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妖
飞刀刀身很是厚重,每接得老汉一刀,张入云却都是将身一颤。
当下六七枚飞刀接下,他右臂已是酸痛不堪,身上也被牵累的动作放缓,一时更显危急。
如此不过一时三刻功夫,张入云已是不得抵挡,他虽往日也曾有过与飞剑相斗的经验,但其时若不是有的强助,便是敌人为情势所限,不得尽量施展。
此一回不想自己却一时要抵挡两柄飞剑,真是始料他所不及,连番遭挫之下,气势渐馁,越来越是抵挡不住。
当下就在危急当口,眼看自己就要把老汉一柄飞刀将左腿打穿,却听得空中一声唿哨,跟着一团银光含着一点红星,已是飞至张入云身前,只一卷就将那精钢所制的飞刀搅成铁屑。
一时众人都是大惊,闪身看时,却见张入云身后已是多了一位少女,一袭如霜雪般白衣,更是衬得来人清丽可人,秀美绝伦,却将身旁也是一般美丽的春香给压了下去。
就在这当口,却见来人将手一伸,指着吕老汉的鼻子骂道:“昨天在席上我就觉得你这老头儿一双贼眼滴滴溜溜的乱转,不是个正经东西。果然到了今天,便露出狐狸尾巴来了。还亏我家阿云临别前,特意要来知会你和春香姐姐一声呢!”
说话间,却是将在一旁仍是皱着眉扶痛的春香找得一地坐下,一时因身上没有刀创药,只得掌心运出内力,替对方疗伤。
老汉万不料昨日这满身稚气的少女,竟是比眼前的张入云本领还大,并还练有两柄飞刀,此时双恨虽只凌空顿住,瞧不出个路道,但其刀光之华丽,却是远在智深二僧剑光之上。
当下三个人对视了一眼,却是心意皆通一时,一时又是合三人之力,二次再上。
不想香丘竟是仍扶着春香的断臂,连头未抬,智通以为她分心可欺,却是将自己剑光放出偷袭。
不想香丘的双刀,竟是好似可由心意指挥一般,一时也不见她作势点拨,却是那两柄飞刀自动翻飞而上,将智通的飞剑敌住。
只片刻间,智通就已是累的满头大汗,自己一柄苍狼剑周身剑光也已是被对方压的只剩一点星火。
智通在旁瞧出厉害,知道再如这般下去,自己师弟的飞剑必要被眼前这少女飞刀搅个粉碎,当下却是顾不得老汉,一时剑光一分,已是来救自己师弟。
不想香丘飞刀凌厉无比,纵是智通的飞剑加入战圈,也只是勉强斗成个平手。
时间一久,却连智通也感吃力。看情形,再过的一刻功夫,自己师兄弟二人,竟是要败在一个妙龄少女的手下。
再说张入云,此时少了两柄飞剑的夹击,身上大是轻松,一时到看了看彷徨无计的老人,却是冷笑一声,脚底浮动,却是如一缕清烟般的纵至老汉身前,当胸就是一掌打下。
那老汉实是刁滑,明知自己无法与张入云强斗,却是不敢有一丝招架,只是展开身形逃避。
未想他轻功别有一功,一时只做闪避,竟如一条沾了泥的泥鳅一般,滑不溜手,强似张入云的一身轻身本事,竟也一时耐何不了他。
当下二人你追我逃,竟是周旋了好一会儿。张入云年轻心傲,此时又是斗得正酣,力要用轻功占得上风将老人拿下。
一时二人身法使到极处,却是如一道乌云裹着一道黑云四处奔袭。张入云胜在年轻力盛,速度略快的一分。老汉却是精在身势刁钻,一身的骨头如被折开一般,可任意的扭曲弯动,做出最不可思议的动作避让。
此是老汉天赋异禀,强如张入云也是比不了的。
张入云斗到兴发,施动全身功力,到得最后,竟隐隐生出风雷之声。身法之快,已是几近当日他在白鹿堂上施出地经天身法,到了此时老汉再也不能抵挡,却是屡屡被张入云掌风击中。
幸是二人身法太快,张入云的拳劲却不曾在对方身上着过实力,不然的话老汉只怕是早已一掌成擒。
但就如此,吕老汉在连中的数掌拳风之下,也是胸内气血翻滚的厉害,一腔的热血仿佛都挤到了胸膛里,恨不得尽数吐了出来才痛快。
到的最后他终是被张入云结结实实打中了一掌,幸是老汉双臂及时回护,只打在了臂膀上,但就如此,张入云刚猛的拳劲也已将他震出两丈开外,两臂几断,且还就地滚了七尺。
哪知老汉竟是根骨不凡,只一顿住身势,便是一个旋子将身翻起。口角间虽是被张入云震出血来,竟还是一丝不惧,当下却是从腰间掏出一把精细巧的小弩,一时口里大声嘶叫道:“小狗找死,竟把老夫伤成这样!纳命来吧!”
说话间已是扣动机刮,一粒绿色弹丸已是向张入云打来。
张入云本是想将那弹丸弹开,但因看见那弹丸颜色古怪,惊异之下却是将头一偏,意图闪身让过。
未想那弹丸到了张入云身前,却是先行自爆,瞬即就见一团绿雾已将自己裹住。
此时的张入云已知对方施了下九流的手段,虽是强自屏住了气,但苍促之间,仍是将药信吸进了一点,旋即便是觉得天眩地转,脑子里沉重之极。
当下张入云知道自己不能幸免,一阵眩晕之下,却又瞥见那老汉又将药丸向香丘打去。
当下他气急攻心,强打着精神,翻手将剩余的八枚银燕镖悉数打出,只求将那老汉杀死,好出得心头一口恶气。
待张入云将飞镖放出,已是将身上最后一点精力都使尽了,瞬时间他再也支持不住,已是翻身栽倒。神智不清之际,却听见老汉似是中了自己的暗器,正传来一声声的惨叫声。
只是不知香丘有没有也中了迷药,心中虽是担心,但到后来药力发作,终还是晕了过去。
张入云醒来时,却见自己已是背负重枷被吊在半空中,且歹人好似怕自己还有能力终脱,却是又将两层绳索,将自己手脚缚住。待他略试着将绳索挣了挣,竟是不能动得分毫,知是用油浸水煮过的牛筋所制,自己此时周身又都被重枷将周身要害锁住,却是绝挣不得脱。
再查看自己身上,又见周身物事已都被摘去,手上的流星指套更是已被对方解下,万幸恶人还不曾细搜自己衣服里面,那贴身收藏的红巾却还在身上。
正在张入云欲再相试那绳枷的时候,却忽觉的一阵劲风拂面,来下就听得“啪”的一声,自己的脸颊上已是重重被击了一掌。虽是自己经过苦练得了极强健的筋骨,但也被打的眼冒金星口鼻流血,尚幸牙齿未被打落,但舌头却被自己不甚咬破了。
再挣眼看时,却见那吕老汉正立在自己面前。其左耳和右手上都已缠了白布。显是被自己先前银燕镖所伤的样子。耳上的伤势被布包裹还看不出个所以,但右手却是看的明白,那老汉已是被先时自己银燕镖将右手三根指头打断,只空留下拇指和食指。
吕老汉好容易才将自己伤势料理停当,不料张入云内功纯厚,竟是醒的如此快法,心下恼恨对方将自己打成残废,上前便是一拳,聊泄自己心头恶气。
未知张入云见对方受得重伤,虽自己已是无力反抗,但还是挑衅他到道:“怎么?老先生只剩下七根手指了!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再射你那药弩?”说完又佯装醒悟道:“哦,对了,老先生还有左手好使,只不知手法准头可还比得了先前的右手?”
那老汉本就急痛攻心,自己右手被废,已是好些本事再不能施展。此时见眼前小伙,被擒之后竟是一丝不曾跌软,竟还敢触怒自己,一时为泄私愤,上前便是一阵拳打足踢。他手下阴毒,拳拳均是击在张入云的软肋不当力处。
一时直震的张入云五脏六腑翻流,气血逆流,知老汉欲下阴手,将自己震成内伤。自己虽是外门苦手,一身骨骼肌肉皆是可操控自如,但当下却怕被地方看出自己还有余力,不敢施展。只内里运气,将内脏略移开一线,已求避得过老汉最深沉的重击。
即如此,张入云也在一会儿功夫内被老汉打断了两根肋骨,至后看看自己已是遍体鳞伤,对方因无防备了,这才作势吐出一口鲜血来。
而在旁的智深到此时,见张入云实被老汉打的厉害了,为防老汉一个不小心将张入云打死打残,却又不好将他进献给主人,便忙上前阻止道:“师兄何必如此动怒!如今师兄身上有伤,还是静养为佳,为个臭小子耽搁了伤势,却是不值得。”
吕老汉此时打的久了,身上又有伤,一时也有些疲累,再听智深言语,知对方是怕自己将张入云打残,不好与主人交待。老汉是个极狡猾的奸恶之辈,他好不容易打来的猎物,为此自己又受的重伤,若是此时将张入云打死,不但对自己一丝好处没有,还要为此与同样出了力的智深和尚结怨,却是自己绝不会干的事。
当下啐了张入云一口,又故意卖弄情面道:“今日若不是智深大师为了你求情,绝要把你这小牲畜生生打死!”
不想张入云闻言,却只一笑,丝毫没有将他的言语放在眼里。老汉看了心中一怒,又要上前,却又被一旁的智深和尚抱住。
当下老汉眼珠一转,知道眼前的少年,是个经打的,一时为使他屈服,却又行至已被绑缚在一旁的香丘面前,口中却问智深和尚道:“素知大师是个喜欢修欢喜禅的,怎么到了今日得了如此美貌的女娃子,却是不肯上手,真个可惜了!”说罢却是眼望张入云,一脸的狞笑。
果然张入云闻得此话,便是周身一抖,他方才如此挑逗老汉,有一半却是为了将众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自己身上。等老汉将自己打的累了,众人一时退走,自己却好挣脱绳枷,再救了香丘一同逃走。
未想智深闻得此言,却是尴尬的笑道:“不瞒吕师兄,这女娃子,贫僧看着实是有些古怪,许是能得主人大用,贫僧见她还是个处子身,却防如是被破了纯阴的话,只怕要减了用处。所以才只好作罢。
老汉听了此话,虽觉惊讶,心下却很不满意,一时又道:“即如此,却少不得要将娘儿的脸画划了。她先前于倒地之前已将令师弟的苍狼剑绞碎,我若弄花了她的脸,也好与令师弟解解气!”说完又欲动手。
哪知智深又阻止道:“师兄万勿如此,你也是知道的,主人行事高深莫测,若到时见女娃娃满脸伤口问将起来,一个不当心,你我二人不但无功,恐还要获罪,这可万万使不得。”
老汉闻言却是打了个激令,他害怕鬼母之极,当时却是把自己一多半的怒火冲了回去。只是眼望着张入云一脸的骄横,终是心有不甘,当下又道:“只如此一来,却太便宜他二人了!这样吧,我看这女娃子大师既然碰不得,但容貌这般娇好,想来一身皮肉也是极白极嫩。我向无此好,但今日却愿和大师一同开开眼界。”说完只对着智深一阵狞笑。
那智深本就是个淫徒,知道香丘碰不得,但此刻得老汉提醒,不免淫心浮动,虽是只能干瞪眼过一过眼瘾。但如此终是好过一丝不得沾手要来的好,当下二人一时相视过后,却又得一阵阴笑。
一时就见那吕老汉满面得意,一面目注着张入云,看起神形变化,一面却又上前欲扯动香丘的衣裳。
而香丘此时头顶被蒙了一张黄符纸,似是被镇住一般,半日里都在昏迷之中,于现在也还没有醒转过来。
果然张入云见此,当即双目充血,瞬间已是涨成血红,当下面色狰狞暴喝道:“老淫狗,你敢!”
未想,那吕老汉闻言却是笑了,只嘲笑张入道:“哈哈哈,小牲畜,你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身份,竟敢向我吆五喝六。实告诉你,老夫向不喜这般勾当,只为今日小牲畜你,才做的这头一回,你若是想我二人不动这女娃子,只大声叫我三声‘亲爷爷’,我就将这放过你二人,再直接将你二人投到‘仙人洞’内,好少受许多活罪!”
说完这话,却又是一阵狞笑,仿佛见到张入云这般担心香丘,心下快意之极。
哪知张入云闻得他这番话,知他这等奸恶之徒,此时作为却是只求报复自己,却绝不会放过自己和香丘。一时打定了主意也是一阵大笑,其声竟远比老汉为高为强。再听他道:“老淫狗,你若有胆,尽管再动手,信不信我立时就把你搓骨扬灰,活拆了你!”
老汉一生占得上风无数,见惯了这等临危强口的人物,此时又听得这般话,却是一丝也不放在心上。只又笑道:“你若有本事,却尽管施展出来,强说大话,可救不了你和这女娃娃。”
只是他再看张入云面色,却是无有一丝晦色,不知怎地竟是有些气虚起来。他终是年老的狐狸熬成精。当下为防万一,却又行至张入云身边,将他一身绳枷上细细查看,见仍是好好的,这才松了一口气,放落了一颗心。
谁知被张入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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