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影法师
虽然我觉得这个家伙太危险了,但不管怎样说别人都救过自己,于是把她弄晕。小心翼翼地把她放在树下,并且整理好她的毛发便离开了。
说起来,碎羽姐姐真是的!居然给我几十年前的地图。不过还好,她没有给我三百年前的地图。
知道了女恶魔是来开路的头头后,我沿着原定方向继续前进,一路上都没有遇到任何怪物。怀着既惊又险的心情,终于到了一个可以看得见伯爵城堡的地方。
我站在高高的山岳上。一边是司卡罗洛亚伯爵的‘青色古堡’,而另一边远处的草原上一群不知名的生物正在互相混战着。看来伯爵的领地治安不太好呢!如果自己不小心,随时都有可能死在伯爵的领地里。
刚走下山岳,进入了一个普通树林里。一支小队马上迎上了我,我并不知道那支小队的身份,但看来他们不太友善。不过幸好这次遇上的只是普通人类而已,如果又是恶魔就惨了。
对方只有八个人,而且是全都是既没盔甲也没魔力并且身材不出众的人类。如果只有那把不知道有多大威力的‘魂咬’,还有是会点怕的。但是有碎羽姐姐给的戒指啊!那些戒指本身就具有一定的魔力,并且随着主人注入的魔力越大而变得越强。虽然我现在没什么魔力,但单靠武器自身的魔力就可以把眼前的那些敌人切成碎片了。
正当我想着怎样处理眼前的人类时,对方也在讨论怎样处理我。
“大人!怎样处置这个男人?”其中一个青年说道。
“看他一表人才,还是杀掉好了。”那个带头的男人很随便的伸手出来,并且做出一个没有人会误会的动作。
杀掉?我还在想要不要放他们一条生路呢!他们居然什么都不问就说要把我杀掉。如果我还是以前那个身处于食物链最底层的我,遇到这种事怎么解释也没用,他们根本就不可能给予我说话的权利。但是,现在的我,虽然只是一小步,但我也已经很努力地一点一点往上爬了。既然他们没用意识到,那么他们也只能够怪这个世界遗弃了他们。
我向四周放出一种所有生物都本能地感觉到的危险信息。周围的动物立即四散,大群的雀鸟都逃命似地飞出了树林。接着,我利用自己的双眼发出一种不属于人类的可怕杀气,让他们发至内心地恐惧。尽管他们并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害怕我,但此刻,代表‘死亡’的信息已经笼罩着每颗弱小的心灵。在他们的眼中,周围的空间将变得昏暗,四周的景物变得像死寂一般,黑气包围着令他们无尽恐惧的我,除了我那残酷的双眼外,他们什么都无法看清。
随着他们渐渐被自己的幻觉围困。我这边也没有闲着,我向两边伸出双手,十只手指同时张开。每只戒指的花纹都起了变化,指背位置长出一个银色小三角形,每个三角形的延伸面上分别长出长约一米的刀片。刀刃分为三层,中间的一层是往里凹的,外面两层的原子有节奏地高速震荡着。这样构造,即使是金刚石也能轻易切开。
我非常小心地控制着这些危险的刀片,刀刃不断地发出一些“叽叽”的声音。我的手指每一次活动都把一位可怜人带进无尽的黑暗中。这是一场蹂躏式的屠杀,在我的肆虐下,八个活生生各自为了自己的生存而努力的人,在这一刻变成了树林的一部分。
很快,巨大的城堡外墙映入眼帘。
第八节 吸血鬼的收藏品(下)
一位身穿女仆服双眼无神表情冷酷的美丽女仆走出来。她先是看了看我那沾满鲜血的衣服,最后用冰冷而悦耳的声音问我:“请问阁下是因为什么事而来的呢?”
“我是大死神碎羽的使者,我要见司卡罗洛亚伯爵!”我试着用我能想象到的傲慢地回答。
“我会转告伯爵的。”冷艳的女仆说完,又指着我的衣服问:“男人的血?”
“嗯!是的。”我冷冷地点了点头。
“伯爵会不喜欢的。”她说完便转身走进城堡里,而我,就只好血水被衣服分解完才可以进去了,真是自作自受!
对了,头发怎么办?这里又不能洗。
一段时间过后,我尾随这位长发美女进入到城堡的主堂。这个殿堂的造工并不能与冥界的殿堂相提并论,但是却比朴素的冥界殿堂奢华得多。不过奇怪的是,到处都是女仆,但所有的女仆的双眼都没有焦点,就好像只是美丽的装饰品一样。尽管到处都是人,但是整个殿堂却一点生气都没有。听说吸血鬼也擅长催眠术的,难道她们都被催眠了。一直处于催眠状态?有可能吗?
前面两位女仆推开一扇金色的大门。进去客厅以后,带我进来的那位女仆就示意我坐下,然后转身离开。当门再次被推开时,我知道我要等的人来了。一见面,首先是确定身份,我马上从左手护腕中取出可以证明自己身份的紫色晶体,等伯爵确认完后,我们才开始正式交谈。伯爵的声音很和蔼,让人有一种很想亲近的感觉,虽然我知道那是‘魅惑’的作用,不过我并不打算排挤那种好感。
“阁下,死神们已经有一百多年没有派使者来了,我还以为它们不要我了呢,请问阁下这次……”伯爵。
“大死神碎羽希望知道恶魔族最近的动向。”我说尽可能说得简略,以搏取好感。
“哦!最近恶魔中出现了一位新的贵族,关于他的来历就不太清楚了,只是知道他夺得了其中一道‘法雅之门’。”伯爵。
“什么是‘法雅之门’?”我问。
“阁下不知道吗?就是通往‘法雅’的大门啊!”伯爵。
“那‘法雅’是什么?”我虽然认为碎羽姐姐不可能不知道,但出于好奇,我现在就很想知道。
“‘法雅’由几个大陆组成,是主流世界交通和战争的中心地带。很多空间的创造者原本都是‘法雅’的顶级魔法师,他们离开了‘法雅’创造了属于自己的天地。但是他们所创造的世界大多数都是直接连接着‘法雅’的。所有想吞并或者消灭其他势力的势力都希望先征服‘法雅’。但不管哪一方向‘法雅’进军都被其他各方制止了。所以‘法雅’自今都没有被异世界占领。”停了一阵又感慨地说道:“经历了几千年的战争,旧的国家被消灭了,新的国家又出现了,但不管出现的是什么国家,都无法跟曾经出现过的魔法文明相提并论。”
“曾经出现过的魔法文明?”我问。
“‘法雅’其实是一个国家名,不过这个国家很久以前就灭亡了。创造各个空间的魔法师们,尽管他们都有了属于自己的归属。但是他们依然想念他们的故乡,所以我们都依然叫那个地方做‘法雅’。”伯爵。
“哦,伯爵的学识真实渊博呢!”我客气地说。
伯爵苦笑了一下,然后又热情地搭着我的肩膀说道:“来吧!我带你去我的地牢参观!里面的女奴素质都不错的,按你喜好随便挑好了。但请你不要打我的收藏室主意哦!因为那些可是我搜集了一千多年的心血呢!”
“谢谢伯爵的好意,那我就不客气了。”我说。
早就听说过由上面派到下面去的家伙们年终都收不少贿赂,没想到这种事也有轮到我的一天,不管收到的是人权或是些什么,那快乐自然是少不了的。见到伯爵如此热情款待,我当然忘不了请教一下他关于催眠术方面的知识了,刚走了几步就问道:“对了,我有个问题不知道可否请教一下伯爵呢?”
“有问题尽管问就可以了,不需要跟我客气的。”伯爵的态度很亲切。
“那些女仆为什么好像没有感情似的?”我问。
“哦!是啊,与其让她们整天哭哭啼啼的,不如让她们没有感情更好。”伯爵笑道。
“说得也是,但你是怎样做到的呢?”终于开始切入重点了,我细心倾听伯爵的声音之余还不时打量着走廊内的壁画。
“这得靠从小培养了,我可是花了很多时间的呢!我把她们当作我的终生事业来看待。”伯爵说后面那句话的时候表现得非常严肃。
“我还以为你对她们做了思想改造呢!”我又扭过头来兴致饽饽地对伯爵说。
“其实应该也算是另一种形式的思想改造吧。你或许不知道,慢慢培育她们比直接改造她们的思想有乐趣多了。毕竟在充裕的时间下,我觉得身为贵族的我们更应该懂得培养自己对待兴趣的耐性。”伯爵。
“伯爵好像特别有心得呢!以后还得向伯爵多多请教。”这句可不是客套话,而是发自内心的。
伯爵说话的语气很有技巧,跟伯爵交谈很开心。相反地,跟伯爵在一起时可以很明显地看到我自己的不足,自信是要有的,而且我现在也不欠缺这种东西。只是,面对比自己强大的人时,我还是知道谦虚是什么的。看来我欠缺的东西还多着呢!
说着,两人就到了地牢。这里关着一大堆女孩子。跟上面的不同,很明显,她们还没被伯爵改造。隔着铁牢,我能感受到她们的厌恶目光,还有那赤裸裸的憎恨。
看到那样她们的状况后,我才意问题的严重性,这绝对不仅仅是一件礼物那么简单。
很明显,人权也是财富的一种。虽然我明白这个世界没有完全自由的人。从某种意义上说,我和我身边的伯爵阁下也是亡灵们的奴隶。但跟眼前这些家伙比起来,奇書∧網只是相隔着数米的距离,我们之间的地位却有着天渊之别。这也让我意识到,我必须尽最大的努力去换取上位者的认同,否则,我的待遇很可能还比不上她们。
‘同情心’沿自‘虚荣心’,我习惯性地把‘虚荣感’当作‘正义感’。无论这两个词是不是一样意思,但我总能把它们关联起来。我知道,我从来都不缺那种感觉,但我的‘正义感’即使再强烈,也是十分低廉的。至少,那比上我跟哥德之间的友谊。在生命的考验面前,那绝对是最优先的牺牲对象。伯爵阁下说要送我一些女奴,我很高兴,因为他看得起我,但那并不代表我会接受。
只要救助受到歧视和压迫的可怜人,就意味着我将会受到强势群体的歧视。如果我没有足够的地位,我就会受到压迫,最终成为那些可怜人的一份子。即使我不救助她们,只要我愿意表现出我对她们的同情,或者我对她们的态度仅仅是与众不同,上位者们就会察觉到我的价值观跟它们不一样,那是十分危险的。
相反,选择依附强势群体迫害弱势群体,我还没有这个资格,无法支配被饲养的奴隶,我被当作泄愤对象杀掉的可能性很高。
“非常感谢阁下的美意,阁下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住的地方太小,实在是……”我试图用委婉的手段绕开这个话题。
“先不要这么快就拒绝,我有个本来想用来做收藏品的女奴,是极品哦!送你吧!一个都不收实在是太不给面子了。”伯爵指了一下远处一个少女。
我顺着伯爵所指的方向看到了那个少女。那个少女的样子十分可爱迷人,也难怪伯爵没有一开始就说要送给我,除了有一大把棕色柔顺的披肩长发外,还有一双又大又漂亮水汪汪的眼睛。
我走近她身边,蹲下身子细心欣赏她那深紫色的瞳孔。
好漂亮!就像宝石一般明亮但却比任何的宝石都还要剔透。那清澈的眼里除了悲哀看不出任何的情感,但清澈的背后却又带有某种神秘的深邃。
为什么她拥有的只是莫明的悲哀呢?是为自己的处境而感到悲哀吗?
不是。
那会是什么呢?
一点都看不出。
完全无法猜透。
在那双眼睛的背后,好像有另一个东西在看着我,那是一种让我恐惧的感觉,不过身为冒险者,我并不喜欢向因未知而来的恐惧屈服,我试探性地从食指中伸出了一张刀片慢慢靠近少女明亮的双眼,但是她的双眼还是十分坚定,眼里依然没有流露出半点代表惊慌的神色,有的只是悲哀。
又是悲哀?
看着伯爵担心得擦着冷汗,我轻巧地把刀片收回来,并站起身子向伯爵诚恳地道歉:“看来我让伯爵割爱了,那个女人还是留给伯爵享用吧,真的很抱歉!让伯爵受惊了。”
第九节 被魔鬼依附的救世主
伯爵松了一口气,然后说道:“真是款待不周啊!对了,阁下不如留下吃一顿便饭才走吧!”
“那么我就不客气了,谢谢伯爵的款待。”刚刚紧张完,是时候休息了。
于是我们就有说有笑地走向二楼的餐室。
******
空无一物的黑暗中有两个声音,一个是少女柔弱的声音,一个是怪物沉厚的声音。
“我看得出,刚才那个人想刺穿你的眼睛。”怪物非常肯定。
“他为什么要那样做?他这样做就可以得到快乐吗?”少女一点都不害怕反而觉得奇怪。
“因为他从你的眼睛里得不到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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