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影法师
是,我静静地跟在依芙的身后,保持足够远的距离以生物探测的方式进行锁定和跟踪。
直到一个幽深的小巷里,依芙突然停下来。为了进一步知道她正在做什么,我只好拉近我们之间的距离,在巷口前打量着呆站在那里不动的依芙。心里正不明白她站在那里做什么的时候,依芙突然转过头来,瞪大那双赤红的眼睛冷冷地问道:“诺雅,你跟着我干什么?”
依芙问话的时候,右手的爪子正缓缓地伸出来。看着依芙那两次跟我战斗的时候独有的那种冷酷的形象,我暗暗有点后悔,于是含含糊糊地应付着:“没……没有啦。我只是有点担心而已,都这么晚了,你还跑出来……”
第三十五节
“你想知道我在做什么吗?其实也没你想得那么秘密。人类把他们的坐骑当作不生的好朋友对待,但并不代表他们不喜欢吃别人的坐骑。我跟一部分人类相处得不错,那是因为我喜欢她们,但并不代表我喜欢她们的同类,更不代表我从此就不吃她们的同类了。”依芙淡淡地说。
原来依芙是跑出来偷吃……情况就像吃狗狗的坏蛋不想被自己养的狗狗看到一样。
“不要再跟踪我了,好吗?这可不是好朋友应有的行为。”依芙。
“有必要那么秘密吗?我可是一点都不介意的。”我说。
“不,你介意的。你从来不喜欢使用我用过的餐具。”依芙。
“依芙,你自己一个,晚上要小心哦。”我说。
“嗯。”依芙淡淡地应了一声,接着还是站在对面冷冷地看着我,明显就是在下逐客令。
于是,我只好回家睡觉去了。
肉体躺在床上,而内心则在那漆黑的世界里,或者说在我幻想出来的那个永远昏暗的城堡里。我正坐在我的办公椅上抚摩着恶犬波斯的毛毛。而拖着雪一样美丽发丝身穿雪白衣裙的菲利斯姐姐则在对面爱抚着露露的毛毛。也只有在这里,我才有资格穿着全黑的裙子。因为对外面的世界而言,黑色在很多陌生人的眼里实在说不上友好。而裙子,则是我最没有勇气去面对的。
这个虚空间是刻写在永恒之剑上的,作为多方交流的一个平台。最近多了一位客人,说白了也就是蛮愚那家伙。在这个空间,它可没有资格以一个紫黑色巨人的身份闲逛。那太占位置了!因为我是这里的设计者兼管理员,所以它也就只能成为我的办工桌上一个紫黑色的骷髅头,为了我‘阅读方便’,它的头顶上还得点个蜡烛什么的。
“嘿嘿……你被那只小恶魔骗了。”蛮愚发出恶心而刺耳的笑声,那些蜡烛的火光则在它头顶上一闪一闪地跳跃着。
“我希望阁下能换个声音,尤其是对我说话的时候,最好能换个温柔的姐姐声,像昨天那个就不错。对了,这话从何说起?是因为她身上没有血腥味吗?的确,她每次都是临近早上才回来的,在沙漠要洗个澡也不是没有难度的事。而且,我们家的波斯嗅觉一向不错。”我摸着波斯的毛毛说道。
“被自己的好朋友欺骗,难道没有让你特别兴奋吗?呵呵……呵呵。”蛮愚的声音是变温柔了,也很有大姐姐的感觉。当然,如果不看它此刻的模样的话。只是……那笑声仍然是太刺耳了。估计它再笑一会,声音又会变恶心的,那家伙真是不长记性。
“菲利斯,为什么依芙要骗我?”我可怜巴巴地问。
“即使是好朋友,也拥有保存秘密的资格,总有一些不能说的话。就像你也没有把自己的全部信息透露给依芙知道一样。她也许察觉到你的可信程度不足以接触某些秘密吧。”菲利斯。
“我自认为,我为她所做的事,比她为我所做的事要多得多哦。也许我太主观了,但我仍然觉得,我的付出不算少了。她根本就没有给予过我什么。”我说。
“实际上你得到了你身边的她,这个就是你的所作所为最大的回报了。倘若你失去了她,你会真切地知道你失去了多少的,你想试一试吗?”菲利斯。
“不想……那一定比现在更糟糕!”我摇摇头说道:“但现在的问题是……我担心我和她之间的关系会进一步恶化。如果她需要帮忙,而我又没有机会出手的话。又或者她不需要帮忙,渐渐的,我对她而言就没什么意义了。或许,我该发展些新朋友才是……”我说。
“的确,倘若你在感情上没有遇到什么问题的话,向多元化发展才是正确的投资方式。”菲利斯。
我攀着手指头计算着,如果能说上两句话的都算朋友的话,按认识的时间顺序,我现在就有‘罗洛’、‘赤鲁’、‘紫衣’、‘星夜’、‘可泥’、‘依芙’、‘西雅’这几号人物,而且跟他们聊天还是蛮高兴的。
问题是……
‘罗洛’和‘紫衣’是艾尔萨斯的朋友,而对诺雅……是带有个人仇恨的。前者说要把诺雅干掉,好像不是说说而已,至少在没有能力自保之前,我是不能让他知道我的真正身份的。而后者更是深仇大恨,如果我是她的话,现在的我死定了。之于她是怎样想的,这个我可无法掺透,也许她当时说没事,可在家里躺上十天八天,突然想通了就会认为诺雅是最大恶极的。
‘赤鲁’和‘星夜’,这是两个对自我要求严格的唯我主义者,实属自私自利之徒,根本不能深交的。虽说他们都是天真可爱的好孩子,也许还带有一点单纯和爱心,但恐怕他们的爱心是很难有机会作用到我身上了,至于他们的单纯嘛!当对象是我的时候,恐怕他们也单纯不起来。聊天是愉快,但也只限于聊天而已。说到利益,利益一致的时候还好。不一致?呵呵,那个时候就要思考怎样对付他们了。
‘可泥’和‘西雅’倒是不错,但她们两人都是有自己势力的不动产,没事我根本就不会碰到她们的。而且像她们这么博爱的好孩子,爱心肯定有非常多的输出机会,恐怕还轮不到我,呵呵……
也许我应该去寻找更广阔的天空才是!
临近早上,依芙像小猫咪一样小心翼翼地钻到我身边来。真难明那家伙为什么好像不会睡眠不足,说起来,以前梦幻街的吃人魔也是夜里出动,白天却是个人见人爱的小女仆。
我挣开眼睛,轻轻了抚摩着依芙那精致的脸蛋,食指沿着她那洁白的脸蛋一直移至她的嘴边,接着收回手指轻轻舔了一下。
没有血的味道,果然,她在欺骗我……
我轻轻地伸手捉着依芙的小手,她没有抵抗,依旧闭着眼睛没有动静。这说明一种信任仍然存在我们之间,我也许没有受到足够的重视,但我并没有被抛弃。
“依芙,我喜欢你哦……”我轻轻地说,不过说这话的时候,心情十分复杂。事实上,我已经打定主意要开拓新天地的说。
“为什么突然这样说?”依芙缓缓张开眼睛问。
“因为我想认识更多的朋友,所以才这么说的。”我说。
“你在威胁我?”依芙。
“没有……”我说。
“那就是你对我没信心咯。不过这样也好,也许我们都需要一些自己的空间。我们以后还是不要睡在一起了。可以吗?”依芙。
依芙说这句话的时候,手手用力地握了握,我实在不明白她的心意,到底是害怕我说‘好’还是‘不好’。
想了一会儿后,我轻轻地说道:“依芙做决定吧。我一定会听的。”
“那就分开吧。”依芙淡淡地说。
我的心狠狠抽动了一下,不过我握着依芙的手却没有丝毫动静。接着,虽然内心仍然挣扎着,但嘴巴却不争气地说道:“那好吧。”
第一节
漆黑的墓园中,我找到了新的归宿。从松软的泥土中慢慢爬出来。我试着呼吸,却发现身体的内脏早已被掏空。我尝试观望四周,但却发现的眼球早已腐烂。阴冷的夜风迎面吹来,而我……却没有任何的感觉。
凭着灵息,模糊的墓碑间徘徊着无数的怨灵,它们是那样的清晰。
“这里是哪里?”我问。
“这里是达克拉。我的使者啊!你必须在信条武士到达加奥斯山脉前,前往邪灵圣殿保护尼斯主教。赶快!你现在就必须动身!”来自遥远的异世界,思卡奈大邪神的声音是那样的冰冷刺骨,它的声音直接刺入我的灵魂深处。
很痛……到处都在发痛,我无法抗拒他对我的控制,至少……我知道以我目前的力量无法摆脱它。
随着唯一的眼球掉落到地面上,新的神经一条条从肌肉表面长出,我的视觉也慢慢连接到由魔力构成的血眼中。
低头望着长满蛀虫发紫变质的左手。我想起自己的肉体,尽管拥有它的时候觉得它并不理想,但那是爱我的人留给我的恩物。没有半点伤心的感觉,只是想无论如何都要从菲利斯手中夺回它。
伸出右手,试着活动手指,却发现无名指突然掉落到地上。看着左手血红的神经一条条地在虫子间穿行。我毫不犹豫地把它拔掉,扔在一旁,也不理解一下那位死者生前是多么地爱自己的肉体的。
穿行在墓碑间,我召唤出另一具拥有完整左手的尸体。把它的左手撕下来,接到自己的身上。看来一切都还可以,接下来只要解决衣服的问题就可以出发了。
在邻近的村子中杀了几个无关紧要的人,得到了更好的身体,也找到了绷带和衣服。尸体始终会腐烂的,而现在的我还没有办法占据活人的身体。于是,全身被绷带所包裹的我披上残破的披风踏上了前往加奥斯山脉邪灵圣殿的旅程。
夜里,走在街道上,人们都用异样的目光打量着我。我尽可能低着头不让人们看到我的眼睛,似乎还没有人注意到我是一具活行尸。
活着的人在我‘眼中’(灵息)是一个个人形的灵体,透过它们的肉体还能清楚地看到它们的骨架。人的容貌在我的眼里失去了意义,有的只是灵体的强弱而已。很明显,在这条街道上就只有我一个被归纳为死灵。到处都是异类,但我并不介意,因为到处都没有跟我一样的存在。
风大了,雨也大了。雨点无情地敲打着我麻木的身体上,肉体上密密麻麻的神经网络只能感觉到那些对我有害的东西,无意义的东西根本不能给我留下任何感觉。
随着雨越下越大,路上的人也渐渐变少。大概都躲进酒馆里喝酒去了吧!我也可以喝酒,尽管内脏对于现在的我如同虚设,但把酒放进肚里还是可以接受的。于是我决定进入酒馆,尽管我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种冲动,或许是因为我渴望看到酒馆里的那些人发现我不是人类时的惊讶表情吧!
第二节
步入酒馆,里面有各种形形式式的人。笑着的,骂着的,也少不了打架的。
杂音,到处都是杂音。跟人们叫骂声同步的心灵震撼和人们心底里的咒骂声充斥着我的心灵。看来我得想个办法来过滤这些杂音才行。
我走到墙角的位置坐下来,一个人走到我身边,由它的骨架判断,我知道它是一个女人。透过心灵的共鸣,我知道她此刻的想法,她在问我要些什么。于是我低着头说要杯啤酒,她就转身离开了。
我周围的几个位置都没有人坐,就像在驱逐我这个不速之客一样。
过了一阵子,我的啤酒来了。虽然没有人注意到我这个卑微的存在,但是我还是装着很高兴地把酒送进嘴里。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酒鬼走到我身边,他说见我真开心,因为他已经几天没洗澡了,没想到有人比他还要臭。见到他乐呵呵的样子,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感到一种名为‘高兴’的感觉,是同化现象吗?我高兴地陪他笑了几声,于是又叫服务员送来啤酒请他喝,凭我抢回来的几个钱就是生怕喝不死他的样子。他喝完酒连多谢都没说一声,挥一挥手冲我一笑便离开了我的视线。短暂的快乐结束了,而我又得开始踏上我的旅程。
又过了两三天,我终于抵达了思卡奈大邪神所说的加奥斯山脉。
在我的心底里,我从来都没有称呼过它为主人。尽管受到契约的控制,让我并不渴望自由,但是我从心底里不认同它。
走到山脚下,在一条小村庄里问路。
一个女孩对我说:“邪灵殿里住着一大群妖女,她们会把捉到的旅人变成邪恶的奴仆的。如果你一定要去米托列的话,你可以绕过加奥斯山脉的。”
“我已经是一个邪恶的奴仆了。”我把头微微抬高,用手拨开披风让她看到我的血眼。
“老伯伯,原来你的眼睛……”她的样子显得很惊讶,而她的下一句话让我更惊讶。“即使失去了光明也不要放弃!”
直到此刻我才明白,原来我在陌生人眼中只不过是个失明的老伯而已。血红的眼睛被新尸体的眼球所遮挡,而暴露在绷带外的皮肤早已老化。
尽管她看不到我此刻的表情,但我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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