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魔令
江晓峰道:“不敢,不敢,道长誉满江湖,武林中提到玄真道长之名,谁不敬仰三分,高某人无名小卒、怎敢和道长为难?”
玄真道长脸色一变,冷冷说道:“贫道能在天道教中立足,全凭我一身武功,不像阁下获得护法之职,是靠裙带关系而来。
江晓峰心中暗道:“这牛鼻子老道,神志清明,不像受到药物影响,其居戮门下弟子的残忍手段,实是不可原谅了。
想着想着顿觉心头火起,怒声喝道:“道长可是觉着,你们武当派那点微末之技,当真的能够震骇武林么?”
他故意提出武当二字,暗中查看那玄真道长的反应。
但见玄真道长脸上一片平静,全无一点惭愧和不安的反应。
只听玄真道长冷冷的说道:“高护法的血手掌,江湖上人人敬畏,但贫道却是有些不信……”
江晓峰道:“道长想要怎样?”
玄真道长道:“贫道想试试高护法的血手掌,看看是否能伤得贫道。”
江晓峰微微一怔,暗道:“那血手掌乃是一门独特的武功,我是完全不懂,但这天道教中,人人都知我是血手门的传人,都知道我有着血手毒功,如若和人动手之时,我如一直不用血手毒掌,只怕要引起他们的怀疑了。”
玄真道长冷冷说道:“高护法如是不敢答允贫道,以后最好不要口舌伤人。”
江晓峰道:“在下仔细的想了一下,对付道长,似是还用不着血手掌的武功。”
玄真道长突然向前行了两步,道:“高护法不觉口气太大么?”
呼的一掌,劈了过来。
江晓峰身躯一闪,避开掌势,心中暗道:“看来这老道士全不似得道之人,不知他如何能博得如许英名。”
心中念转,右手一抬,一招“天王托塔”,反向那玄真道长的右碗之上托去。
玄真过长右背一缩,避开了江晓峰的托拿,左手又迅快的劈出一掌。
江晓峰不再让避,左手一扬,啪的一声,硬接下玄真道长一掌。
玄真道长似是未料到江晓峰的内力,竟然如此雄浑,接了自己一掌,竟是毫无反应。当下喝道:“好掌力,再接贫道一掌试试?”
双掌连挥,一掌强过一掌。
江晓峰奋起神力,招招硬接玄真道长的掌势。
祝小凤看两人真的打了起来,四掌力拼,掌风激荡,砰砰之声,不绝于耳。
心中大惊,急急叫道:“道长,高护法是教主的姑爷,你如是打伤了他,那可是一桩很大的麻烦事啊!”
江晓峰连接玄真道长的二十余掌,心中暗道:“这玄真道长的武功,实也不过如此。”
正待展开反击,玄真道长忽然一收掌势,倒跃而退。
江晓峰淡淡一笑,道:“道长怎么不打了?”
玄真道长道:“如若再打下去,咱们两人之间,只怕要有一个受伤了。”
原来,江晓峰连接下了玄真道长二十余掌,玄真道长已觉得这位年轻人,武功不凡,再打下去,自己未必能够胜得,再听那祝小凤一叫,立时收掌而退。
江晓峰原想要那玄真道长吃些苦头,但却未料到玄真道长攻了二十余招之后,突然收掌而退,当下冷笑一声,道:“道长觉着咱们两人伤的是哪一个?”
玄真道长道:“如是伤了贫道,那是没有话说,如是贫道伤了你,只怕教主要怪罪来。”
江晓峰道:“在下自愿和道长动手,自是和教主无关了。”
祝小凤飞身一跃,落在两人之间,道:“两位请听小妹一言……”
语声一顿,接道:“咱们同在一教听差,何苦彼此要以命相搏,非要打个胜负不可?”
江晓峰微微一笑,道:“姑娘之意呢?”
祝小凤道:“小妹之意,两位适才互拼了数十招,成一个不胜不败之局,那是最好不过了,两位的武功是半斤八两不分上下。”
江晓峰道:“这个在下倒愿意承认,只怕道长心中有些不服吧!”
玄真道长道:“高护法如若是一定想和贫道分个上下,那也容易得很。”
江晓峰道:“请教高见?”
玄真道长道:“你禀明教主,由教主下令,咱们各凭武功一决高下,如有失手,教主不能怪罪,贫道极愿和高护法一决胜负。”
江晓峰道:“咱们私人相斗,和教主何关?”
但闻一清冷的声音,道:“天道教中,不允许有私斗事件。”
江晓峰回头看去,只见蓝天义背负双手,站在七尺以外,脸上是一片冷漠。
玄真道长一合掌,道:“见过教主。”
蓝天义冷笑一声,道:“我要你把他送交蓝护法,你们竟敢在途中打了起来。”
玄真道长道:“高护法语含讽激,贫道忍不下一时之气……”
蓝天义一挥手,接道:“姑念初犯,各自记罚一次,下次若再犯,决严惩不贷。”
玄真道长一欠身道:“多谢教主恩德。”
转身向前行去。
江晓峰、祝小凤,追随在玄真道长的身后,大步向前走去。
只听蓝天义沉声叫道:“祝护法!”
祝小凤心头一跳,停下脚步,道:“属下在。”
蓝天义道:“你回来,本教主有话问你。”
祝小凤心头鹿撞,缓步走了过去。
江晓峰心中已然感觉到情形有些不对,蓝天义先把自己和祝小风调离君不语,此刻又单独的唤去了祝小凤,显然是心中已对自己动了怀疑。
果真如此,今后自己的处境,那是险恶万分了。
心中念转,人却跟在玄真道长身后向前行去。
转过了一个山角,到了一株古松之下。
只见蓝福一人,坐在松下一个大石岩上出神。
江晓峰回顾一眼,不见别人守在身侧,心中大感奇怪。
玄真道长行近蓝福,一合掌,道:“见过总护法。”
蓝福目光转动,望望玄真道长,又望着江晓峰道:“不用多礼。”
玄真道长道:“贫道奉了教主之命,把高护法送交总护法。”
蓝福点点头道:“好!我知道了,你去吧!”
玄真道长欠身一礼,转身而去。
江晓峰心中暗道:“看起来,似乎是蓝福早已知晓自己要被教主送来,所以,才一个人躲在这地方等我,难道君不语和我暗中的谈话,被他们听去了不成……”
他虽然觉出了事情不对,但一时之间,却又想不出哪里出了毛病。
疑虑之间,耳际问响起蓝福的声音,道:“文超,教主待你不薄啊!”
这句话没头没脑,只听得江晓峰如跌入五里雾中,呆了一呆,应道:“是的,教主待在下不薄。”
蓝福冷笑—一声,道:“你既然知晓待你不薄,竟敢妄生异心。”
江晓峰心中暗道:“对了,如果高文超和蓝福之间,早有什么默契,我一点不知,今日非要露出马脚不可了。”
心中念转,口里却道:“属下并未妄动异念。”
蓝福缓惑回过脸来,两道锐利的目光,盯注在江晓峰的脸上,瞧了良久,突然长长叹息一声,道:“孩子,你当真一点都觉不出来么?”
江晓峰吃了一惊,忖道:这蓝福为人,一向冷酷,此刻怎会突然间对我如此亲切起来,其中定然有着隐秘内情。
一时脑际问灵光连闪,忖道:此刻,我的处境虽然是险恶无比,但如若应付得宜,说不定还可探出一些秘密,当下应道:“老前辈指何而言?”
蓝福道:“老夫待人,一向森严,难道你就觉不出对你有些不同么?”
江晓峰道:“晚辈感觉到老前辈对我特别照顾一些。”
蓝福道:“嘿!你可知道个中的原因吗了”
江晓峰道:“晚辈不知。”
蓝福道:“唉!这件事,老夫原想在武林安定之后,再告诉你,但看来只怕是无法等下去了。”
江晓峰道:“什么事啊!”
蓝福并未立时回答,却反口问道:“你觉着教主对你如何?”
江晓峰道:“晚辈只觉着总护法对属下有些偏爱,教主对属下如何?属下并未感觉。”
蓝福冷冷说道:“如若是教主对你没有偏爱,岂肯答允他的女儿许配于你?”
江晓峰心中暗道:“幸好此事我知晓不少,倒是可和他争论几句。”
当下说道:“晚辈和蓝姑娘的事情,似是并未得教主的赐助……”
蓝福怒声骂道:“蠢才,如非教主暗中相助,就凭你这付德行,岂能接近玉燕子蓝家风!”
江晓峰心中忖道:“原来,玉燕子蓝家凤和血手门高文超的事,是蓝天义有意安排的,这中间定然是大有文章了。”
但闻蓝福冷肃的说道:“本教之中律令森严,任何人稍有违纪,都难逃严刑制裁,对你已多方包容,此后,如若再犯教主,定当依律治罪,本座决不再从中包庇于你了。”
江晓峰暗道:“也许那高文超过去有违犯教规的地方,自我留他身份,隐迹于此之后,除了和君不语喧作勾结的隐秘,但未事发之外,其他地方,都已经极尽小心,知不如何触犯了教纷,如是和君不语的勾结事发,已难再在此地存身,应该问他个明白才好。”
当下重重咳了一声,道:“老前辈,晚辈心中有两点不明之处,不知可否语教?”
蓝福一皱眉头,道:“什么事?”
江晓峰道:“晚辈过去确有犯触教规之处,但近日中,一直兢兢业业,未有逾越,不知何处触犯了教主,再者,老前辈对晚辈诸事曲惊、优容、定有原因,老前辈既已点明,还望能坦然相告。”
蓝福道:“你在那石洞之中……”
江晓峰顿觉背脊一凉,出了一身冷汗,暗中运气戒备。
只要蓝福说出了自己和君不语勾结内情,准备立时间跃起施袭。如能在出其不意间,一举制服了蓝福,亦好用他交换君不语,免得那十绝阵的变化,落于蓝天义的手中。
但闻蓝福说道:“从未劝说过君不语一句,要他把解得之秘呈奉教主,对本教而言,就不能算得忠诚可靠的人。”
江晓峰暗暗吁一口气,放下心中一块石头,暗道。“原来如此。”
口中却应道:“那君不语和我谈了很多话,但他说的尽都是五行、八卦的变化,属下不能了解,自是无法插口。”
蓝福脸色变的缓和下来,说道:“那君不语还和你说些什么?”
江晓峰沉思了一阵,道:“君不语说,教主交给他那幅图案之上,并非是五行奇术,而是一座变化万端的奇阵,那奇降之中还可用毒,利害无比,不论武功何等高强之人,一旦陷入了阵中,只有两条路可走。”
蓝福道:“哪两条路?”
江晓峰道:“不死必降。”
蓝福点点头,嗯了一声,道:“君不语还说些什么?”
江晓峰此刻已确定了蓝天义并未全知君不语和自己的谈话内容,至少,蓝福此刻还不知晓,当下说道:“君不语和我谈话很多,但全都是说那奇阵的变化。‘”
蓝福道:“他没告诉你奇阵的名字么?”
江晓峰道:“告诉过我,好像叫什么十绝阵。
蓝福道:“你如是说的句句实言,教主决不会怪罪于你了。”
江晓峰暗道了一声,好险!口中却问道:“老前辈还未回答晚辈心中的疑问。”
蓝福微微一笑道:“孩子,你只要记住一件事,教主和我,都对你特别爱护,就行了……”
江晓峰接道:“这其间定有原因。”
蓝福道:“自然是有原因了。”
江晓峰道:“既有原因,老前辈何以不肯相告?”
蓝福道:“老夫本来想告诉你的,但想了想,此事重大在未得教主同意之前,不能泄漏了个中之秘……”
突闻一声长啸传来,打断了蓝福未完之言。
蓝福一跃而起,道:“孩子,你守在这古松之下,不要离开,老夫上去瞧瞧。
也不待江晓峰答话,纵身而起,两个起落,消失于朦胧的月色之中。
江晓峰收敛了一下心神,四面望去,月光下只见松影摇动,停身处是一座悬崖下的幽谷,除了微微的松涛声,四周一片静寂。
江晓峰仰天长叹一声,缓缓在大岩石上坐下,心思却纷至沓来,起伏不定。
正自想的入神,突闻一个极轻微的声音。传人耳际,道:“江兄弟……”
声音细微的很,但听在江晓峰的耳中,却如巨雷轰顶一般,全身为之一震。
他迅快的转过脸去,望着那声音传来之处,只见那是一片高可及人的草丛,夜风中微微摇动。
江晓峰生恐有人用诈,不敢答应,轻轻咳了一声,自言自语说道:“好一个明月之夜。
但闻那草丛中又传出轻微的吁喊之声,道:“江兄弟,在下王修。”
这一下,江晓峰听得十分清楚,跃离巨岩,扑飞入草丛之中。
只见丛草中一个全
页面: 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30 31 32 33 34 35 36 37 38 39 40 41 42 43 44 45 46 47 48 49 50 51 52 53 54 55 56 57 58 59 60 61 62 63 64 65 66 67 68 69 70 71 72 73 74 75 76 77 78 79 80 81 82 83 84 85 86 87 88 89 90 91 92 93 94 95 96 97 98 99 100 101 102 103 104 105 106 107 108 109 110 111 112 113 114 115 116 117 118 119 120 121 122 123 124 125 126 127 128 129 130 131 132 133 134 135 136 137 138 139 140 141 142 143 144 145 146 147 148 149 150 151 152 153 154 155 156 157 158 159 160 161 162 163 164 165 166 167 168 169 170 171 172 173 174 175 176 177 178 179 180 181 182 183 184 185 186 187 188 189 190 191 192 19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