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侠天娇魔女
蓬莱魔女正考虑到云紫烟病愈之后,恐怕还未能施展轻功,听得武士敦有足够的骏马代步,喜道:“那就更好了。”
武士敦详细问了蓬莱魔女两探桑家堡的情形,说道:“公孙奇的两大毒功已将练成,又有崆峒二奇、飞龙岛主、麻大哈等人为虎作伥,确是不容小视。嗯,还有一个你说是和麻大哈同在一起,却比麻大哈本领更高的入,这个是谁?”
蓬莱魔女道:“这个人的大力金刚掌十分了得,他接了谷涵的十来招,虽然不敌谷涵,却也没有受伤,看来是少林派的俗家弟子,我已经请桑二老上少林寺报讯了。”
武士敦道:“哦,原来是少林的叛徒。上月打伤杜永良,想必就是同一个人。”
杜永良是东海龙的太弟子,武功甚高、蓬莱魔女听说他被打伤,吃了一惊,细问来由。
武士敦道:“社永良上月到某处探询一支义军的下落,路上碰上此人,给他打了一掌,听说如今还在养伤。”
蓬莱魔女愤然说道:“想不到在名门正派之中,也出了叛徒。”武士敦道:“龙生九种,各各不同。在敌势猖獗,国家多难的时候,一方面有不畏强暴,一心一意为国为民的英雄儿女;一方面也有贪图名利,认贼作父的无耻汉奸。这也不足为奇,但叛徒奸贼总是少数,咱们不必为此灰心。”蓬莱魔女道:“你说的是。”
这一晚他们在云紫烟房中守护,一晚平安无事。第二日云紫烟一觉醒来,已好了一半。她是曾经受过公孙奇迫害的人,听说桑青虹如今也落在公孙奇的魔掌,更是不胜愤慨,恨不得立即赶到桑家堡去,报仇雪恨。
蓬莱魔女笑道:“紫烟姐姐,你着想早日复原,那必须听我的话,安心养病,不可动怒,我担保你三日之后,便可恢复如常。”要如蓬莱魔女的父亲柳元宗乃是天下第一榨医,自从她们父女团圆之后,蓬莱魔女不但得她的父亲传以上乘武功,还跟父亲学了一些高明的医术,故而她有把握断定云紫烟三日之后可以复原。
这三日中,武士敦与蓬莱魔女下分日夜,轮班给云紫烟看护,准备那个“飞贼”再来骚扰,结果却是平安度过,毫无意外。
三日之后,云紫烟果然恢复如常,于是他们便离开南阳,赶回孤鸾山去。
武士敦挑选的三匹坐骑、都是耐走长途的骏马,他们为了爱惜马力,尚未放尽,每天已可以走上三四百里。估计不到十天的工夫,便可以回孤鸾山。
那“飞贼”始终没有出现,一路上也没有碰到可疑的人。武士敦有点纳罕,也有点“失望”,心想或者是那“飞贼”识得利害,知难而退。桑家堡大敌当前,武士敦也不急于报仇。贼人既没有出现,他也暂且把这事情搁在一边了。
连续三天,一路平安,但想不到第四天却出了一个意外。并不是在路上遭遇袭击,而是在一个小客店中受到暗算。这次,那贼人采取了另一种手段,不伤人而伤马。
前一日的晚上,他们在一个小市镇的客店投宿,晚上他们仍然是轮流守夜,不敢松懈的。这一晚也没有察觉有何风吹草动,不料第二日早晨,他们准备动身之时,却发现他们的三匹坐骑都已给人毒毙!
小客店的马厩是茅草木板搭盖的,很是简陋,但在院子的一旁,是靠着他们所住的客房的。他们晚上竟没有听到丝毫声息,这贼人的轻功之高,可想而知。
陪他们到马厩牵马的店主吓得面青唇白,生怕他们追究,讷讷说道:“昨晚在小店投宿的客人,除了你们三位客官之外,只有两名住客,他们都是本地殷商,我都认得的。他们一早赶集去了,你们要不要找寻他们?”店主是既怕武士敦要他赔偿,又怕得罪本地客人的。
武土敦情知不会是店中人下的毒手,反而安慰店主人一番说道:“这都怪我们防范不周,不关你的事。”给了房饭钱之外,武士敦另外还多加了一两银子,作为他埋葬三匹马的酬劳。武士敦特别交代这店主人,马肉有毒,绝不可食,只能埋葬。
三人离开了这个小镇,对这贼人的鬼祟手段都是痛恨不已,但对他的来去无踪的轻功也添多了几分戒惧。蓬莱魔女道:“咱们只好走路了。紫烟姐姐,你不必心急。青虹是约一个月之后,但也没有约定确实日期,迟一两天回到孤鸾山,并无多大关系。”
正是:不但伤人又伤马,从来暗箭最难防。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第八十九回 三番毒手弥妖雾 三探魔宫下战书
云紫烟痊愈已经三日,不用坐骑,也可赶路,不过她的轻功却是不如蓬莱魔女,比起武士敦来要略差一筹。蓬莱魔女为了迁就他们,只能施展五六分轻功本领,但虽然如此,也已经比常人快许多倍了。
蓬莱魔女一口气走了约莫五十里,已是将近中午时分,时序虽是暮春,中午的阳光也很炎热,云紫烟紧紧跟在她的后面,喘息之声隐隐可闻,蓬莱魔女放慢脚步,说道:“紫烟姐姐,你病体初愈,赶路虽然要紧,也不可过劳了。前面有间茶店,咱们去喝口茶,暂歇一会吧。”
这是一间路边的茶店,卖茶的是个老态龙钟腰背佝偻的婆婆。大约是因为战乱之后而又地非要冲之故,茶店冷冷清清,没有一个客人。
平时热闹的路边茶店,大都是在铺面前安置一个大茶缸,炉火终日不熄,随时都有热茶可喝的。这间茶店想是因为生意不好,却是待到有客人来了,老婆婆才进内间用茶壶冲茶的。
老婆婆殷勤招呼说道:“我刚才冲了一壶茶,只是现在恐怕已经冷了,我给你们把茶热一热吧。”武士敦道:“不必费神,生水我们也一样喝的,冷茶更无所谓。”老婆婆道:“大热天时,你们出了一身汗,喝冷茶会感冒的。你们若不是要赶路,还是老婆子给你们热一热吧。我正在煮午饭,炉火是现成的,用不了多少时候。对啦,你们恐怕未吃午饭,要不要我给你们弄点吃的。”上了年纪的老人,欢喜唠叨,可是对人却也特别体贴。
武士敦谢了她的好意,说道:“不必张罗了,有炒米饼就拿两个来吧。我们身体都很好,不怕感冒的。”蓬莱魔女对这老婆婆的盛情难却,说道:“不必烧滚,只要稍微热些就行。”
炒米饼是北方的茶店常备的东西,铺面就摆有现成的。在老婆婆把一盆炒米饼拿来的时候,蓬莱魔女隐约听得里面有悉索索的声音,蓬莱魔女故意走近厨房门口张望,只见一只猫正在捉盐蛇戏耍,老婆婆道:“这只猫很顽皮的,可怜我没有多余的粮食喂他,把它饿坏了。”蓬莱巨女心中暗笑,“这老婆婆怎会是坏人,我倒是疑心生暗鬼了。”
武士敦忽道:“我还是先喝一碗冷茶吧。”老婆婆见他坚持要喝,说道:“好,你是壮汉喝冷茶或无大碍,两位小娘子可要喝热的才成。”云紫烟见他要先喝冷的,橱是有点诧异,当然她不是怕他感冒,而是觉得他一人先喝,对蓬莱魔女似乎不够礼貌。虽说蓬莱魔女是他们极好的朋友;不会计较这点小节。蓬莱魔女则是心中一动,想道:“是了,武士敦为人谨慎,想是另有用意。”
那老婆婆倒了一碗茶出来,赔笑说道:“生意不好,茶叶倒是地道的雨前茶。”
武士敦端起碗来,喝了一口,蓦地面色一变,冷笑说道:“不错,是地道雨前茶。可惜你加了几味毒药,茶的香味可就差许多了!”
云紫姻大惊道:“这是毒茶?”那老婆婆更是吓得呆了,讷讷说道:“客官,你,你说什么?这是我亲自采摘的茶叶,观音菩萨在上,你别冤枉好人。”
武士敦不理她的叨吩,咕咕噜噜的索性把一碗茶全都喝光。冷笑说道:“教你见识我的本领,区区一碗毒茶,料想也还伤不了武某!”“砰”的一声,把那茶碗摔得裂成片片,只见他中指一翘,突然一股碧绿的水线从他的指端喷出,热气腾腾的还带茶的香味。
原来武士敦早已起了疑心,是有心试她这碗毒茶的,他以绝顶内功将毒茶循着手少阳经脉从指端射出,本来是一碗冰冷的茶经过他本身真气蒸发,射出来时,已是变得热气腾腾。蓬莱魔女这才恍然大悟,心想道:“原来武士敦是怕我们一同中毒,故而由他先尝。我若喝了这碗茶,虽然未必中毒,只怕也没有他这样功力。”
这刹那间,那老婆婆吓得呆若木鸡,蓬莱魔女冷笑道:“老妖婆,你别装疯扮傻啦,我问你,我们与你何冤何仇,你为什么要暗中下毒?”
那老婆婆惊魂未定,叫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你们是变戏法的?别吓唬老婆子啦!”喝了的茶会从指端射出,这样的事,这老婆子活了几十年,莫说没有见过,连听也没有听过。在她以为,武士敦若不是在变戏法,就一定是妖怪了、老婆婆越想越惊,浑身直打哆嗦,要想逃走,双脚却是不听唤。蓬莱魔女见她如此神情,疑心大起,喝道:“还想逃么?你再装糊涂,我就杀了你!”
老婆婆双脚一软,不由自主地噗通跪下,颤声叫道:“观音沓萨保佑,女、女大王饶命!”她在武士敦怒目瞪视与蓬莱魔女的厉声斥责之下,已是吓得语无伦次。
说时迟,那时快,蓬莱魔女挥臂划一个圆弧,已是一掌向那老婆婆击下,云紫烟叫道:“柳姐姐,不可,我看其中另有蹊跷!”
话犹未了,蓬莱魔女已是把那老婆婆扶了起来,说道:“不错,不关这老婆婆的事。贼人谅还走得未远,待我去追!”
原来蓬莱魔女这一掌也是故意试那老婆婆的,她使出极厉害的杀手,倘若那老婆婆是懂武功的话,决不会不加抵抗的。蓬莱魔女的武功早已到了收发自如的境界,一试出那老婆婆的确是丝毫不懂武功,便立即收回掌力,转而将她扶起来了。
蓬莱魔女把吓昏了的老婆婆交给云紫烟,立即便向屋后追去。事情已经可以判明,既然不是这老婆婆下的毒,当然就是他们对头所做的手脚了。此人想必是一直在暗中窥伺他们,在蓬莱魔女隐约听得厨房有声息的时候,想来也就是此人偷偷下毒的时候。下了毒就从厨房的后窗逃走的。
蓬莱魔女的内功造诣稍逊于武土敦,轻功的造诣却是十分超卓,远在武士敦与云紫烟之上,此时她为了急于追缉贼人,只得把武、云二人撇在后面,单独去追。
蓬莱魔女使出“八步赶蝉”的绝顶轻功,一口气追出七八里路,果然发现前面有个人影,披一件黑色的斗蓬,身材瘦小,跑得像一溜黑烟。
蓬莱魔女喝道:“鬼鬼祟祟,算得什么好汉?有胆量的敢与我光明正大地较量较量么?”那人“噗嗤”一笑,捏尖了嗓子阴阳怪气他说道:“这不是在较量么?有胆量你跟来好了。”这人口中说话,脚板却像抹了油似的,跑得更加快了。
蓬莱魔女冷笑道:“好,我就与你比比轻功。”两人都加快了脚步,风驰电逐般地又跑了几里路,蓬莱魔女始终落后十数丈之遥,看来此人的轻功竟不在她之下。
那人逃入林中,蓬莱魔女艺高人胆大,不顾“逢林莫入”的江湖经验之谈,仍然紧追不舍。追到了密林深处,那人忽地止步磨身,回过头来,笑道:“好,咱们的轻功差不多,可以不必比了,你要比试什么功夫,划出道来,我一一奉陪!”
这人回过头来,蓬莱魔女瞧见了她的庐山真面,这才知道是个女子,年纪约和她差不多,脸似芙蓉,长眉入鬓,带着几分妖艳而又泼辣的邪气。
贼人竟是少女,这倒是颇出蓬莱魔女竟外的事情。要知武林中具有上乘武功的女子寥寥可数,除了几位前辈高人如峨嵋山的无相神尼、八卦掌掌门人沙凌丘的妻子尉迟翠英以及神驼太乙的前妻聂金铃等有限几人之外,小一辈的女中英杰包括赫连清云姐妹在内,恐怕都没有这个少女的本领。
蓬莱魔女怔了一怔,说道:“你是谁?哪一派的?与丐帮有何仇恨,为何要暗算武士敦与云紫烟?”
那少女格格笑道:“你不知道我,我却知道你,你是北五省的绿林盟主,以巾帼压服须眉,倒也算是个女中豪杰。今日既然恰巧碰上了,即使你不想与我较量,我也要与你较量的。我要教你知道,天下之大,女子之中,并非只有你蓬莱魔女就可以目空一切。好吧,咱们分个胜负再说,你何必絮絮不休问我姓名来历?”
蓬莱魔女心头火起,冷冷说道:“你可知道,英雄豪杰,并不是只凭武功。不过,你既只知武功,定要与我较量,邓就请吧!”
那女子道:“好,那我就先试试你的柔云剑法!”蓦地脱下斗篷,一挥一卷,就像一大片黑云似的向蓬莱魔女当头罩下。
蓬莱魔女心道:“她说得出我的剑法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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