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邪念





我要全部敲开看了才相信。”
    :“你非要看到有尸体才觉得正常吗?”郗淳拉着她,捧着她的脑壳大声说。
    :“你不懂,你不懂,月照已经死了,我不能让她尸骨不能入土为安。”汪入文红着双眼恨着郗淳这个阻止她的人,她突然用力推开郗淳,然后疯狂的朝着那里堆放的7、8个大玻璃瓶子坎去。
    郗淳差点摔在地上,她见无法阻止也就只好放弃,退到门口看她要疯到什么程度,这么脏的东西她可不想溅在自己身上。
    汪入文在那边把每个瓶子都坎烂了,她手中发锈的镰刀不再锋利,但脆弱的玻璃瓶子那堪她强大的怨力。逐个击破后,更大一滩黑水迅速渗透整个房间,而她身上也沾满了粘稠的黑水,一些因撞击飞射的玻璃碎片划开了她的脸颊,渗出滴滴血珠。
    代价付出得挺惨烈的,不过没啥收获,还是一如既往的一滩黑水,其它再无。
    她的泪滑过伤口,血珠一起滚落到黑水中立即消失不见,很多付出就像这样,不一定有回报的。这里没有月照的尸体,甚至连一些有价值的东西都没有。
    :“很多东西你不能去看表面现象,很多东西也要集合才能有意义。”这是龙娉婷教她的,她记得在第一次来宏村之前,龙娉婷告诉她,我知道的和你知道的也许看来没有任何意义,在凑在一起就是一张藏宝地图,揭开秘密的藏宝图。
    汪入文就像打了镇定剂的神经病人,手拿锈掉的镰刀,站在一滩又黑又丑的液体中间,如果不是脸上的伤口还在渗出血珠,真的会有人认为她是一个死神。
    过来很久,郗淳不想再这样无意义的和她耗下去,正准备离开汪入文却开口说话:“为什么你知道月照的尸体不在这里。”
    郗淳背对着她想了好久,叹了口气说:“月照的死不是你想象中那样简单,或者像你看过的小说电影里那么精彩,和月照扯上关系的人……都得死,这就是月照孤咒。”郗淳在想了想:“你连月照的真名都不知道何必在牵扯进来呢?我能告诉你的就是,你的月照已经入土为安了,在15年前就已经入土为安了,所以,这件事你不要再插手了。”
    :“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汪入文哽咽的问她。
    :“你走吧,我想一个人查下去。”郗淳说。
    :“利用完我后就不要我了吗?让我去做那些可怕的事后,就要一脚踢开我吗?你怎么可以这样自私?”汪入文眼眶湿湿的。
    :“我利用你做过什么可怕的事?”郗淳转身质问道。
    汪入文悲戚的笑了笑,泪水掉下来:“你让我躲在门后砍跑出来的那个人,刚刚才发生的事你就不记得吗?你一脚踢开第一扇门后立刻靠在门上,虽然你仍然注视着房间里的变动,但你的余光却看着走廊,我当时就懵了。”汪入文慢慢的走向郗淳,手中的镰刀在地上拖出吱吱的细微的声音。
    她双眼紧盯着郗淳的眼睛继续说:“你那样做是不对的,没人在找另一人的时候会那样暴露自己的行踪。你那么大张旗鼓的踢开门,你找的那个人一定会听到你踢门的声音,那么她一定会猜到我们已经发现她并在找她了。她也会想,踢开门后我们一定在第一间房里了,如果真如你猜的那样,那个人躲在第二间或是第三间房里,那么在你踢门而入的时候,就是最好的逃跑时机,所以你让我躲在门后去砍别人的脚,为什么你不去做这样残忍的事?”尽管汪入文没有呲牙咧齿的怒吼,但这种冷静的询问更加让人胆颤。
    汪入文带泪的眼睛恨着郗淳令她说不出话。对,她变得越来越自私残忍。她自己做不到的事情就设计让别人去做,让一个生活在淳朴小村子里的善良女生去砍别人,还对别人说什么‘不怕你砍不断,就怕你砍不着’的混账话。
    :“对不起。”她诚心的说。
    :“把这里收拾干净我就走。“汪入文对她的话置之惘然,她扔掉镰刀走出房间,郗淳估计她是去那做清洁的工具去了。
                  卷七二 杀人灭口
    郗淳离开老房子,一个人骑着自行车准备会宏村。一是把自己的姓李带过来,而是去找那个中年男人,去问他存折号码方便查询这15年来是谁在给他钱。
    离开的时候汪入文还在前院的井边打水,这间老房子估计是因为一直空置没住人的缘故,其它的老房子都安装了管子提供自来水,但这间房子却没有,所以还要靠这么原始的取水方法。而汪入文就这样双眼无光机械的拉着绳子。郗淳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或者这个小小的打击会让她一蹶不振,现在心中一片空白也说不定。
    在这个残酷的世界里,她所经历的磨练与意外还太少了。一旦发生与想象中差别太大的事实后,都会无法接受。这次打击正好让她退步,可以避免和郗语或是那个逼死应紫天的人有正面的接触。
    :“那你的脸擦一擦,免得吓到村民。”郗语看她失魂落魄的样子还是忍不住提醒她。
    汪入文停顿了一下,但仍没有回答。在她心中看不到郗淳的担心,她只有说不出的愤慨,刚才的失态让她觉得很窘迫,也非常尴尬,但最多的是耻辱,可以说是‘未出师身先捷’。
    郗淳见她不说话,就骑着自行车离开了。第一个目的地是住在宏村的中年男人的家。卢村没有宏村大,风景都集中在宏村附近,所以住在卢村的人已经很少了。
    刚下过雨,天气还很阴冷,一个人孤零零的骑自行车就更冷了。来的时候有汪入文陪着,即使郗淳不说话,她也会像一只山雀闹个不停,也不会冷清至此。郗淳觉得自己挺可笑,明明不是怕孤独的人,但因为汪入文陪了两天就变得不耐寂寞了。
    她使劲的登着自行车,想快点结束一个人冷清的行程。想着登着,宏村很快就在眼前了。她停下车掏出手机给那个中年男人打了个电话。那头很快就接通了,因为对方没有手机只有座机,郗淳还怕这个时候对方不在家,她依稀记得这个中年男人说可以叫他‘老卢’。
    :“老卢,是你吗?”析出电脑靠在路边,雨停后路上的游客就多起来,在她身边有不停擦身而过的陌生人,许多小店也开门招揽生意。
    :“你是郗小姐吧,有什么事吗?”
    电话那边听来显得很安静,不如郗淳这边喧闹。
    :“有点事想亲自拜访你我现在已经到宏村了,你家的具体地址是哪里?”郗淳没说来意,她觉得对乡下人说存折这些话题是和敏感的,电话里说不清楚就会被当作人品有问题的欺诈犯,在打别人棺材本的注意。
    :“哦,我家地址是……你等等。”
    郗淳感到电话那头老卢捂着话筒在和其它人说什么,她听得出那头有个孩子的声音在叫老卢吃饭,同时隐约听见老卢的回答
    ‘好……今天不用等我……’
    郗淳看看手表,才17:11,这里吃晚饭可真早。
    :“郗小姐,不好意思。”老卢重新接起电话说。
    :“没事。”郗淳到觉得妨碍到别人吃晚饭挺过意不去的。
    :“我家的地址是XX路XX号,你来吧,我等你。”老卢爽快的说。
    :“好,麻烦你了。”郗淳记得老卢说过他是独居,靠帮别人照房子和出租贩子维持生活,刚才叫他吃饭的孩子会是谁的呢?只能是邻居了,也许一个人做饭不方便,在邻居家搭伙吧。
    郗淳收起电话,问了路就朝老卢家方向骑去,不过毕竟人生地不熟的,还是绕了很大的圈子才到达。她看看手表,17:35,天色也开始暗下来了,她担心耽误别人吃饭。随手把自行车停在门口就进去了。宏村和卢村的人因为招揽游客方便,她们多数大门都是不关的。
    :“老卢,我来了。”郗淳走进前院看到客厅里也没开灯,但院子里也没老卢的影子,就朝着二楼叫了两声:“老卢,在吗?”但楼上也没开灯。
    难道吃饭去了,但她明明听到他说不去了呀,而且答应了自己要等的,不会不守信的。她又叫了两声,直觉告诉她这个情况很特殊。她是在24分钟前打的电话,如果老卢等不及去吃饭了,也会先给自己打个电话吧。
    :“老卢,你在吗?我是郗淳。”她又在客厅外面叫了两声,里面黑漆漆的让她不敢冒然进去,可这样一直等着不是办法,等会还要去旅店取东西,然后回卢村。想起要一个人骑自行车在那条幽暗的路上,郗淳忍不住打了个冷战,所以她决定走进客厅看看。
    黑暗让人心里忐忑不安,她慢慢走到客厅大门前,受在门檐上摸索着开关。第一次来宏村的时候她和龙娉婷就住在成姐家里,和这里的格局非常相似。对了,成姐她们好像就住在附近,等有机会要去拜访一下。主要是去看看应紫天的画像,那副画像的线索好像更多些,何况现在第二幅画像出现了,有对比才能发现不同。随便还要再问问画画人的情况,上次的龙娉婷问的时候,依据成姐说的应该是个男人,但卢村的老房子里只有女人的衣服,这太离奇了。
    摸了一会,她松了口气,总算摸到了。这里的开关还是古老的拉线开关。因为老卢比较高,所以线也放得比较短,还好她身材不算矮,否则还真要踮着脚才能摸到。
    一拉线‘啪嗒’一声,屋子正中间的30瓦灯泡用旧了发出昏暗的灯光,土黄色的光线让整个客厅死气沉沉,她扫视了一遍客厅,也知道肯定不会发现老卢的人影,因为他又不是聋子,叫那么多声都不答应。但他上哪去了呢?她心中隐隐说不出的担心,她担心这个老实可靠的人会不会因为自己的到来而受到生命的威胁。
    再次环顾客厅,没有任何发现。正准备上二楼突然发现客厅右侧架子上的电话没放好。
    郗淳疑惑的注视着话机,如果话筒没放好不是会发出‘嘟嘟’的报警声吗?为什么进来这么久都没听到?客厅很安静丝毫没有干扰听觉的声音,那么只有两个可能,一是电话坏了,二是电话线被人掐断了。电话在20多分钟前才正常通过话,那么……老卢……
    郗淳跑到放话机架子后面,果然看到了老卢,确切的说是老卢的尸体。他躺在地上看起来很安详,脸上还有因未察觉到死亡气息来临还没来得及收回的笑容。虽然一地的血看起来很恐怖的样子,但脖子上一条细细的刀上很深,应该是立即暴命没有痛苦。
    其实只要是死人都会很恐怖,不过郗淳不怕,死人比活人安全,死人没有坏心眼,因为人死心停。她站起来望了尸体一眼,掏出手机拨打了110,一边向一楼其它房间走去,要找到独居男人的卧室很简单,老卢靠出租房子维持生活,那么二楼的好房间一定是留给旅客的。110电话刚一接通,她就找到了老卢的卧室。
    :“我报警。”郗淳走卧室一眼就看到衣柜、桌子、抽屉……都被翻得乱糟糟的:“这里发生命案,地址是XX路XX号。”看着翻过的残迹,她知道存在一定不在了,于是折回:“不用叫救护车了……已经死了……我确定”
    收线后郗淳已经回到前厅,她重新仔细检查老卢的身体,以及周围的痕迹。完全没有挣斗的痕迹,而老卢的表情也显示凶手可能是熟人。但如此快、狠、准的手段,绝对不是初次杀人。
    那么,一个比杀手还厉害的人物,会是老卢的熟人,还在谈笑间把老卢杀掉,这个人会是诺月吗?他也来宏村了吗?跟着自己来到宏村,监视自己,提前截断线索。
    但20几分钟前还在和自己说话的一个人,现在就躺在面前一动不动,心里始终很感触。如果不是自己查应紫天的事情,老卢也许不会这样不明不白的死掉。在挂掉电话后他就被杀了,这期间还有个孩子来叫他吃饭,那么那个孩子会不会看到什么可疑的人或事呢?要找打那个孩子很简单,肯定是老卢搭伙的人家的孩子,但如果那个孩子真的看到什么,会不会又害了她一条幼小的生命呢?
    不一会警车就到了,冲进来一群警察把房子挤得满满的,但他们同时用惊讶的目光看着蹲在尸体旁边的少女,她镇定冷静的洞察着一切。在尸体旁,她一点也不害怕,虽然她看上去像个男孩,但在凶案现场,即使是成年男人也不会有这份镇定,除非他是警察。但显然,她不是,在他们眼中,她还是个孩子。
    :“你是谁?”一个看上去像有官衔的人走上前问她。
    :“报案人,郗淳。”郗淳瞄了他一眼继续冷冷的说:“死者姓卢是这里的屋主,也是租给我卢村房子的人。今天过来找他是准备要他存在号码,因为我准备长租,但也可能随时离开,所以要了他的存在好每个月打钱给他,不用那么麻烦要他来收。但我到了后就发现他已经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