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侠天娇魔女
M芴揭恍┫ⅰ?br /> 虞允文道:“正巧你们那边,昨日有个人来,这人还是你的好朋友呢!我要和你商量的,就是怎样和北岸义军配合的问题。
先请你的朋友来再说。“当下向一个护军吩咐了几句。蓬莱魔女听不懂军中术语,料想他是叫护军请那个人来。
蓬莱魔女心道:“虞将军说这人是我好友,却是谁呢?”正在猜度,只见一个少女已揭开帐幕,和蓬莱魔女打了一个照面,两人都不禁惊喜交集,叫了起来。一个说道:“小姐,这可好了,见着你了!”一个说道:“明珠,原来是你!是玳瑁叫你来的吗?”
原来这个女子乃是她的心腹侍女之一,名唤明珠,蓬莱魔女临走之前,将山寨的事情交给玳瑁,叫明珠做辅佐的。
明珠说道:“正是。各路义军都已从各方赶来,在长江北岸会合了。但却有点困难,玳瑁姐姐叫我过江求援。”
蓬莱魔女连忙问道:“什么困难?”明珠说道:“各路义军首领倒是忠勇奋战,决意要在金寇后方干他一场。可是这些首领,你也知道他们都是草莽英豪。比不上官军的纪律,玳瑁姐姐虽然代摄你的盟主职权,可是,可是……”
蓬莱魔女道:“哦,我明白了,他们不听号令,不甘心让玳瑁指挥,是么?”
明珠说道:“一方面是群龙无首,谁也不肯服谁:一方面玳瑁姐姐她也有点胆怯,恐怕挑不起这么重的担子。这不比往常的应付金寇‘围剿’,这是要在敌后的一场大战。玳瑁姐姐她也没有指挥这么大兵力的经验。所以她叫我渡江,找小姐回去。要是找不着小姐,就请虞将军派人帮她指挥,南北两岸,义军与官军的联络,也得早早商量妥当,”
蓬莱魔女听了明珠的禀报,心急如焚,恨不得插翼飞过长江,当下说道:“我放心不下的正是这件事情,既然如此,明日我就过江,请虞将军拨一条小船给我。”
虞允文沉吟半晌,说道:“本来柳女侠亲自回去,那是最好不过。可是,我只担心,担心一样——”蓬莱魔女道:“担心什么?”虞允文道:“柳女侠,你是在北方长大的,只怕不大懂水性吧?”
这正是蓬莱魔女弱点所在,当初她南来渡江之时,就因为不懂水性,吃了樊通的大亏。她面上一红,说道:“我本来不懂水性,但这次前往飞龙岛,经历过海上风波,也比较习惯了。明珠在海上的经验比我更少,不是也来了吗?我只要你给我一条小船,一个熟练的舟子。”
明珠说道:“小姐你有所不知,我这次偷渡长江,亦是九死一生。来的四个人,中途碰到金寇的船只追击,其他三个人都牺牲了。我们的小船被敌人击沉,有两个人战死;我和另一个受伤的兄弟夺了敌人的一条小船,那位兄弟忍着伤痛给我操舟,到了南岸,他也伤重不治了。”想起那几个为她英勇牺牲的伙伴、不禁潸然泪下。
明珠抹了眼泪,接着说道:“如今金寇大军云集,江面的布防,只怕比我来的时候更为严密了。他们以水师封锁长江,要想偷渡,难上加难。唉,小姐……”她偷渡长江,本是为了要把蓬莱魔女找回去的,但身经了危险之后,却又不能不为蓬莱魔女担心;可是北岸的义军,却又确是急需蓬莱魔女回去;明珠心中忐忑,急切之间,也不知是劝阻小姐的好,还是鼓励她回去的好?蓬莱魔女柳眉一竖,毅然说道:“不管如何危险,我都得回去。这一战关系太大,我岂能只是考虑个人的安全?”
虞允文击节赞道:“壮哉此言!柳女侠既有如此雄心,我自当尽力设法,让你安渡长江。”原来他已想到了一个计策。
柳元宗道:“虞将军老谋深算,愿闻妙计。”虞允文道:“这一段江面,敌我隔江对崎,战线长达数十里。明日午夜时分,我在上游佯攻,柳女侠你这条小船就在下游偷渡。我叫两个最熟悉长江水道的水手给你操舟。明天是八月初十,即使有月亮也只是一弯眉月,你们趁着天黑偷渡,那就安全多了。”
柳元宗道:“这计策很好,瑶儿,为父的和你一同渡江!”蓬莱魔女本不愿连累锋镝余生的老父,再与她同冒这样大的危险。
但想到这次渡江关系太大,而父亲又下了决心,她也就不再反对了。
计议已定,第二日虞允文把那两个水手找来,介绍给蓬莱魔女相识。身材魁伟的那个名叫李吉,短小精悍的那个名叫王祥。这两人原来都是“翻江虎”李宝的部下、李吉还是李宝的堂侄。他们在长江上做了十多年的水寇,不但深谙水性,而且对这一段百数十里的长江水道,熟悉得就似自家门前的道路一般。
虞允文交待了这两人之后,命他们退下,对蓬莱魔女说道:“这两个人忠心耿耿,你可以放心。你渡江之后,赶紧把各路义军联结起来。金寇声言是要到江南来过中秋,说不定在这几日就要大举进攻。但我自信可以守得住长江,决不至在中秋之前让他们得逞。我计划在八月十四反攻,已约好了李宝在山东海面策应,希望你们北岸的义军,也在同一天发动,扰乱敌人后方,和我们配合。”蓬莱魔女心想,明晚若是偷渡成功,还有三天工夫,时间是仓促了些,但无论如何,也得做到。当下说道:“将军放心,我只要不死,一定遵令而为。”虞允文道:“好,祝你今晚一帆风顺,平安渡江。你们现在可以走了,先到渡江的地点准备,一切有王祥、李吉给你们安排。”
蓬莱魔女谢过了虞允文,便与她爹爹以及明珠,随同李吉、王祥出发。明珠因为要给蓬莱魔女带路,义军是分散了隐蔽在乡村的,非她带去寻觅不可,故此一同回去。
这晚天公作美,是一个阻霾遍布的天气,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对寻常的舟子来说,这是一个最坏的天气,决不能冒险开船的。但对他们来说,却是一个最适宜偷渡的天气。
到了二更时分,李吉、王祥带领他们下船,这两人真不愧是最高明的水手,在风浪之中,小船稳稳地向前疾驶,赛如奔马。最妙的是,他们只是竹篙轻轻一点,便能够把小船操纵自如,竟没发出丝毫声响,小船就似贴在水面滑行一般。蓬莱魔女心想:“我在陆上可以施展踏雪无痕的轻功、这两人的操舟技术,也可以算得是水面上的上乘轻功了。”
他们开船不久,已是三更时分,虞允文的水师在上游发动佯攻,用“折冲机”发出石头炮弹,数千军士摇旗呐喊,引得金国的舰只大部开来,防备宋师偷袭。蓬莱魔女等人在下游也隐隐听得呐喊的声音。
沿途虽碰上几艘金国的巡逻船只,但在黑夜之中,他们还未分别出来的是否是自己人,王、李二人操纵的小船,已是无声无息地轻舟疾过了。只有一次,有艘金国的战船,打起火把,喝问口令,但王、李二人诈作听不见,绕道避开,黑夜如墨,江面辽阔,船上的人略有疑心,但也无可奈何。
轻舟逐浪,乘风疾驶,过不多久,已隐约可以望见对岸。蓬莱魔女松了口气,心道:“谢天谢地,大约可以平安上岸了。”心念未已,忽觉小舟倾侧,似被一股激流卷进了一个喇叭形的港汉。李吉悄声说道:“不要惊慌,咱们寻觅一个偏僻的地方登岸。”
原来他是有意将小船开进这个港汉的。要知金国水师沿岸驻防,越近岸危险越大,韦吉、王祥熟悉这里的水道,知道这港汊狭窄,水流湍急,金国的地舰开不进来,危险便可大大减少。
小船钻进了芦单丛中,船身也渐渐稳定了。夜色如墨,但岸上那连绵不断的篷帐,黑压压的如一大片丛林,还是可以看见。李吉叹了口气,小声说道:“还有一盏茶的时光就可以上岸上,今晚渡江,总算是有惊无险。”
话犹未了,一阵风过处,忽听得芦草猎猎作响,蓬莱魔女还以为是风吹草动,不怎么在意,李吉、王祥却停了划船,小声道:“有人来了,伏下身来。”
突然间也是一只小船从芦草中钻出,无声无息,显得那船上的舟子也是高明之极,李吉拨转船头,正要躲开,只听得“嗤”的一声,一道蓝色的火焰已从那只小船上射出,一个妇女的声音喝道:“来的是谁?”
柳元宗当机立断,一记劈空掌发出,将那支蛇焰箭打灭。但在这火光一闪之间,船上的那个妇人已看见了驾船的李吉、王祥。蓬莱魔女目光锐利,从船舱中望出去,也认出这个女人正是她当日初次渡江之时,在长江上遭遇的那个贼船婆娘。
那婆娘冷笑道:“原来是你们两位,来这里做什么?”李吉道:“韩三娘子,请看在往日之情,放我们过去。”
蓬莱魔女听得“韩三娘子”这个名字,不由得蓦地心头一动、记起了在飞龙岛上,那“闹海蛟”樊通临死之时,显得无限悔恨,所咒骂的就是这个韩三娘子!那时蓬莱魔女虽然不明真相,但从他的口气之中,也可以隐隐猜测得到,樊通之所以失身投敌,多半是被这韩三娘子所累。
蓬莱魔女心道:“向这贼婆娘还求什么情?”果然便听得韩三娘子又冷笑道:“你们不是跟随李宝投降了官军么?嘿嘿,你们害死了樊通,不顾江湖义气,还有脸向我求情?你船上藏的是什么人,说出来,我或许可以放你们过去。”
李吉、王祥在这危急的关头,哪有心情和她争辩,调转船头,立即便逃。那韩三娘子驶船技术不在他们之下,紧紧追来,冷笑道:“你们还想逃么?”摸出号角便吹!
韩三娘子那只小船虽是紧紧跟在他们后面,但也有十数丈之遥。夜色如墨,芦草又密,蓬莱魔女纵有极高明的暗器功夫,也是无可奈何。
号角呜呜声响,划破了江面的寂静。但也只是吹了两下,只听得“蓬”的一声,江心突然涌起巨浪,那号角声也顿然静止了。原来是柳元宗听声辨向,以绝顶神功,向韩三娘子那只小船发出了一记劈空掌!
柳元宗只恐摧毁不了她那只小船,掌力是打在她船头的水面上,以柳元宗的绝顶神功,这一下劈空掌击在水上,登时就似掷下了千斤大石,激起数丈高的水柱,韩三娘子冷不及防,饶是她最擅操舟,也已把持不稳,突然受震,号角脱手飞出,人也跌倒了。小舟失了掌舵的人,被巨浪一冲,整个翻转过来,登时沉没。
蓬莱魔女刚刚松了口气,李吉忽地叫道:“不好!”只听得韩三娘子一声冷笑,那笑声已似到了她的船边。蓬莱魔女蓦地一惊,这才省起韩三娘子精通水性,有极高明的潜水功夫,上次她渡江之时,误搭赅船,也是在把韩三娘子打落水之后,给她在船底做了手脚,凿破船板,险险令她葬身鱼腹的。敢情这一次又是故技重施!
柳元宗的绝顶神功只能施之陆上,在水上也是像他女儿一样,毫无办法。他不懂水性,倘若是用劈空掌功夫打下去,掌力打到深水以下,未必能把韩三娘子震伤,而激起的波浪,自己这只小船先要沉没了。
李吉道:“我下去对付这贼婆娘!”跳下水去,只见波浪翻翻滚滚,既听不到兵器碰击之声,黑夜中连水底的人影也瞧不见。只是从波翻浪滚的情形,可以想象得到,他们在水中拼斗,非常剧烈!
王祥看出情形不对,说道:“柳女侠,你们用重身法稳住这只小船!”“卜通”一声,也跳进水去,与李吉联手,合斗韩三娘子!
波翻浪滚,比前更为厉害,柳元宗父女一个站在船头,一个站在船尾,使出千斤坠的重身法定住船身,小船兀是倾斜颠簸。蓬莱魔女手心捏了把汗,默默祷告,求上苍保佑王、李二人打胜。
忽见江面上现出一道长长的水纹,似是有一只无形的巨手将一条白线拉过对岸,蓬莱魔女正自不知吉凶如何,忽听得“扑哧”声响,王、李二人已分开波浪浮了上来,上半身冒出水面。蓬莱魔女大喜道:“你们胜了?”李吉道:“不错,那贼婆娘已给我们赴跑了!”声音微颤,缓缓向小船游未。柳元宗精于医道,一听他们的声音,心头不觉一沉,连忙把竹篙伸出,将他们拉了上来。只见王、李二人浑身染血,果然都是受了重伤,李吉伤得最重,胸膛给韩三娘子的分水刺划开了三道伤口。
柳元宗道:“两位躺下,我给你们敷药。”李吉道:“时机紧急,顾不得这么多了!”一上船便抢去掌舵,王祥也咬着牙根抵痛,抓了一杆竹篙立即划船。
柳元宗以轻巧的手法,将他们湿漉漉的衣裳撕开,蓬莱魔女与明珠同时帮忙,在他们的伤口上敷上了金创药。
只听得报警的角声呜呜吹起,原来是金国的水师发现了韩三娘子射出的那支蛇焰箭,此时正在向着这边赶来。几十只船的船头挂起了瓦风灯,已经照见了他们这只小船?
页面: 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30 31 32 33 34 35 36 37 38 39 40 41 42 43 44 45 46 47 48 49 50 51 52 53 54 55 56 57 58 59 60 61 62 63 64 65 66 67 68 69 70 71 72 73 74 75 76 77 78 79 80 81 82 83 84 85 86 87 88 89 90 91 92 93 94 95 96 97 98 99 100 101 102 103 104 105 106 107 108 109 110 111 112 113 114 115 116 117 118 119 120 121 122 123 124 125 126 127 128 129 130 131 132 133 134 135 136 137 138 139 140 141 142 143 144 145 146 147 148 149 150 151 152 153 154 155 156 157 158 159 160 161 162 163 164 165 166 167 168 169 170 171 172 173 174 175 176 177 178 179 180 181 182 183 184 185 186 187 188 189 190 191 192 193 194 195 196 197 198 199 200 201 202 203 204 205 206 207 208 209 210 211 212 213 214 215 216 217 218 219 220 221 222 223 224 225 226 227 228 229 230 231 232 233 234 235 236 237 238 239 240 241 242 243 244 245 246 247 248 249 250 251 252 253 254 255 256 257 258 259 260 261 262 263 264 265 266 267 268 269 270 271 272 273 274 275 276 277 278 279 280 281 282 283 284 285 286 287 288 289 290 291 292 293 294 295 296 297 298 299 3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