之后又被寒气侵入,直怕功力是再难得复原了。
  张扬脸色铁青,一扬手,一道金光飞出,将铁壳正在飘起的元神束住,收回,随手画了一个禁制,将铁壳的元神安放进去,狠狠地地盯住蔡郁垒。
  “十招,我赢了!”蔡郁垒有些虚弱地道。
  “你怎么知道我会遵守承诺呢?”张扬冷笑道。
  “我在赌!”蔡郁垒道。
  张扬仰头看着天上飘飞的白云,半晌才道:“好,你运气不错,赌赢了,你可以走了,可是你今后的功力再也不能恢复到今日之水平了,下次铁壳再遇上你,可就是你的毕命之期了!”
  蔡郁垒惨笑道:“这之后的事想这么多干什么?也许会有奇迹发生呢!”
  张扬深深地注视着他片刻,“好,你走吧!”
  蔡郁垒向他供供手,一转头,一股黑烟,向远方逃去。
  “首领,铁壳他,他怎么样了?”白娘子眼中含泪,道。
  张扬道:“他毁本体攻击对手,元神受了极重的伤,好在双儿的碧云天疗伤之能天下无双,可保他无事,等我为他重造肉体,再由双儿为他治疗元神之伤,一年之后,他将可恢复!”
  众人顿时松了一口气。
  第一百六十一章 收徒
  怀恩一死,叛乱瞬间就被平息,数万叛军葡伏在山脚下,颤抖着等着他们的大汗来处置他们,怀仁满心感激地看着带着微笑向他走来的张扬一行人,深深地向他们拜伏下去:“感谢真神,在我最危急的时候派来使者搭救我,这不仅仅是救了我,也是救了我回纥一族啊!”张扬赶紧扶起怀仁,笑道:“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古来无不如是,怀仁可汗爱民如子,我等都是佩服不已啊,此等小事,举手之劳耳!”
  迷度也是走前两步,他也是修真之人,眼见着今日所到之人的修为无论是哪一个自己也不能望其项背,不由满目都是崇敬之色,向众人施礼道:“修真后进,回纥迷度向各位大仙施礼了!”
  张扬伸手一拉,道:“迷度大师太过于谦虚了,你的这个血杀大阵也是让我们大开眼界啊!”说话间,手上金光微微一闪,迷度本来因为摆下血杀大阵而将仙力消耗得干干净净的体内,忽地如同潮水般地涌来一阵阵灵力,瞬间就充满了他的身体,一颗本已黯然无光的元丹转眼之间就已是光彩夺目,其势更胜已往,迷度先是吃了一惊,进而不由大喜,对眼前的张扬更是佩服的五体投体,都欢喜的有些语无伦次了:“多谢,多谢上仙了!”
  “本是一家人,何言谢不谢?”张扬豪爽地一笑,今天见识了回纥骑兵的勇猛,让他不由动了一点心思,眼下唐军被史思明杀得大败,兵员溃散严重,如果能从这里借得数万精骑,再加上自己这些人,要扫平他们岂不是更加容易些?眼见着这个迷度深得怀仁信任,便索性送他一些好处,也好方便自己行事,自己为这个迷度送去的灵力可抵他百年苦修,想必他一定会还自己一个人情的。
  “哪位勇斗邪教妖人的上仙不知伤得怎么样啊?”迷度关心地问道。
  “不妨,有个年多时间就可恢复了!”张扬轻描淡写地道,其实铁壳伤得非常严重,只不过有了张扬和双儿二人在此,难事也变得容易罢了。
  “各位上仙,请到舍下作客,好让怀仁好好地感谢感谢各位!”怀仁谦恭地道,虽然他贵为君王,却也明白,这些神通广大的仙人是不会将俗世的权力放在眼中的。
  回纥当时还是一个游牧民族,所谓的君王宫殿,也不过是比平常老百姓的帐蓬大上一个十数倍而已,四面都由一个个的军队驻扎的帐蓬包围起来,在外面,就是用木料,鹿角构建而起的栅栏,与长安洛阳唐朝那宏伟的宫殿比起来,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回纥族民甚为豪放,君臣之际也不像中原那样等级森严,入夜后,一堆堆的篝火燃将起来,无数族民席地而座,随着怀仁的一声令下,无数的草原独有的美食立时源源不绝地送了上来,整条整条的烤全羊,烤乳牛立时放在了众人的面前,一袋袋的马奶酒堆了起来,看到美食当前,众人不由得馋涎欲滴,特别是平天大圣牛魔王,已是有些迫不及待了。
  “敬各位上仙!”随着怀仁站起,哗啦啦一声,在座的所有的回纥贵族一个个全都站了起来,端起大碗,向众人举起酒杯。
  随着第一碗酒下肚,怀仁伸手拍拍巴掌,音乐之声陡地响了起来,随着音乐,一个个头上结着无数条细小的发辫,身材苗条的女子转舞着到了场内,围着篝火,翩然起舞,舞蹈轻巧、优美,在众多的女子快速地旋转和变化中,怀仁不断地向众人举起酒杯,更有不少的贵族端起海碗,走向了张扬一行人,要与众人单挑。
  “上仙,这是我们部族最为隆重的舞蹈,名为十二木卡姆,只有对最为尊贵的客人,才会献上此舞!”坐在张扬左侧的迷度轻声向张扬解释道。从未看过这样舞蹈的张扬不由看得如醉如痴。这个舞蹈直跳了一个时辰有余,这才结束,音乐之声陡停,舞女们一个个退出场去。
  张扬站起身来,正准备向怀仁表示感谢,突然听到营内发出一阵阵地号哭和惨叫声,不由微微一楞,询问的眼光看向怀仁,怀仁已明其意,轻松地道:“上仙,此是叛逆怀恩的家人,怀恩背主叛变,按我回纥的律法,他的家人当受连坐,全部会被划破皮肤,涂上蜜糖之后,绑到野外任由蚊蚁叮咬至死!”
  啊!看到众多回纥贵族和将领若无其事,显然对此是习已为常,双儿和星月等人不由变色,这可比砍头要残酷多了。张扬微微一笑:“大汗,这你可就错了!”怀仁不解地问道:“何错之有?我只诛杀怀恩一家,对其余人都已宽大不究,已是最大限度地恩旨了!”
  张扬指了指号哭的方向,道:“大汗,你有所不知,发动叛乱的并不是怀恩!”
  “什么?”这下不仅怀仁和一众贵族将领,连迷度都有些困惑了。“怀恩早就死了,可以说,发动叛乱的只是怀恩的躯壳,而不是怀恩本人了!那个真正地发动叛乱的人,就是今日与我的部下铁壳相斗,最后重伤逃去的人魔教妖人啊!”
  “这是怎么说?”怀仁眨巴着眼睛,问道。
  “此事说来话长!”张扬缓缓道:“这事与目前大唐的乱局也是息息相关啊!”当下一五一十,捡对方能听懂的一部分向怀仁慢慢地解释,当说到眼前的怀恩只不过是魔教的妖人摄取了他的魂魄,借用了他的躯壳的时候,怀仁的脸色不由有些发白。
  “他们为什么不向我下手呢?”怀仁问道,“这样岂不是事半功倍?”
  张扬摇头道:“大凡帝王,本身都有真神护体,像大汗你,身边更有迷度大师这样的人在,他下起手来不是很容易,只要一招不慎,就会败露,从而不能达到目的,他要的是控制你们整个部落啊!”
  怀仁不由恍然大悟道:“难怪,我说怀恩一向对我忠心耿耿,所以我将全族的军权都放心地交与了他,他怎么会突然叛变呢?”
  转头命道:“快快去人,释放了怀恩的家人!”立时便有人如飞般地去了。“要不是有上仙向我说明,我可真要冤枉好人了!”
  不多时,一名士兵已是引来了数十名衣裳破乱的男女老少,有的更是身上被横七竖八地拉了一道道的伤口,伤口处传来一阵甜香,显然是已被涂上蜜糖了,一个个战战兢兢地跪伏在怀仁的面前,身体瑟瑟发抖。怀仁站起身将当头一名妇女扶起来:“卡迪儿,我冤枉怀恩了,让你们受苦了!”那名叫卡迪儿的妇女身体发抖,自己的丈夫发动叛乱,证据确凿,怎么会是冤枉了,难道大汗还有更为厉害的法子要惩罚自己的族人,这才如此说得么?当下伏地大哭道:“求大汗怜悯,卡迪儿愿受任何刑罚,还请大汗饶了我的女儿亚娜吧!”几十人同声大哭起来,怀仁无奈地看了一眼张扬,转过头对迷度道:“大师,还是你来说吧!”
  迷度站起身,将那卡迪儿扶起,好言抚慰半晌,好不容易让她平静下来,这才将情况一一地向她说明,当听到丈夫死得如此之惨,魂魄无存的时候,卡迪儿不由得又是大哭起来。
  一众人等拜伏在怀仁面前,“多谢大汗查清了真相,得还怀恩清白!”怀仁微微摇头:“我本自不知,全赖上仙告知,这才不至于冤枉了他,你应当谢谢他们才对!”手指向张扬一指,卡迪儿等人立时在在上爬行几步,头在地上叩得咚咚直响。慌得张扬赶紧施一个法术,将他们一个个全都站了起来。
  “卡迪儿,你们快快去更衣沐浴,然后来为恩人好好地敬几杯酒吧,以谢大恩吧!”怀仁吩咐道。卡迪儿一家这才千恩万谢地去了。
  转头看向张扬,怀恩道:“这魔教竟然如此可恶,不仅肆虐中原,竟然将魔爪也伸向了我们,害死了我如此众多的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