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魔领域
多年前,铁尔由于国王继承权的问题曾经闹得不可开交,后来是经渊明王雷斯从中协调,这才拥立了“莱奇二世”为新一任的国王。也正因为这个缘故,多年来,渊明与铁尔双方关系一直非常密切。
当崆流嘱咐了利贝亚森要祂把船恢复原状后,众人这才缓缓靠上了岸边。
在渊明,港边总是异常的热闹,此处自当也不例外,放眼望去,便见到飘着各国国徽的大小船只的旗帜与浮士德号并列,陆地上,人们熙熙攘攘的好不热闹。
有正努力搬货的,有沿路叫卖南北杂货的,也有一些身着半透明轻纱的风尘女子正在岸边,等着那些久久停靠陆地一次的水手们的光临。
沙罗一面开心的四处张望着,一面兴奋地说道:“人家总以为渊明的“哈德亚港”已经够大了,但跟这里比起来,却似乎还是逊色了些。”
对于沙罗这样有失贵族身份的行为,蒂妲只是微微一笑,并未加以纠正。心下只道:“我们从未出过自己的国家,也难怪她会这么开心了。”
就在大伙儿感染到了此种热闹气息之时,崆流却似乎感到有些个不对劲,望了望四周之后,他不禁心道:“虽然说这次的行动是半机密的,但怎么连一个代表都没派出来迎接?以渊明和铁尔的关系之深,难道连这点情分都没有吗?”
然而,想归想,没过多时,他便把这份思虑抛之脑后。
向港口边的商人问了个路后,一行人来到了专门管理外国船只与宾客的“港理司”。
那“港理司”是栋二楼的建筑物,大约有一间饭馆这么大,比崆流在渊明的家还要大上一些。
“是从哪儿来?来干什么的啊?”一走入了大厅,迎面而来办事的人员用着一口混杂不清的语言问着。
蒂妲拿出了一封盖着渊明国印的公文递到了他面前,并用着公式化的语气说道:“我们是从渊明城来的使者,希望求见你们的国王一面。”
“使者?没听说过!想见国王?行!一旁慢慢等着,自会轮到你的!”
听到这句话,蒂妲不禁皱了皱眉头,但是苦于此处非自己国家的领土,一时之间,倒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就在这当儿,原本站在最后方的其亚却突然走了过来,对着办事的人员笑着说道:“不知这位大哥该怎么称呼?”说这句话之时,他手中却暗藏了三枚金币,偷偷塞到了办事人员的手上。
只见那办事人员先是一怔,待得分清了手中之物后,原本绷紧神情,一瞬间眉开眼笑了起来,说道:“我怎么敢说是大哥呢?你们想见国王?现在的局势虽然有些麻烦,但是也说不上是什么天大的难事,等我让我跟上头通知好,应该就可以了。”说着,那办事的人员便转过身子,朝着里头走去了。
“看来我们国家的国印连三枚金币都不如啊。”目睹了办事官员前后态度差异的崆流,不禁有些感叹地说着。
早先就曾听过老师提及有关这类的事情,起先倒也不在意,却没想到今日在异国碰上了,倒也感到挺不是滋味的。
对于崆流如此毫不避讳的言论,蒂妲不由得瞪了他一眼,说道:“你难道不可以少说两句吗?”但在心中,却也对于崆流的话多少有些同意。
等了许久,却也不见再有人来招呼众人,为了节省时间,于是蒂妲当下便决定,由自己与沙罗继续在这儿等,其亚则是先到旅馆找几间房间,并且请人运送行李。
至于橘,则必须先到“练金术士”的分社报到,雾生要去此地的魔导学院联络,而崆流则是……负责到市集上挑几件灵心可以穿的衣物。
“让我身负这么‘重要’的任务,我还真怕无法达成这个使命呢。”面对蒂妲的工作分配,崆流不禁半自嘲的苦笑。
但这样的态度却又使他被蒂妲瞪了一眼:“如果你嫌工作太轻松的话,我看就由你来取代我跟沙罗的工作好了。”
“这倒也不必,我对于需要用到自己身分或是地位的工作,向来是敬谢不敏的。”语罢,崆流便携起了灵心的手,两人一同走出了港理司。
而在交代了几句后,其亚、雾生、橘也都纷纷上路,整个港理司的大厅中,顿时只剩下沙罗与蒂妲苦等着。
“他们都走了呢。”
“……那又如何呢?”
“没怎么样啊……”说着,沙罗却嘟起了小嘴来,开始有些不安分的走来走去。
“听说铁尔的市集那边有卖当地才有的饰品耶!”
“喔,这样啊。”像是故意吊沙罗胃口般,蒂妲用着毫不在意的口气回答着。
碰了一鼻子灰的沙罗,虽然有些不情愿,但也只有继续等待着。
过了好一会儿,看着依旧坐立不安的沙罗,蒂妲淡淡地叹了口气,说道:“如果你想去逛逛的话,那我一个人在这儿等也行。”
“真、真的吗?不大好吧?姊姊这样太辛苦了……”看着沙罗依旧是面有难色,蒂妲不禁心想:“她天性活泼,能陪我站这这么久已经算难得了,反正我一个人也处理的了,干脆就让她开心玩吧。”蒂妲不由得微微一笑,说道:“你有这份心就够了,反正我一个人也能处理得来,你就去吧。”
崆流来到了市集上后,便找到了家裁缝店,让店员比对了尺寸之后,他便买了几件适合的衣物,并且让灵心立即换上。
脱下了原本以破布缝补过的衣物后,灵心穿上了店里卖的孩童服饰,俨然就是个优雅端庄的小女孩,哪里还有半分落魄的模样?
“你这样子也真好看,比起我来,只怕更有七分像贵族呢!”崆流不禁如此赞美着,虽然有些半开玩笑,但其中却有三分为真。
却见灵心就像是听懂了崆流的赞美似的,轻轻地低下了头来,左手掩着嘴巴,似乎正在笑着。看到这副模样,崆流心中一动,心道:“从她的举手投足看来,只怕这孩子当真是什么大家闺秀的遗孤之类的。”
走回了市集之上,无事好做的崆流索性带着灵心信步在这条长长的街道上。
“从‘槐斯’进来的上等的丝绸!不买也来看看啊!”
“远从‘渊明’进货的魔法护身符,不灵免钱啊!”
“飞龙鳞制成的手套,包管耐火耐寒!”
“大贤者生前所着的魔导书誊本,今天大拍卖啦!”
一路上摊贩云集,从小吃、古董甚至魔导具一应俱全,不禁让崆流看得眼花撩乱。
记得老师曾经说过,像这类的市集,在行家的眼中是个宝库,但在外行人看来,却只是个乱花钱的地方。
倘若像老师那种眼光的人来看,也许可以碰着运气找到些没被人认出的宝物,但是若给外人来,通常都会因为外表上的华美,而花一堆冤枉钱却拿到不值一文的烂东西,因此崆流这一路走过去,也不怎么刻意去挑选,只是看看便罢。
但就在两人经过了一个破旧的小摊子前之际,灵心却突然停下了脚步,并且蹲在摊子前。
“怎么了吗?是累了吗?”崆流柔声问道,并且自然而然的将眼光移到了灵心所注视的物体上。
只见灵心这时从地上众多五颜六色的石子中,拿起了一颗拇指大毫不起眼的白色石子,并且仔细端详着。
崆流也凑近一看,但见这石子虽然表面黯淡无光,但是仔细凝视,却可见到一丝丝微光透石而出,若更仔细看,甚至可发现到,那光线就有如心跳一般,一下一下的明灭着。
崆流顿时一凛,心道:“这该不会是‘天使命石’吧?”虽然心中这样想着,但崆流脸上却故作镇定,冷静对老板问道:“请问这颗石子怎么卖?”
老板看了崆流一眼,接着又指了指摆在地上的木牌,只见上面写了斗大的几个字:“铁尔名产,七彩情石,两粒十铜”。
对这老板如此冷漠的态度,崆流不禁皱了皱眉头,虽然早被人忽视惯了,但是这个老板的态度也真是稍微过份了点,原本不想占他便宜的念头顿时打消了,当下只付了十枚铜币,便将那粒白石子连同随意挑选的一粒七彩石子都取了去。
又在外头留连了好一阵后,灵心神情渐渐露出了疲态,崆流心知她虽然懂事但终究还是个孩子,于是回到了众人下榻的旅馆,将她安置在房间里休息,并且请刚从练金术士分社回来的橘代为照顾,而自己却又走出了旅馆。
其实原本也想好好休息一下的,但是因为突然想到老师在自己临行前所交代的事情,于是只好又走出了旅馆。
沿途问了几个路人之后,他便依着指示走到了一条给人感觉有些暧昧的街道上。
这里就是被人称之为“花街”的地方,只见明明是大白天,但是道路两旁却站着许多穿着火辣曲线玲珑的女孩,不断地对着行人们搔首弄姿。
“幸好我没有把灵心带来。”一面暗自庆幸着,崆流一面尽可能的把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手中那着画得有些潦草的地图上。
“花街”的巷道狭窄,但其中却大有文章,崆流也数不清自己究竟拐了几个弯,绕了几个圈,这才好不容易找到了自己的目的地占卜屋“宿见馆”。
根据老师的说法,他有个老朋友在这里头替人占卜,多年不见,希望崆流能将几样事物转交给那位朋友。
原本以为是一件简单至极的小事,但在走入了宿见馆的瞬间,他才知道自己又被老师骗了。
才一走入,便立刻有两个杀气腾腾的男子,手中持着长剑挡在自己的身前。
“你是什么人?怎么会来到这里?”
面对这样严厉的质问,崆流不禁心道:“我才想别人帮我解释我为何会笨到来这里呢!”但口中却也只有乖乖答道:“我是奉老师的之托,来见个朋友的。”
“老师?你老师是谁?”
“呃……你这么问还真考倒我了,我那个老师的脾气很怪,教我这么久,便是连名字都不许提。”
听到这句话,两个男子只当崆流是在戏弄自己,当下便要发作。
然而,就在此时,两男子身后的小房间里,却传来了声柔美的女性声音:“休得无礼,既然是称做朋友,就该放他进来。”那声音的主人听来只怕不到二十,但是语气中却含着极大的威严,让那两名男子丝毫不敢有第二句话,左右一退,便让崆流进了去。
走入其中后,崆流这才发现,原来又是一条长长的走道,四周毫无阳光,所仰赖的只有一整排蜡烛微弱的光线,而那女孩却是在这条长廊的尽头,脸上蒙着黑纱,只露出一对闪亮的眼眸,身前漂浮了一颗占卜用的水晶球,正在发出丝丝微弱的冷光。
“贵客来访,有失远迎,请恕罪。”女孩用着不大适合她年龄的语气对崆流说着,但崆流也不以为异,只是微微一笑,并未答话。
“我是老师要我来的,他希望我将这个东西交给这里的占卜师。”说着,崆流从怀中涛出了一个从中心裂开来的半圆形护身符,交给了那女孩。
女孩轻轻地接了过来,并且也从怀中拿出了另一半的护身符,将两者合了起来,说也奇怪,原本裂开的护身符,竟然就这么合了起来,像是完好如初般。
“果然没错,尊师的确是先母的老友。”
“先母?”
“嗯。我母亲……也就是你老师的朋友,早就七年前就去世了。”说着,女孩语气中闪过了一丝悲伤。
“我很遗憾……”注意到了女孩的心情,崆流也有些难过地说着,虽然明知不可能,但心下却不禁想自己要是能早个七年来此就好了。
“很感谢你的帮助,相信母亲泉下有知,一定会很高兴的。”
“不,我只是举手之劳罢了。”崆流微微一笑,但见女孩眼神中依旧有些感伤,便不由得说道:“不过想来也真是理所当然呢,想想我老师那一个老头子,怎么会跟你这样一个美丽的女孩是多年好友呢?”
说完这句话,崆流心中微微觉得有些不妥,但却见女孩也未恼怒,只是幽幽地说道:“我美吗?你又没见过。”
听到女孩这么问,崆流不假思索的答道:“蒙着面都美了,那不蒙面一定是更美了。”
其实崆流也非花言巧语之徒,只不过总是喜欢逗人开心,加上平素又是伶牙俐齿辩才无碍,敌对时可以把别人骂得狗血临头,此刻赞美人时,自然也可以说得天花乱墬。
但他却不知道,也正因为自己这装疯卖傻,幽默洒脱的个性,总是让他特别容易吸引那些平素端庄贤淑的女子,让她们意乱神迷。
“你这人怎么说话这般奇怪?蒙着面你又见不着,美不美又与你何干?”女孩表面上虽然是斥责,但语气中全却无怒意,她毕竟是个少女,被人称赞美又怎么会不喜?
看到了女孩总算是开心了起来,崆流不禁松了口气并露出笑容来,也不知怎么,他就是不喜欢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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