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邪念





    :“你宁愿在这里待一天,也不想看到我吗?”应紫天走过去,薅开遮住她眼睛的头发,她讨厌任何东西挡住那双眼睛,她想在那里得到安慰。
    :“我只是在想一些事情到底要不要告诉你。”龙娉婷握住她的手,一样的冰冷。无论是自己在这个寒冷地带,还是应紫天在那个充满人气的地方,都一样冷。
    :“有什么事不能告诉我吗?你以前从来不隐瞒我任何事的。”应紫天故作埋怨的样子惹得龙娉婷轻笑。
    应紫天也有可爱的一面,虽然很难看见。即使看见,你也不知道她这个表情是真是假,还是带有什么目的性。现在的龙娉婷真的看不穿,也看不到。她宁愿相信应紫天给她的一切都是真的,这样才不会累,反正眼前的这个女人无论她要做什么,做了什么她都会一如既往的包容她,帮助她。
    :“我这次请假是和郗淳去宏村。”龙娉婷老实的对她说。
    :“你去哪里旅游都不带上我,干什么,你现在喜欢郗淳不喜欢我了?”应紫天故作生气,但说完后又忍不住笑起来。
    龙娉婷付之一笑,拉着她的手说:“紫天,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也许你会认为我多管闲事,但我想告诉你,为了能让你永远和我在一起,我不要被你从你生命中抛弃。我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在给你姐姐报仇,但无论你做了什么我都会帮助你。”
    龙娉婷很认真诚实的看着应紫天,她还是淡然一笑,白璧无暇的贝齿像一颗流星,笑容收回,一切烟消云散,如梦幻影,龙娉婷自认都还为看清楚却已深深迷恋。
    :“我只需要你静静的爱着我就够了,做多越多,反而对你都是种负担。”应紫天淡扫蛾眉,语轻意重。
    :“我一直想找到你姐姐那本日记,我想知道你心里究竟在想什么,我也想让我知道该怎么帮助你、绑着你。于是我去着郗淳,我想她既然能说出那个故事,就可能看过那本日记,结果她也是什么都不知道,只因为她爸爸在15年前是那起命案的负责人,所以她才得到这些资料。就这么巧,在我开始找日记后,竟然就真让我找到了。虽然只有一页,但有了开始就一定会有个结果,所以我不急。我查到从日记上查到你姐姐去过宏村,日记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写的。我怕郗淳留在重庆会和郗语联手对付你,所以我使计让郗淳跟我一起到了那里,后来在试探中我证实了郗淳确实喜欢郗语,但郗语就像你一样,根本不需要郗淳的帮助。”龙娉婷说到这里不仅愁眉深锁。
    也许这是她和郗淳唯一信任对方的原因吧,她们太像了,像得她们彼此都不愿意在骗对方,因为那会使她们感觉那是在骗自己。在这个充满谎言的世界里,如果自己还要骗自己,那么就太可悲了。
    应紫天不言不语,她只看着龙娉婷,一脸惋惜。时间是个很奇怪的东西,它能让你忘记一切,却无法抹煞一切,很多东西即使事隔多年亦是无法改变。龙娉婷不会改变她的爱,而她也不会改变她的恨。
    :“到了宏村,我们住进一家农舍,无意中发现了一副你姐姐的画像,那是副画中画,画像中的眼睛里有‘牺牲’两个字,我们都弄不懂是什么意思,但那里的主人告诉我们,画这副画的人每年都会在我们去的那几天到宏村去,于是我决定在留在农舍里等,而郗淳就选择了出去找线索。我等一天什么都没等到,但郗淳回来时我发现她左手受伤,看样子就知道是她自己弄的,我一问才知道是郗语来了,郗语告诉她你姐姐是她曾经爱过的人,还告诉她,杀你姐姐的人是瞿舒和严清,但结果被郗淳一试后就知道她在说谎,于是郗淳心伤而归。郗淳预料到我可能察觉你确实为报仇而来,怕我回去帮助你,于是她故意将所有的事很牵强的扯到我身上,也是经她提醒,我才意识到,给**记的人究竟是谁,我相信她也猜到了。”
    应紫天眉头紧触问道:“是谁?”
    :“我找日记的事除了娇子没有人知道,但给**记的人非常了解我,知道我是左撇子。我曾经在我妈的晚会上刺探过郗叶明他并不知道,在此期间只有一个人可能听到我们的谈话,当农舍的主人告诉我们那个画家叫诺月时,我就觉得那不对劲,当郗淳将所有事企图牵扯到我身上时,她的话提醒了,送日记的人是非了解我的人,那么综合以上所以线索,我只能想到一个人,那就是你父亲,应蓝海。”
    :“郗淳也察觉到是我父亲了吗?”应紫天愁颜不展。
    龙娉婷点点头。
    应紫天蹙额颦眉仰叹一声。是啊,郗淳怎可能猜不到。诺月,拆开字就是梁月若的名字,这么明显还需要什么其他线索。
    :“他为什么要把那本日记给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龙娉婷问道。
    :“他恨我妈。”应紫天冰肌玉肤滑腻似酥,任何一颗眼泪都无法在她脸庞停留,滑落时无怨无悔。
    与此同时,一个鬼鬼祟祟的人躲在后山的草丛中,监视着龙娉婷和应紫天的一举一动,54,他机警的掏出电话拨出一个号码,响了两声就有人接听。
    :“喂,她们现在是单独在一起的。”短短一句话,说完立刻挂掉,人也退出后山。
    电话那头正在逛街,听到这个电话后喜逐颜开,她随便在一个公用电话打出一个手机号码,但那边一直响着,没人接听。直到10多声后她放下了电话。
    明眸皓齿宛如星晨,只是重庆的雾气太重,为她的粉妆玉琢蒙上了一层阴影。
                  卷五二  遇佛杀佛
    应蓝海没有去宏村,她知道龙娉婷一定会猜到他的身份,当初将日记时他也曾犹豫,凭龙娉婷的智慧要猜到是他非常简单,他只需要在这里等着就行了。可等了几天,等来的却是应紫天的电话。
    :“爸,我们去医院看看妈好吗?我很想她了,她一个人住在医院里,我很担心她。”
    女儿焦急的声音传过来,应蓝海思考了几秒钟后说道:“我最近比较忙,下次好吗?”
    :“爸,现在躺在医院里的是我妈,你的老婆。如果你不想见她,那就麻烦你让医院的人不要防碍我见我妈,你这样对妈,你心中不愧疚吗?你以为我真想你陪我去吗?不要让我恨你。”应紫天厉声说道。
    应蓝海拿着手机心中有些局促,他一直将自己与梁月若之间的矛盾隐藏得很深。他承认他放弃了这个家、这个妻子、还有他唯一的女儿,但他无法面对过去种种,如果不离开,他不敢保证能否克制自己不对对梁月若作出什么事来。
    每次回家,他都只是回去看看女儿,想看看她过得好不好,虽然这样的关心很苍白,也许应紫天也根本不需要。但她还是乖巧的笑,她一个人默默的承受着父母对她的不公平,她也没有怨言。
    是他不对,他把梁月若送进精神病院,但又不准医生医治她,甚至特别交待,如果梁月若病情加重也不要理。对于应紫天他是又亏欠的,他欠她一个健康的妈妈,能照顾她关心她的妈妈,可谁又能保证,没有疯的梁月若是否真能做一个称职的妈妈呢?
    但今天,他的女儿,第一次如此悲愤犀利的话语对他讲话,将她多年积压的愤怨都爆发出来。他们作为父母,都欠这个孩子太多了。
    :“好吧,明天我们一起去看你妈妈,不要生气好吗?”应蓝海柔声哄道。
    :“我现在在妈妈医院门口,要不你现在就来。要不我自己就想办法进去,然后一辈子也不出来。”应紫天坚定的说。
    应蓝海知道应紫天所讲之意。他要是不去,应紫天一定装疯子也要进精神病院,他的女儿怎能受这样的委屈。
    :“我马上就来。”
    挂掉电话,应蓝海叫秘书进来,告诉他退掉所有的预约。
    另一边,郗语坐在车里抽着555,她也是刚到应蓝海办公大楼下面。她知道如果自己要想预约见他肯定不可能,他绝对不会见自己。于是只好选择守株待兔的方法,苯了点但管用。
    她还没息火,就看到应蓝海愁眉不展的从办公大楼里走出来,正想过去拦住他,就看到他已经上了车,于是只好跟在他车后。
    郗语跟着他的车来到优百精神病院,她摇下窗户看见医院门口的应妤,原来应蓝海和女儿约好来看老婆,来看老婆干嘛一副极度不情愿的样子,当年爱惨了梁月若的男人,为了她什么都肯做的人,现在连来看看都如此嫌弃吗?
    与此同时应妤也看到了郗语,她就猜到郗语一定会来找应蓝海,没想到连跟踪的手段都使上了,她对着郗语高深莫测的笑了一下。
    这一笑,让郗语心中莫名惊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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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禾第一次见到应蓝海时,只觉此人**尔雅,意料之外情理之中。但当她第一次见到应紫天时,才知道什么叫淡雅脱俗顾盼生辉,果然时龙凤天骄。那份淡定从容绝非一个17岁女孩所能拥有。
    但她还是非常高兴这两位难得显身的尊神肯一同前来看望梁月若。
    :“我妈现在病情怎么样了?”应紫天担心的问道。
    林禾笑了笑说:“虽然很不稳定,但还是比起先前有所好转。幸好上次应先生来看望后,梁太太似乎要比刚进医院时好多了。家人的支持和鼓励对病患很重要,特别是梁太太这样的情况。”
    应紫天看了一眼应蓝海,不知道他竟然会来看梁月若,是真心探病还是别有用心,看他脸上闪过一丝窘蹙的表情就完全明白。
    :“是吗?爸爸怎么都不叫上我一起来看妈妈。”她故意问道。
    :“我是担心耽误了你的学业。”应蓝海慈祥的**着应紫天的头说。
    :“其实自从妈妈进医院后我就很担心她,但因为学业方面出了点问题一直没能来,这段时间没看道妈妈我心里好难受。”应紫天眼闪泪光。
    林禾立即拿出包包里的纸巾递给她:“别伤心,这不是来了吗,马上就能见到妈妈了。”
    林禾推开病房门,梁月若正坐在床上,眼光呆滞的望着窗外。
    :“梁太太,你看谁来看你了?”林禾走过去,将窗户关上,冬风袭来整个房间虽然开了暖气但仍感寒冷。
    梁月若转眼看到应紫天后微笑满溢,但一看道应紫天身后的应蓝海后表情立刻僵硬。
    :“我不防碍你们一家了。”林禾知趣的离开,临走时对应紫天和应蓝海小声说道:“不要将刺激她的话,都顺着她的意思来。”
    等林禾一离开,梁月若便冷冷说开口说道:“你来干什么?”
    应紫天看看应蓝海的表情也好看不到哪里去。每次都是这样,如果父亲回来看自己遇到母亲,就会爆发这样的战争。
    应紫天知趣的走到梁月若身边撒娇道:“妈妈,这么久都没见到我,想我没有,我可是想死你了。妈你看我给你带什么来了,你最喜欢吃的凤梨,我已经削好它,用盐水泡过了,吃起来绝对不会麻道舌头。”应紫天将凤梨装道碗里,将叉子递给她。
    梁月若见女儿娇俏贴心也忍不住笑起来:“当然想,想见你的心都飞出医院了,但妈妈没办法出去,我也知道你没办法进来。我们母女命苦,遇到像应蓝海这样可恶的人真是倒霉。”说完,还不忘恶毒的看了眼应蓝海。
    :“梁月若你疯了,你当着女儿的面在胡说什么?”应蓝海走过来扯开应紫天对他大声嚷道。
    :“难道我说错了吗?我为什么会疯还不是因为你,是你把我逼疯的。”梁月若立刻反击道。
    :“爸,你先出去,你先出去,不要刺激妈。”应紫天拉着应蓝海将他推出病房:“你在这里等我,不要走。”
    得到应蓝海点头答应后,应紫天将门关上,转身安慰情绪激动的梁月若:“妈,不要生气,爸爸好心来看你,你干什么这样说他呢?”
    :“你在怪我吗?”梁月若尖声回答。
    :“妈,我怎么可能怪你呢?只是你这样说爸,他心里该多难受。”应紫天语气温和,扶着她躺下。
    :“他会难受?他永远都不会有我难受。”梁月若双眼含恨无法消除。
    应紫天在她病床边坐下来,拉着她的手,泪滢星眸的说:“妈,我们再难过都不会有姐姐难过。”
    :“怎么了,紫天,你怎么了?”梁月若一听此话,立刻又激动起来,挣扎着起来发拉着应紫天的说着急的问。
    :“瞿舒死了,现在连严清也死了,妈,我该怎么办?”
    :“紫天,是你吗?”梁月若轻轻捧着应妤的脸问道:“我的紫天,是你回来了吗?”
    :“妈,我想回来,但我回来不了。”
    :“为什么,为什么?”梁月若泪流满面,心疼的问她。
    :“严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