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妖
里却还闪过一个念头:“也亏这些女子能藏,这般赤身裸体,也不知她们是将这暗器收在身上何处?”
就在他严阵以待之际,却见叮灵二姐妹,纷纷跃起,一人抄住一道金光,拿在手里一看,原来却是两根金钗,这物件也是二姐妹早欲得之物,今落在二人手中,自是开心不已,反手一扬已是插在了自己头上。
张入云见那暗器原是此等东西,心下也一定,跟着也将仅剩的一枚接在手里,虽这金钗只是从女子手上射出,但其力道竟似不弱,一时张入云的手指也被震的略微麻痹。见此,他不由心中一凛,知道眼前四女武艺不弱,只怕此地还不只这四人,若是将功力更高的好手引来,自己又有瑛姑三人拖累,怕是不宜抵挡。再想起先前那年青公子的身手,张入云不由倒抽了一口冷气。
此时的他因手里拿着女子的金钗,略觉不雅,忙又抛了回去,向前一抱拳道:“众位姑娘勿惊,在下只是寻人偶经此地,绝非那淫贱狡猾之辈。本人实是无心亵渎众位容……。”
还没等他把话说完,对方四女又是一阵暗器打来,四人身家富贵,一身的珍贵首饰,什么戒指、耳环、手镯、珠花每人怕不都有十余件,一时打的张入云上蹿下跳,却便宜叮灵二姐妹中途拦截,一时两人身上俱带了有数十样首饰,只是二人不会打扮,一应各物俱是望头上一插,只片刻间,头上余地都被首饰塞满,这才止了手。
而对方四女先时在池中洗浴时,忽然被叮灵二姐妹闯入,虽是心慌,但见她二人生的美秀,举止又如孩童一般,心里却也喜欢,所以未有呼人来救。可叮灵姐妹只下水一会儿,见四女穿戴俱于常人不同,便不由起了偷窍的心思,仗着自己外出这长时间,张入云还未找来,便大胆将众女子的衣服穿在身上。
一时众女子自是不容,但还以为二女不会武功,只是轻声喝骂,哪知二女以为众人只与其嬉戏,尤其又是身处水中,更觉好玩,不由地和那四位女子好一番争闹,只待见了瑛姑前来,才纷纷跃出了水面。哪知一出了水面,众人就被张入云撞见。
那四位年轻少女平日家法甚严,又是被少主人娇纵惯了的,此时被张入云看见自己赤着身体的形象,已是下了杀机,立意要将张入云杀死,以洗其辱。
哪知张入云也只是懵懂少年,与男女之事不甚精通,见此情景,自以为若是自己逃了,只怕自从后这一辈子也是洗不干净这淫贼的骂名,何况还有瑛姑三人拖累,他又不舍即走。
他却不知,这世上的事往往甚是难以明白,纵是众所周知的谦谦君子撞见这事儿,也只会给旁人当作淫贼,任你再有百张口也难以辩白。唯今之计,只有脚底摸油,一走了之,待日后还有转还的余地,再来设法还自己的清白,但你即眼睛占了女儿家的便宜,这陪罪却是少不了的。
可张入云未通世事,哪能明白其中的仔细,一时四位女子,见他只闪避却不走,还当他有心轻薄卖弄。当中有一位年长较明白的,见此时情景已是难以收拾,却是举头就是冲天一声清啸,其声远远地向张入云的来路传去。
张入云此时听了这啸声,忙把他提醒,知道一时三刻便有高手要来,忙不再相让,身形一阵急转,如旋风般的绕过四位女子,将众人身后的瑛姑拉了,再往来路奔逃,虽是再次路经众女,又被众人截击,却也只带着瑛姑身形一晃就已闪过。
待他又来携带叮灵二姐妹时,两人却是还没玩够,欲挣脱张入云的手。哪知张入云此时心里已甚是焦急,不再留情,右手闪电般的向二女手腕上捉去。在旁人眼里只觉得他一条手臂竟幻化成两条一般,这是他近日才悟得的心法,不想一举中地,立时将二女捉住,忙即展开身形向来路逃去。
四女见张入云连番路过自己身旁,而自己这面却连对方的衣角还没碰到,又见他只一伸手,便将众人花了半天心思也没抓住的双胞胎姐妹捉在手里,这才知道对方事前一直是有意相让,虽然四人日常见多了年青的才俊,但眼前这位少年的武艺,却只有自己的少主才能与其相比,虽是羞怒之下,却也不由地为之心折。
正在张入云好不容易将瑛姑和二姐妹都携了欲逃时,却只觉得眼前一阵凌厉的剑气横扫而来,知道强敌已至,心里虽惊,但手上却不慌张,忙曲臂将瑛姑三人甩过自己身后,而自己却是两臂一圈,支肘将来犯的劲气悉数挡住,不令其伤害到身后三人,当时只听得一声金铁相交的巨响,就见张入云凌空被打了个筋斗,方复又落在地上。
瑛姑见张入云被打翻了一个筋斗,怕他吃了亏,正在担忧,却忽觉一阵劲风拂面,立时吹的她眼晴都睁不开来。她尚如此,在其身旁穿的单薄的叮灵二姐妹,更是一时间被吹衣角飞扬,露出一身白嫩滑腻的肌肤,只是二人从没有世俗之心,虽是被吹的衣裙掀起,却也只觉得好玩,反倒被引逗的笑出声来。而再其后的四女子,因不免也被波及,一时四人却都是死死按住衣襟,口里止不住的惊呼。
此时的场上因张入云与来人刚刚对过那石破天惊的一掌,本来气氛极为凝重,此刻却被众女子的惊呼声,弄的只剩下一团脂粉气。
张入云见自己全力一击之下,竟还不能完全解下对方的掌力,心里不由地大骇,再定晴看清楚来人,果然就是那个先前在林中舞剑的年青人,心里紧接着又是一沉。
而对方此刻也是惊讶莫名,他自己近日因心上人另有所爱,已是意志消沉,是以才会在一旁林中如痴若狂的舞剑,让张入云一行四人趁机溜入。
而在这林中温泉洗浴的四女,说是丫环,其实也是其侍妾,少年原本心情低落,如今却见张入云竟深入此间,并还调戏自己的姬妾,一时心中积郁的怨气陡发,当即就欲要了张入云的性命。哪知对方功力真高,只将双掌一抖,竟将自己全力一击化为无形,莫说被自己打死,竟连一丝轻伤也没落下,这他生平对敌从未有过的事,安得让他不惊。
一时间双方相敬之下,都仔细将对方打量。张入云见对面的年青人论年纪,也就和自己仿佛,个头也与自己差不多,生的面若银盘,眉如墨画,俊虽俊了,却又带了些脂粉气,且又面孔生的极白,再配上他一身华丽的服饰,哪里像相江湖中,直如那斗雀走马的公子哥。但偏是一身高绝的武艺,且修的又是正宗道家玄门,虽只是停在当扬闲然而立,却端地是气似泰山,身若矫龙。
而对方见得张入云的形像也是为之心折,虽说张入云远没有对方生的英俊潇洒,但他一身紧衣劲装打扮,在和着他一身千锤百炼的筋骨,只让对面的少年的觉得张入云好似一头豹子一样,浑身上下透着使不完的力气,一身男子特有气概却恰恰是自己不具备的,再加上此时张入云,只略将手中双拳一分,当即身上就有一股夺人心魄的英气,直向自己逼来,直刺地他双目俱不能睁。
二人注目之下都将对方镇住,但只僵持一会儿,便不能持久,连张入云一时也被对方的杀气勾引的控制不住,一时暴喝一声,已是猱声而上,当即双方斗在一处。
两人都以快打快,瞬时间就已拆得三五十招,俱是内功深堪,招式精奇,把个一旁围观的众女子皆看了个目瞪口呆,瑛姑从未与人交手,此时见张入云与人相斗,自是得益匪浅。
而那少年的四位贴身丫环,更是看的呆了,万没料到张入云这个淫贼的身手,竟是高到这个地步,四人平时都只在其少主指拨之下习武,满以为自己一身武艺就算不是一流,在江湖上也已算的是高手了。今日一见,才知道自己只不过是井底之蛙而已,便是自己的主人,也在平日里藏起好多本事,因今日与这来历不明的少年一场大战,才知道自己主人本领也是高深莫测。
独叮灵二姐妹见张入云与那少年相斗,上下翻飞纵跃,只觉极是好玩,要不是有瑛姑拉住强劝,此时已早就跳入圈中了。
场上二人相斗多时,到底张入云精擅外功,近日来又因练了缩身术,与敌相斗时,往往能出奇谋,强如少年一身的昆仑派正宗武艺,也渐渐被张入云压制了下去。但那少年内功极高,虽是渐落下风,但一身功力不凡,直打了二三百招,也没见败势。
那少年手下四名丫环中稍年长的一位,见自己主人渐落下风,知道其一身本事,并不尽在拳脚上,但他又不肯动用自己腰间那把家传仙兵,那女子略一思量下,忙转身返回来路,待她再回来时,手中已多了一把精光四射的宝剑。她一挨至众人身旁,便扬手将剑抽出,朝那少年抛去,口中娇喝道:“主人,接剑。”
张入云先前看过对方使剑的本事,知道那少年的剑法必在其拳脚功夫之上,他终是年少好胜,有心想瞧瞧那少年的剑法能高到何等地步,见那女子将宝剑抛了过来,便足下一划,已略让开一尺,让那少年稳稳当当地将那宝剑接在手中。
少年见张入云有意相让,面上不由一怒,但他到底是名门世家,一身的本领早已登堂入室,比武场上心浮气燥,乃是武家大忌,当下只将一口真气略微吞吐,便已恢复了常态。
张入云只觉对方宝剑一入手,顿时气势就已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原来还是一个温文而雅的人儿,此刻却如被罩上了一层圣光,一身纯厚的真气,已附在那手中宝剑之上,化作一道道凌厉的剑气向自己浸来,强如身经百战的张入云,此刻也不由一阵胆寒。
当即之见那少年手中长剑一指,便是一道剑气划过,张入云见对方剑气凌厉,知道怎么也不能空手抵挡,忙闪身让过。哪知对方少年剑法精深,张入云只向旁一让,却立时坠入对方的剑气所放的旋涡里,当即张入云只觉得自己身子就要被对方的剑气圈进,纵是轻功高绝的他也是拚尽了浑身的力气,连用了十几般身法,才从那死亡的气旋中闪了出来。
可只等他脚尖刚一落地,对面少年却又是一剑指来,没奈何,张入云只得再次闪躲,一时间场上对阵的二人,情势已是完全颠倒了过来,不但那少年稳占上风,还直把张入云打的如过街老鼠,一时用抱头鼠蹿来形容,却也不算过分。
场外除瑛姑焦急外,那四个丫环见少主此时已是稳占上风,不由重重的疏了一口气,脸上总算是有了笑颜,至于叮当姐妹俩却早已被张入云狼狈逃跑的样子,给引地哈哈大笑,瑛姑在二人身旁,只觉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热的。
思量之下,瑛姑忽然想起隐娘走时说起过那黄绸的好处,忙心头一震,当即叫道:“张相公,对方即已使上兵刃,您也不用只空着手迎敌啊!”
一句话立时把仍在场上四蹿的张入云提醒,当即伸手一探,就将系在腰内的黄绸给取在手中。
第十七回 … 似雨似烟罗 若水若秋波 (二)
张入云将那血炼蛛丝造就的黄绸取在手里,却不由暗道一声:“惭愧。”
原来他近日里因各类事务繁忙,又禀着会得一样是一样的心理,在这血炼巾的运用上却没有深造,只如一般的软兵器手法加以演练,待稍运用纯熟后,就已搁置一边,明知隐娘临行前花了几日功夫才将它织就,必还有别的妙用,但他一时顾不得了。
那血炼巾足有八尺,刚好可以近得那少年的七尺剑圈内,张入云也逃的疲了,当即一抖手,那黄巾即如一根银枪一般被抖地笔直,直刺少年的右手腕。
少年公子见他内力精深,那么轻柔的绸缎在张入云手下,竟可当花枪般使。但少年剑法更高,只将剑柄一翻即将那绸缎抵住,跟着剑锋一闪,即欲将那血炼巾腰斩。
张入云见了一凛,这是隐娘花了心思的东西,无伦如何也不能在自己手上被毁,一时劲气一解,当即本已笔直的血炼巾,复又变地软柔起来,满以为如此,再加上血炼珠丝本身的材质,就算是被那少年宝剑斩上也是无妨。
哪知少年一见之下,体内一口真气急吐,直被催逼向手中的宝剑上,当即只见那本还是寒光四射的普通兵器,立时变的白光万道,在他的真力注入下,竟生出三尺来长的剑芒来。一时张入云看了陡的一惊,暗叫不好,想急抽回自己的血炼巾时,却已来不及了。
没料到那血炼巾只一被那剑斩上,剑上所附着的剑气,却并未将其削断,反倒是如狂涛一般,自那血炼巾直往张入云的手中传来,张入云眼疾手快,知道只一被击中,自己手腕怕得要被炸裂。百忙之下,忙将血炼巾脱手,手指弹处,那黄巾的另一端已是杵在了地上。
果然那少年发生的力道自血炼巾传到地上时,当即如炸雷一般,竟在地上炸出一方一尺来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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