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仙路
洌邢善匀疲挥纱蟪砸痪芽诙觯骸胺上桑 ?br /> 那人听了,如同听了多么好笑的事情一般,大笑不止,笑声慷然激昂,回响四方,似乎整个天地之间到处充斥着他放肆而得意的笑声。清无几人只觉耳中嗡嗡作响,体内气血翻腾,便连脚下的飞剑也吟吟乱颤,几欲失控而飞。
三人对视一眼,目光之中全是震惊和不安,先前连地仙都未曾有过的中土,自灵动晋身为地仙之后,便连飞仙也现身于世。只是眼前的飞仙,应该就是被镇压于一天柱之下之人,为何长辈所传和道门典籍记载有误,一天柱镇压的并不是什么邪魔,竟是一位飞仙!
只是三人心知此人行事古怪,恐怕非正即邪。只是此人过于强大,一笑之下便有如此之威,若是刻意施放,只怕只凭气势便可将三人打落尘埃。是以三人都暗道不好,此行只怕凶多吉少。
那人笑完,突然间气势暴涨,犹如万道霞光冲破黑暗,气势所到之处,黑暗及风沙立时随之消失,须臾之间,天地之间一片清明,再无丝毫风沙和昏暗,顿时恢复青天白日的正常景象。
飞仙之能,直令天地为之臣服,直令万物为之归顺,清无长叹一声,他与两名弟子不过人仙境界,便是地仙也远不如飞仙的神通广大,以他三人的修为,恐怕尚不是飞仙的一招之敌!
那人见清无三人一脸震惊和不安,颇为满意地点点头,说道:“潘某今日得以重见天日,还要感谢刚才三位的鼎力相助才是,哈哈!若非刚才二位的巨风和散字,也无法破除这一天柱之上的禁制。禁制可是天仙所留,只有借助诸位的道力才可将一天柱外层的天砂剥离,如此潘某才能奋力一击,自九幽之地脱身而出!如此大恩,潘某无以为报,只好网开一面,只将尔等三人杀死,至于清虚宫其他人等,留待日后再杀不迟!”
清无稳定心神,向前迈出一步,朗声说道:“敢问上仙,既然身为仙人,为何被压于这一天柱之下,又为何要对我等修道之士大开杀戒?”
潘恒微微一笑,神态自若,举手投足之间身边祥云随之飘逸,俨然是上仙莅临,开口说道:“谁说飞仙不可杀修道之士,就如天仙将我镇压于一天柱之下一般,也无天规所制。是以我想杀便杀,尔等若怪就只怪时机不济,下世若再转生为人,还是修魔好些!”
话音一落,潘恒只轻轻向前迈出一步,清无三人立时只觉周身为之一滞,如同跌入一座万年冰窖,冰冷无比!只是奇怪的是,身体并不觉出多么寒冷难耐,反而触手发烫,而意念之中却是阴冷无比,同时全身道力却立时运转不畅,且神识恍惚,难以自制。
莫非这便是传闻中的阴阳诀?一念生,一念死,前念恍惚,后念遗忘,正是魔门之人最为高深的法诀之一。一经施展,身中阴阳诀之人轻则变得疯癫,重则神识恍惚间离体而出,当即身死,死后便连魂魄也也难逃阴阳诀的控制,永久游荡于阴阳之间,不得超生,端的是令人防不胜防的邪魔法术。
清无想到此节不禁惊恐失色。以他如今修为,即便身死,拼了一身修为留得少许记忆再轮回转世,还可重新修道。若是中了阴阳诀,永世徘徊于阴阳之间,苦痛无边,万劫难出。最是令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是以清无意识到眼前仙气缭绕的潘恒不动声色间施展的竟是魔门无上大法,尚未想到为何飞仙却会魔门法术,便被阴阳诀当即吓出一身冷汗。
饶是清无修道多年,道心稳固,但一想及比起魂飞魄散更让人万劫不复的是身陷阴阳之间,永无出头之日,也不禁魂飞天外,只一失神,便觉神思恍惚间,神识便欲离体而出。
一旦神识出体,肉身即死。肉身一死,魂魄便生,却只能游荡于阴阳交界之处,永世做孤魂野鬼,怎不让人心惊胆战!
天华和天有二人虽是未曾听闻此等魔门法术,却也心知其中的古怪之处,体热心冷,神识不清,恐怕阴邪无比。只是道力凝滞,神识难清,生不起丝毫抵抗之意和反抗之力,都僵持片刻,便觉心神沉沦,眼见神识勉强挣扎几下,就要离体而出。
三人只是勉力对视一眼,想要开口说话也是不能,便觉眼前一黑,无边的黑暗向神识袭来,双眼一闭,就要陷入沉沦之中。
正在此刻万分紧急之际,忽见天际之处闪过一道红光。这红光快过闪电,倏忽而来,围绕三人须臾间转了一圈,三人顿觉神识归体,浑身热气已消,心中冷意已去,神清气爽,恢复清明。
再定睛一看,那红光站立三人前方数丈之外,已然化成人形,头戴蓑笠身披蓑衣,一身渔夫打扮,看不清面容,看其背影也是陌生得很,显是从未见过。
潘恒却是吃惊不小!
眼见眨眼间便要将清虚宫三大高手除去,只差呼吸之间,不料突生变故,半路杀出此等高人。方才见其飞空之快捷,又在瞬息之间破去他的阴阳诀,再加上红光及体,显是来人修为至少是飞仙境界!
这清虚宫怎会潜藏飞仙?潘恒大为不解,寻常飞仙修为通天,上感天庭,若不飞升,天庭必定派人来接,是以飞仙不可久居世间。除非另有法术隐藏修为,不过如此一来,飞仙只可隐形匿迹,不可显露飞仙之仙气,才可躲过上天的感应。
潘恒自是身怀魔门神通,是以也不怕上天感应,只是眼前此人即是飞仙,却敢以肆意施展仙气,定是也身怀异宝。当下潘恒不敢怠慢,立时将全身修为提升极致,冷眼看着眼前之人。
此人身形并不高大,又戴了一顶巨大的蓑笠,全身隐藏在蓑衣之中,看不分明模样,显是故意隐藏身形。不过潘恒却不觉可笑,飞仙境界可随意变幻容貌,但来人仍是如此打扮,恐怕并非故弄玄虚,或是平常身份就是一名普通渔夫。
来人只是静立潘恒对面,也不回头,沉闷的声音对身后的清无等人说道:“清无,速领弟子返回清虚宫,此处有我应付即可。”声音坚决有力,自有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势。
清无等人恢复清明,都又唤起飞剑,自知飞仙对决,以三人修为全无半分助力,只有远离此地省得被飞仙的余威涉及,是以三人也不客气,朝来人揖一礼,转身御剑而去。
三人一走,来人低头半晌不语,以神识扫过潘恒。
潘恒也不护体,任由他试探已身修为,因为潘恒刚才只一接触便知此人神识强大,修为甚至在他之上,若是抵抗只怕也是徒劳。
来人试探完毕,愣了片刻,若有所思,突然惊问:“魔心仙体,好厉害!飞仙境界也转而入魔,怕是快到了天魔境界……不对,尚未经过天劫,还算不得天魔!潘恒?这个名字倒是陌生得很,看你修为,进入飞仙之境年头也不算太久。”
顿了一顿,来人又说道:“你不是我的对手,不想死的话,就快快逃走,清虚宫之地,以后不要再来,否则你升不到天魔便会形神俱灭!”
来人说话干脆利索,毫不拖泥带水,潘恒自知不敌,倒也聪明,当下也不失了礼数,施了一礼,转身便走,想了一想,又回头问道:“虽是我情知你放我离开,只是不想和我争斗而被天庭察觉世间有隐匿的飞仙,不过我还是好奇得很,阁下这般大度放我离开,不怕我晋身天魔之后,再来寻你报仇不成?”
来人声音低沉,却有一股不动如山的自信,说道:“我本不是世间人,不应管世间之事,但碰巧遇上,这清虚宫又与我颇有些渊源,是以不得不管。至于为何我不杀你,你心中自有分寸,不用我多说。莫以为你自九幽之火锤炼千年,一身万物不伤。伤不了你,封闭你的神识也非难事。你若成就天魔,到时心境全然不同,到时若还心存杀我之念,且来试试便知。”
潘恒默然,心知此人境界之高,以他目前之修为和心境,还远不能与之相比,一时大为沮丧,以为被镇压千年,自九幽之火的锤炼之中炼就一副万物难毁的肉身,一出世间便可荡平天下道门,重振世间魔门雄风。不料刚一露面,竟是遇到这般千载难逢的不世高人,不得不令潘恒心生挫败之感。
好在潘恒被压千年,心性也磨炼得非同一般,也不知想通了什么,竟是哈哈一笑,冲来人扬了扬手,一转身便平空消失在虚空之中。
来人低头片刻,似乎在想些什么,忽然转过身来,冲天媪子三人藏身之处说道:“尔等三人躲藏多时,还想躲到何时?莫非要等我请尔等出来不成!”
第三卷 如梦令 第十九章 天地散人
天媪子自施放白雾完毕,便趁众人忙乱之际,又照旧放出雾灵网,将三人隐身其中,安心居于网中,旁观一天柱之处上演的一应情景。
红枕虽是心急如焚,却被天媪子所制,自身难保,只好悲愤之下,眼睁睁看着同门弟子惨死潘恒手中。等清无掌门现身,情况危急之时,连凝婉华也不禁一时为之屏息不忍。天媪子却是冷眼旁观二人,一脸漠然。
待突生异变,身着蓑衣之人现身,潘恒未加理会天媪子便自行离去,天媪子便情知不妙,正心存侥幸准备乘人不备暗中溜走之际,不成想却已被来人看破藏身之处。
蓑衣人话音一落,天媪子还未来及做法收回雾灵网,只见一道红光如电般射在雾灵网上,平常地仙一见也不敢沾染一丝的雾灵网被红光一照,犹如滚水泼雪,竟是瞬间消融一尽,便连用来喷吐雾灵网的几个魔瓶也悉数“砰”的一声,全然纷碎如雨!
天媪子历经千辛万苦收集并加以炼制的白雾,以及来之不易的魔瓶,竟被来人一声不吭便毁于一旦,怎不痛心疾首?只是此刻天媪子婉惜的念头只是一闪即逝,因为她突然发觉,全身上下被一股莫名之力笼罩其中,莫说逃走,便是动一下手指也是不能。
自重新踏入世间以来,天媪子第一次心悸难安,心生无力抗争之感!
只是形势由不得天媪子再作他想,三人眼前一暗,蓑衣人从远处空中一步迈出,只是平常的一步,抬脚之时人在空中,脚一落下却已然现身于三人眼前。如此神乎其神的飞空神通,腾云驾雾与之相比犹如天地之别。
蓑衣人停在三人一丈之外,微微抬头,掩藏在蓑笠之下的目光在三人身上轻轻扫过,待看到红枕之时,不禁微微一愣,然后摇头说道:“可惜了……”
接着,自言自语说道:“如今道门中人,修仙之心却是如此不坚定。不成仙偏要入魔,真当这魔比仙好修么?”
红枕见蓑衣人这般作态,心中莫名生气,张口想要指责一番,却发觉全身被禁锢当场,不由对蓑人怒目而视。蓑衣人察觉到红枕的怒意,心意一动便解除了红枕的禁制。
红枕得以解困,也不客气。当即说道。
“你明明身为仙人,却任由魔人逃走,莫非不怕他日后为害世间,残害道门中人?身为上仙,理应替天行道,这老妖婆杀害我师傅天灵道长和清虚宫弟子成华瑞,还请上仙出手除去,以免她以后再为非作歹!”
蓑衣人听了却不为所动,说道:“替天行道?天道无言,既生仙又生魔。同为天道所生,天道尚且允许,我不过天道众生之一,何必多此一举,随意害人性命?所谓替天行道不过是自欺欺人的谎话罢了。”
“你……你怎能这样?”
红枕却是一时气极,也不顾忌蓑衣人神通广大,竟是手指蓑衣人,厉声说道:“亏前辈还身为上仙,却不分是非。说出这般混乱不堪的话来!自古正邪势不两立,仙魔更是不共戴天。上仙空有通天之能,却不维护世间昌明,斩妖屠魔,算是哪门子上仙?”
被红枕厉声指责一番,蓑衣人也不恼,缓慢地说道:“有仙便有魔,仙魔本是一体,如何杀尽?我不居上天,不飞升天庭而久居人间,便不是上仙。我本非仙非魔一散人,只保清虚宫不受覆顶之灾即可,至于其他,天帝和天仙尚且不管不问,我这一天地散人,何必横插一杠自寻烦恼?不过……”
说着,转身看了天媪子一眼,冷笑一声,“你这老魔放出潘恒,虽也是你的机缘,但遇到了我,不小小惩戒一下,一众死去的清虚宫弟子难以心安,折你三十年功力也不算为过!”
随着蓑衣人话音一落,天媪子只觉胸口一闷,犹如被人伸手之间硬生生从体内抽走无数魔力一般,顿时神识一紧,经脉一空,立时感到精神萎靡不振。
天媪子惊恐万分,这蓑衣人无须口诀不捏手势,甚至身形动也未动,只凭动念便可将她减损三十年功力,这份修为,即便是她鼎盛之时,也不是他的一招之敌。
蓑衣人一转身,不再理会三人,一脚踏入空中,自顾自说道:“唉,既然自称天地散人,一朝有事还是难免动心露面,失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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