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行客
怪怪老不理他,直说着:“太好了,太好了,大仔,你跟我去一趟观事塔找瞎老头。”
他不理会众人,拉着我直接往外飞去。
观事塔是个神秘的地方,没有瞎老头的允许,是不能进来的,瞎老头这号人物,连联盟都不敢得罪。
我和怪怪老站在观事塔前面,这座塔像是堵城墙,墙上写了几个大字。
“来未来,去未去,观尽天下事,古非古,今非今,望穿阴阳史。”
我站在城墙前,看着看着都出神了,怪怪老用手顶了一下我的手肘。
“大仔,你发什么呆啊。”
“怪怪老,你怎么认识瞎老头的。”
“噢,哈,嘻,哇。”
我用力敲了一下他的头。
“会痛耶,拜托。”他大喊着。
“为老不尊,老而不死是为贼。”
“好啦,好啦,年纪轻轻,脾气那么大。
“瞎老头是天帝的人,奉令看守我的肉身,因为活了百万年,所以大大小小的事,都大致知道。”
“那瞎老头会帮我,也是因为天帝的关系啰。”
“现在你才知道,没错,是天帝的旨意,但我也有很大的功劳。”
“什么意思?”
怪怪老又开始嘻皮笑脸,不回答我的问题,奇怪了,这个人怎会是心奴的师父,真令人难以置信。
怪怪老走到城门,大喊着:“老头,老头,我来了,开开门啊。”
我本来以为会有什么特别的法术,还是有什么通关密语,不然也得有个识别装置,哪知,会用这么原始的方法叫门。
城门哗啦啦地打开,令人惊讶的是,没有守卫,也看不出有什么防御法术工事,越看越奇怪。
门里头不是另有堡垒,而是一个狭长的空间,这个塔当真只是一堵小小的城墙,这个连联盟都要敬畏三分的人物,竟然身居这么一个简陋的地方。
一个老人蹲在门右方的墙边,看着一颗水晶球,口中喃喃自语:“晶球五度蓝,今日有贵客临门。”
怪怪老大喊:“废话,瞎老头我在外头大喊,你当然知道有贵客。”
“贵客不是你,而是水晶球上浮出的藏头诗。”
怪怪老好奇地叫:“什么藏头诗?”
“天宇侠义闯世间,行走江湖无尽期,客云且来莫无问。”那老头说着。
“什么意思啊?”怪怪老鬼叫着。
那诗上头藏着“天行客”三个字,反正我已见怪不怪,也不觉得有什么特别。
“第一句‘天宇侠义闯世间’,是侠义心肠,讲的是内在;第二句‘行走江湖无尽期’,是应劫多处,任务不完,讲的是行为;第三句‘客云且来莫无问’,是需要众多人马的协力,讲的是外围。这三句由内而外,是描述,也是准则。”
他讲的是我,只听怪怪老大喊:“老头,你是说我大仔嘛,故作神秘。”
这个人慢慢地抬起头来,他白发白胡,不修边幅,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好像没睡饱。
“你来了,你有什么要问我的吗?”
我有什么要问,我看了看怪怪老,怪怪老叫着:“噢,大仔,忘了跟你说,这瞎老头啊,一年只回答五个问题,他愿开门,也愿用上水晶球,那就代表他愿意回答你问题。”
这些老人家,一个比一个怪,怪怪老大老远把我拖来,什么话也没说,现在反而问我有什么问题。
我有什么问题?我的问题很多,但我又不知道该问什么。
我灵光一闪,问:“对了,老头先生,你知不知道,这房宿星有什么地方,或什么人名叫‘月尸’?”
在工布丁记忆之屋里得知,他在房宿星设下了转轮魔殿,就只写下“月尸”两字,现在有瞎老头在,或许可以找出答案。
瞎老头手上射出一道光芒,水晶球上浮出浅黑色,他摇摇头,说:“你一定弄错,不可能有月尸这个地方或人名。”
“喔,我忘了说,月尸两个字,不是天马旋共用文字,而是魔文。”
瞎老头还是摇摇头。
我一想,那时工布丁写的“尸”字,好像没写完,我急问:“对了,月字没问题,有没有类似‘尸’部首的字体,然后两个字放一起……”
瞎老头自言自语:“月尸,月尸……”然后他又在运作那颗水晶球。
边弄边摇头,一会儿,水晶球上头浮出字来。
《月履天……房宿星洪都门掌门》,瞎老头说:“应该不是这个。”他继续向水晶球运功。
《月尾………房宿星拉米多城中心区……》
《月局化……房宿星第一大环船坞名……》
《月犀………房宿星修道协会名称………》……
这些东西,如果要一一调查,那真的没个一年半载不会有答案,我正不知道怎么办时,突然一个名称映入眼帘,我内心一震。
《月居………房宿星居肄湖古地名………》
居肄湖,又是居肄湖,怎么会这么巧。
如果说,居肄湖就是工布丁的转轮魔殿所在位置,那个蒙面黑衣人,就有可能是受了转轮魔殿控心术的影响,而且,蒙面人也可以由转轮魔殿中,学得死魔法。
老玳传音过来,“老大,把一切事合在一起,竹庄的扶荑很危险。”
我内心一惊,如果云秀夫人是受了控心术影响,如果波烈多发现了什么事,那,那一切不就……我急道:“两位,我有急事,告辞了。”
我急奔出观事塔,后头怪怪老大喊着:“大仔,你,你怎么了?”
我边飞边叫:“怪怪老,到蚁庄等我。”
“大仔,你要去哪里啊。”
“我有紧急的事,要去竹庄一趟。”
当我来到竹庄,又以鬼隐之术混合妖精离体大法,进入了竹庄。
奇怪,竹庄里全无人迹,这不会是云秀夫人下定决心除掉扶荑吧?
我一阵心慌,直往后院前去,令我惊异的,后院房门上的锁已经不见,我轻轻地推开房门,一踏入,突然房子上头掉下一张网子。
又是消功结网!我的功力被绑住,无法支持鬼隐之术及离体大法,马上现出原形。
我中了陷阱,大蛆及老玳急忙解决消功结,而房内后门走出了一个蒙面黑衣人。
“等你很久了,郭慕风。”这个声音是伪装的。
“云秀夫人是吗?老朋友了,何必蒙面呢?”
她轻笑着,然后取下了蒙面面罩,一头长发飘下来,美丽的脸庞出现。她,她是扶荑,怎么回事?
“惊讶吧,搞不懂吧,哈,你没想到是我吧。”
我发现全身无法动弹,这个房里是个阵局,我不只中了消功结,还踏上了封住我五脉的阵位。
“扶荑庄主,你父亲的日记,是你寄来的吧。”
她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在欣赏着自己的杰作,嘴上扬起满意笑意,“啧啧啧,我原以为你智慧超群,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让我钓上了,哈……”
我脑中直想着,我必须拖延时间,一来老玳他们要解决消功结,二来,也许可以从中找到什么漏洞。
“那本日记是假造的?”
“你再猜猜吧,不是耶。”
我故意想了一下,认真地说:“其实,你父亲和风俊秀、云秀夫人间,只是单纯的三角恋情,我想太多了。”
“说对了一半。”
“莫非,云秀夫人做出对不起你父亲的事?”
“说对三分之二。”
“云秀夫人的情人,是你父亲的好友?”
扶荑越笑越大声,用有些打情骂俏的口吻说着:“都让你猜光了,你也算聪明。”
“那你父亲为什么在日记里头,好像觉得对不起自己的良心,对不起修道同仁。”
“因为我啊,父亲发现了我的秘密。”
“你的秘密?”
她盯着我看,说:“上次栽在你的手上,现在,我可要连本带利要回来。”
我惊叫:“你是神秘组织的领导人,那个‘十五号’。”
“你现在才知道,是不是太慢了?”
“云秀夫人不是你母亲?”
她恨恨地说:“那女人怎么会是我母亲,假仁假义,惺惺作态的模样,看了就想吐。”
“她是你后母?”
扶荑大喊:“她,这女人不配,如果不是她,我父亲不会离开竹庄,如果不是她,我父亲不会不理我,如果不是她,我父亲怎么会抛弃我母亲,害我母亲郁郁而终,我恨!”
“这么说,连云秀夫人的外遇,都是你安排出来的?”
扶荑开始狂笑,一会说:“真的有些舍不得杀了你,你都可以看穿我的心事哩。”
她突然手臂长了起来,雪白的玉手伸长了五公尺之遥,竟然在抚摸着我的脸,我都快吐出来了,这个女人有点变态。
“你父亲发现了你的身分,写在日记里头,让你发现,你便将有问题的地方撕掉,然后寄给我,引我来竹庄。”
她的手加重了些力道,这已经不是抚摸,而是扯着我的脸颊。
“没想到,都让你说中了,再讲讲,我看你还知道什么?”
“云秀夫人要扩充人手,是害怕你的势力越来越大,她怀疑你,所以也蒙面暗查。”
“喔,昨天你在场啊?你什么时候走的,我都不知道哩。”
“就在云秀夫人到你房里,准备离开之时。”
“哇,你的隐形术真了不起,这是怎么做到的?上次我栽在你的手里,就在想,你一定有什么厉害的招数。
“现在才清楚,还好这次我小心得很,弄上这个显影大阵,厉害吧,哈……”
“云秀夫人咧,你把她怎么了。”
“她,哈,我不会让她那么容易死的,现在,我把她关在一个很神秘很神秘的地方,来,你再猜猜,是什么地方?”
她的手摩挲着我的脸,我是不是该扯她的底……正在想时,听到她数着:“五、四……”
我不知道她在干什么。
“三、二、一。”拍──她赏我一个耳光,然后又轻抚着我的脸,甜腻地说:“你要专心点猜,这样打你,我也会心痛的。”
这个女人超级变态,又听她数着:“五、四……”
一时,我还没决定是否要讲出工布丁转轮魔殿,只好乱答:“当然在竹庄里头。”
“错。”拍──又是一个大锅贴,我的脸现在一定肿起来了。
“你不是很厉害吗?上次,害我差点没法向主人交代。
“而且,你现在还是金爵耶,堂堂天行客大侠,谁能不知,无人不晓,不应该这么笨的。”
老玳急传:“老大,消功结快解除了,再拖延时间。”
我也传音给它:“老玳,可是这个阵局怎么办?我全身无法动弹。”
老玳回答:“我已清楚破阵的阵位,到时大蛆出去,用八节色丝解除阵局。”
同一时间,我又被打了两个耳光,扶荑看着我的头一直笑,用一只正常的手指着我。
“猪头,猪头,哈,成了大猪头,我问你最后一次,如果你还是不够聪明,那我把你的头转到后面去喔!
“说,那不要脸的女人,被我关在什么地方?”
她那只长手已经勒住我的颈部,我不得不说了:“工│─布│─丁,转│─轮│─魔│─殿。”
这几个字一出,她僵住了,一回神,大喊:“你怎么知道?你,你是谁?”
我大声笑起,我和她的角色马上互换,我又大喊:“你还受了控心术指挥,对不对?喔,应该说,还有自身铁册控制着你,哈……”
她的脸扭曲难看,手上的力道明显地小了很多,我继续嘲笑她,“你现在的模样真丑,甘心为虎作伥,所以内心的卑劣样子,全都反应在你的脸上。
“而被你杀的人,都在你四周,等着看你受到报应。”
她惊恐莫名,乱叫着:“哪有,哪有?”瞬间恢复正常,紧盯着我,“你知道太多秘密了,去死吧。”
长手反而缩了回去,一把锯齿圆盘“刷刷”地急转射来,大蛆喷出,八节色丝已打在阵角,我能动了,但是,我的功力还没恢复。
锯片已到眼前,我内心一惊,突然,身上飞出一枝棒子,是诅咒棒。
锯片切到棒头,偏到一边,直钉在墙壁上,勒五由我的手镯──她的家,出来了。
勒五双手化成两把快枪,“达达”地打出了无数子弹。
这种东西按说,对修道者是没用的,但扶荑一惊之下,乱了方寸,运出的功力只有招架的分,彩帽飞出,发出光箭直打得扶荑倒退数步,她的头顶上方,八节色丝结成了一张巨网。
她大喝一声,“吾命休矣。”
老玳急叫:“自身铁册发动了,糟糕。”
我毫不迟疑,一张辟弥符射出,在她全身涨大之前,射中了她的额头。
危机解除
页面: 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30 31 32 33 34 35 36 37 38 39 40 41 42 43 44 45 46 47 48 49 50 51 52 53 54 55 56 57 58 59 60 61 62 63 64 65 66 67 68 69 70 71 72 73 74 75 76 77 78 79 80 81 82 83 84 85 86 87 88 89 90 91 92 93 94 95 96 97 98 99 100 101 102 103 104 105 106 107 108 109 110 111 112 113 114 115 116 117 118 119 120 121 122 123 124 125 126 127 128 129 130 131 132 133 134 135 136 137 138 139 140 141 142 143 144 145 146 147 148 149 150 151 152 153 154 155 156 157 158 159 160 161 162 163 164 165 166 167 168 169 170 171 172 173 174 175 176 177 178 179 180 181 182 183 184 185 186 187 188 189 190 191 192 193 194 195 196 197 198 199 200 201 202 203 204 205 206 207 208 209 210 211 212 213 214 215 216 217 218 219 220 221 222 223 224 225 226 227 228 229 230 231 232 233 234 235 236 237 238 239 240 241 242 243 244 245 246 247 248 249 250 251 252 253 254 255 256 257 258 259 260 261 262 263 264 265 266 267 268 269 270 271 272 273 274 275 276 277 278 279 280 281 282 283 28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