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邪念





,可她呢,她做了什么,她结婚了,对我的爱也不屑一顾。”
    :“我们都不要为自己找借口,不要觉得别人该为自己做什么,当我们以最大限度为别人付出时,那就够了。”应紫天带着泪光,语气柔和的对蹇骞说。
    蹇骞听出她的无奈,她的悲愤。蹇骞知道她对自己很失望,她以为她和端木不同,她以为自己会为了她勇敢一次,结果她仍然没有。
    :“对不起。”
    :“有人说过,当一个爱你的人对你说对不起的时候,就是她不再爱你了。”应紫天拿起自己放在另一张凳子上的外套,看也没看蹇骞一样,静静的离开,一如她平常,静静的。
    每个人都如她此刻般,企图静静的离开蹇骞的生命:“不要走。”蹇骞追上去抱着她,虽然我看不到她此刻的样子,但蹇骞想她一定很难受,一定像端木当年一个人站在操场上那样。
    :“花警官对我说过,你后来去找过端木,甚至骚扰她不得不报警。我简直不敢相信你会为她那样疯狂,我想你一定是好爱好爱她,那个时候我突然明白,你其实从来没有爱过我,你只把这一段师生恋当做了那段禁忌的爱,你想冲破你自己的障碍,你想让历史重演一次,你只是不想失去端木,我只是个实验品。一个失败的实验品。”应紫天空洞的声音从远方飘来,虽然她还在蹇骞的怀里。
    :“我真的不记得了,我不记得我曾经如何疯狂的去骚扰端木。我只记得她结婚了,但她很幸福却不快乐,她恨我,她告诉我,当初我没有选择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她一点都不恨我,她一直等我去找她,可等了一年又一年,我都没有去,她才开始恨我,恨为什么要爱我。她恨她自己比恨我还多。”蹇骞放开,但仍拉着她的手,对她说:“可我不想你恨我,我甚至可以像端木那样恨我自己,但我也不想你恨我,不是因为其他的原因,只是因为我承受不了你恨我。”
    :“可是一切都晚了。”应紫天抽出她的手,苦笑着说:“蹇骞,你为了别人一次次的不信任我,一次次伤害我,我更本无法相信你了。没有信任,何来爱?”
    :“我绝对不会在怀疑你,无论别人说什么,或者你做了什么,我都只相信你。”蹇骞坚定的对她说。
    她释然一笑,让蹇骞天空中的阴霾渐行渐远。
    
                  卷四十九 郗淳设局
    和郗语的秘书约了下午4点,刚好下午没课,蹇骞提早了半个小时到郗语那里。不知道为什么郗语对蹇骞总是特别信任,别的病人只能在会客室等她,而蹇骞每次来都可以在她的办公室等她。
    相信对于她而言,办公室就像她的卧室一样,是非常私密个人的空间,而蹇骞却可以经常在这里自由出入。看这里的装修如此富丽堂皇的,装饰品也价值昂贵,郗语就不怕她偷一两个走。
    蹇骞一边想着,一边拿出烟,在大大的凳子里找了个最舒适的姿势,到这里来总让人觉得放松。
    :“把烟灭了。”郗语走进来皱着眉头说。
    :“你自己也抽烟呀,干嘛让我灭。”蹇骞不太情愿,也不想动。
    :“我可没有吸别人二手烟的习惯。”她的回答真让蹇骞想掐死她。
    :“你真自私。”蹇骞肯定的说。
    :“我自私,我承认,但你更自私。”郗语恨着蹇骞说。
    蹇骞当然知道她暗指的什么,肯定又是在为端木抱不平,她只好开口不说话。
    :“蹇骞,一直以来我都没有把你当做是我的病人来看,那是因为你让我为你催眠,你对我的信任。”郗语说道。
    蹇骞点点头,虽然和郗语话题不多,大家也不太了解对方,但她总在茫然无助的时候会想到她,蹇骞想是因为她的态度,总是诚恳待自己。
    :“你一定很惊讶我昨天会去为应紫天做时间证人吧。”郗语冰冷的目光看着蹇骞。
    蹇骞见她没有继续刚才的话题,心里松了口气,郗语确实善解人意,知道别人在什么时候不愿谈及什么话题。
    :“我确实搞不太清楚,你为什么会去。之前你不是很肯定的说应紫天可能是凶手,为什么还要为她做时间证人呢?”蹇骞接着她的话问道。
    :“上次我托朋友调查过端木冷香,当时也告诉过你,端木还有一个月就在法律意义上算是正式死亡。后来我那个朋友又告诉我,说端木的尸体找到了,是有人匿名提供的线索。”
    :“我都知道的。”蹇骞很平静的说。
    :“为什么事隔多年这个人才匿名提供线索,我觉得这不是巧合,端木的事,还有谁知道?”郗语突然很紧张的问蹇骞。
    端木的死一直是个迷,在这之前一直是以失踪定案,现在尸体莫名其妙的被人提供线索而找到,那就证明有人知道端木的死因,也就是有人知道凶手是谁。但郗语又如此紧张的问关于端木的事还有谁知道,难道是……我心咯噔一下,全身温度将至北极温度。
    :“你是不是在上次为我催眠的时候就知道了,端木其实是我杀的。”蹇骞不太确定的问她。
    :“是不是你杀的,我真的不知道,因为你在催眠中只是说了‘永恒的拥有’这五个字。但我曾怀疑过是你,在催眠的时候,我告诉你那五个字,而你在听到这五个字后第一反应就是觉得端木死了,所以我先入为主的认为你知道端木的死,所以你有可能是凶手。然后我朋友又告诉我,端木的尸体是在你们初中学校一个很隐蔽的后山找到的,所以我更加肯定凶手是你。但究竟是不是你,没有人能证明。可现在却有一个人知道真正的凶手是谁,就是这个匿名报案的人。但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这个报案人心怀不轨,我甚至有个错觉,就是这个报案人他可以说谁是凶手,谁就毫无反抗之力的成为凶手,在种种迹象中显示这一切都是冲着你来,所以我开始怀疑真正杀端木的人究竟是你,还是这个报案人。”
    :“你的意思是说,我真的可能是杀端木的凶手。”蹇骞把烟头仍在昂贵的地毯上,从凳子上弹起来,情绪大乱,我抓着头发,头痛得更加厉害。
    :“我也说过杀端木的可能是报案的那个人。蹇骞,你好好想想,究竟还有谁知道端木的事?”郗语追问道。
    :“我只将端木的事告诉过应紫天。”我深呼吸一口:“你不会是怀疑应紫天杀了端木吧,那个时候她才多大,况且她根本不认识端木。”
    :“端木的死可能与她无关,但你的安危就很难说了。”郗语掏出抽屉中的香烟,点燃后深深的吸了好几口。
    :“为什么这样说?”蹇骞重新坐回凳子上,她想自己需要平静。于是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蹇骞,你知道吗?其实经过上次催眠后,我就已经确定你患有分离行障碍症。”郗语有些失落的看着蹇骞,好像在看一只很可怜的狗狗。
    :“是个什么病?”蹇骞听名字就知道不是个好治的病,难怪上次她为自己催眠后,神色那个恐慌。
    :“人在经历重大的创伤或者极度的兴奋后,难以控制和储存与事件相关的信息,就会出现分离性遗忘的状态,不记得与自己生活或者身份相关的一些重要信息,例如你总是认为你只24岁,但其实你真的已经30岁了。这种分离状态可以将你的身份、记忆、意思的不同部分相互脱离。就是说,有可能你昨天才说过的话做过的事,你都不记得,甚至觉得根本没有发生过。”
    郗语为蹇骞解释道。她从来没有为蹇骞在解释关于心理学专业方面的内容像今天字样仔细认真过。
    :“这和我安危能扯上什么关系?”不能怪蹇骞苯,但她还是不明白这个病对她有什么生命威胁。
    :“也许你没有发现,你每次到我这里来,我都在为你治疗。但在这段时间的治疗中,你的情况并不乐观。我一直在寻找你得病的原因,在几次接触后我觉得端木是造成你患病的直接原因,可能是你无法接受她的失踪,你认为端木的失踪是你的出现而直接造成的,原本幸福的端木因为你可能遇到了可怕的伤害,这个创伤你无法承受。所以我试图帮助你实现自己最大的潜力,恢复自我,不要在沉沦于端木失踪的伤痛中,我相信以我的能力绝对可能在不用药物的情况让你慢慢恢复。
    但我每次为你治疗的时候,应紫天这个名字却成了我最大的阻碍。你总是将她和端木混淆,每当我要你正视端木在你心中的位置时,这个名字就会出来干扰,甚至渐渐的取代的端木,所以我发现如果应紫天再受到任何伤害,你一定会像从前那样将所有罪责都自己抗上,那么你的病将更加难以治愈。”
    :“所以你去了警察局,为应紫天做了时间证人。”蹇骞好想明白了郗语那样做是为了她。
    郗语自私的说:“应紫天杀没杀瞿舒我不知道,但我绝对不允许谁干扰我的治疗过程。”她冷笑着又说:“不过话说回来,我在救你的同时,也担心是不是在害你。”
    :“你这样说又是为什么?”
    :“上次应紫天自残的事你忘了吗?”郗语反问蹇骞。
    :“你是想说,应紫天也有精神上的病吗?我很早以前听郗淳曾经说过。”
    郗语点点头。
    :“她的病能不能治?和我有什么关系?”蹇骞担心的追问道。
    :“本来之前我一点也不担心,我担心的只有你会将应紫天被捕而无法脱身的事全揽在自己身上。但昨天我看到你去警察局接她,她看你的眼神让我知道她很爱你,而我怕的就是你对端木的爱,会成为应紫天病情恶化的导火线。并且我觉得,她的病情已经在前期就开始恶化了。”
    :“恶化了会怎样?”蹇骞总能预感到郗语话中的不好的部分,每次都应验。
    :“我只能说,会很疯狂。”郗语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
    :“你刚才问我还将端木的事告诉过谁,其实你是怕我告诉应紫天,怕她接受不了伤害我。你甚至担心因为我的病会让我不记得我曾经对应紫天说过什么,也许我对她说过我杀了端木,也许还说了我将端木埋在我们经常一起吃饭、睡觉、欣赏风景的后山。”
    郗语不说话,但蹇骞知道她赞同她以上的分析。
    :“郗语,你真的好狠毒。你为了你的病患可以把别人的生命完全不当会事。究竟你是不是觉得医好了我,是你职业上的一大挑战?”蹇骞其实并不想责怪她,她一心都只为自己好,为她的病患好。
    :“蹇骞,我们都很清楚知道自己要什么,不要以为你不是我。”郗语淡淡的说。
    是啊,6年前,蹇骞要端木,所以她真的可能是杀端木的凶手。那么6年后,应紫天要她,那么她也有可能准备亲手毁了自己。
    她们都太清楚自己想要什么了,无论卑鄙、残忍、绝情。
    而蹇骞现在可以肯定的就是,郗语要治好她,所以她一定要自己活着。
    蹇骞突然想起,昨天她还那么坚定的对应紫天说:“我绝对不会在怀疑你,无论别人说什么,或者你做了什么,我都只相信你。”
    人,是变得最快的东西,连动物都算不上的东西。
    郗语递过一个药瓶:“这是给你的药,早晚各3颗。”
    :“你不是说不用药物也能治好我吗?”蹇骞迟疑了一会,接过药瓶。
    :“那是在没有应紫天的情况下,现在我要做到万无一失,你最好做一个配合医生的好病人。”郗语说。
    :“你能不能也治治应紫天?”蹇骞异想天开的问道。
    :“她根本就不相信我,一个病患不信任自己的医生,那么她的病永远无法治痊,我可不想害她多得一个‘被害妄想症’,到时候你们两个疯子都来追杀我。”郗语朝蹇骞眨了眨眼睛说道。
    蹇骞简直无法控制自己笑了起来,郗语就是这样,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晓得她有多么自私,多么残忍,但她就是愿意信任她,也许自私残忍的人非常理性,而蹇骞喜欢理性的人。
    因为,人以群合。
    郗语等蹇骞走后很久都没有离开过位置,她残忍的阴冷的笑容像最致命的毒药,在一阵深思熟虑后,终于爬上嘴角。
    应紫天,你以为以爱情的名义就能得到蹇骞的信任,就可以斗得过我吗?你忘了人性最真实切又最丑陋的一面,那就是自私。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猜忌如你,连龙娉婷都不信任,又怎么可能真的爱上蹇骞呢,你不过是看我如此拉拢她,以为我会利用蹇骞对你做什么不利的事,即使你能察觉到,但你绝对防范不到。我今天卧心藏胆,专门为你布下这个局,局如沼泽,难攻难守,你越是防,就越是陷得深。还真亏得你对我的防范手段如此卑劣,才能让我的计划顺利达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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