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妖
张入云听了一时语结,想了一会儿方叹了口气道:“你说的不错,我也一样是在做一些无劳之举,但我与那些只为追逐名利的人不同。我只是在多年以前有人给我做了一个梦,而前日在峨嵋顶上的一战,我这场梦已做的差不多醒了。”
隐娘听了冷笑道:“即不为名,那就是为了色?”
张入云听了,也不着恼,只轻笑道:“不是你想地那样。”说完,想起日后,只怕再也没有机会见到无双,一时心冷,便闭上眼睛,不再言语
隐娘本以为他还有下文,却半日不见他开口,便故意引逗他道:“看你不出,你只是个再平常不过的臭男子,却有峨嵋门下那样高明的女弟子对你青眼有加,我听你的师兄们所说,怕是那位女剑侠也与你相熟,可是有此事?”
张入云见她说的越来越不成话,急忙说道:“这是我的私事,为何要告诉你?而且峨嵋沈姑娘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你别乱说,免得惹人误会。”
隐娘见他竟用话讥讽自己,心里恼怒,却是在一旁幽幽地道:“哦,是吗?那我日后杀了这姓沈的女弟子,你也不会放在心上了?”
张入云见她竟说这话,忙道:“她又和你无怨无仇,你要杀她做什么?再说,她武功比我高的多,你要杀她也没那么容易,你别忘了,此地就在峨嵋派脚下,你若对她不轨,怕是自己也有性命之忧。”
隐娘却道:“哼,就凭她的那点本事,我还不放在心上,何况杀人,就一定要武艺高强才杀地了的吗?我只需要和她说我知道你的下落,到时寻机下手暗算岂不省事?”
张入云听她如此地狠话,心里有些着急,但口里仍是装着冷笑道:“只怕没那么容易,你以为人人都像我这么笨,会被你暗算地到?沈姑娘心智武功,都比我高的太多,你是不会得逞的!”
隐娘也冷笑道:“如此正好,那我更非杀她不可,不然如何服得了你,也需得让你看看我的手段。到时我就算偷袭不成,还可以用毒,再说等我和她说你已落入我的手里,她到时为心疼你,一身功夫自然施展不开,十成功夫怕只剩下个五六成,那时我自是手到擒来。等把她杀了之后,我看你还有何话说。”
张入云没想到她竟这么毒辣,偏又说地话,都是又有些再理,心里焦急,便无心和她斗口,于是说道:“我二人斗口,你何苦把旁人带进来,我知道我斗不过你,甘拜下风就是了。实和你说,我和她真的没有什么,你杀了她于你有什么好处,还要再为自己树下强敌,到时我自恨你,你交待我办的事,就更不尽心了。”
隐娘听他说的话,虽仍是倔强,但口气却已是服软,不由有些得意,但只觉得是为了怕自己伤害沈绮霞才口出此言,却又不甚满意。口中仍冷声道:“谁稀罕你说这些……。”她此时已察觉还俯在张入云身上,甚是不雅,忙从翻身下床。可待见床上,已落下了自己不少头发,忙一声惊呼。口里说了声“该死”,手上忙拾捡起来。
张入云见她眼力极好,下手又快又准,只片刻间就将床上所有青丝捡起,也不由地不佩服,可正在此时,忽见隐娘将被子一揭,自己一下赤身露体在她面前。虽是自己这些日子已经被对方看了个通通透透,但此时却还是白天,不免还是很不好意思,口中急道:“你做些什么……,哎哟……。”他话还未说完,隐娘却已扯住他的头发,连着他的身子一下提起,登时痛的他泪水直流,口中呼起痛来。
等他先要叫骂,却没想到隐娘已先开口骂起他来,只听她骂道:“该死,你身上怎么这么多的毛发。”说话间,双手却是不停,要将两日来张入云落在床铺上的毛发捡尽,只是张入云身上的毛发,不比自己的青丝好捡拾,纵是她眼力手法均异常人,一时间也捡不完。到后来直惹的她火起,扬手又反抽了张入云一耳光。
张入云前番几次挨了她地打,还可勉强说是事出有因,可这一回他却挨打挨地莫名其妙,实不知这世上还有人会被丢落毛发而被打的道理,何况自己也在这屋内住了十多日了,前番也不见她为此事打自己,可如今却又为这事如此大发雷霆,心里一时不明白,也是气恼异常,刚要和她理论,却见隐娘好像如他肚里蛔虫一样,已先自怒视着自己,一时害怕,却把到了嘴边的话,也给咽了回去了。
隐娘只一将床上的毛发捡净,便走到炉火前,欲将毛发焚烧了,可两日下来,炉火早已熄灭,她又少不得要找来火石取火,如此又是一番周折,心里更是恼怒着急。等将毛发烧了,她忽然又瞅见,当日自己吐在地上的鲜血,心下大骇,暗骂自己怎么这么糊涂,忙捧了清水,仔仔细细的将地上的血迹擦干净,直到不留下一丝一毫,方才住手。待她将手中诸事做完,却又开始烧起热汤来,看意思,仍是要替张入云洗澡。
一会儿功夫,各样器具便已备齐,张入云见隐娘又向自己走来,口里忙道:“腾前辈,在下现在手足已勉强能动,洗澡这样的事情已能自理,还是不劳前辈您代劳了。”
可隐娘拿管这些,走到他身前,就将其抱起,放入水中,欲待洗涤时,忽然犹豫了一下,好似想起什么事来,便走到外间去了。张入云见她走了,先以为她见自己已能行动,也不好意思,再替自己清洗,心里正松了一口气。
可只稍待一会儿,却见隐娘手里拿着一把明晃晃的剃刀来。张入云见了,心里便觉不妙。果不其然,只待她一到了张入云的身边,便举刀往张入云的头皮上落去。
张入云忙惊呼道:“你要做什么?”隐娘不屑道:“做什么,你自己还不明白?”
张入云道:“身体发肤授之夫母,你又不是我的亲人,凭什么剪我的头发?”隐娘道:“我救了你的性命,只剃你一点毛发算得了什么!”说话间,已然下刀。
张入云忙偏过头去,急道:“哪可不成,当初我可没要你救我,再说了,你救我也是另有目的,现在却要来剃我的头发,我可决不答应。”
他这番话说的隐娘更怒,也不和他理论,只冷声道:“谁和你再罗嗦,我不只要剃了你的头发,但凡是你身体的毛发,我都有剃掉,谁耐烦替你日后收拾这么多的琐碎。”
张入云听她还要剃自己身上的毛,一时急了,口不择言道:“哪你为什么不先剃,你头发比我浓密地多,更是该剃。再说我身体上的毛发,又为什么要剃?你若是剃了你自己的,我就答应也剃我的。”
隐娘听了,鄙意道:“你怎么能和我比,我身体发肤都是练有功夫的,每日不是在洗浴时收功,绝不会掉下来,此番会落在床上,全是因为前日替你行功,太过劳累所致。再说我的身体……。”说到这里她啐了张入云一口道:“哪里有你身上这么多。”
其实隐娘这番话,倒真的是有点错怪张入云了,虽说张入云是男子,但体毛却并不算太多,她若是有幸遇上位猛张飞或是黑李逵的话,恐怕这时,连剃都懒得剃,而是把直接把对方的皮都给揭了。
无奈张入云却是抵死不从,一时间隐娘却也怕割伤了他,想要点他的穴道,但张入云此时经脉脆弱,容不得长时间卦闭。想到这里,隐娘也略让了一步,说道:“即如此,那你的头发就先不剃,反正日后我也要教你头发上的本事,到时候再等你长出来,也嫌太过费时。但其他的毛发,却是不能不剃,容不得你再推辞。”说完就又动手。
张入云见自己还是脱不得这场劫难,又待挣扎,却见隐娘左手一晃,手中又多一柄寒气逼人的匕首,抵在他的咽喉上,口中并喝道“我这已是最大的忍让,你若再违逆我,小心我即刻就将你喉管割断。你信不信我割断了你的喉咙,照样能医得好?”
张入云只觉那柄匕首,凉的怕人,抵在自己的喉节下,顿时上面的皮肤上不由自主地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容不得他再说过个不字。
隐娘手下极快,只见一柄亮闪闪的剃刀,不停地在张入云身上滑过……。
一柱香的功夫之后,张入云浑身上下已是一毛不拨,他这辈子也都没有像现在这么光滑过。
张入云此时看了看自己身上光洁的皮肤,又再看了看自己胯下,仿佛一下子又回到了童年,不由地一脸无奈,心里大吞苦水。
隐娘倒是在一旁不住地看着眼前自己的杰作,心下甚是满意,尤其她看到张入云脸上无奈的神情,她心里更是得意。
张入云见她一脸得意,心里更加气恼,可自己已为鱼肉,哪里能挣得过她。只好口中道:“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为什么要剃我的头发了吧?”
隐娘听了,嘴角一动,却说道:“待会儿再告诉你。”说着手里动作,将各色用具收拾好。张入云见她动作,知她也要洗澡,自己不便再看她,只得转过头去。
待隐娘洗好后,张入云又她问了一遍,却没想到隐娘竟不理她,仍是手中不停,将各项物事收拾好后,反身又出了屋子。
等她回来之后,手里却端了一个托盘,内里有一碗蛋炒饭,和四色小菜,行至张入云身前,将其放下。张入云本想倔强一些。欲和她说,不告诉他原因,他就不吃饭。无奈自己又是已有两日不曾进食,肚子实在是有些不争气,再加上长时间以来吃的都是隐娘故意做的粗粥,已把他嘴里淡出个鸟来。眼前虽只是四样小菜一碗炒饭,但却是做的色香味俱全,常人看了都要食指大动,莫说是已饿了有一个多月的张入云了。
张入云心中想到自己连身上的毛都剃了,还有什么想不开的。当下先不说话,只管狼吞虎咽的吃饭,果然隐娘做饭功夫一流,虽只是简简单单地蛋炒饭,但也给她做地米饭又香又糯,鸡蛋又嫩又滑,内里好似还加了些辣椒,吃起来更是开味,四味小菜更是鲜香无比,一时间张入云口里止不住地在动,只可惜此时他的双手转动还不够灵活,筷子使的不够灵便,吃起饭来不够随心意。
隐娘见了,又转身出了屋子,从外拿了个勺给他,又取过张入云手里的筷子,将小菜夹入在他手里的勺内,张入云只管举勺入口即可。此时张入云吃地口顺,一时嘴里哼哼唧唧地道:“这才像话嘛,你做菜这么好吃,人又细心,虽是容貌有些损伤,但只要脾气改一改,一定有婆家要你。”
刚说完这话,张入云只觉脖颈一凉,跟着就是自己衣领一紧,待他瞟眼看去,只见隐娘那根长有一尺七寸的毒刺,已是穿过了自己的衣领,钉在了自己脑后的床梆上。耳边还听见隐娘冷声道:“什么时候?你已变地在我面前敢如此大胆地说话了?”
第十三回 … 枯木逢春雨 ?蛇吐白信 (一)
张入云虽早已知道她的脾气,但心里终是对隐娘有些不服气,此时自己又被她折磨一番,才敢说出这样的话来,哪知隐娘当即就翻脸,一时积威之下,自是丧了锐气,只得将身体紧紧稳住,已防自己稍不小心,被那尖锐的钢刺碰破一点油皮。看那毒刺,蓝地怕人,若被刺中,只怕一时三刻即能要了自己的小命。
偏隐娘促狭,手里只将毒刺慢慢地抽回,临取走时,还故意从张入云喉节下扫过,嘴中还柔声问他道:“怎么不说话了?刚才你的话不是很多吗?”见张入云只瞪大了眼睛,连喉咙都不敢咽一下,心里甚是得意,又道:“是不敢了吗?”
张入云听了只睁大了眼睛,微微摇了摇头,却又见到隐娘手里的毒刺,已顿在他咽喉下方,不再往回抽动。一时无奈,知道自己在她面前相强,实是自找无趣,心中只得字慰自己,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就让她一时,也不见她就能一辈子吃定自己,只得将头微点。才又见隐娘将毒刺收回自己衣袖里。
张入云见隐娘将毒刺抽走,方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却在此时又看见隐娘在收拾碗筷,他饿了这么多日,难得一顿饱饭,可现在肚里才刚垫了个底儿,却见隐娘就要撤走,自是不答应。忙口里阻止道:“别!我还没吃完呢!”
却只听隐娘冷声道:“你长日里饿了这么多天,不应吃这么油腻的东西,若是吃坏了肚子,谁耐烦伺候你!”说此话时,她却是一点也没提到这顿饭是她自己做给张入云的。
张入云知道和她是讲不了什么道理,只能由得她,心里只能安慰自己,起码自己这么长时间以来,今日总算是见过油腥了。正当他聊以自慰的时候,隐娘却又从外间走了进来,手里并还多了一样东西。
张入云见那物事,约有一尺来长,外用黑绸包了,从外型看,只是圆圆地,不知里面放的是什么东西。不过根据他的长时间以来受折腾的直觉,以及隐娘面上露出的微笑,他已是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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