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影法师
现得太凶的话,一定会吓跑那些明知道没有胜算的盗贼的。
在赤鲁眼中,一个会用魔法并且有高超武艺,至少力大无比身穿女仆服的女孩,实在很难想象她的来历和职业,是保镖?不过不管如何,即使没有人质在手,要逃掉也绝对不是问题,先等弄到了人质,其他的看形势发展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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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远地看去,清楚地知道那些人在做什么。
可能是身边有了关心自己的人,所以冰冷的感觉变得陌生,而温暖的感觉却变得靠近。看着远处那些正在为自己生命而努力的人们,真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如果我是他们,此刻的我会怎么想呢?
如果我是一名盗贼,并且碰到了依芙那样的对手,那我就应该逃跑,这是最正确的选择。可是他们不是我,他们并不知道自己一定输,而输掉就得死。大概是因为我也不是他们,所以我并不知道逃跑会不会同样是死,不是被敌人杀死,而是被自己的首领杀死。看来无论如何结果都还是一样的。
此刻的我在做什么呢?大家都在奋斗,有人为了快乐,有人为了生存,有人为了财富,有人为了欲望。而我,有资格置身事外吗?
站在这个位置看,表面上清晰无比,可实际上什么都没看到。即没看出他们为什么要战斗,也没看出我为什么可以不用参与这场纷争,也许一切本来都可以避免的。但当我站在他们的立场上,并且遇上跟我们同样横不讲理的敌人时,真的就必须勇敢面对了吗?力量的差距真的无法弥补吗?
依芙到底在想什么呢?杀戮真的只是游戏吗?是我错误让她认为我很喜欢杀戮吗?还是说,我没有把自己投射到她的角度思考呢?毕竟以我的身份站在她的立场上思考是件很尴尬的事情,就像我很想安慰碎羽姐姐可以却找不到安慰的方法一样。也许,践踏自己所仇恨的物种,本来就一种乐趣吧!
我果然……跟她的立场不一样吗?
就在这时候,包围依芙的人群中分离出两个身影,他们正在绕道靠近我和露露。看来我也终于不能再置身事外了,毕竟这种不公平现象最终会导致‘有人不满意’的。
他们静悄悄地移动着,不过在那些差不多烧通顶的稀疏房屋的火光映照下,他们的身影还是显而易见的。真是可惜,他们走得如此小心大概是担心我逃跑吧!如果让他们知道他们根本捉不住我,他们会怎样想呢?
从他们跑过来,不!从他们决定打我的主意开始,他们就注定了失败,只是他们还不知道而已。当他们知道的时候已经无法挽救了吧?
大概从我选择了亡灵之路开始,或许大概从我出生的那天开始,对于一些料事如神的家伙来说,或许对于老天来说,也许我已经注定失败了也说不定,只是我自己还不知道而已。
事情还没有结束,可以预料的命运还没有被证实,也许今天他们两人都不会死,死的是我也说不定,我并不是那种可以置身事外的人物,我还远远没有这种本事。也许我只是比他们多了那么一点运气,只是比他们多了那么一点资信,只是比他们多了那么一点力量而已。我跟他们并没有本质的区别,他们为他们将来的财富奋斗,而我则为了我将来的权势奋斗。
一瞬间的轻视收起了,我又重新正视来者。距离最近我的一个在我身后大概十步左右,可以用来处理掉他的方法实在太多了,但可能是实力的差距,让我很难把这些人重视起来,也许我可以不杀他们,今天我和他们谁都不用死,这样有可能吗?反正我没有损失,为什么不试试呢?要是将来死在跟我一样横不讲理的家伙手上时,我还能怨一怨老天呢!
在我预料之内,一把不算锋利的短剑抵在我的脖子前,我身后那个人很小心,先把剑放到我看得到的位置,轻碰我的下巴并等我冷静下来再用手捉住我。可以看得出,他很珍惜自己的生命,他不希望我反抗,他没打算伤害我,至少没打算在此刻伤害我,他也不想死。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当盗贼,就想他此刻并不知道有些事已经在自己身上发生了一样。他们握着自己的剑以一惯的方式挟持着自己的人质前进,他们认为那是理所当然的,实际上那两名盗贼已经失去了对自己身体支配权,只是他们的身体没有违抗他们的命令以至他们自己没注意到而已。
第八节
或许杀人真的很快乐吧!
但当头脑冷却下来后,所能剩下的只有空虚,甚至还会因为找不到好的理由而得到一点负罪感。
依芙拥有光明正大的种族仇恨作为她行凶时的坚定后盾,即使没有种族歧视的存在,她也可以以虐食为由。而我呢?我就显得很尴尬了。死灵法师这个美丽的名字看着有点陌生了,听着可能会更陌生呢!因为至今为止好像还没有多少个人知道我是死灵法师,即使是可泥也没有这样称呼过我。
其实当盗贼还真不错!抢了人家的钱,要了人家的命后还能大摇大摆地跟人家说是为两餐。想起来当军人就更好了,杀了人还能理直气壮地说“我杀的都是敌人!”、“我是在保卫祖国!”一类的话来,杀人杀多了还能混两个勋章呢!
刚开始想那些有的没的,很快,我们绕过人群来到了那名叫赤鲁的盗贼首领面前。他大概是看到自己手下如此高效率的动作,会心地冲依芙笑了笑。依芙最初还感到有点不解,但当她见到我居然被两名小混混捉住时就更不解了,她看起来很惊讶,也很痛心。
而我,却居然因为依芙对我表现出的担心感到欣慰,一种很温暖的感觉,我没有笑,因为我是个人质。
“为什么?”相隔着一排盗贼,依芙远远地望向我,小声地问道。尽管她声音那么小,但我还是知道她问什么,我没有回答她。因为她很快会从我从容的表情中注意到,我们都没有危险,有危险的是他们。
“不为什么,只因为你们太自负而已。”赤鲁皱了皱眉头说:“你也杀了我老板很多人了,也该用你的身体补偿补偿了吧?”
盗贼们没有因为赤鲁的话而放松警惕,因为他们都知道赤鲁是试探性地进行提问而已,如果对方表现过于冷漠的话,他们看来有随时逃命的准备。
“你到底对诺雅干了什么?!”依芙突然转头向赤鲁问道,语气里没有了刚才的温柔,取而代之的是完全的冰冷,但是这也证明了她重视我这个人质,所以盗贼们没有逃跑。
“诺雅?”赤鲁张开嘴巴,然后又合上,然后再张开嘴巴想要说话,接着又合上。直到我们之间的距离足够近的时候,赤鲁终于开口问了:“你是诺雅?我认识的那个诺雅?”
“我不知道你认识的那个诺雅是谁?但我也认识一个叫赤鲁的家伙,可是他不是小白脸。”我用冷冰冰的语气很认真地强调后半句话。
“我认识的那个诺雅,跟你的确有几分像,但他的性格跟你可差远了。难道是因为跟那些亡灵在一起,所以性格也变得阴沉了吗?”赤鲁问。
看来他的确是我所认识的那个赤鲁。
“我……认识的那个赤鲁,现在大概跟一些有四条腿并且有翼的大家伙在一起,而你……好像不是。”我继续冷冰冰地说。
“什么是有腿有翼的家伙?!你说话给我放尊重点!别忘了你现在是人质!”赤鲁气愤地说。
“是的,我忘了我现在是人质,我为此深感抱歉。我需要怎样做,你才能原谅我呢?”我笑着温柔地问。
赤鲁呆住了,大概是我的转变太突然,以至让他一时半会没反应过来。
“现在叫你的人给我杀光那些佣兵,而你就给我治治那些还没死掉的伤员,我就原谅你吧!虽然相信你和她也可以卖得几个钱,但还好,我这个人比较念旧,你们乖乖地合作,我就放了你们。然后大家还能一起喝酒,顺便说说大家分开后的经历。”赤鲁望了一眼呆呆地站在人群中间正不知所措的依芙,再用轻视的目光望向我,语气中带着一点官方的傲慢,也正是这种口吻激起了我一点不愉快的情绪。
果然,就像那天的丽露向我证明的一样。当一个人认为自己处于绝对优势的时候很容易就会飘飘然,那个时候说的话也是最真诚和最难听的。
不过我还是很快就重新控制住自己了,毕竟我是训练有素的,而且他提出的要求也不过分,反正他不说,波斯也会干掉那些佣兵的。
“对了,你们那只怪物到底跑到哪里了?”赤鲁见我不吭声就随便地问问。
“我想它正在努力地执行你的命令,尊贵的赤鲁大人。”我摆出一副温柔无害的样子说道。
“你比以前更让人恶心了,真不知道你自己知不知道的。叫大人就免了,虽然算不上出生入死,但怎么说也曾经是同伴。有好处,我吃了肉,骨头汤也总会留你一点的。行了!别用那副可怜样来望着我,听说骨头汤可以延年益寿呢!”赤鲁拍拍我的肩膀说道。
“你为什么要捉那些女孩?据我所知,你好像……”我没有把话说下去,但看起来周围的盗贼们好像好奇心很重的样子。
“是我老板需要,不只我这一组人,还有好几组的,我想,他们在我们来之前应该已经把这一带搜遍了吧!”赤鲁叹了口气说道。
“你的老板是谁?要那么多女孩来做什么?”虽然我的嘴巴说是女孩,但我相信即使是那些年纪大的也没有被放过。
“我的老板嘛!是个谁都知道的大名人。他是莫里西西尼最大的盗贼总头目,同时也是莫里西西尼实质支配者。至于他捉那些女孩的目的嘛!我想我也不比你早多少踏足这片沙漠啦!我怎么知道,反正他老人家喜欢,我这个寄人篱下的家伙难道还能说不吗?”赤鲁把巨剑扛回肩上说。
“你怎么会跟到他的?”我又问。
两人难得一聚,很快就又重新熟落了,甚至比任何一个时候都还要热熟。大概是在这片大陆上的熟人实在是太少了的关系吧!盗贼们和依芙都对此变化感到不解,但谁也没有因为我和赤鲁表面上的关系而放松警惕。对于他们来说,人质是不可靠的,而首领则拥有推卸责任的特权。
“我也不想,你就别提我的伤心事了,当了那贱种的……”说到这里,赤鲁望了望周围的手下,强行把刚要说出来的话吞回肚子里。“当……当我当了那贱种,老板大人还愿意收留我,难道我还有得选择吗?”
“我明白你的意思,想感动就哭吧!”我轻轻地点了点头。
“虽然老板的大恩大德,但我还不至于为这种事……你知道的。”赤鲁很含糊地带过了。
“我知道,认识你的人都知道,你是个很有爱心的年轻人。”我拍他的肩膀说道。
“你知道就好,别说出来,放在心里就够了。”赤鲁无力地挥掉那些好奇的目光。
第九节
总数26个人,此刻还没‘死’的有18人,所有的灵魂都是完整的。
现在是我的问题了。
赤鲁虽然不清楚我的力量,但他早就知道我来自哪里。毕竟他不是法雅本土的人,所以显然也没有排斥我的身份。我到底应不应该在赤鲁面前暴露我的力量呢?
把所有人都救起来?
那样我就真成了怪物了,而且依芙肯定不会因为我有爱心而感到高兴的。但是如果只是为受伤的人疗伤的话,跟着赤鲁正好碰上那些死者的熟人时,我该拿怎样的态度去见人呢?也许在那些还站着的人当中就有这种可能向我们报复的危险分子。
“对了,你损失了那么多人,你真的不计较吗?”我小声地问。
“没什么啦!酬劳都是先干活后支费的。难道你以为我死了他们会为我伤心吗?不会!绝对不会!他们还巴不得我早点退位呢!”赤鲁一点都不在手下面前回避这个问题,反而放声地回答。
“我不这个意思啦!”我说。
“在这个地方,人们比较注重最实际的利益,相对来说人情比较冷漠,但对于那些有力量的人来说,这个地方是很放纵他们的。尽管这里不是他们的天堂,但他们在这里拥有相当大的自由。”赤鲁认真地对我说。
“那些死掉的人当中有跟你相熟的人吗?又或者问,那些死掉的人的亲人中有你认识的人吗?”我问。
“我刚才不是说了吗?我也是初来报道的,怎么可能会有相熟的人嘛!难道你就不能学学你那位同伴吗?没看到她刚才杀人杀得多爽多愉快吗?刚才我们是敌对的,虽然不知道你们怎么两边都‘关顾’,但杀了就杀了嘛!反正我们两边的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只要你们现在给我停手就行了,如果你们肯加入就更好了,这样对我来说也是功劳一件呢!”赤鲁很大方地说。
“难道你就不怕我或者那个女孩日后会成为你的竞争对手吗?”我不解地问。
“当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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