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影法师
“姐姐……我……”丝妮尔吞吞吐吐不知道应该怎样开口。
“怎么了?”古拉绨把丝妮尔放在桌面上,坐在丝妮尔跟前。轻轻地用手指抬起她的其中一条腿,有节奏地逗着这位可爱的小妹妹玩。
“我想要一双可以看见颜色的眼睛,我……想像姐姐一样拥有人类的肉体!”丝妮尔鼓起勇气对爱自己的姐姐说道。
古拉绨听到妹妹的话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原来还保持着笑容的脸渐渐变得阴沉。“为什么妹妹想变成人类,妹妹觉得蜘蛛比不上人类吗?”
“我想……我想……看看外面的世界。”丝妮尔有点想哭了,当然不是用人类的方式哭,但作为蜘蛛使的古拉绨可以清楚地感应妹妹的悲哀。
“妹妹长大了,想离开姐姐了吗?”古拉绨失落地问道。
“不是,我又没说要自己一个去旅行不要姐姐。一起不行吗?”丝妮尔的话语带着渴望,尽管丝毫没有在蜘蛛的躯体上表露出来,但古拉绨能清楚地感觉到。
“你……不喜欢这个城市吗?外面的世界是很危险的。我们离开了这里以后,就再也没有人会愿意帮助我们了。姐姐……我……也不能再见到自己的好朋友可泥了。”古拉绨伤心地说道。
“姐姐很喜欢这里吗?”丝妮尔作为一只井底之蛙,很想见识到外面的世界,所以她不理解饱经沧桑的姐姐为什么总是喜欢呆在家里。
“也不是说喜欢不喜欢的。这个世界实在太小了,可以随意活动的地方真的很小,而可以随意活动的‘生物’实在太多了。”古拉绨感概道。
丝妮尔一向对‘面积’没有什么概念,她丝毫不理解姐姐的意思,只好呆呆望着姐姐。
古拉绨沉思了一阵子,然后带着很勉强的微笑说道:“如果你真的想去旅行的话,姐姐不会阻止你的,但姐姐也不会陪你去。当你觉得靠自己的力量再没有能力呆在外面的世界时,当你厌倦了老是为生活奔波时,你就回来姐姐身边吧!”
“那……”丝妮尔刚想说话,突然感到姐姐把手放到自己的屁屁,把手一拖。丝妮尔整个被推到姐姐跟前。姐姐轻地亲吻着自己的腹部。丝妮尔发出一丝柔弱的声音:“姐姐……”
古拉绨趁妹妹不为意,把食指放在妹妹身下,用力一提,然后就把妹妹的整个腹部放进嘴里微微地用力吸着。
丝妮尔的八条腿在古拉绨的嘴边拼命挣扎着。“呜呜……不要啦!不要啦!姐姐!姐姐!”
古拉绨就这样叼着妹妹走进黑暗的蜘蛛巢穴中。她知道当妹妹变成人类以后,自己就不能再这样逗妹妹玩了。当妹妹离开自己后,甚至永远都不能再见面了。一直呆在自己身边的妹妹要离开了,她的内心受到了很大的冲击,但她还是尽可能不把自己的心情表露出来。
古拉绨不陪丝妮尔去旅行的理由很简单。蜘蛛不同于人类,它们不是一种喜欢跟同类在一起的生物。尽管丝妮尔不能算是一只真正的蜘蛛,但长大了后,向往独立的生活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或许可爱的妹妹目前连自己都还未清楚自己所向往的生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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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是自己有错在先,但我还是带着深深的怨气,倒不是说憎恨的那种,而是明明刚才还跟自己有说有笑的小妹妹,怎么一下子就变成了陌生人呢?
就连一点安全感都没有,蜘蛛……果然是一种无法让我适应的生物。
我和可泥走在宁静的小道上。
经过详细的盘问后,可泥已经得到了比我本人知道得还要详细的第一手资信。原来事情的真相是由大家的各种误会所编织而成的误会。
不过我对澄清事情真相倒没什么在意,反正我也不会在这里留太久的。既然我对可泥宝宝的制造工艺没有兴趣,留下来的唯一意义就只剩下失踪的可泥宝宝了,但是尽管不愿意,要是在一定时间内真的找不到线索的话,我还是会放弃的。因为虽然我经常都喜欢停留在那种脱线的状态,但我不认为我是那种不遵照逻辑的生命体,要是真的处理很重要的事情,我是一点都不含糊的。
“反正都跑出来了,要一起散散步吗?”可泥这个过惯慢生活的人,看来一点都不急着跑回去打小报告。
“嗯!”抱着露露的我点了点头。
出了梦幻街,转几个弯角,两人高兴地在热闹的大街上散步,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把我们给叫住了。
“请问你是治疗师吗?”一位身穿蓝色女佣服手握长剑的美丽少女在我身后微笑着。
一向擅忘的我,要不是有菲利斯提醒,真的想不起来原来这位就是几天前差点被我杀掉了的女孩。
虽然我早就想过她有可能会找我报复,但就是没想过这么快,看来这个世界还真是小呢!
“抱歉,她只是个见习治疗师而已。帮不了你什么的,请你另请高明吧!”可泥还没等对方说话,就慌忙替我解围了。我想,可泥一定是担心我的身份暴露了吧!不过很可惜,我想我的身份已经暴露了。
怎么办呢?她身上虽然只有一把长剑,但据我所知,当一位对你恨之入骨的挑战者对你说‘请问’的时候,一般都意味着你没有胜利的可能性。想必,她已经很清楚我的能力了,既然她可以恢复记忆,应该也想到了克制我的方法。而且周围不知埋伏了多少人,如果她所代表的是官方势力的话,我想我就没有再隐瞒身份的必要了吧?
麻烦!真是太麻烦了。居然无法由监听知道她到底有什么企图,看来她是有备而战了。如果现在像上次一样入侵她的思维系统,无疑是一种冒险。
看来这次可能连累到可泥了。
看着那位挑战者的情绪渐渐高涨,虽然我的脸没有表露出来,但是此刻我的心却变得更暗更冷,相信在这个距离之内要扫中对方的要害并不难,就是不知道干掉了一个还剩下多少个而已,不能逃到梦幻街去!但是就凭我,有能力逃出这座城吗?
我一边戒备着对方的举动,一边监察着周围的状况。
顿时,四周围的路人在我眼球的作用下,全部变成了衣装透明的半裸躯体,骨骼和肌肉一一无遗地出现在我眼前。大堆无关的数据快速地切换着,可是不管我怎样努力都无法断定哪些是敌人。
******
虽然索菲靠自己的力量破解过一次催眠术,就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居然很自然地有了几分免疫,但关于诺雅的容貌凭自己那一点都不专业的技术根本无法还原。
本来只是随便问问而已,但索菲一听到‘见习’两个字就兴奋到不得了。因为对于每一位勇者通常都会携带一名的治疗师,索菲还是挺有研究的。她知道诺雅穿着的是正式的治疗师袍。那为什么她身边的人要说谎呢?听惯勇者故事的索菲马上想到眼前的女孩可能是一名深藏不露的高人。不过经过上一次那个冒牌治疗师的‘洗礼’,说她对陌生的女治疗师说没戒心是不可能的。
此时,魔法师明摆着一副对自己没兴趣的样子,而治疗师虽然是看着的是自己,但她的专注却不是属于自己的。心神恍惚的治疗师,就好像明明很想离开,却为尊重自己而留下来一样。见两人好像对自己没什么兴趣,还不知道吃人魔事件的索菲马上扔出她自己认为最具吸引力的筹码。“其实我是想委托两位到葛桌罗先生的城堡看看他的女儿的病。就算治不好,我们同样会给可观的酬劳。”
可泥看到她的打扮,当然知道她是为什么人效力的。见她两放光的样子就想到自己说了个低级谎言,被这个天真爱幻想的小女孩误会了。“很抱歉,如果是普通人的请求还可以接受,但是葛桌罗先生的请求,多多钱都不行!”可泥在‘先生’中加重了语气,她并讨厌葛桌罗,只是想找个借口而已。
可泥那么努力推搪,而诺雅此刻却明显放松了下来。之前戒备着,以为她想说什么的,原来她居然还处于失忆状态啊!周围也没有发现埋伏的人,而且这位美丽的女孩还是带着自己最需要的线索前来拜访,当初不杀她果然没做错!
“葛桌罗吗?听说他好像很有钱的样子!”诺雅用讽刺的语气说道。虽然自己已经有很多钱了,但诺雅认为有钱人的思维方式跟穷人是不同的。如果不讲价的话,恐怕对方会觉得自己没有真才实料,真的如可泥所说,另请高明去了。
原来还在想为什么她们对葛桌罗会有偏见的索菲见到诺雅那种市侩般的态度忽然又有了自信。虽然索菲认为高人什么都喜欢隐藏,包括自己的真实性格,但她还是接受不了这个年纪跟自己差不多的女孩用这种态度说话,一点治疗师面对求助者应有的关怀没有不说,还摆着一副市侩的表情,根本就一点女性应该的魅力都没有。此刻,诺雅在索菲心目中被初部定义为一名没气质没受过正统教育的女孩。
第十九节 奇怪的病(上)
虽然对诺雅的印象不好,但这并没有削减索菲急切盼望隐士相助的心情,只要她们对自己开出的条件感兴趣就行了,相信葛桌罗不介意为自己心爱的女儿花多点钱的。
索菲是公主出身,虽然不喜欢没有气质的人,但她还是马上就整理好自己的心态,现在自己可不是公主,她知道不能把对自己的要求强加到别人身上的。这位一向很贫穷的公主以为自己开出的条件很吸引似的,用她认为最优雅最大方的语气说道:“是的,如果你能治好小姐的病。会得到1000枚金币,就算治不好,也可以得到10枚金币的。”
对于索菲来说,1000枚金币可以买到一艘冒险者专用的小型帆船了,那可是自己梦寐以求的东西啊!有了那个就可以出海冒险了。至于10枚金币嘛!可以买到近百把自己手中的长剑了,要组建一个冒险队的话,10枚金币是投入时期相当不错的基本经费呢!索菲想起本来身无分文的自己现在也可以拥有这些东西,顿时心里美滋滋的。如果好朋友不是生病了,那就太完美啦!
可是,对于还不算了解物价的诺雅来说,却不是同一回事。1000枚?1000枚对于用一个晚上就可以得到100万枚金币的自己来说算什么?比‘小麦’还富的葛桌罗为了治好心爱女儿的病居然只出1000枚金币?
虽然诺雅很想提出抱怨,但这话对于身为一名身在戒严城市的治疗师,实在太说不过去了。不过想来,这个家伙无论是个贵族小姐还女佣都没有真正的谈判资格,跟她谈价钱或者特意给她什么印象之类的也没用。
“这样吧!我对你们小姐的病并不了解。看完后再慢慢谈价钱吧!如果治不好的话,我也不会厚着脸皮当乞丐的。”诺雅用很礼貌的态度说着很粗俗的话。
“嗯!好的。”索菲高兴地应道。她以为诺雅听到自己开出的条件后惊呆了。相信谁也不可能听过那么大的数目吧!居然连态度也变了。当然她认为高人也不一定都是高尚的,她发自内心的感叹:'这个世界的人真现实啊!刚才还像个市侩一样,突然就厚着脸皮说出什么不会当乞丐之类的话。唉……难道住在我们这个国家的人的素质都那么低吗?'。
可泥明白诺雅为什么想去葛桌罗家里。反正去到,看了看说句‘我无能为力,你另请高明吧!’然后拍拍屁股就可以离开,去一去也无妨,就陪诺雅去一趟,好让他解决这件心事吧!
在索菲的带领下,诺雅和可泥来到了城中一间非常普通的旅馆里。
走上二楼,推开房门。在这个只有数平方米内的狭小空间内坐着三个人。一位跟诺雅一样穿着治疗师袍的中年女人和一位身穿红袖黑色长袍的中年男人坐在床上。虽然那位女治疗师并没有在笑,但她的样子给人的感觉,好像永远都带着温柔的微笑似的。大概是她以前时常都笑脸迎人,所以脸上并不多的皱纹给人一种非常慈祥和善良的感觉。相反,坐在身边的中年男人,脸部的肌肉蹦得紧紧的。他的模样和皱纹给人的感觉非常严肃,想必,他生平要不就是多嘴爱骂人的,要不就是沉默寡言的。
坐在他们对面的是一位清纯的小女仆,玉石般精致的脸蛋上是一双海蓝的大眼睛,容貌端丽,柔顺的棕色发丝并不算太长,娴静而略带迷人的气息。
她清纯的样子给人的第一认象恐怕是可爱得让人无论无何都想要留在她身边守护她。不过心思细密并且善于伪装的诺雅却能在那柔弱的外表下看出有一份执着的信念,那柔和的目光里深藏着无尽的孤独。
'她……也在寻找可以被自己所依赖的对象吗?她……也希望寻找温室的碎片吗?她……到底有过怎样的经历呢?'。诺雅想着。
神经大条的索菲并没有诺雅那种程度的洞察力。她丝毫感觉不到此时依芙内心的冰冷,更察觉不到此刻房间内那些互相交错的敌视眼神。
“咦?这位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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