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邪念





宏村的乱跑。”
    郗淳感激的看着他,虽然想法和自己一样,但作为一个可能遇害的孩子的父亲,能对一个可能造成自己孩子死亡的人有这份宽容的气度让她折服。
    :“我想,你让成姐出去还有什么想和我说的吧。”郗淳感激她,但不会被感激冲昏头。
    :“说说画中的那个女孩吧。”曹哥走过她身边,坐在井口处,望着深井里吞噬光芒的黑暗。
    还是那个发不出什么光的小灯泡,让一切昏暗。郗淳移步到花亭中坐在石凳上,躲在光与暗的交接看着曹哥说:“那个女孩是我姐姐的同学在15年前被人谋杀了,凶手直到现在都没找到。石凳上很冷,沁人肺腑的冷也比不上现在空气里流动的气氛冷。
    :“在16年前,我们这里有个7岁的小孩,看到她的画像后就疯了,嘴里叨念着‘月照,月照’。
    曹哥的话让郗淳第一个想到汪入文,她不自觉的轻念出这个名字。
    而曹哥听到后更是大吃一惊的望着她,然后镇定的说:“是汪入音。”
    :“咦?不是汪入文吗?”郗迷惑的看着他。
    :“你怎么知道汪入文的?”曹哥不回反问。
    :“是我旅店给我安排的导游。”其它的郗淳也不想多说。
    曹哥愣了一下然后继续说:“入音是入文的堂姐,她们岁数只相差几个月,不过命运却相差千里。”曹哥又是一声轻叹,也是第一次说了这么多话:“入文的父母善扬商道,早年已经在安徽有了自己的事业,因为她们平时很忙,无暇照顾入文,所以入文从小是宏村长大,由外婆带大,但生活过得富裕充足。但入音的命就不好了,还没出生爸爸就意外死掉了,妈妈生她的时候又难产,从小就是孤儿,没有亲戚照顾她,后来是入文的父母收养了她,又入文的外婆一同带大,其实入文的父母就是想有个同龄的孩子陪着她玩。
    因为从小生活富有的入文,除了得到父母寄来的一大笔大笔钱,从来没见过自己的父母,在没有得到多少父母的关爱后变得很自闭,但入音不同,因为自己身世的缘故,所以特别懂事讨人喜欢。同样是因为这样,入文就很讨厌入音,她讨厌大家都喜欢入音。但入音很懂事,从来不会对入文的所作所为生气,从不反抗的入音真的令人心疼呀。”
    郗淳想到自己也是一个多余的孩子,就能理解入音的想法了,一贯的讨好并不会得到预期的盼望:“这就是同人,不同命吧。”她绝对相信这个世界是不公平的。
    :“在她们7岁时,有个据说是远房亲戚的女儿的人要住到她们家,就是这个人让她们的仇恨越演越烈。”
    郗淳搞不明白,两个7岁的孩子能有什么仇恨,能作出什么事让曹哥如此悲叹。
    :“那个远房亲戚叫月照,据说入文家的生意很需要月照父亲的关照,那次来宏村是来度假,所以住在她们家。而连从来没来看望过入文的父母也将亲自回来接待月照。但因为月照提前来了,而入文的父母因为安排事物耽误了两个星期后才抽空回来,就晚了这短短两个星期,就错过了很多事,也没来得及阻止悲剧的发生。”曹哥痛心的轻叹。
    郗淳不语,安静的听他回忆往事,她想知道这个汪入文和月照,就是应紫天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应紫天来过宏村就一定会留下什么,无论她如何小心,她接触过的人、发生过的事,不会因为她的死亡而一同埋入坟墓。也许就像龙娉婷说的,很多东西大家以为不重要,当放在一起后就会有惊人的发现。
    而她当听得越多,越觉得汪入文的出现是那般神秘诡异,仿佛是别人精心安排的一个悲剧正在上演。
    :“在两个孩子中,月照更喜欢入文些,不管什么原因大家都觉得很难理解,因为入文是非常让人难以接近和伺候的小孩。但也其它,入文对月照十分听话乖顺。入音觉得月照不应该会喜欢自闭的入文,而是开朗活泼的自己,但我想令入音生气的不是月照对入文的喜欢,而是月照对于汪氏夫妇的重要性。在她小小的生命中,已经学会了成人丑陋的奉承。她害怕月照对入文的喜欢会让汪氏夫妇从此疏远她,冷漠她,遗弃她,所以最后……”曹哥深吸一口气说:“然后她就把入文杀了。”
    郗淳心中咯噔一愣,她恐惧的不是一个7岁的孩子有此杀心,而是汪入文早在16年前就死了的事:“汪入文真的死了吗?”她不想承认自己和一个死人在一起呆了两天。
    曹哥点点头。郗淳顿时全身冒出冷汗,觉得背后那黑暗的深处,有人正盯着她。
    :“那汪入音呢?”
    曹哥感慨的望着黑色的空寂的天空:“疯了,她外婆照顾她到9岁,外婆死后她就被送去孤儿院了,再也没回来过。”
    郗淳吞了吞口水继续追问:“月照呢?”
    :“走了。”曹哥皱眉说:“没人见过月照,只有入文、入音和她们的外婆三人见过。我知道画上的人可以是月照,也是因为在入文死之后入音疯了,有一次跑出到躲到我家里,靠到那副画像,一直叫着月照,我才猜想画像上的人就是月照。
    郗淳根据那几页日记大概推断月照离开后去了卢村,但给自己这几页日记的汪入文也早在那一年就死掉了,那么现在的汪入文究竟是人是鬼?
    不管怎样,今晚,她不敢再独自会卢村。如果那个汪入文还没走,这漆黑漫长的黑夜,她要如何面对一个生死不明的人。
    
                  卷七四 与鬼同行
    郗淳没有等成姐带回典儿就离开了。她的心里现在根本装不下典儿的安危,在她的心里只有一个问题困扰着她,并让她深感恐惧汗毛直立,这个问题就是‘汪入文真的死了吗?在自己身边出现的汪入文究竟是人是鬼?’
    她决定今天还是先回旅店住一个晚上,明天白天再去卢村老屋。刚此经理了老卢的惨死,丘儿的失踪,汪氏姐妹的惨案,她的心脏已经不想再去承受任何刺激。
    就算有冤鬼要去面对也等到明天吧,就算她不会观星占卜,但她也晓得今天黑夜沉寂不易冲动。虽然她现在很像回到卢村问那个汪入文她究竟是谁。
    看着净黑的天空如墨,正在极力隐藏着什么。黑色本来没有任何意义,但因为它的不可透视性令人觉得神秘,而人类无法征服的神秘就会变成恐惧的源头,然后产生比黑恶人更可怕的邪恶去消灭自己的不确定性。
    所以,郗淳不怕黑。她推着自行车走在黑色笼罩的小巷中,心理密密麻麻的出现都铎纠缠的线头,她不知道要拉哪一根才能揭开这一团谜。这一次来宏村比上次得到的线索更多了,但这每条线索却又无法串联起来。这都让郗淳觉得自己的之上真的很低,如果是郗语想必她一定能处理自如,她一定知道如何利用这些线索找到自己要的答案。
    此刻,她真的很想郗语,也很怕郗语,她怕郗语来了后,死的人会更多。
    回到旅店,疲惫不堪的郗淳推开门,刚一开灯就看到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她眼前,吓得她差点尖叫,那张脸现在绝对有魅力吸引走郗淳的呼吸。
    如果你刚刚知道一个待在你身边的人,其实很多年前已经死了,她知道你的行踪,然后在深夜里突然出现在你的房间里,相信很多人已经吓晕过去了。
    郗淳也希望自己的心脏不要这样强大,现在就这样昏过去,然后醒来什么都没发生过,暂时性失忆或者选择性失忆都可以,但一定要脑袋里一片空白。这样就不用面对一切一切,就算神经衰弱疯掉也比现在如此清醒的直面恐惧好。
    她强压制住内心的恐惧,眼睛寻找着汪入文身后的影子。
    :“你干嘛这样看着我?”汪入文有些受不了郗淳见鬼似的眼神看着自己。
    :“你不是走了吗?”郗淳站在门口,既不进去,也不关门。
    :“我是准备走了,不过临走的时候让我发现了很奇怪的东西,但是又找不到你,所以就在你住的房间来等你,你不是要回来拿你的行礼吗?”汪入文见她警惕的动作觉得可疑:“你这是怎么了?我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你奇怪的地方多了。郗淳心里说着。
    :“我长这么大没听说过鬼也会像人一样长大,汪入音在7岁时杀了同岁的汪入文,那么你是谁?”
    汪入文先是一惊,然后迅速镇静下来:“你的消息真灵通。”
    :“说吧,到我身边来的真正目的是什么?上一次我没指望你会说实话也不相信你,所以你说的任何话我都不会相信也不会在意。但这一次你最好做好撒谎的准备。”
    汪入文别嘴不在意郗淳的狠话,他们都是为自己目的而活的人,只在乎目的是否达成,其它的一概不理,至于狠话更是不痛不痒。
    :“首先你别再看我是不是有影子,我没想过你会这样迷信或者无聊。”汪入文闲散的对她手。
    郗淳不是无神论者,但也不会随随便便相信鬼厉乱神的事,眼前的汪入文显然不是鬼,但她真正的身份又会是谁?
    :“你是谁?究竟有什么目的?”
    汪入文亲切的笑着对郗淳说:“别问我是谁好吗?总之我不会害你,难道在你身边这几天,你都没有感觉到我一点恶意都没有。”
    郗淳看着她伪善的脸,一切善良笑容背后都有一颗邪恶的灵魂,那个满脸狰狞手拿镰刀疯狂寻找月照尸体的样子深入人心,现在何必装得一副善良无害,她的笑容充满目的性,说实话比起应妤差远了。
    :“我不会相信你。”这一刻的朋友就是下一刻的敌人,她和龙娉婷曾经就是最好的证明。
    :“但现在我们不得不合作,你需要我知道的线索,我亦需要你知道的情况。”
    此刻的汪入文就像另一个龙娉婷,只是龙娉婷的目的郗淳清楚,有些事情她可以控制。但对汪入文她一无所知,当他们因目的产生分歧要成为敌人的生活,她可能都无法确定这个分歧的临界点,这是十分危险的。
    :“我不想和你合作。你有必须知道真相的原因,而我没有,我来宏村只是度假。”郗淳离开重庆,离开郗语就是不想在这件事中继续纠结,况且现在汪入文无法像当初龙娉婷那样有什么值得她感兴趣的线索来**她,所以她漠不关心的样子令汪入文有些心慌。
    似乎在心里做了某种决定,汪入文褪去脸上伪善的笑容,凝重的对郗淳说:“难道你不想保护郗语了吗?她现在可是有生命的危险。”
    郗淳听完怒视着她,威胁她是她最恨的手段,用郗语威胁她更是不可饶恕。
    :“你先别激动,虽然我不能告诉你我是谁,但我可以告诉你,我有一个使命就是保护郗语。”汪入文诚恳的说。
    郗淳分辨着她话中的真实度,眼神要把她灼穿似的。但汪入文很冷静的回望着她,一丝慌张都没有。
    等了半晌,汪入文摊摊手无可赖和的说:“我不知道郗语和你是什么关系,但郗是很少见的姓氏,我猜她一定和你有着浓烈的血缘关系,所以我才敢冒险告诉你这件事,希望我的诚意你能感觉到并且收下。”
    虽然没有任何线索可以**郗淳,但郗语的生命是比她自己更重要的,她可以放弃郗语,离开郗语,但绝对不容许有人伤害郗语,即便能伤害郗语的人少之又少。
    :“是谁要杀郗语。”
    汪入文见她开始问自己的问题,就猜到押对宝了。心理怒放着胜利的小花朵,但脸上却不能表现出一丝欣喜。
    :“诺月。”
    汪入文一说出这个名字郗淳明显的震了一下,而郗淳也能同时感到汪入文在说出这个名字时所隐藏的恨意,就凭着这股恨意,郗淳觉得这个人暂时能信。
    但,又是诺月。
    在应紫天之后,隐藏得更深,更恐怖的人,她究竟是谁?郗淳刚才还在怀疑是死了的应蓝海,但现在看来诺月是不会这样容易就死掉的。
    这个诺月的智商绝对在应紫天与应妤之上,最起码郗语视为对手的应紫天也在诺月的操控下不得不死去,那么郗语与诺月谁的胜算又大些呢?
    郗淳再看看汪入文,这个人和诺月可能是对立的,同样的,她的角色就和应紫天或者应妤一样,是一颗棋子,那么现在手执这科棋子的主人又是谁?
    :“诺月为什么要杀郗语?”
    :“我不知道。”汪入文恍惚中有些感伤。
    郗淳觉得她真的是不知道,可能她自己现在做的事是会威胁到她生命的,她都不知道。又是一个执著的为别人付出的傻瓜,最后沦陷为魔鬼的助手。
    :“那么你白天说要走的,晚上又来找我是为了什么呢?”
    说到这个汪入文有些雀跃:“明天会卢村老宅你就知道了。”
    但郗淳并不如她这般乐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