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妖
谁知接下来的一幕却让他大跌眼镜,就只见张入云明明似飞蛾扑火一般投向对方八手联成的铁墙,正在众人都以为他无幸之际。
却是所有人的意料之外,明明见着一个他身子撞了上去,但这眼前的年青人却仿佛似会穿墙术一般。
一时如遇无物,竟从众弟子的臂膀之下透体而过。直看的那四位昆仑大弟子,均以为自己眼睛花了。莫名其妙之际,竟都没有了往日的持重,当纷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上俱是一副不相信眼前这一幕的怪模样。
唯有那跟在后首的老者在一旁看出了个端地,一时见张入云真的身负绝艺,反倒收了方才面上的忿怒,却又凝着眉,竟伸出一只手来,紧紧拽了拽自己一绺长须,过了半日才自鼻内哼了一声道:“小子功夫好杂,却凭地会钻!”
而此时的张入云,为能脱得方才四弟子联成的铁幕,竟在同一时刻内施了缩身术及将两臂肩骨解下,两样本事,方才硬生生从众人臂腕方寸间钻了过去。此时他因先时施展,实施出了他一身功力的极致,待得自己落至地面时。终是因在瞬间内施得大法,用了太多精力,不由的不体内浊气一窒,终是停下了势头,在当地顿了一顿。
可他生性要强,此时其人已至玉阳山顶怎可功亏一篑,当下少年人见自己身体有些不听话,反倒激起他一身傲骨,一时深吸了一口气,却是陡然间,一身的骨骼俱都发出吱吱作响的声音。
到底张入云这十余日长途狂奔不是幸与,他的一付身体早已是习惯什么是疲累。一时间竟见他只深吸得这一口气,便又重新再如那飞鸟一般的展开身形往前路上奔去。
众人见他如此彪悍,也不由的为之心折,可一群人却又哪里能料到在这如雄鹰展翅一幕的背后,张入云却要为此吃得几多辛苦。
此时的白鹿堂内,正在举行二位新人的大礼。但张入云独闯玉阳山的消息,此时已然有不少门人得知。当下有那年青好事的弟子听得殿外传来了打闹声,少年气盛,竟有不少人顾不得守礼,已是悄悄溜出殿外,都想好好瞧一瞧是什么人竟敢如此大胆。同时也想在同门面前施展身手将来敌拿下,那趁此在做番炫耀。
谁想才众人刚到门口,就见迎面一条灰影声势骇人的闯了过来。众弟子虽是仗着今日昆仑派内高手云集,心存侥幸,但却到底是名门弟子,十多年的辛苦不是白练,当下见有敌来犯,自然而然的,俱都生出机警又全力应对。
可来敌却连让众人施动拳脚的机会都不给,直如一尾活鱼一般,在众弟子身边游走,一时就已进得大堂。
如此一来却是大堂内好似炸开了锅一般的热闹,年青弟子因方才失手让敌人通过,俱都臊的脸上一阵通红。有那极喜事不服气的,已是当先第一个跳进室内,扬手就将腰间兵刃抽了出来。
如此之下,只一人带头亮出兵刃,余下的年青弟子也跟着效仿,一时间一片刀光剑影,把个本来喜气洋洋的白鹿堂,冲得只剩下一团冰冷煞气。
一时有那不明所以,只前来观礼的前辈高人们,也以为昆仑派出了乱子,纷纷闪动如明灯一般的眸子,直往人群捅挤处望去。
而张入云自进了这人头攒动的大厅内,却仍是一副不管不顾,只往内厅奔去。既然事已闹大,他也奔的性发,心下兴奋处却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是一样照闯不误。
众昆仑年轻弟子,见他到了这昆仑圣地,竟还敢如此放肆,不由又惊又怒,一时又是一阵兵器挥动之声,即是不再细问,就已往张入云的身上照呼过来。
可无论多少弟子如何在前阻拦,但张入云始终如一尾游鱼一般在人群中游动,就见他东一游,西一划,竟仍是一点点的,向内堂逼了进来,当遇有功力高深之辈阻拦,他竟能将整个身子,化一匹绢绸一样,柔若无骨的从人群里挤过,即使是再小的缝隙,也有他转还的余地。
一时间有那不知深浅的年轻弟子,竟已被张入云这鬼神莫测的身法,激的连暗器都擎在了手里。忽见张入云将身纵起,当下众人那些弟子见去了忌讳,心下大喜,顿即间空中飞刀,袖箭就已去了二三十样,却只换来大梁上一串暗器击在其上的夺夺声。
再看张入云,其人影竟已是凭空不见。等现身时,却已是在众人五六丈外。
原来张入云见有人施展暗器,却正好借众人留心在暗器炫目之际,在空中猛地施展流云术,已是一个闪身即到了众人身后。
可只待他才得落到地面,却猛觉心头灵机一闪,当即只暗到一声不好,足脚一点,电射般的就已避开这迎面重击。
百忙之中抽空把眼往来人一瞧,却原来是一老道,虽远在在自己前方三四应处,但竟可单掌放出罡气将自己截下。张入云只见他一伸手,便是心头大骇,知此人功力不到绝顶,万不敢在这挤满了人的大堂之上滥施罡气。
果不其然,那老道人罡气虽强,但功力之纯竟是无以复加。一时一道凌厉的劲气直打向张入云。虽张入云身旁不过三尺就站得数人,但那罡气竟无一丝泄漏,每一份力道都悉数打向自己。只这份纯正之极的功力,就是张入云平日想都不敢想的。
但张入云多番辛苦之下,一身轻功已成,也是不容天下英雄轻视,当下他在这生死一线之间,却得猛触灵机,但见腰身一扭,周身功力全开,竟在这间不容发,强挣着甩脱了对方罡气,生生是只闻得砰地一声,其身子却自空中消失不见了。
众人俱都以为他施了邪法,当下目光游移忙找寻找其下落。
此时先前阻拦张入云的那位白须老者,已然进了内厅,因他已与张入云交过一次手,对其轻身本事已有些洞察,却是第一个发现张入云的所在,当下将手往大殿的东北角一指道:“在哪儿!”
众人得他指点,俱往其手指处望去,就见张入云此时已闪身在二十丈外的一角,因他方才强扭身子,力道太过强劲,此时竟仍在空中如陀螺般的转个不休。
一时看在众人眼里,虽是都恨他无礼放肆,但此刻见得他这惊若矫龙般的身手,一时也不由屏住了呼吸,口中忿忿之际,但眼角间却是一片艳羡。
那老道人也不想眼前少年只这般年纪竟已会得大乘经天身法,自己一向得意的擒龙手竟是没能将他一举拿下。一时眼里也是一片茫然,回首看了看那已然是长须飘白的师弟,不由俱都相对一笑。师兄弟二人心里都有着同一个念头:当真自古英雄出少年!
两人也都曾是少年英雄,但自负即便是自己年轻气盛之时,怕也比不得眼前这位少年的身手。他师兄弟二人都是昆仑前辈,俱都自重身份,此时张入云轮番自他二人手底逃脱,却是说什么也不便自落身架二次出手了。
再看张入云在空中将余势消减完后,却又一个扭身,如一只蝙蝠一样在空中一个翻滚,单足在大殿墙上一点,竟又疾电一般向厅前新人存身处射去。
当时众人就觉眼前一花,那本是大闹白鹿堂的少年人,已如一杆标枪一般的插在了大厅之上。
直到此时众人才将来敌相貌看了个仔细,就见那少年此刻全身尽已湿透,想是方才为避敌用力极巨,体力已然透支,此刻竟毫不避讳,胸膛起伏间,却是气喘的如牛一般。
众人见他狼狈,却不做一丝小觑之心,只为张入云虽是看着累得厉害,但一双鹰目竟仍是神采照人,两眼环顾四周,竟似能射出光来一般。一众人等丝毫不怀疑他虽是到了这般田地,但仍可暴起击敌。
且他一身夺人心魄的男子气概,却是如磁石一般的将众人目光吸住,一时已是欲罢不能。
当人群中有人回过意来,却发现四下里竟是静成一片,众人都在这瞬时里为眼前这少年所吸引忘了争斗。
在场半数以上都是昆仑年轻辈弟子。其中女弟子不不置可否,但一众男弟子见自己也在这片刻之间,不由自主,为对方迷惑。年轻人都是未历坎坷,心比天高,一时间见自己在人前流露出羡慕敌人的姿态,却是恼羞成怒之下,纷纷闪身跃出,又向张入云打来。
第二十五回 … 华凌道结义 西昆仑抢亲 (四)
张入云见这当先跳出来的几个,俱是些心浮气燥之辈,心中料其功力有限不足为惧。却是连头也不回,即对着身前两位披红戴绿的新人施了一礼,当下朗声说道:“在下江湖后进张入云,有一要事要求告崆峒雨嫣然女侠!”
说的此话时,他身后数人已然杀到。张入云听风辨器,却是连头也不回,当下左手单臂一扬,即是一道先天罡气切出。他手法甚巧,虽是罡风凌厉,但却并不是正面对方击去。而是一掌切出,正恰恰地砸在众弟子手里的兵器之上。
当下众人只觉眼前一片银花攒动,那数位昆仑弟子手中的兵刃俱在同一时刻,被他这一记罡气击飞。一时上下飞舞,却不是插在了白鹿堂的大梁之上,便是被深深埋入厅内青石之下。
众人方才与张入云相斗,却一直只见他趋吉避势的闪躲,其轻身功夫虽强,但也未见他伸手,露出真实功夫。
此时见他一抖手就是一记精妙无比的罡风生生,却是不由的不心下佩服。要知昆仑门下年青一辈,虽有几位修为甚高的嫡传弟子也会得罡气,但若论能在这举手投足间,即可将一身本领施展的如此潇洒写意的,却是凤毛麟角,少之又少。且少年人有张入云这般独闯昆仑胆色的,怕是天下间也找不出几位来。
张入云将众弟子击退之后,却是不容众人二次上前,而是对着那一身红装,戴得红盖头的新娘子道:“小弟斗胆,敢问姑娘可就是雨嫣然雨女侠!”他说话时,那新娘子虽不得见,但张入云一身气功不凡,口中说的话,在众人耳内听得,即如有质之物一般,直指向那着了凤冠霞帔的新娘子,任是个人,也都知道他是在对谁说话。
那新娘子此时闻得张入云问话,却是犹豫的半晌方才答道:“不错,我就是雨嫣然,不知你找我有何事?”
张入云见她果然就是雨嫣然,当下不敢失礼,却又抱拳道:“即然姑娘果真是雨女侠,那小子可就要得罪了。”说完略清了清嗓子大声说道:“在下兄长虬龙子命小弟前来问雨姑娘一句话?”
雨嫣然闻得张入云竟是虬龙子兄弟,顿时便变地话声沙哑道:“什么话?”
张入云道:“我大哥日前命小弟问姑娘:敢问姑娘还记得当年那个虬龙子了吗?”
雨嫣然当即就是周身一颤,一时又哑声说道:“你即说的此话,那虬龙子却是尚活在人间了?”
张入云傲然答道:“这是自然,我大哥六年前自经了一场大事,不但未有身死,且还借此机会,炼得不世奇功,只为近日内因一件扶危济人的要事耽搁,是以才为得亲身前来。”张入云方才尽展一身功力,却是豪气陡生,虽是平日一向不喜说谎,但此刻也禁不住在人前炫耀夸大起虬龙子的一身本事起来。
可那雨嫣然自听了张入云一番话后,人却如死了一般,半日内也不曾说的一个字。
张入云为兄情热,见她委绝不下,又不作答,只当雨嫣然要以沉默相对来拒绝自己。只是他终不死心,想着虬龙子盖世豪杰,心上人该不是那等负心寡义之人,当下又问得那雨嫣然道:“雨姑娘还未回答在下的话呢!不知姑娘是否还记我大哥虬龙子呢!”
当下众人都为等雨嫣然回答,而禁声不语,一时那白鹿堂内虽有百十号人,但此刻却静得连一要针落在地上,也能被人听见。
就见雨嫣然忽然幽幽叹了一口气,却是伸手将身上红罗盖头掀下,一时露出如花般的容貌,面绽微笑道:“自是记得!”
当下她说的这四个字时,话声虽轻,但传入众人的耳朵里却犹如惊雷一般,一时在场众人都是张大了嘴巴,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幕。唯有张入云面露狂喜,眼角间隐隐然竟有些湿润。
正在众人张目结舌之际,却见一身红服的雨嫣然已走到一旁正座着的一位黄衣老者面前,忽地将身跪下,与那老人叩首道:“爹爹在上,嫣然可要去了!”
那老者正是其父亲崆峒派掌门雨惊雷,老人闻得爱女一番话,已知自此后,女儿就要一去再不复返。虽是老成持重,却也挡不得爱女心切,当下只得沉声道:“如今都已到了这般田地了,难道你还是要走吗?”
他深知自己爱女生性外柔内刚,即已决定下的事,却是说什么也不得更改的,只是想到自此后父女二人再也不得相见,却是不得再相问一句。
雨嫣然闻言反笑着说道:“当日我就已有言在先,今日闹到这般地步,却是要怪爹爹不该蒙骗于我。”
老人一时被这话回得怔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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