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侠天娇魔女
了将军之后,不久,也和他相识了。渐渐,我们彼此知道了对方心事,我要复兴辽国,他则要挽救金国,免得金国在暴君的穷兵黩式之下,自趋灭亡。抱负虽不相同,但要推翻完颜亮的目的则一。
“我和檀公子做了好朋友,他有一天与我谈起他的师门来历,说是要去遍访他的同门,却不知辽国这一支人的下落。我见过霞妹的武功,不过她的武功是母亲传授的,她对国己的师承来历,也不清楚,只知是爹爹小时得自一个异人的传授,那异人收有来、金、辽三个弟子。我听了檀公子的话,两相符合。
就把我记得的霞妹武功家数,练了几招给他看。檀公子一看,就说定是他的师妹霞妹无疑。因此,我也就把霞妹这家的藏匿所在告诉他了。“
赫连清霞接着说道:“那日,他来到我家,最先见到我的二姐,一见就吓了一跳,嚷道:”你、你不是玉面妖狐?‘二姐一听,登时起了疑心,盘问他谁是玉面妖狐,两人动起手来,檀公子才知不是。我二姐和大姐长得一模一样,比我更为相似,柳女侠,这是你早已知道的了。
“檀公子解释了这个误会,我们才知道大姐的消息,知道了她已变成了江湖上臭名昭彰的‘玉面妖狐’、且又认贼作父,当然极是痛心。于是二姐留下我看家,她就跟了檀公子下山,找寻大姐。”
蓬莱魔女恍然大悟,心道:“原来她的二姐乃是冒充玉面妖狐,意图套取我师兄和她姐姐之间的秘密的。怪不得在两人对话的时候,许多环节都凑合不上,教我师兄起了疑心。”耶律元宜道:“听说檀公子也到了江南,柳女侠,你可知道他的行踪么?”
蓬莱魔女道:“前几天晚上,我在千柳庄还见过他,他却没有见着我,那晚他正是和赫连姑娘的二姐来找柳庄主的晦气的。”耶律元宜道:“找什么晦气?”蓬莱魔女道:“我也听得不大明白,只知他是受人之托,要向千柳庄的柳庄主讨还一本武功秘籍,你们可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吗?”耶律元宜诧道:“檀公子与我无活不谈,这事他却从未对我说过。柳女侠,那晚你也在千柳庄吗,为何未曾与他们见面?”蓬莱魔女不愿说出她和柳元甲的关系,便含糊答道:“不错,那晚我正巧路过千柳庄,远远看见他们和千柳庄的人打斗,我要过去帮忙的时候,他们已经走了。”赫连清霞道:“可惜,可惜,原来二姐也到了千柳庄,要是她早来个两三犬,我们就可以遇上了。”
蓬莱魔女道:“我还想冒味再问你一桩事情,你和笑傲乾坤华谷涵华大侠是怎么结识的?你二姐不是留你看家的么,你怎么又与华大侠同到江南来了?”
赫连清霞道:“说起来我认识笑傲乾坤还远在认识武林天骄之前。这事须得从一个老和尚说起。”蓬莱魔女道:“什么老和尚?”赫连清霞道:“在我们隐届的那座山上,有座古庙,是以前山里猎人供奉的药王庙,连年战祸,壮丁抽调一空,山里猎人也不能免役,这座古庙年久失修,也根本没有什么香火了。但庙里却有个老和尚。这老和尚可有点古怪。”蓬莱魔女道:“有些什么古怪?”
赫连清霞道:“他从来不出庙门,长年在云房里打坐,有一个小沙弥服侍他,我小时候最顽皮,也常到庙里玩耍,只知有这么一个老和尚,但他总躲在云房里面,我也没见过他。听小沙弥说他是个残废人,已经半身不遂,不能行动了。后来过了几年,他的病忽然渐渐好了,有时我在庙里也能见着他了,但他从不张口说话,偶尔开口,也只是念经,神情十分肃穆,我可不敢惹他。他虽然能够走动,面上还带着病容,加上那肃穆的神情,令人看了有点害怕。
“又过了几年,大约在我十四五岁的时候,忽然有外面的人常来看他了,这人是个相貌俊雅的书生,一来就陪那老和尚下惧。这书生也极是古怪!”
蓬莱魔女心知她说的这人定是华谷涵无疑,心道:“华谷涵有狂侠之称,在一个小姑娘眼中看来,当然是行为怪诞的了。但这老和尚却是什么人呢?华谷涵经常去拜访他,自必也是大不寻常的人物了。”
赫连清霞道:“这朽生的古怪,当真是令人难以想象,那么大一个人,就似小孩子一般。”这说话蓬莱魔女听来,倒是觉得又新鲜,又古怪,禁不住问道:“怎么似小孩子一般?”赫连清霞道:“他和那老和尚下棋,一会儿大笑,一会儿大哭,一会儿又饮酒狂歌,似哭似笑,哭笑不分,有一次我在旁边观棋,他们也不理我,那书生有一只角被老和尚的白子侵入,他忽地推棋而起,长叹一声:”偏安之局,终不可保!“竟然就大哭了一场,我从来没有见人哭得这样伤心的。我就上去替他下了两子,对他说道:”这局棋还可以挽救,你怎么就认输了?你看我这两颗黑子一下,这只角不是也可以保全了吗?书生大哥,你不用伤心啦。‘那书生看了一看,收了眼泪,忽地又大笑起来,说道:“不错,不错。我可没有想到可以用围魏救赵之策,你来打我,我也可以跑去打你,你打你的,我打我的,这确实是个高明的战略。小姑娘,你的棋下得不错呀。’那老和尚每次和那书生下棋,任那书生哭哭笑笑,他总是不出声的,这次却开口了,说道:”老僧老矣,这局棋是应该由你们年少的一辈继续下了。“他举袖一拂,把全盘棋子尽都搞乱,那书生棋兴未已,就拉我陪他下棋。
“就这样,我和这书生交上了朋友。我说我可以陪你下棋。
但你给我什么酬报?这回轮到那书生觉得奇怪了,他不住地打量我,说道:“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吗?你要什么酬报?‘我说:”我知道你是个读书人,我妈每天都要我做功课的,我陪你下棋,功课就没有工夫做了,这样吧,我陪你下一盘棋,你给我做一道课题。’那书生笑道:“你今天要做什么功课?‘我说:”我妈要我学做诗,今天你给我做两首律诗,不瞒你说,我连平仄对仗都弄不清楚呢。’那书生大笑道:“我道要什么酬报,原来如此,这个容易,容易!我替你做四首律诗,明天的功课,也可以交卷了。‘我见那书生经常饮酒狂吟,猜想他必会做诗做同。
果然不错,那晚我妈大人夸奖了我,说我进步神速,诗做得比姐姐还好了。她一高兴,就要当面考我,我通红了脸,只好把实话说出来,我妈起先是生气责备我一顿,说我不该请人作枪,欺骗了她,后来又高兴道:“难得有一个满腹诗书的饱学之士来到这儿,明天你请这客人到咱们家里来吃一顿便饭吧。我要瞧瞧他是什么人?从这两首诗看来,他倒似是个伤时忧国之士,但你也不要把咱们的身份泄漏了。‘”
蓬莱魔女笑道:“你们没有泄漏身份,笑傲乾坤华谷涵的身份,这一问大约是要给你妈妈看破了?”赫连清霞道:“哦,原来你己猜到这书生就是笑傲乾坤了。他可是聪明得很,恰恰相反,我妈没有看破他,我们的底细却反而给他看破了。”
赫连清霞接着说道:“那一晚他来我家作客,我还担心他疯疯颠颠的样子,会得罪了我妈,谁知他狂颜故态尽都收敛,对我妈毕恭毕敬,完全是守着小辈见长辈之礼,我妈也敬重他是个读书人,请他多指点我们姐妹的功课,他们二人谈得很是投”华谷涵说他不能在我家教馆,但答应时常来往,我妈说你肯指教小女,那就是她的老师了,我敬华先生一杯。我妈给他敬酒,我一看,不由得大吃一惊!“
蓬莱魔女道:“你妈暗中较量他的武功?”赫连清霞道:“不错,我妈以隔物传功的绝技,将酒杯递去,瞧他是否察觉?只要他一接到手中,我妈的内力就可以震伤他的手少阳经脉,令他残废。我不知妈为何如此,还来不及拦阻,华谷涵已经把酒杯轻轻巧巧地接到手中,神色丝毫未变,客气两句,就把这杯酒喝了。”
蓬莱魔女笑道:“这么一来,他的上乘内功不是已显露出来了吗,怎说还没有给你妈看破?”赫连清霞道:“他井没有显露上乘内功。当时我也很疑惑,席散之后,我妈对我说道:”我几乎误伤了华先生,原来他当真是不会武功的。‘我疑惑道:“他不是把你那杯酒接下了吗?’我妈笑道:”若然他具有上乘内功,酒杯一触及他的手指,他就会立时生出反应,我也会立时察觉。
但我丝豪未感到他的内功反击,一个人总不能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所以我才敢断定他不懂武功。‘原来我妈的内力已到收发随心之境,微微一沾,察觉他不懂武功,就立即把内力收回了。
他不但骗过了我,还骗过了我妈。“
说到这里,赫连清霞忽然杏脸泛红,接着说道:“宜哥,你是不会猜疑我的。可笑我妈竟然还不知道我的心事,她以为我喜欢那华谷涵,对我说道:”这书生人品不错,但可惜不会武功。
咱们要报国仇家恨,你们的丈夫非是武林人士不可。‘我说就是他会武功,我也绝不会嫁他,我只是觉得这个人很好玩罢了。我心已有所属,还有谁好得过我的宜哥?“赫连清霞性子坦直,在人前也不掩饰,耶律元宜大为高兴,笑容满面。
蓬莱魔女道:“你什么时候,发觉他会武功?”赫连清霞道:“有一天他在庙里下棋出来,大约是下了什么妙着,津津回味得意忘形,在一棵大树下手舞足蹈,我恰巧在树后草丛里捉蟋蟀,看他似乎没有发觉我,我顽皮位起,就捉弄了他一下。”
耶律元宜笑道:“你这顽皮的小丫头。怎么样捉弄人家了?”
赫连清霞道:“我捏了一团泥巴,悄悄地打去,打他腿弯的软麻穴,想叫他摔个四脚朝天。”耶律元宜摇头道:“你真是淘气。”
赫连清霞道:“我可没有打着他。也不知他是有意还是无意,恰巧在那瞬间踏出了一步,那小泥团就落在他的身后了,他听得声响,回过头来,说道:”哎哟,你怎么这样淘气?瞧你的两只手这样肮脏,你也是十六七岁的大姑娘了,还像小孩子一样玩泥沙!‘我很不好意思,就往家里跑。他忽然把我叫住,正正经经地对我说道:“霞姑娘,我走了之后,你若有什么事情,可到庙里求那个老和尚。’我和他已经很稔熟了,不觉有点惜别之情,连忙间道:”你又要走了?什么时候动身,到哪里去?你有家么?‘这还是我第一次问及他本身的事情,他凄然说道:“我从来处来,也从去处去,有家亦无家,浮云游子意。人生知何似?飞鸿踏雪泥,鸿爪偶留痕,哪复辨东西?’这几句话像诗又像佛谒,我可听不懂。我想他大约是因为和那老和尚长日作伴,也学得满口禅机了。他说了这几句似诗似谒的怪话,便回那破庙去了。我刚刚作弄了他,不好意思再去追问他。我便也回家,准备明天再去找他,给他送行。
“我回到家里,妈一见我,就吓了一跳,说道:”三丫头,你是怎么搞的,怎么你的头发都弄肮脏了?‘我只道我的双手肮脏,不料我妈却说我头发肮脏,我连忙接过镜子一照,只见头发上满是泥沙!我妈沉着脸道:“你再顽皮,也不会把头埋到泥沙里去,是谁在你头发上撒了一把沙?”我呆了半晌,我在山上除了华谷涵之外,根本没有碰见第二个人,我大叫道:“一定是华先生!’我立即跑到破庙去找他,已经见不着他了。我想向老和尚打听他的消息,老和尚又已把自己关在云房里面坐掸,小沙弥说,他一坐禅,就似聋了瞎了一般,这叫做‘入定’,你在他面前大叫大嚷,他也不会听见的。而且小沙弥也不肯放我进去骚扰他的师父,我只好快炔回家。
“这么一来,我妈和我都知道华谷涵是具有上乘武功的了。
我妈惭愧走了眼睛,当时看不出来。她着实把我埋怨了一顿,埋怨我不该用泥团打他,泄漏了自己的功夫,不过我妈也深信华谷涵是个好人,纵然知道了我们武学世家,也绝不会向外面张扬的。
“我心里却在记挂着华谷涵的那句说话,他叫我有事可去找那庙里的老和尚。这是什么意思呢?我会有什么事情。那老和尚半死不活的,又能帮得了我什么忙呢?”
赫连清霞喝了口茶,接着说道:“可笑我那时想得糊涂,我一点也没想到武功上头,我自作聪明,这样想道:”华谷涵大约是因为他不能再教我念书了,所以转托那老和尚帮忙我。要是我功课做不出来,可以向他请教。那老和尚相貌清矍,看来很有书卷气,多半也是个学问很好的人。嗯,华谷涵那句话的意思一定是这样子。哼,那老和尚十夭半月也不开一次口,古肃得令人可怕,我才不想向他请教呢。“幸喜在华谷涵走了之后。
我妈加紧督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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