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魔领域
“这蛇的身上,有很强的魔导力保护着。”雾生说完,高高举起了自己手中的法杖,似乎准备念出破除魔导防壁的咒文来。
但谁知,这条大蛇就仿佛是能够理解雾生的用意一般,瞬间扭着自己的身体,张嘴朝着雾生咬来!
“住手!”眼见雾生有难,崆流下意识地大叫了一声。
但就在他打算要试着拿出“默世录手札”来攻击大蛇之际,却突然见到它在雾生前方猛然停下了动作,随即转头望着崆流。
见到此一机会,其亚连忙以最快的速度握起了剑来,随即便要朝着大蛇刺去,然而就在这时候,崆流却瞬间用单手拿出了“默世录手札”,随之使出了“黑与白的冲突”来,瞬间,黑与白的两道剑光替大蛇弹开了其亚刺向它的剑。
“崆流!你疯了不成?它是魔物耶!”
“是魔物不就代表着我们有与他对话的可能吗?”一面说着,崆流一面毫不畏惧地走向了大蛇,“你……该不会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吧?”
当崆流这么说完,却见大蛇缓缓的将头移向崆流前方,并且慢慢地接近着。一见到如此,其亚不禁又试图举起了剑,但依旧还是被崆流阻止了。却见这时,那条大蛇的头已经靠向了崆流,并且像是动物间用来打招呼的方式般,朝崆流身上蹭了又蹭。
“原来这条大蛇是母的?”其亚半开玩笑着地说着,但是他的眼光却终究不敢离开两者之间,生怕一个疏神,就会发生意外。
“你为什么知道它没有敌意?”
“其实……我也不知道。”回答了雾生的问题后,崆流又笑了笑,“我只是觉得,它倘若真要致我们于死地,方才就不会因为我的话而停手了,而且刚刚其亚想砍它的时候,它也没有什么打算反击,只不过雾生小姐你刚刚好对她作出有威胁性的动作罢了。”
一面说着,崆流一面用手轻拍着它的头,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自己对这条蛇有种莫名的亲切感,仿佛很久很久以前,他们就已经认识了一般。
“你还真是有妖怪缘呢。”看着瞬间变成了朋友的两人(一人一蛇),其亚不禁大大地探了口气。
像崆流这样的遭遇,大概是普通贵族们一辈子无法想像的吧,他并不把什么生物视为低等,或着把自己视为高等,一切都是用平常心对待,这比起那种用爱心与怜悯去对待小动物的人,其实更会被动物与其他生物所接受。
“……他绝对不是个圣人。”其亚突然这样想着,看着崆流那副豁达的微笑,其亚竟然感到有些佩服,“但是……他的行为连圣人都无法达到……”
尽管这件事算是以圆满的形式告一个段落了,但是真正的考验却从现在才开始,毕竟连森林都还没进,三人清楚的明白现在绝对不是可以松懈的时候了。
“就可惜你不会说话,否则搞不好能告诉我们哪里有捷径去找美杜莎了……”突然间,崆流就像是念出了什么关键字似的,只见大蛇突然吐出舌头来,将崆流卷起,随即朝着森林里头冲!
“这……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其亚与雾生一瞬之间,都对眼前突如其来的变化感到有些莫名其妙。
然而,就在过得了片刻之际,雾生突然抬起头来,“也许……那条蛇就是守护着……美杜莎。”
被大蛇给强行掳走的崆流,一时之间几乎是无法思考,过了良久之后才渐渐恢复了神智。
“你是要带我去找美杜莎吗?”想起了刚才自己所说的话与大蛇的举动,崆流已经大概可以猜到了大蛇的用意了。
毕竟自己早已是个半死之人,生死之间已经没什么好特别畏惧的,当下就闭上眼睛,享受着迎面吹来的风,让大蛇载着自己的身体,朝着森林的深处前进着。
大蛇的速度异常迅速,虽然是以扭动身体来移动的,但是这速度少说也是原本崆流行走速度的数倍,被大蛇这么载着,无疑的是减少了许多行走的时间。
而且更令人感到不可思议的,大蛇就仿佛是森林中的王者一般,路上偶遇到的其他小魔物,一见到大蛇,都纷纷让出了路来。
“你可真威风啊……在你前的我,总觉得这样好像是狐假虎威的狐狸……”看到这些动物与魔物纷纷避让着,崆流不禁半开玩笑着地说着,但也不知它是否懂得这句话的意思,大蛇就像是有些得意似的,当下更加快了自己的速度。
又过得了片刻,大蛇载着崆流,来到了那个名为“岩寂陵”的遗迹前停了下来,并且将他安安稳稳的放在地上。
“这里就是……美杜莎被封印的地方?”就在崆流稍稍探头往里面张望之际,身后的大蛇却突然用头对他顶了顶,似乎是要他走入其中。
都已经到此了,当然不能打退堂鼓,眼见雾生与其亚一时之间只怕还无法来到此处,崆流眼下唯有把心一横,朝里头走去。
说也奇怪,原本应该漆黑一片的,但是整个陵墓通道里头却有照明的微光,崆流仔细探索之后发现到,天花板的墙壁上头,有着许多零星的发光石子,这就是陵墓中的光线来源。
由於陵墓中的通道不算是太宽敞,因此大蛇是爬在崆流后头,并且不断用自己的头与嘴里发出“嘶”的声音来引导崆流走向正确的路……至少现阶段是正确的。
但有些出乎意料的,原本以为既然里头是封印着美杜莎,那么应该会有不少机关陷阱什么的,然而这一路上下来,别说是陷阱了,便是任何人或动物的尸骨或残骸都没有。
尽管如此,陵墓本身却像是不希望别人走入似的,虽是没有致命的陷阱,但在没有大蛇的带领之下,普通人是不会知道哪儿有暗门哪儿要拐弯的,而且陵墓通道本身就像是个半循环似的迷宫,若是在没有任何指引的情况下,只怕会让人花好几个时辰去走冤枉路,结果却什么也找不着。
又走了好一阵子,大蛇就像是期盼着什么似的,用头去顶崆流的次数越来越多,就像是希望他能再走快点似的。
“蛇大哥啊,您就让我慢点吧。”崆流苦笑着,并且拍了拍自己已经快要完全石化的手臂,向它示意。
但谁知那大蛇看到了崆流的手臂,不但不减慢,反而又顶了他几下,要他再走更快点,面对如此,崆流唯有暗暗叫苦,但也只得接受了。
好不容易,他们在一扇看起来极为厚重的石制大门前停了下来
崆流试着推了推们,但却见那门却是闻风不动,于是他转过头来看着大蛇,“这个门……可以麻烦您开一下吗?”
面对崆流如此说着,然而那大蛇却只是用头甩了崆流一下,并把他推近石门前。
刚开始,崆流并不明白大蛇的用意,还当它刁难自己,要自己用这半废的身体推门,但随即却发现到了,原来他的意思是要自己注意门上所雕刻的花纹与文字。
凭着微弱的光线,他注意到了,石门的中央,有着一个圆形的图案,并且在圆的周围上,还刻着象征一至十二的时辰图形。然而,圆的里头却只有一条连着十二与七两个数字的线,就像是整个图形还没画好似的。
“这难道是……十二芒星?”崆流突然想到上次在“救赎之厅”里头,似乎也有看到那样的图案,然而那时候的“十二芒星”等于是两个六芒星结合起来的,但此刻在崆流面前的,却似乎暗示着要他一笔画完这十二芒星。
“十二芒星图……”他一面想,一面将手试着将手触碰着圆圈周围“七”的位置。
突然间,只见到象征七的那个图案开始发光,然而崆流接着又随手按了象征“一”的图案。
但谁知,这次不但图案没有发亮,就连刚刚的“七”此刻也黯淡了下来,随即又听到了后头的大蛇像是斥责般地发出了“嘶”的声音来。
“看来是必须从头到尾完全用一笔划画完才对……”确定了这道门上的机关后,崆流却蹲下身来,用自己的手在地上推演着。
“刚刚试过了,七不能接一,要组成十二芒星……所以以角度看来将会是一、二、三中的一个数……”突然间,他站起身来,依序按了“七”与“二”这两个象征图案。崆流的计算奏效了,果见七与二同时发亮了。
“果然如此,如果依这种规律……十二接七,七接二……都是相对数再以顺时针方向加一。”如此想着,崆流总算是把规律全都搞懂了,当下又开始依序按着:“九”、“四”、“十一”、“六”、“一”、“八”、“三”、“十”、“五”……最后接回“十二”!
当他按完回归十二的瞬间,十二个个图形全都发亮了,并且于中央的圆上内出现了十二芒星的图形,随之,厚重的石门也从中央往上下裂开,成为一个通道口。
在大蛇的不断催促下,崆流几乎是被推进里头。
刹那间,一个惊人的景象展现在他眼前,想不到石门之后竟是如此别有洞天,尽管四周依旧幽暗不清,但是地方却是异常广阔,而且四周还流有潺潺泉水,中央处则有个仿佛是用花制成的棺木,看到这样的情况,只怕没有人会认为这是“美杜莎”所封印之地,甚至可说,这是个女神沉睡之地或许更为贴切。
正当崆流想再往前踏上几步之时,却听大蛇像是警告似的又发出了“嘶”的声音。
崆流会意,停下原本打算举起的脚,这才发现到,原来自己前方的地板上爬满了数以千计的小蛇。
这个时候,却见大蛇抢在崆流前头,把小蛇们全都趋赶走了,为他开了一条足以一人通行的通路。
崆流走上前去,来到了棺木旁,一时之间,却又开始不知所措了起来。
说来也真有些好笑,崆流这时才想到,自己一人这根本没有任何意义可言,他可不是来瞻仰美杜莎的遗容的,而是要借用封印住她的力量帮自己解除诅咒。
然而,雾生此刻并不在此,而已崆流这点微末的魔导知识而言,他既念不出转移力量的精灵语咒文,更无法画出魔法阵来。
“一直待在这儿总不大好,要不干脆先出去等他们一起进来?”正当崆流这么想着的同时,却见大蛇再度推了他一把,要他更靠近棺木一点。
“你该不会是要我打开吧?”崆流面有难色地问着,但却见大蛇用力地点了点头,一副极度雀跃的模样。
然而,面对这个要求,崆流一时之间却做不出选择来,姑且不论自己是否能打开,毕竟里头封印着的是曾经把无数人石化的女妖美杜莎,光是凭这点,就让他有些许的迟疑。
但尽管如此,他还是依照着大蛇的要求,更走近了棺木,并且从花制成的棺盖上网里头瞧去。
突然之间,他呆住了。原本以为里头是个难看的蛇发女妖,但谁知,从这儿望去,里头竟然是个看似与自己岁数相差不多身穿黑纱服饰的妙龄少女,唯一可说与一般人不同的,就是她用一块黑布缠在头上,将自己的双眼完全遮盖住。
“为何要盖住自己的双眼?”起先,崆流对于看不到少女的眼睛竟然有些遗憾,但随即却突然想到了,传说之中,美杜莎不正是用眼睛来让人石化的吗?
隔着花制棺盖,崆流凝视着少女的秀丽脸庞,不知为何,自己突然有种怀念却又悲伤的感觉,但那种感觉自己却又无法解释,感觉起来,就像是自己心中突然升起的一种莫名感受,无法言喻。
“为何……我好像有见过她,但却又像是从来没有见过……可是……可是……”崆流像是思索着似的将手放在自己脸上,这才发现到,自己双眼中,竟然毫无理由地流下了泪来。泪水快速了盈满他的眼眶,并且滑落在花制的棺盖上。
突然间,就仿佛是泪水滴落的敲击声惊醒起她一般,美杜莎突然发出了像是刚睡醒似的“嘤”的声音来。
正当崆流感到有些惊讶之际,突然之间,花制棺盖自动打开了,而美杜莎也从里头坐起了身来。
“嗯……我睡了多久啊?”一面说着,美杜莎一面轻抚着大蛇靠过来的头,就仿佛是在与它进行对话一般,“又过了十年了啊?你说什么……有人来了?”突然之间,美杜莎稍稍侧过了头,试图用声音找寻着崆流的所在方向。
“对不起,请问您是哪位?来这儿有什么事吗?”面对这句礼貌且温柔至极的话,一瞬间,崆流不禁目瞪口呆。本来还以为像这样的场面,美杜莎一定会开头先说一句:“是哪个不怕死的人类胆敢打扰我的睡眠?”之类的话,但谁知她却说出了这句极为平常却又十分让人轻松的话语来。
没听到崆流的答话,只见美杜莎侧了侧头用手撑着自己的脑袋,像是因为感到奇怪而思索着一般,随即却又站起身来,试图从棺木里头走出来。
然而,也不知究竟是因为长眠初醒还是本来就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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