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影法师
“难道是吃了葛桌罗的缘故?”霎丝美娜。
“因为自己吃了自己的爸爸所以想不通吗?”诺雅。
“听莉芙说,葛桌罗拥有某种可以通过被恶魔进食而让恶魔获得的力量。”霎丝美娜。
“那她会就这样衰老而死吗?”诺雅担心地说道。
“希望如此!她要是不死,我们可就麻烦了!”霎丝美娜望着瞳孔越来越红亮,眼白和皮肤都开始发黑的依芙,脸色凝重地说道。
“为什么她不死我们就会麻烦呢?”诺雅不解地问道。
“她的力量正在强迫她抛弃自己的人形肉体。换句话来说,她开始魔化了。高级恶魔一般是为了捍卫城堡或者复仇才会抛弃可以用于享受肉欲的诱惑性肉体的。人类形态的肉体由于承受能力的问题,本来就是使用恶魔力量的天然屏障。一旦魔化,要是我们不能在短时间内解决她的话,身后那只妖魔就随时都有可能冲出结界了。”霎丝美娜。
“那么可泥负责修补结界,霎丝美娜负责保护可泥,而我就负责对付依芙吧!”诺雅见霎丝美娜刚才出手那么重,害可爱的依芙变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模样。担心霎丝美娜一个不小心把依芙给剁了,所以决定向依芙单挑。
此时妖魔已经向着缺口的位置爬了三米,如果不是钢铁星星把它困在扭曲空间中,它早就完全脱离结界了。可泥知道无法挽救这个结界,只好在缺口以外建造新的结界等着它出来。但一方面要控制那些钢铁星星攻击那只正努力向前爬行的妖魔,另一方面第一次跟自己不怎样喜欢的霎丝美娜合作,难以完全集中精神。
虽然霎丝美娜很想趁依芙还没完全魔化前给她致命的一剑。但又不想得罪另外两人,只好在依芙周围布置封魔结界了。刚开始布结界,皮肤已经变成棕色还没有完全变黑的依芙像触电一般,突然向着霎丝美娜扑去。
见状,早已经把猫狗放在一旁的诺雅立即持刀迎上去。尽管依芙看起来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性,但是诺雅还是不忍心砍那位除了一只左手连武器都没有依芙。真的要砍的话都不知道应该砍哪里好。
是因为现在没有了你死我亡的那种感觉吗?
是因为把她杀掉也仅仅只是为了方便而已吗?
不过当诺雅拥有强大灵压的刀刃被依芙坚硬的手臂格挡时,诺雅知道自己大错特错了,原来现在并不是单方面的屠杀,自己注满了灵力,可以轻易地切开墓碑的刀刃竟然砍不断依芙的左手。还好依芙只有一只手。要是她有两只手的话,现在可能是另一种单方面的屠杀了。
随着依芙力大无比地划开手臂,诺雅的刀刃也不受控制地被强行拨开,依芙顺势一爪狠狠地在诺雅脖子下的位置拖出三道血痕。霎丝美娜见诺雅处于下峰,立即放出一道水晶剑特有的剑光,射向诺雅和依芙中间,依芙本能地向后跳开。诺雅虽然也有本能,但明显比不上依芙。
“看来要改变策略了。先合三个人的力量在妖魔还没冲破结界前解决了依芙,事后再想办法对付妖魔吧!”霎丝美娜一边说,一边飞到依芙正上方试探性地伸出光羽。
“怎样才能让依芙回复原状呢?”诺雅对菲利斯。
“削减令她异变的力量或者令她冷静并引导她控制自己的力量,也许能让她重新被自己的理智支配吧!至于能不能变回原来的样子就得看她的魔化是基因换算后的结果还是基因异变后的结果了。”菲利斯。
“可泥,你认为依芙暴走以后还能不能回复本来面目啊?”诺雅伤心地问道。
“你还担心她!先担心一下我们现在的处境吧!”可泥生气地说道。
“可是我喜欢她啊!”无助的诺雅可怜兮兮地说道。
“她不是告诉过你她不喜欢你了吗?”可泥忙于前后不同的敌人,随便地答道。
“那怎样才能帮助她控制自己的力量啊?”诺雅对菲利斯。
“试着入侵她的思维系统吧!”菲利斯。
“对了!说不定还能唤醒莉芙。让她来想办法呢!”诺雅高兴地对菲利斯说道,接着就把自己的身体交给傀儡去打理了。
第二十九节 信物
******
依芙6岁时的记忆……
当我张开双时什么都看不见,只是听到两个声音。
一个温柔的大姐姐和一个年幼的小女孩在黑暗中对话。
“好黑!好冷!这里是哪里?”小女孩。
“放心吧!等外面的人离开后,你就能出去了。”大姐姐。
“妈妈?你在哪里啊?为什么我什么都看不见。我好怕哦!”小女孩。
“妈妈……我……已经死了。”大姐姐。
“死了?什么是‘死’啊?我也要‘死’!”小女孩。
“你也已经死了。”大姐姐。
“是因为爸爸吗?”小女孩。
“是的,不过你还会复活的。”大姐姐。
“那妈妈也会复活吗?”小女孩。
“也许不会,我的肉体已经被烧掉了。不过寄附着我的灵魂的信物会留在你的血液里,永远守护着你的。”大姐姐。
“那妈妈还会跟以前一样早上跟我聊天,晚上睡觉时给我讲故事吗?”小女孩。
“也许不会了。你现在还小,没有足够的魔力让自己的身体复原。处于灵魂状态的我,没有在让你复活后还能给你讲故事的自信,搞不好现在就是我们最后一次聊天呢!”大姐姐。
“不要!不要扔下我!”小女孩。
“我心爱的女儿啊!你一定要答应妈妈,即使只有你自己一个人孤独地活着,也千万不要放弃自己的生命啊!因为只要不断地等待,终有一天会摆脱孤独的。要是连幸福的影子都没有领略过就消失在这个世上,妈妈会很伤心的。要是你找不到存在的理由,就把为妈妈报仇当作你存在的理由吧!”大姐姐。
血液里信物?信物是什么?
我继续顺着依芙的记忆往后找,期望能得到一个关于‘信物’的解释。
依芙8岁时的记忆……
当我再次张开眼睛时发现自己正不断地把一些让人恶心的小动物塞进嘴里,但是却怎样制止都制止不了,还好,这个不是我,而是可爱的依芙。
“我要杀光所有的村民,我要杀死他们的孩子和那些孩子的妈妈!我要杀死那个杀我妈妈的凶手!我要杀死所有的人!我需要力量。我要让他们知道他们所犯下的错。”依芙一边生吞一只不停挣扎的蜥蜴,一边咬牙切齿地说着。
“可是他们那么多人。上一年就有109人,今年又多了6个,就是不肯给我死掉几个,嫌我的人生目标还不够过多么!我连武器都没有,要怎样报仇呢?”依芙正在把蜥蜴不停摆动的尾巴塞进嘴里,牙齿间发出咬碎骨头的声音。
“听城里的人说,市集里能买到毒药。把毒药扔进井里,毒死它们。嘻嘻!”刚兴奋地举起小拳头的依芙马上打消了这个念头。“我哪有那么多钱买那么多毒药啊!再说,要是毒死了一两个,恐怕他们都会离开这里吧!到时我要去哪里找他们啊!”
“唉呀!我怎么这么笨?要是找不回他们该怎样报仇呢?杀光所有的人?对!全部人都要死!”吃了数只蜥蜴,半饱的依芙一边残暴地撕开还没死的蜥蜴一边用手比画着。
“可是我同时对付5个人已经是极限了。怎么可能跟全世界的人为敌呢?军队!我要一支杀人部队。哈哈!要是我有钱就好了。”可怜的依芙数着桌面几个抢回来的破旧铜币。
“到时我一定要建一个漂亮的收藏室,用来安放我的战利品。”依芙一边幻想着大片雪白的骷髅头整齐地排放在墙壁上的美景,一边挨倒在桌上流着口水。
没有聊天的对象,所以养成了自言自语的优良习惯吗?哈哈!真可爱!不过在现实中已经浪费近1秒钟了,这可是定生死的,得快点找到答案才行。
依芙10岁时的记忆……
一个夜深人静的晚上,一群外来人闯入了依芙神圣的领地。
4男1女,除了那名女魔法师外,还有剑士,佣兵,弓箭手和治疗师各一名。
而此刻的我正在……不!是依芙正在二楼的过道静静地窥视着大厅的入侵者们。
“看来这里地方满不错的,就是尘多了点。我们今晚就在这里过夜吧!我可不想在外面吃沙子。”领头的剑士说道。
看样子‘我们’得跟他们渡过一夜了。
我也曾经是个冒险者,也曾经因为在陌生的地方走动而害怕过,也曾经跟算不上十分信赖的同伴们欢笑过。
看着他们那欢乐的样子,让我想到如果此刻的我是站在他们的角度,我会怎样想呢?就在不远处的角落,潜伏着一只想杀光他们的恶魔。
我并不属于这个时空,所以也只能看着已经发生过的一切而已。面对弱小的依芙,我无能为力,面对必须要死的几位陌生人,我只希望他们死得快点而已,别再过多地浪费我珍贵的时间。
“听这里的村民说,这个城堡里曾经住过一只很可怕的女妖!我们擅自打开封条没问题吧!”一个女法师说道。
“哼!怕什么!有我在呢!神啊!魔的!见到我都调头走,还怕什么女妖!”佣兵一脚踢开一张无辜的木椅,然后晃了晃手中的长剑说道。
就在他的那个动作的同时,我感觉到……依芙生气了,可是依芙还是跟原来那样子,没有因为生气,也没有因为自己还是个小孩子而做出任何不合理的举动,就像一只野兽一般,静静地躲在极不显眼的一角窥视着正在欢笑和打闹的他们。
“我和马比上去看看,你们两个就负责保护理查德大人吧!”佣兵边说边拖着弓箭手走上二楼。
依芙见佣兵和弓箭手走近立即绕道离开楼梯口。
“要杀掉他们吗?可是他们说只会留在这里过一晚而已啊!我可以杀得了他们吗?”依芙走到三楼妈妈的房间,拿出妈妈以前穿过的衣服,贴在身上嗅着。“妈妈啊!你在的话会怎样做呢?他们会找到我吗?他们找到我的话一定会杀掉我的吧?”
接着‘嗙’的一声,接着又是更响的一声,依芙听到踢门的声音越来越近。“怎么办?要是他们来到一定会把妈妈的衣服抢走的。”想到这里立即把衣服全部抱起来,但四周除了床底以外,根本找不到任何遮掩物。无奈之下只好暂时躲在脏兮兮的床底下。
‘嗙’!随着最响亮的一声,两名入侵者终于闯入了这个对于依芙来说最神圣的地方。
“咦!奇怪,这里怎么这么干净。好像有人正住在这里的样子啊!”弓箭手首先发现问题的所在。
“这样不好吗?再找两间这样的房间就够分了。”佣兵一边看似轻松地笑道,一边谨慎地查探四周。
“谁!谁在那里!”弓箭手张开弓对准虚掩的衣柜喊道。
躲在床下底抱着一大堆衣服的依芙紧紧地闭上双眼。突然一剑从依芙身前刺入,这一剑连一点先兆都没有,就连我也吓了个正着。只要稍稍在刺前一点,就能给我此刻的寄主依芙一个对穿了。
一定是瞄准那堆衣服刺的,这么说是那堆衣服救了依芙一命?
随着佣兵把一大堆衣服从床底下拖出来,渐渐的,依芙也从震惊中恢复过来。她慢慢松开紧捉着衣服的双手,而任由那双差点就结束掉自己生命的陌生手臂把自己认为最重要的东西带走。
“喂喂!原来衣柜的衣服跑这里来了啊?”此刻发自弓箭手,一个让依芙极不爽的笑音,那个笑声携带着的是轻松和愉快,但依芙一点都不在意。因为她认定在下一刻,她能把一切他们欠的东西都讨回来。
“真可惜!我还以为有只女妖躲在这里呢!如果刚才不刺上一剑的话,这堆衣服或许还能卖个几枚银币的。可惜可惜!”佣兵摇着头无奈地叹了口气,却见弓箭手如临大敌地张开弓对准自己的脚下。当佣兵感到不对劲时,一只从床底下伸出的爪抓破了右脚的皮肉让他失去平衡,他本能地用剑支在地面上防止自己跌倒。不过由于他的双手无法紧握他的长剑,最终还是硬生生地被拖进床下底了,他引以为荣的剑术在这一刻完全不起作为。“啊!不要!不要!救命啊!马比!快救我!”
弓箭手立即做出正确的判断,身为一名弓箭手的他只好暂时抛开感情,一边大声喊叫着一边往原路跑下去。
依芙知道要是让弓箭手活着跑回去跟同伴汇合就麻烦了,她狠狠地把还在拼命挣扎的佣兵的心脏挖出来。随后立即则身翻出床底,尽全力追赶正疯狂逃命的弓箭手,可能是因为对方不熟路,也可能是被仇恨充斥着心灵的依芙压倒性的实力,在一个不远的角落,那个叫马比的,永远地离开了他的同伴。
依芙跟我不一样,她是一个优秀的猎人,大概一切都是她苦练的成果吧?毫无疑问,她比我更坚强和更执着。也许因为她不是第一次杀人,也许因为她对待‘杀人’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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