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魔领域
“那么这女孩是……”
“这女孩应该是属于‘神格系’与‘物化系’的混合,但情况却稍有不同,她因为拥有极强的力量,加上本身制作守护天使的能力以及‘仿徨森林’能量的辅助,而成为了像是怨灵一样的存在。”
“怨灵……”崆流听了不禁皱着眉头,“您这样说,不是太伤这女孩的心了吗?”
“伤他的心?”
“对啊……”崆流点了点头,随即不禁用着有些悲伤的神情看着“自然灵假面”,“她只是……很寂寞罢了,想要接近他人,却被他人伤害,想要帮助他人,换来的却只是冷言冷语,就连死的时候,依旧是这么的孤独无依。”
听着崆流的话,老师不由得深深叹了口气,“看来你真的是青出于蓝了,伤心……研究守护天使这么多年,我还是第一次发现到,应该用人类的心去平等对待他们。”
“……老师您不是说过吗?不论是魔导还是科学,虽然殊途,但却同归,都是为了让每个生命,都有着属于自己的依归。”
“原本我以为这只是梦想,但是……谢谢你,崆流,从你的身上,我的确是看到了一点……梦想实现的影子。”说着,老师看向了“自然灵假面”,“我也许总算了解了,为什么你会拥有这本‘默世录手札’。因为对你而言,得到天使,并不是只因为能力。”
“是因为这个原因吗……也许吧。”崆流心理想着,但并没有回答,因为他根本无法确定,老师的期许是否正确……
傍晚,崆流这才回到了家中。
一面啃着从城外带回来的面包,他一面端详着手中的石头。
原本想要拿去给老师,请他帮忙鉴定的,但是崆流终究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因为他害怕,害怕老师真的从古书中找出了一丝线索,一丝关于自己以及关于“救赎者”的线索。
不知不觉中,他似乎发现到,自己与人类开始有了一层奇怪的差异,当然他自己无法说出个所以然,但是也正因为如此,他开始对于周遭发生的事情,感到有些害怕。
看着手中的石头,崆流不禁入了神。
他这时才发现到,这一个戒指大小的石头,上面不但刻着满满的古代文字,更令人感到不可思议的是,这些文字宛如天然成型般,毫无雕琢的痕迹。
“这是什么文字啊?”崆流喃喃的自语着,“既不像是古书的文字,也不像是平常的外来文字……”只见石头上的文字,密密麻麻的,大约有一千字左右的数量,然而崆流却是一个字也不认得。
“不像是古字,也不像外文……是暗号吗?但是……好象在哪有看到过……”一面凝视着石头,崆流一面喃喃自语着,并且闭起眼来,仔细回想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的时间,崆流突然睁开了眼睛,用着一副对自己脑海印象半信半疑的神情,转身走入了堆积着书本与灰尘的书房中。
“我在这部分似乎已经学到老师的真传了。”一面看着堆积如山且混乱不堪的书本,崆流不禁半自嘲地笑着。
“记得好象是摆在这里……”说着,崆流开始向着某个特定的地点翻找起来。
一个人住的好处,不只是可以睡觉睡到自然醒,就连每当要找东西时,不管那东西放了多少年,往往都会在同一个地方找到。
“找到了!”突然间,他从即将崩坍的书山中,挖出了一个木盒。
木盒大约有两尺长,但宽却只有四寸,整个盒子是由桧木制成,光从外观上看来是很平常的盒子。
“仔细想来,真的好多年了呢!”看着盒上所堆积的尘埃,崆流不由得叹了口气。
这盒子是当年被人从父亲身边带来渊明城当人质时,父亲亲手交给自己的,父亲虽然说那是传家之宝,然而里头其实不过就是把断了一截的长剑罢了。
崆流打开了木盒,只见那把断剑依旧安稳地躺在盒中,既不像是传说中有“魔神契印”的剑那样,可以自动再生,也不像是什么传说之剑那般,有着耀眼的光芒,不论崆流怎么去看,这把断剑终究还只是把断剑罢了。
轻轻地自盒中取出了剑来,崆流将眼睛凑上前去,仔细看着剑刃上的刻纹。
“果然……”经过了反复再三的比对之后,崆流可以确定,剑与那石头上文字,的确是同一种形式的。
但是尽管如此,这却只能表示着这颗石头跟自己有些许关系罢了,若是没有将文字翻译出来,还是完全不能理解剑与石头所代表着的意义。
“还是根本无法了解嘛!”经过了许久的奋斗后,崆流最后还是放弃了要把这从来没见过的文字翻译出来的打算,“仔细想想……就连老师要翻译已经被解读大半的古文有时候也要数把个月,我怎么可能一下子就看懂嘛?我还真是个笨蛋啊……”就在崆流一面说着,一面将断剑与石头一同收入了木盒之时,突然间,身后突然传来了蒂妲的声音……
“知道自己是笨蛋的人,我想多少还有救吧。”
“蒂妲……你怎么来了?”
“我是来看看,你这个笨蛋还在不在,本来想,搞不好又失踪了也不一定。”说着,蒂妲露出了崆流睽违许久的冰冷笑容。
“怎、怎么会呢?”崆流傻笑着,并不由得低下了头来,“那个……之所以不告而别,其实是因为……这个……”
面对蒂妲如同冰冻灵魂一般的目光,崆流的语气越来越小声,而也愈发断断续续。
其实并非无法解释,原本早在进森林前,崆流便早已经想好了该用什么借口,并且做好了被“天使之吻”烧成灰烬的心理准备,但是每当他才一张口,在森林那晚,沙罗对自己所说的话便浮现在脑海中,让他原本平静的思绪,顿时混乱了起来。
“算了。”看着崆流这副模样,蒂妲幽幽地叹了口气,“反正本来就不期望你有什么很好的解释。”口中虽然这样说着,但是蒂妲却从身后取出了一个酒瓶来,递给了崆流。
“这是……”
“‘槐斯’送来的礼物,我不是很懂,但听父王说,这种有三百年以上年份的白葡萄酒,就连‘槐斯’本国所剩都不超百瓶。这个……就当作是你带沙罗回来的酬劳吧。”(注:槐斯为国名,在湿婆大陆的最东方)
“该不会……”听到了蒂妲的话,崆流兴奋的抢过了酒瓶,并且看着瓶上的文字,“果然!这是‘香花飞絮’,连一杯叫价都超过百枚金币的好酒!”
看着酒瓶上的文字,崆流难忍心中喜悦之情。
“原来真的这么珍贵啊,我还以为库藏大臣是骗我的。”
“啊?”听到蒂妲没来由的这句话,崆流不禁呆了几秒,“这真是……贡品啊?”
“不然呢?”看着崆流一副难以致信的神情,蒂妲皱了皱眉头,“我可没你那种,整天追着酒跑的嗜好,怎么可能会没事去收藏这种东西?”
“可是……”
“不必担心,这是我向父王报告后,替你要来的奖赏。”说着,蒂妲禁忍不淡淡一笑,“若非我跟沙罗的阻止,本来父王是打算要送你那把‘崩云剑’的。”
“还好……幸亏有你们两个在。”崆流不禁露出了松了口气的神情,“若真送我那种东西,我顶多只能拿它来砍砍柴、切切菜吧。”
“拿有神之契印的剑去砍柴,只怕你会先遭天谴。”说完,蒂妲便欲转身离去,但却突然被崆流拦住了。
“如果现在有时间的话……要不要喝一杯呢?”崆流试着露出了平时的微笑来。
“这样好吗?”手上拿着盛着酒的水晶杯,蒂妲不禁这么问着,“不是说,这个酒很昂贵吗?”
“是很昂贵啊。”崆流不假思索,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酒就是要喝的,若只是一昧地收着,有酒无酒不也是一样?”
“若是一般人的话,好歹会选个特别的日子吧?”
“今朝有酒今朝醉,莫使金樽空对月……这是古代封国前,从遥远的东方古国传来的诗句。”说完,崆流毫不客气地,将杯中的酒倒入了口中。
看着崆流喝酒的神情,蒂妲突然露出了些许的微笑,“你好象……变了……”
“啊?有、有吗?”崆流说着,不由得看了看自己的手脚。
“不是外在……”蒂妲直视着崆流,“感觉上,从这两次的失踪回来以后,你变得……比较稳重了。”
“呃……这话的意思是说,以前我是……”
“以前的你,让人感觉太随性了,就像是个没人管的小孩。”
“呃……你这话叫我该怎么回答?”崆流不禁半开玩笑的苦笑了起来,但是蒂妲却依旧一本正经地继续说:“虽然从眼神,让人感觉有些莫名的悲伤与仿徨,但我现在才发现……”
“……发现什么?”两人突然四目相交,过了几秒,蒂妲侧过了头去,“你的眼神……让人感觉温柔。”说着,蒂妲突然放下了已经空了的酒杯,蓦地站起了身来。
“嗯?要走了吗?”蒂妲没有回答,也没有转身,只是迳自向前走了几步,“刚刚忘了跟你说,父王希望,你明天早上,能够到那个你已经很多年没进去过的‘皇家魔导学院’一趟。”
第十一章 焰气狂龙
翌日清晨,天色还有些阴暗,但崆流却已依着蒂妲的话,而来到了那个自己早已近而远之的“皇家魔导学院”之中。
由于今日的课程还没开始,学院里除了一些对崆流冷眼而视的修行者外,其余见不到任何的“正常人”……至少崆流本身是如此认为的。
因为身分之故,崆流是由侧门走入了学院正殿之中,前方不远之处,就是当初蒂妲、沙罗等人接受测验的竞技场。
“总觉得每到这种地方就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崆流不禁在心中喃喃自语着,记得生平第一次参加测验,同时也是最后一次之时,是在五年前,那时候崆流由于没有办法使用“默世录手札”,再加上先天上又不适合魔法使用,结果在没拿武器的情况下,被一只小型侏儒追着满场跑,还成为大家的笑柄。
第二次则是发生在最近,也就是与其亚的一战。
总观前两次的战役,崆流怎么说也很难对这类圆形竞技场有着好感……甚至有些厌恶吧。
尤其是看向两旁的观众席之时,崆流愈发感到诡异。也许对其它人而言,看别人战斗是件愉快的事,但对他而言,不论是屠杀或是被屠杀,崆流都实在不怎么愿意见到那种事情发生在自己的眼前。
也许就因为这种在别人眼中足可称之为“愚善”的想法,才会让他因为自己的力量而感到相当的烦恼吧。因为若是可以选择的话,他倒希望能找到一个与魔物异兽和平相处的方式,而不是相互残杀的手段。
“这样的打斗……真的会有意义吗?”信步走到了竞技场的正中央,崆流不禁对着地下尚留着的斑驳血迹而凝视出神。
他不禁有些感到恶心,尤其是一想起大家在这里,看着人受伤或怪物被毁灭而拍手叫好之时。
记得老师曾经提到过,其实在这竞技场的怪兽,除了像是“Golen”(石或青铜造的巨人)、“Talos”(与上雷同)、“Gargoyle”(石像鬼)……等类用人类练金术制造的怪物以外,其余多半都是由魔导士们强制招唤或着是由怪物商人捕捉运送过来的。
也就是说,如果它们都能说话的话,也许会痛骂人类,为了一己之私,而抓了无数它们与其同类来屠杀也不一定。
“仔细想想……老师整天喊着说要炸了这里,好象也不是这么没道理的事情。”若是这样的想法被听到了,老师跟自己大概要一同走上断头台吧?一想到此,崆流不禁苦笑着。
其实在这个湿婆大陆中,“魔导学”一直都是优先于各家的学说,甚至可以说是罢绌百家,尤其在多年前,甚至还有一群练金术士们,因为试图研究科学,而被扣上了“异端者”的名号,被流放到充满魔物的外岛,如今大概都已经没剩几人了吧。
而在现今,尽管已经有许多所谓“开放”的声浪出现,但是在这渊明城中,“皇家魔导学院”以及所代表的权威性质,依旧是绝不容置疑的。
但是,也许从来自由惯了吧,当一群人盲目的追逐着某物之时,崆流却喜欢钻研起大家视之不屑的学说来。
然而,至今他却从未后悔,跟着老师的这些日子,崆流觉得很充实,并不只是科学知识上的累积,而是在各个思想的领域中,崆流都有了崭新的发现。
正当崆流呆呆地站在场中思索着的同时,突然有两人从他身后不远处缓缓走了过来……
“崆流伯爵,你终于来了。”闻言,崆流转身,只见两个身穿着正统魔导士红袍与黑袍的人,此时正站在自己身后,而且他更认出,刚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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