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妖
张入云见她满心喜悦的说出别人的不幸,闻言却只怒目与她相视。
而鬼母却是几经忍耐,方忍不住大声笑道:“只是佛祖看似慈悲,实则是用心恶毒。金翘虫自食了七宝莲花的花蕊后,法力大增,身上的五片玲珑肝已是天地间的妙药,只一枚即是奇宝,若将之蒸熟了,奇香千里,天地间的神魔俱都无法抵挡要前来抢食。纵是威力极大远古妖魔也是无法幸免,且食后又因药力发作得要酣睡上一日。呵呵,此番她落在我手真是天意,自此后我可借此号令群魔再无顾忌了。”
说道此刻,她又想起什么补充道:“倘若是得了三片,却可合药练成了绝阴丹,修道之人服了即刻便可升仙。只可惜这小姑娘五片玲珑肝已被人摘去一片,未免有些美中不足。”
说话时她得意洋洋,当下又将张入云抱起一番狂吻,未想张入云早已是蓄势多时,见鬼母引颈向自己伸来。猛地暴起发力,摇头一摆已是将口中的寒铁刀片,自鬼母的长颈上划过。
他这一击蓄势已久,倾尽了全身的劲力,又是加上刀片锋锐,立时即将鬼母的脖子斩开一多半,一时满腔黑色黏稠的鲜血,却是源源不绝自她的伤口处喷射而出。悴不及防之下,张入云周身的气索也已是松开。
只才刚得解脱,张入云便是并右手二指,直插鬼母的心脏,洞穿之后,再又掌中一紧,一个猛力,已将其心拉了出来。只是到此时仍觉对方气势未有一丝减弱,一咬牙又将左拳也打入鬼母的腹下,直将她肠子都扯了出来。
不想鬼母竟是未显一丝痛苦,反倒是一阵狂笑,张入云如此残忍,看在她的眼中,却只让她无比的兴奋。
张入云见她如此知道对方并不惧怕身体受到伤害,但眼前之际,自己实已无别的方法应对,一时拼尽全力,拳拳打在了鬼母的腹内,数十拳下来,已是杀红了眼,状若疯狂之下,妖女腹腔已被张入云掏空,只空剩下一副骨架。
到此时鬼母方笑笑着与张入云说道:“呵呵,少爷,这样做,会让你觉得快乐吗?那就再用力一些吧!”
那鬼母见张入云此一副惊惧莫名,却又面露恐惧的击向自己,间中还流露出对疯狂的兴奋,却是越看越爱,当下再也忍受不住,伸双手将张入云抱入怀中道:“好兴奋!好残忍!本想等你变地厉害一点再把你一点点的吃下去!可是你现在就已经够好了,一定能让我很满足的!”
当下就见她将手掌按在了张入云的心口上连连娇笑,一时掌力发力,便是一股绝大的力量生出。一时只见张入云的胸膛被鬼母炸开了一个洞,其深见骨,不想竟未将张入云的心脏打穿。鬼母见张入云竟可在如此疯狂之际,依然可将身体放软,将自己巨力解下了七八成,也不是不由不暗自佩服。
只是如此一来,张入云仍是受了重伤,血水如雨一般的落了一地。一旁的香丘见张入云受的这般大的痛苦,当下哭叫道:“你!你好狠的心肠!”
未知鬼母听了香丘的话,只回过头对她笑道:“怎么?你心痛了?放心,我只是取了他的性命而已,肉身虽被吞入腹内,但元神我却还要留着异日取乐时用呢!”
可就在这时,却见张入云歪歪斜斜的将自己一只右手扬起,颤巍巍将大拇指按在了鬼母的眉心轻轻道了声:“雷!”瞬时间只见无数雷光自张入云身内流出,一时激起一个惊天的霹雳,只“嘭”的一声,竟将鬼母巨大的身子炸了个骨肉四散。
不想鬼母虽被张入云雷印真诀炸毁,但只转眼间,妖雾涌动,复又凝聚成形,重又抱着张入云笑道:“傻小子,没用的!我现在不是真身,你虽得了佛家真印,但功行不够,耐何不了我。”
她话音刚落,张入云却是当先受不了方才强使雷印的激荡,他本就已是强弩之末,再使的这般强横的密法,体质再也承受不了,一时雷火自噬,却先把自己胸腹炸裂,当下惊起涛天般的血水,只洒得鬼母遍体皆是。
一时鬼母虽得快意,但口内却又连呼可惜,只为张入云受得这一声雷动,却是眼见不得性命了!
正在叹息之间,却见一旁落在地上的混天绫自被张入云血水浸湿后,竟是无风自动,陡然间本已是红光耀眼的红巾,却是放出万道赤光,直把个仙人洞内映成白昼,待鬼母略带疑惑侧身去看时。
即见那红绫已是浮在白空中,忽见得绫身中一阵抖动,竟是那印在其上的火鸦已是飞射而出。当下它见了鬼母,却是在其身边绕了数周后,又返回绫身内。
鬼母先时还有些惊疑,及后见火鸦知不能敌,却重又回到绫身上,这才展了眉。
不想正在她一番得意之际,却见绫身上赤光又是一阵大盛,当下却又见一轮红日自绫身中跳出,悬在空中将本已如同白昼的洞腹,却又印成一片光海,三人与这赤日强光,已是目不能视物。
但见鬼母本是腥湿异常的身体,却在这赤光照耀下旋即开始龟裂,只片刻间周身烟气竟被照散了一多半。
到此时就见鬼母恨声道:“不想这混天绫竟真的这般厉害!”欲待再施法力,但赤日炎炎已是有些迟了,为防真阴受损,思来也只得作罢。
当下即见她回首与张入云说道:“不想你的无双姐姐对你倒是情重,竟将这无上至宝相赠,只可惜投了禁法,不到有杀身之时不得运用,倒难为你今日受了这多委屈了!”她虽仍想将张入云搂在怀里,但双臂已然变的枯干精瘦不得调动。一时只得笑着吻了吻张入云道:“再见了!年轻的小少爷!等下一次我再来找你吧!在此之前,你可一定不要被人杀死哦!”
后又对香丘道:“你也一样啊!美丽的小东西,到时候你也一定要活下来。”说着话,却又将舌一卷,吐出了腹中的紫灵珠还给香丘道:“快去救他吧!我可不想他这么快就死!记住,我一定还会再来找你们的!呵呵呵呵”待她笑的最后一声时,却是平的一声,瞬时消失在空气之中,周身的烟气也会赤日照散,只留下一地肮脏的泡沫。
一时妖气尽散,那赤日也随之感应,当下重又落回绫身上,立时间,洞内得又落得一片黑暗,再无先时丝毫的光亮。
香丘此时脱得妖女的束缚,忙顾不得收回原身,却忙奔至张入云身前替他疗伤,灵珠过处,张入云一身创伤俱都在收口,一刻钟的时间过去了。香丘虽将他周身伤害全部治好,但终因张入云耗力太巨,只在一旁昏迷,却始终没有醒来。
香丘见此知张入云元神受创,被鬼母折磨的太过厉害,加之失血太过厉害,防他日后再也醒不过来,一时用尖锐的指甲将左腕划破,将体内玉乳一般的血液送入张入云的口中,果然她一身宝血效力奇大,只一流入张入云口中,便是顺着喉咙流入了腹内,当下便激得他双目一睁,竟是不由自由的将香丘手腕捉住,拼了命的用力吮吸,一时香丘只得苦苦在旁打熬,即始终未将手腕夺回,见张入云这般模样,反倒流了满面的泪水,正打在其脸上,不想张入云被香丘热滚滚泪水溅着,反倒恢复了灵性,当下见自己竟在吸食香丘的血液,却是大叫一声不可以,迅即将其臂膀丢开,只是如此一来又是使动了力气,当下又昏迷了过去。
香丘见他恢复神智,却是欣喜异常,当下只将一粒紫灵珠不住在张入云周身滚动,直到自己筋皮力尽,昏倒在张入云身上为止……。
也不知过了多久,张入云猛然间于恶梦中惊醒,两眼睁开时分,却见眼见一片漆黑,虽是地下冷的厉害,但胸前却是温暖异常,取手触了触了,却觉掌过滑过的地方即是一处软玉温香。一时忽然察觉是香丘卧倒在自己身上,连忙坐起,不想只一挣扎,却觉喉咙和鼻腔里满是异物,当下口鼻均被堵住,竟是一时不得呼吸。
待张入云转身跪起,却是再也忍不住将腔内的秽物尽数吐了出来,原来全是自己鲜血所凝成的血块,方才自己躺在地上并无妨碍,此时震动身体,倒是将胸腔内的淤血尽数吐出。
一时张入云也没满地的血块吓得一大跳,深恐自己元气大伤,丧了功行。只是尚幸虽是气血极衰但经络却未受损,当下将心大放,却又为转回身来照顾香丘。
此时的香丘仍是未有恢复人形,张入云虽是从一旁拣过先时落地的衣裳,但因香丘体态巨变,已经无法穿上,只得将她要害略为遮掩,为防地上寒冷,却又取过混天绫垫在地上为其御寒,而自己衣履早已在与鬼母相斗时撕了个干净,找寻了半日,才只得拣到两幅较大的布片将自己下身遮起,见左右不得消息,一时也只在坐在一旁安心调息。
过得多时香丘还未身醒,张入云不免有些担心,正在焦急间,忽见香丘眼珠有些乱动,却是想起先时柳如烟也是如此窘态,一时已是明白。
重劫过后,有幸余生,张入云愈发珍异眼前得之不易的性命,一时虽仍是心有余悸,但放松心境,柔声与香丘道:“香丘,你若已经醒了,就先把衣裳穿上,我先去水潭边洗洗身子,过会儿再来。”
他走至水滩边,满以为过不得多会香丘即会将衣裳换好来唤他,未想却是过得个把时辰,也不见香丘来唤,正在焦急处,却忽闻香丘处传来一阵哭泣声。这一哭,把个张入云惊个不轻,以为又生了什么变故,忙赶紧上前探视。
未想,才刚走的近一些,却听见香丘急声道:“别过来,阿云!求求你别过来!”
张入云目光敏锐,此时已看见香丘竟还是一副异形,并未变回人身。一时醒悟脱口而出道:“怎么!一时变不会人身吗?”他话一出口,心里就已后悔,忙将话头顿住。
果然香丘闻得此言,哭的更加厉害了,一时张入云心急,又上前走近了两步。
香丘闻得张入云走近自己,一时又哭叫道:“阿云,你别再过来了!求求你,别再看我了!”
“为什么?”
“没什么为什么!只因为我是个妖怪!”
“那又怎么样?”
“别,别再看了,阿云,我现在是这么丑!”
“怎么会?你是这么的美!!”
第二十九回 … 乾坤有奇术 不使少年尝 (一)
不想香丘仍是摇头道:“不会的,小姐当时知道我的身份后也是说没关系的,但到后来,却又不要我了!
张入云闻言沉声道:“不会的,我要你,你是这么可爱,红莲和叮灵姐妹一定都会很喜欢你的,她们也都是妖精啊!再说我早就知道你的不是为人类了,但到现在还是喜欢你啊!”
香丘疑惑道:“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张入云笑答:“我半年多前遇到叮灵姐妹时,听人说起她俩也是在一夜之间长高了好多,那个时候,我就已经有些猜到你应该是有些异质了,之后又在昆明遇到周氏二兄弟,他二人只一照面就与叮当为难。那个时候,我心里就已然明白了。”说到这里,张入云倒笑了,只道:“所以我当时气急之下,手下一点也没留情,把他二人教训了个厉害。再之后等遇见树洞中的你时,我就更加不在乎了。”
到此刻,香丘才真的有些信了张入云,但略一寻思,又委屈道:“阿云,对不起,这些日子以来,我怕你知道我的身份会嫌弃我,老是对你乱发脾气,让你受了好多委屈了!”
张入云听了倒笑了,当下俯下身道:“没有啊,那是你的真性情,只有那样才是真正的香丘你啊!你不知道,每次见你那般开心而忘了所有烦恼的样子,我不知道有多高兴!”
“可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香丘黯然道。
“我有吗?做人不应该都是这样的吗?让善良的人多些开心少些烦恼,这难道不是天地间的至理吗?”
张入云说到此处,却又暗了色道:“只若真要论起来,可能就是在十方岩上第一次与你交谈的时候,自那时起,我就知道你和我一样,也是个无家可归的人,天下虽大却并没有你我安身之处。香丘!你知道不知道,我是多想让你和义弟叮当他们生活在一起啊!在那之后,我们天天开心,再也没有烦恼!”
香丘听了,当下将头埋在自己怀中道:“是啊,我也是一直这么想的,你不知道,那天在十方岩的时候,我也是很想和你一起去寻你的义弟义妹的。”
二人此时俱都知道对方当年的心事,不由相视一笑,虽未开口,但心头却都是一阵温暖。张入云看着香丘娇弱的身子,思及近来她屡遭的重劫,仿佛是老天爷专与这弱女子作对一般。一时又触动他生平恨事,心下激动只将钢牙一阵乱咬。但未防被香丘看出害怕,连忙藏了心思,再又劝她赶紧收回真身,将衣履穿上。
未知他这话刚一出口,却换来香丘一阵哭泣,原来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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