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归千年





如此足智多谋而又武功卓绝的徒弟呢?心中暗道:“他,到底什么来头呢?” 
  在翁煌恍惚之间,严浩夸赞了孔龙一番后,心中也忽地起了与翁煌同样的疑问,这个疑问是自孔龙将老君寨铲平后就一直窝藏在心里的,只是后来对他旁敲侧击了几次,但均被孔龙借题岔开,便明白他不愿意别人知道他的身世来历,于是也不再强人所难,何况这个徒弟人品、武功、见识及谈吐均是出类拔萃,得徒如此,夫复何求?等他扬名立万、成家立业后,自己没事偷着乐吧。 
  严浩与翁煌两人因谈及出身诡异的孔龙,一时之间竟忘了本来的事情,兀自站在擂台上遐思冥想起来,看台上的两边人马还以为二人都在以静制动谁也不想先出手发制人呢?佟百胜心下着急了,嗷地一嗓子叫开了,道:“师兄,你在等什么?怎地光面对面站着不动手哇?还要打擂吗?” 
  被佟百胜一声吆喝,严浩与翁煌同时被惊醒,均自心惊道:“好险!我在做什么?如果对方趁意乱之际攻我一个措手不及,将悔之晚矣。” 
  翁煌亮了个起手势,沉声道:“严盟主,请了!”身形霍然展开,朝着严浩扑了过去。严浩紧紧盯着翁煌,沉稳地后撤一步,也亮开架势,迎着他暴风骤雨般的掌影,二人就战在一块。 
 
 
 
  
上卷二 回归千年前之中原争雄 第三十章 箭宗学究PK高科技(一)
 
  论真本事,翁煌根本无法与严浩相提并论,身为与西部、西北一部和西南一部洪荒八魔相抗衡的一方盟主,严浩这个头衔可不是花钱买来的,那是中原近千高手里真刀实枪拼出来的,足以睥睨群雄,于数十年前,与洪荒八魔本人相抗衡尚不落下风,而翁煌却仅是西南镇守魔使而已,无论功力还是名气皆远低于八魔本人,且在八名镇守魔使中,他的武功也只能算是中上等。但现在问题是严浩受了较重的内伤,虽经孔龙疗伤和自己调理,可毕竟年事已高,身体状况恢复起来要慢了些,至今才恢复七层左右,因此刚开始时候,在翁煌全力抢功下,只有抱元守一,偶然反击一招,且战且退,伺机反攻。 
  擂台上,两人走马观花一般,你来我往,互有攻守;擂台下,观看者提心吊胆,尤其是欧阳香儿见义父只是一味退让,不禁心急,恨不能自己飞身上去帮一把,但孔龙和严玉蓉却跟没事一样,但表情也颇为严肃,眉间却是舒展着的。另一边的看台上,佟百胜及寥孝天等人面无表情,但细心者可观察到他们眉宇间的焦急,以及惊异的眼神。 
  翁煌急攻六六三十六掌,也就是自己攻了足足三十六招,而严浩期间仅攻了三招,竟连他的衣襟都没捞着,心下大怒,暴喝连连,挥掌之际隐隐发出奔雷的轰鸣声,与其看家本领的奇灵掌法大相径庭,看来他真的动了肝火。 
  严浩边回避翁煌犀利的掌劲,边琢磨道:“我内伤未愈,又年迈体衰,如若与他拼体力和耐力,时间一长,恐非其敌手,现下速战速决为妙,这老家伙的舍其长处,却用其弱处,欺我年老受内伤,功力不济,想逼我硬拼来牵动我内伤,嘿嘿,如果没有阿龙的强劲真气为我行功三周天,或许,你的计谋就已成功,可惜我一直示弱,以你的老奸巨滑竟也被骗倒。” 
  正当欧阳香儿忧心如焚、八魔爪牙们欣喜若狂时,擂台上已然风云突变,一直显得力不从心的严浩,虽然多次被逼迫到擂台边缘而侥幸未跌落下来,此时却突然换了一个人一般,冰雪两重天挟着漫天冰寒刺骨的掌劲劈头盖脸地朝翁煌打去。一时之间,居然使翁煌畏首畏尾,险象环生,当真是惊心动魄。 
  离擂台三四丈远的看台上的人立刻感觉周围的空气突然骤降数度,本来因冬季而穿了厚衣,但激荡来的劲气却如刺骨寒风般钻入衣服缝隙内,均不自觉地打了个寒噤,心下的惊怒可想而知。 
  孔龙更是获益非浅,在此之前,他举世无匹的功力,使得他对冰雪两重天掌法招式精髓仅学得皮毛而已,这也怪不了他。他的速度、他的力量无不使他占据了极大的优势。习武者相搏时,主要靠三点:身法的速度、攻击的力量和精妙的招式。一名习武之人,如果没有快速的身法,那么他必须要具有高人一筹的力量,以力量来克制对手,己方击中一招要胜过对手击中自己十招,若无千均之力,精妙的招式也是必不可少的一环,以四两拨千斤,亦可独当一面。 
  是以,孔龙体内的千年先天真气,让他在速度和力量方面得天独厚,以速度和力量来弥补招式的不足,在他经历的打斗中,多则两三招,少则半招即制敌,精妙的招式对于他来说不如以自身的速度和力量全力一击来的更简单实用。 
  本来,孔龙对那些冗繁累赘、花样驳杂的招式就颇为不屑,所有的招式在他眼中,与绣花姿势没什么两样,但今次看师父严浩使出来,只觉招式一招套一招,一旦施展开来,便如滔滔江水般连绵不绝,丝毫没有半分生涩之感,大开大盍,犹如蛟龙在水,端得是发挥的畅快淋漓。打到兴起之处,严浩更是龙吟虎啸,声震云霄九天外,只苦了那自以为是的翁煌勉强抵挡,苦不堪言,汗浆如雨。 
  六十回合刚过,只听严浩大喝一声道:“还不于老夫下去!”接着听着双掌交锋时“嘭”的一声震响,一条人影便如一只断了线的风筝凌空横飞了出去,却见他在半空中连连几个翻腾,方坠落于地,只是来势太猛,竟未立即站定,噔噔噔连退了三大步,才拿桩站稳,不是翁煌却又是谁?郑一剑和公孙玲珑等人惊悸万分,生怕师父有事,纷纷抢到他的身旁,才发现他面色惨白,口中嘶嘶直抽冷气,牙齿咯咯作响,四肢也控制不住地颤栗着,显见伤得不轻。 
  公孙玲珑柳眉倒竖,凤眼喷火,呛啷一声拔出宝剑,飞身上了擂台,剑尖直指着严浩,咬牙切齿地骂道:“严浩,老匹夫,你竟将我师父伤如此之重,姑奶奶我要将你大卸八块,方解我心头之恨。” 
  欧阳香儿和严玉蓉一看,不成啊,那能让对方用车轮战来对付爹爹,她二人呼地站起就欲上去助战,却被孔龙一手一个拉住,只见他笑道:“蓉儿,香儿,别上去,这点小事即便我们不说,他们自己脸上都挂不住,你没见师父现在悠闲自在的表情吗?你们上去反而使我们被动,先别轻举妄动,静观其变。这点小意外,师父他老人家能应付得来。” 
  果然,公孙玲珑面对着沉着冷静的严浩还未发动攻击,就听顺过气来的翁煌叫道:“玲珑,你这是做什么?比武打斗总要有输赢,要分输赢难免会有人受伤,师父这点小伤算得了什么,还好这把老骨头还在,严盟主这一掌老夫会铭记于心。” 
  严浩笑道:“好说,好说。难为翁掌门以后要多牵挂一个人了。” 
  翁煌气得七窍生烟,却又无法反击,脸色显得更加苍白,咳嗽两声,又道:“嘿,希望严盟主能撑到那时候才好,否则,父债女还,到时候可别怪老夫没提醒。玲珑,还不于为师下来,站在那里不怕别人说闲话吗?” 
  孔龙一听,心中大骂道:“好你个贱人,居然明目张胆地恐吓威胁师父,让你活过今天,阎王爷就瞎了眼。” 
  佟百胜见师兄居然还未与严浩走完百招就落败,似乎伤得挺重,明白自己上去也白给,底气也难免会不足了些,跳上擂台,强颜笑道:“各位,此局比赛胜负已定,乃玉龙山庄严浩严盟主获胜,时下,比分为他方先下一城。下面就请……” 
  “且慢!在下有一言,如梗在喉不吐不快。”佟百胜刚要宣布进行下一场严浩与射箭宗师袁七比试,突然,孔龙从凉棚中径自凌空飘落擂台上,速度之快令人咂舌。只见他朝佟百胜拱手施礼道:“佟庄主,哦,不,应该是佟谷主请了。” 
  佟百胜被他刚才那招凌空虚度,直直飞掠五丈之距的轻功甚是惊异,竟被其震慑,见他施礼问话,不由自主地应道:“孔……孔少侠有何高见?” 
  孔龙哈哈一笑,道:“在下觉得佟谷主安排一人连战两局,恐有失公正。打擂,莫过于双方均在同等条件或状况下,进行切磋比斗,文比武斗都成,在下师父昨日身受内伤,你等也有目共睹,但先前一局,他与各方面状况都无恙的翁掌门比掌法,已然是吃了暗亏,此番刚完一局,连口气还未喘,连口水也未喝,你就要宣布第二局开始,与车轮战有何区别?” 
  佟百胜自然知道这场比斗一开始就是在不公平情况下进行的,既然对方处在不利条件下,当然想公平就不太可能,但听孔龙如此责问,便冷哼道:“哼!人次序安排是你们选的,如何比才是我们所选,孔少侠这般责问似乎不近情理,却不知你又有何高见?” 
  孔龙毫不介意他的冷嘲热讽,继续道:“高见没有,低见却有一个。” 
  佟百胜冷冷道:“哦,老夫倒想见识见识。” 
  孔龙道:“你等如果真要想体现公平竞争,不让江湖朋友耻笑,真正绝对的公平虽然你们无法也不会办到,但相对的公平却是易如反掌。” 
  严浩接话问道:“何谓之绝对公平和相对公平?” 
  孔龙笑道:“绝对公平,就是我们双方都在同一状况和条件下,以相等的人数比较切磋相类似的武技,如果要绝对公平,他们就要么撤走一部分人,要么我们广发英雄帖,请一些帮手来,还有,就是要到一处双方势力均衡的地方进行比试,这点他们当然不会干;相对公平嘛,就是在已经存在并且不可改变的条件下,尽量保持公平。” 
  佟百胜奇道:“如何尽量保持公平?难道我们还不够公平吗?” 
  孔龙摇摇头,道:“你觉得让一个人连续两场以上比斗是公平吗?在下师父虽然功力高绝,但翁掌门也非泛泛之辈,否则,怎能坚持到六十个回合而不败,即便他两人功力相差不止一截,可拼斗了如此长时间,铁打的身体也吃不消哇。你说是吧佟谷主?” 
  佟百胜点点头,反问道:“你待怎样?总不能让他休息一天后,再接着往下比吧?难道你们不想速战速决?” 
  严浩冷哼一声,截口道:“老朽还不至于如此不济事,如果现在接着比试下去,严某没有什么话可说。” 
  孔龙却有自己的想法,插口道:“师父,您老稍安勿躁,待弟子说清楚。您老虽然不在意,但占便宜的事情咱不做,吃亏的事情也不能白吃。休息一天倒完全不必,想我师父也贵为一方盟主,区区一场比斗算不了什么,只是为了体现公平合理竞争,他需要稍事休息一局,由在下先与你方比试一局,之后,我师父他再比第二场,无论胜败,我等皆无怨言,否则,赢则罢了,输了却有了口实,佟谷主觉得怎样?” 
  佟百胜和严浩均吃了一惊,看出孔龙如此急于比试,显是成足在胸,却不知他为何未知比试内容信心就如此爆棚原因何在。佟百胜想到昨晚无缘无故被冻僵血液器脏而亡的家丁,心底突地冒出一股冷气,当下不敢直接应允,脸上阴晴不定,少顷,说道:“这事牵扯甚大,老夫一人不敢做主,还要鄙师兄等一干人商议后才能定夺,如此,你等就先下去凉棚休憩片刻。” 
  孔龙鼻息中嗤了一声,笑道:“这无忧谷不是佟谷主说了算吗?” 
  佟百胜面色一红,却不再答言,拱手赔罪后跳下擂台,径自回去商议。孔龙与严浩也相携回到自己阵中。 
  孔龙与师父与严玉蓉、欧阳香儿聚在一起,为刚才严浩一举将翁煌击败高兴地庆贺着,但另一边的凉棚内却显得颇为压抑,只是外边围了一圈家丁护院,里面的情形不甚了了,却仍可不时闻听到压抑的怒吼声,看来翁煌新败,其余的人都忧心惶惶,而孔龙的直言先战,更是使得他们心中没底,事实上,严浩与孔龙谁先谁后,无忧谷这边根本就不在乎,他们现在只在乎如何比试才能将对方两人扳倒,这让他们大伤脑筋,争论不休,商讨了约莫一顿饭的光景,佟百胜才慢吞吞地度了出来,不过脸上一扫之前的颓丧和阴霭,喜滋滋地蹦上擂台。 
  孔龙与严浩等三人惊异地对视一眼,却是不知对方究竟想到何种妙招,居然会高兴的得意忘形,当下也都站了起来,望向擂台上的佟百胜。 
  只见佟百胜眯缝起三角小眼,脸蛋上如同开了朵鲜花一般,笑容可掬地问道:“孔少侠,你当真想先比一局?如今,可有后悔?” 
  孔龙笑答道:“在下的话既然已经说出口,君子一诺千金,又岂会临阵脱逃呢?” 
  佟百胜双掌用力一拍,紧接着说道:“好!孔少侠果然不愧为严浩的高徒,竟也这般豪爽!老夫佩服的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