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大唐
宋缺两鬓添霜,却没有丝毫衰老之态,反给他增添高门大阀的贵族气派,儒者学人的风度。又令人望而生畏,高不可攀。配合他那均匀优美的身型和渊亭岳峙的体态,确有不可一世顶尖高手的醉人风范。
“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我心中暗想,表面上当然是恭敬的点头应是。
“好!”
宋缺厉喝了一声,跨前一步,五指并拢成刀,带着无坚不摧的刀气,突如其来向我破空砍来,庞大的气势像从天上地下钻出涌起的狂扬,让我身后的宋鲁、宋师道,还有玉致都身不由己的往后退却。
而我却好像没有反应过来一般,全身一动也不动,既不抵挡、也不闪避,但其实体内早已经运起了死内含生的不死印法,不过外人当然不明白我体内的玄机。
宋缺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不清楚是因为我名不副实,还是因为我有庞大的自信能就这样接下他的刀气。至于我身后的三人却是骇然失色,其中当然以玉致最是紧张,语带惶恐的喊出声来。
“蓬!”
刀气印到我的左肩处,毁灭性的劲气侵穴入脉,但一瞬间就被我体内严阵以待的真气对其给予迎头痛击,轻易的将其侵入内脏前消灭得一乾二净。
“子陵!”
玉致在宋缺的庞大气劲压力下脱出身来,扑到我身旁拉着我的手惊呼道。俏脸更是变得煞白,本来充满灵气的美目溢满了将要流出来的泪水。
“放心,我什么事情也没有。”
我微微一笑,柔声安慰玉致道。心中只感到一阵感动,想不到玉致竟然能不怕宋缺的威势,这样毫不掩饰的表达对我的感情。
见到我脸色如常的样子,话中更没有一点虚弱,玉致才安心下来,而在这时候也走到我身边的宋鲁和宋师道两人也是松了一口气。
“你这是什么功夫!”
见到三人对我的关心,宋缺锐目亮起一丝异采,让人看不明白他在想什么,接着沉声向我问道。
“不死印!”
虽然心中对宋缺的突然袭击感到极端不满,但我还是忍住怒火,语气平静的答道。
“不死印?你从哪里学会的!”
宋缺冷然厉喝道,如海浪般的气势再次扑面而来,只不过这次玉致再没有退后,反而紧紧的用双手拉着我,丝毫不让的盯着自己的父亲。
“是青璇将‘不死印卷’交给了我,就是这样简单。”
我淡淡的答道,一点也没有被宋缺所吓倒,左手微抬,在身前布起了气墙,保护着玉致。如果宋缺不是玉致的父亲,我现在就要上去好好的教训一下他,管他是‘天刀’、还是‘烂刀’。
见到我的举动,宋缺嘴角勉出一丝一闪即逝的满意笑容,但马上又转为冷酷。
“不死印只是魔门功法变异出来的一种幻术,你以为单凭这就能抗衡我吗?”
宋缺冷笑道。
“我知道阀主刚才并没有使用出全力,但我也没有。”
我淡然自若的说道。
“你的意思是你的实力会我高得多?”
宋缺双目露出狂热的神色,凝视着我问道。
“或者我这样说对阀主不敬,但这却是不容否认的事实。”
我先给了玉致一个让她放心的眼神,又轻轻拍了拍她拉着我的手背,才傲然向宋缺说道。
“好!好!你跟我来,就让我好好见识一下你的真功夫。”
宋缺仰天大笑道,接着迎面向我走来,准备走出厅外。
“爹(大兄)”
宋鲁、宋师道和玉致同时叫道,因为三人知道宋缺要和我去的地方肯定是磨刀堂,也就是说宋缺是准备动刀子使出阵功夫了,虽然听我说过婠婠和师妃暄的事情,刚才更看见我竟然能毫不抵挡宋缺一招而丝毫无损,实力已经达到了惊世骇俗的地步,但出于一直以来对宋缺是天下无敌这件事情的深信不疑,还是对我说能做到双方都不受到伤害感到怀疑和担忧。
“放心吧!阀主和我都不会有事情的。”
也不清楚这是我第几次说这句话,我轻轻扳开玉致拉着我的手,接着充满自信的向担心着的三人说道。
“有自信心是好事情,但也要有相应的实力匹配,不然就只能是一个笑话。”
宋缺哂道,接着又不悦的向玉致说道:“既然这个人是你选择的,难道你自己也没有信心吗?”
逍遥大唐 第160章
听见宋缺这样说,玉致娇躯微震,放开拉着我的手,本来因为泪水而变得迷离的双眸露出了坚强的神色。
“你和爹去吧!我相信你,知道你不会让我失望的。”
玉致平静的对我说道。见到玉致的变化,宋缺脸上露出一闪而过的满意之色,不再说话继续往门外走去。
“我去了,很快就回来。”
我也顾宋鲁和宋师道还在,边轻轻的为玉致拭去流出来的清泪,边柔声说道。接着又向另外两人打了个让他们好好看着玉致的眼色后,才追着已经消失在门外的宋缺而去。
不多时,我就随着宋缺来到毗邻明月楼的另一座庭园,不用猜也想到这里就是磨刀堂所在的地方,果然宋缺最后将我带到牌匾刻上“磨刀堂”三字的建筑物前,不过他却在这时候停下了脚步。
“我的刀法是从大小血战中磨练出来的杀人刀法,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在过程中虽没有生死胜败,后果却必是如此。若你没有全力反扑置我于死地之心,此战必死无疑,中间没有丝毫转寰余地。我现在再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只要你立刻离开岭南不再见玉致,这事就此作罢。”
宋缺背负双手,淡淡的说道。
“阀主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婆婆妈妈,这和外间的传闻完全可不一样。而且只有你真的能杀死我,那我才会放弃玉致,不然无论使用任何方法,我也会将她带走。至于你说的话,只会在对手和你实力相等的情况下才会发生。”
我嗤之以鼻道。
“看来你对自己真的有绝对的自信?”
宋缺并没有因为我的话动气,还是好整以暇,漫不经心的淡然道。
“自我出道后,天下就再也不是三大宗师的天下,也不再是你或者石之轩的天下,而是我的天下。”
我嚣张的说道。对付宋缺这样骄傲的人,只能用同样的态度才能压着他。
“那就让我见识一下吧!”
宋缺仰天长笑,缓步走上通向磨刀堂大门的白石台阶。
我跟在宋缺身后走进磨刀堂,只见里面偌大的空间,在两边墙上各挂有十多把造型各异的宝刀,向门的另一端靠墙处放有一座像石笋般形状、黝黑光润,高及人身的巨石,为磨刀堂本已奇特的气氛,添加另一种难以形容的意味。
“你可知我手上这把刀的名堂?”
宋缺走到磨刀堂旁边,握起一把造型高古、沉重异常的连鞘宝刀,转身向我沉声问道。就在他掌刀的刹那,一堵如铜墙铁壁、无形却有实的刀气,以他为中心向我迫来,比起刚才不握刀的时候根本就完全是两回事。
“是阀主藉之横行天下,从无敌手的天刀吧!”
我心中一动,若无其事的答道。
“好!”
宋缺双目神光电射,罩定着我,好像要将我看通看透一样。同时缓缓拔刀,动作缓慢而稳定,每一分每一寸的移动保持在同一的速度下,其速度均衡不变,这对于普通人来说根本就是没有可能的事情。人的动作能大体保持某一速度,已非常难得。要知任何动作,是由无数动作串连而成,动作与动作间怎都有点快慢轻重之分,但宋缺却能做到每一个动作均像前一个动作的重覆铸模,起码现在的我也是做不到的,也就是说单在沉稳这点上,我还是比不上他。
当天刀的刀尖刚离开刀鞘至不多一厘、不少半分的中段那一刹那,宋缺倏地加速,以肉眼难察的惊人手法,如破空般向我横削而至,虽然好像只是简简单单、平平无奇的一刀,但其实却是大巧若拙,能化腐朽为神奇。
单从这一刀就能看出,宋缺一个人就能比婠婠和师妃暄联手的威力更大,果然不愧‘天刀’之名,不过可惜他面对的却是我,一个根本不是以常规的方法练成武功的人。要知道宋缺确实已经达到了正常人的身体能达到的极限,再要更进一步就只能追求精神上的突破,也就是所谓的破碎虚空。
但我因为和氏璧的关系,身体的极限却已经比普通人多出了二到三倍,而精神上的修养更是因为向雨田而得到了开启,只要继续下去,那要达到那一步也只是时间上的问题。所以宋缺、还有三大宗师虽然可以说已经是最强的人,但和我这个‘非人’还是差远了,至于石之轩则因为碧秀心而使得心灵出现破绽,比起以上四人就更是差了一点。
天刀没带起任何破风声,不觉半点刀气,其实却内含着夺天地造化的威力,而且笼天罩地,让人除了硬拼一途外,再无另一选择。不过我当然是唯一例外的一个,我右手似慢实快的伸出,凝聚起一个半圆的真气盾毫不犹豫的迎上。
没有一点声息,刀气毫无阻碍的直接通过我的身体,没有一丝停顿,但就在宋缺脸露惊讶的神色时,我左手往后虚空挥出,发出的劲气立刻让地面上出现了一条浅浅的刀痕。这和刚才我硬接宋缺一招其实就是相同的一回事,但因为宋缺现在这招所发出的刀气实在太厉害了,已经不是我单用身体就能完全化解,所以才会先用右手接收,最后再通过左手卸出体外。
“锵!”
宋缺竟然突然还刀鞘内,两手下垂,但自然而然生出来的一股庞大无匹气势却更是让人惊惧。我知道当宋缺天刀再出鞘时,将是无坚不摧,轰无动地的骇人强攻。连忙收敛心神准备应对,如果宋缺是我生死相拼的敌人的话,我现在最应该做的就是在他的气势累积到最高点时出手阻止,但奈何事实却只能是眼睁睁的等着他出手。
“铿!”
天刀再次出鞘。一时之间只见刀光闪闪,有若金光流转,紧裹着宋缺的全身,教人无法把握天刀下一刻的位置。而天地的生机死气更好像全集中到刀锋处,一派生机尽绝,死亡和肃杀的骇人味儿。
天刀的每一部分均变成制敌化敌的工具,以刀柄、刀身、柄们,至乎任何令人想也没想过的方式,向我展开密如骤雨、无隙不入、水银泻地般的近身攻击。逼得我双手并用,连续作出玄奥精奇至超乎任何形容的玄妙变化抵挡宋缺惊天动地的攻势,而卸劲的任务也改到双脚上。
“唰!唰!”
之声连续不断的发出,入体的刀气从我的双脚处卸出后,以我的双脚为中心,如一道道阳光般不断扩散开去,在地面上划出了道道的刀痕,最后隐隐约约成为了一个由刀痕组成的扇型。
“锵”宋缺再次还刀鞘内,脸上露出苦涩的笑容,最重要的是一直锁定着我的惊人气势也消失得无影无踪,证明他没有再打下去的打算。
“阀主试完了吗?”
我挥了挥有点酸软发麻的双手,高兴的问道。虽然说双手有真气包裹防御着,但那样直接和宋缺的天刀硬碰硬,可不是一件说笑的事情,如果宋缺还不停止攻势的话,我还真没有信心再将守势坚持下去,可能将要被逼反击也不一定。
“已经没有必要再继续下去,我们的距离很明显,如果我再厚颜坚持下去,那和蠢材没有任何分别。”
宋缺从容自若的说道。但我却隐隐听出了他话中颓然的味道,可能是任他怎么也想不到,他就算用尽全立,情形还是毫无分别,还是给我轻轻松松的将刀气卸到了地上,而我却连一步也没有后退。
“阀主说笑了,其实刚才只是阀主有心让我罢了。”
因为现在宋缺的话和投降没有任何分别,我反而收起了一开始的嚣张态度,恭恭敬敬的说道。无论怎么说,他还是玉致的父亲,总要让他有台阶可下。
“你不需要自谦或者看在玉致脸上这样说,如果说第一招我还是留有余力的话,那后面我对你的实力就是见猎心喜、全力施为毫无保留了。就如你自己所说,这个天下没有任何人是你的对手。”
宋缺摇头苦笑道。
“阀主过誉了,那不知道我和玉致的事情……”
虽然我也觉得自己挺卑鄙,但还是谦逊的说道。因为宋缺可从来没有说过如果自己输给我,就答应将玉致嫁给我,这不得不让我还有所顾虑。
“虽然刚才没有说清楚,但我也不会死不认输的抵赖,你出去后就带玉致离开,只要说是我的命令,那就没有人会阻止。”
宋缺哑然失笑道。
“阀主怎么不和我一同出去呢?不然玉致、鲁叔和师道肯定会担心的。”
我愕然道。我可不想因为玉致见不到宋缺的踪影,而以为我打伤了她父亲、生我的气。
“你真的就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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