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第一人
他微一闪身,便到了两人身旁。“这回真是找到宝了!嘿嘿!”风子斋抓起张回天一手,嘴里喃喃道。良久,他嘿的一声,猛的拍了张回天一下。张回天只觉体内一阵刺痛,身子却马上能动弹了。他正想说些感激的话,风子斋却撇下他,径直朝仕进行了过去。瞧了半天,风子斋才疑惑着道:“年轻人,我们以前见过吗?”他总觉得眼前的少年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仕进微微笑道:“前辈气度非凡,晚辈若能早些认识前辈,那真是前生修来的福气了!”他斜了张回天二人,接着道:“前辈莫非是要帮这些人?”风子斋大笑道:“哈哈哈,真是笑话了!我这辈子什么时候帮过人了?”齐十三闻言急道:“前辈,您答应过……”“答应什么?我只答应过来瞧瞧!”风子斋沉喝一声,竟震得齐十三气血翻涌,身子一阵摇晃,亏得张回天扶住他,这才没有跌倒。风子斋不再理会二人,对仕进道:“这些人都是你击倒的?”他又指了指齐十三,兴奋道:“那厮身上的截脉手法是你施展的?很是新鲜哪!”他那样子就像是小孩子寻到了心爱的珍宝一般,又是激动又是振奋。仕进不禁啼笑皆非,却无形中松了一口气。他点了点头。风子斋笑道:“看来你的剑法很高明哪!你先是使一招星雨满天,挑他脉门,刺他环跳……再曲肘撞他章门,脚踢他天突……”他一个个指着地上的伤者,说着仕进当时使的招式,却是丝毫不差。才匆匆一瞥,风子斋已能瞧出个大概,再仔细一想,所有的事情如同发生在眼前一般清晰了。说着说着,风子斋越来越是惊诧,虽然他能根据种种迹象判断出当时的情形,但仕进使的许多招式都是匪夷所思,却又妙谛天成,远出乎他的想象。风子斋停了下来,笑道:“你是我遇过的对剑法领悟最深之人!如果不是功力不足,只怕便可以跟玄木令主较一日之长短了!”他眼光精到,瞧出了仕进使的俱是一些取巧借力的招数,没有多少硬碰硬的时候,便知道仕进功力还不算如何的深厚。仕进指指马车,淡淡道:“悦耳动听的话人人爱听!不过,前辈,还是先解决眼前的问题吧!车上的这些人都是江湖中有些名声的,如今却尽遭俘虏凌辱,成了现下这般模样!”他又指向昏迷不醒的单北豹,冷声道:“这位是曾于黄山剑会上夺魁的单北豹单大哥,为了救出这些人,他此刻身受剧毒,生死未卜!这一切,还请前辈说句公道话!”风子斋本来兴致盎然的,闻言脸却渐渐的沉了下来。他低身看了看单北豹的情况,半晌才松了一口气,喃喃道:“还好不是致命的!不然下次见老单,可不知该说些什么了!”他转眼瞪向齐十三,寒声道:“你说是无空大师派你来的?”齐十三打了个寒战,忙沉声道:“不错!此事有方丈的佛杖为证!”“佛杖何在?”风子斋接着道。齐十三瞄了仕进一眼,仕进淡淡道:“佛杖在我这里。”他取出那墨绿短杖,扔给风子斋。风子斋怔了良久,才道:“真是无空大师的东西!”他瞧着满地的狼藉,瞧着昏迷的单北豹,脸色阴晴不定。仕进自是知道事情真相,他却不想说出来。他暗想道:“那沙龙对无空如此推崇,直夸得天上有地上无。哼,我就瞧着他是如何化解江湖这番劫难的!”张回天跟齐十三忐忑不安的等待着。风子斋想了想,对二人道:“你们马上把这些人都放了!留下解药……”他顿了顿,指着单北豹,道:“不过首先将他身上的毒解了!”他语气里有点烦躁。张回天怒道:“你莫要以为武功高明就可以颐指气使,我可不吃这一套!要杀要剐随便,想放人?门都没有!”风子斋怒极而笑,冷声道:“骨头倒硬!不过不知道你能撑到什么时候,我今天心情很不好,就拿你来开刀吧!”齐十三忙扯了扯张回天,低声道:“张左使,好汉不吃眼前亏!日后多的是机会!”
第三十七章玄木再现
张回天愤愤道:“什么多的是机会?哼!六绝又怎的?老子大不了一死罢了……”他嘀咕着,声音却渐渐的低了。风子斋冷笑着盯着两人,神色间带了点残酷之意,齐十三瞥了他一眼,忍不住打了个寒战。张回天正自犹豫着,耳中忽地传来一阵异响。众人听在耳里,都抬眼瞧去,只见一淡灰色的飞鸽在空中一圈又一圈的盘旋着,似乎寻着什么东西。张回天跟齐十三脸色俱是一变,齐十三呼哨一声,那鸽子便扑腾腾的掠了下来。齐十三瞄了一旁冷眼瞧着的风子斋跟仕进一下,飞快的从鸽子脚上解下一个小东西,递给了张回天。张回天展开一瞧,不禁愕然不已。他脸色阴晴不定,半晌,才咬咬牙对风子斋道:“好!人我可以放了,解药我也可以给你!不过你要保证我们安然离开!”风子斋冷哼道:“快点!我可没什么耐心等下去!”他冷着脸瞧着张回天二人一一给车上的江湖豪杰喂下解药。仕进让单北豹服了药,便静待一旁,等着药物发挥功效。他瞄了风子斋一眼,疑惑想道:“他怎么浑身一股阴冷的味道?”待忙完一切,风子斋探了探单北豹的脉搏,舒了一口气,便寒声道:“你们可以滚了!”只要单北豹没事,他便安心了。至于那些委顿不堪的江湖好汉生死如何,又怎会放在他心上?张回天愤恨的瞪了仕进跟风子斋一眼。但他很快便傻了眼。地上这一干人等,个个伤势都不轻,一时三刻哪里能动弹?更不用说离开了!他默默的将手下抱了起来,聚在一起。齐十三虽然行动艰难,却也于一旁帮忙着。仕进瞧着单北豹呼吸渐趋和缓,郝强也慢慢的恢复了元气,心中便开始挂念起含笑二女来。他正欲向风子斋告辞,风子斋却冷不防的问了一句:“小兄弟,能否赐教几招?”他眼神清澈有力,却隐隐透着一股狂暴与兴奋。仕进怔了一下,不由得瞄了瞄一边的张回天。风子斋笑道:“跳梁小丑,何足挂齿?你我过招,正好缺了些见证,就拉他们滥竽充数吧!哈哈,接招吧!”他也不理会仕进同不同意,脚尖一踢,地上一柄长剑已是弹了起来,奔向仕进。仕进接剑在手,不禁苦笑了。他想道:“此人还真没有一点前辈高人的风范!”风子斋手执长萧,斜划一下,便呼的一声点向仕进。仕进心头一凛,忙端正心神,出招还敌。过得数招,仕进只觉对手招数虽然精妙,却似乎没什么力度,不禁大是疑惑。风子斋似已知他的想法,爽朗一笑道:“你的功力不足,我可不能占你的便宜!我们只比招数!嘿嘿!”他边说边出招,青萧宛如一条灵蛇,游走不定。仕进长剑跳荡,左圈右拍,防守得滴水不漏。他想道:“若只比招数,我又岂会惧你?不过……奇怪了!他跟以前似乎有点不大一样!”单北豹悠悠的醒了过来,便瞧到两道身影交织缠斗在一起。“好厉害的的武功啊!”他定了定神,终于瞧清楚场中情形。张回天跟齐十三也定定的盯着仕进二人的身形,便连闭目调息的郝强都瞪大了眼睛瞧着。“人外有人,山外有山!大哥当年的话确是不假啊!瞧这小兄弟,年纪轻轻,武功竟练到了如此超凡脱俗的境地,还能跟六绝之一斗得不分上下!嘿嘿,不服气不行啊!惭愧哪!”单北豹想着,心里隐隐有股酸味,但随即释然,笑了。众人都盯着场中两人的激斗,单北豹想着自己的心事,却微微有点分神。他转眼瞥了一下角落,却不禁大吃一惊。一辆马车一侧,一道黑色身影正静静的站着,也不知何时到来的。那人全身裹黑,脸上套着个狰狞的面具,腰间更是别着一方小小的木牌。那人感应到单北豹的目光,瞄了过来,眼神甚是淳厚深邃。单北豹被那眼光一扫,忍不住低下头去,不敢再瞧。风子斋出招渐渐的狂暴起来,那一直压抑着的真气也慢慢的提了起来。他越打越是兴奋,浑不觉仕进已是步履维艰,苦苦支撑了。仕进手腕一转,长剑划了个圆弧,拨开了对手兵器。他已是竭尽所能,以巧妙的招数一点点化解风子斋那澎湃的真气,但人力终究有时而尽,风子斋却似乎还未尽全力一般。“真是个疯子!”仕进暗暗咒着。他想出声,却无法开口,风子斋也不知是不是真的疯了,真气一浪接一浪的拔高,直压得仕进喘不过气来。一旁众人都是一流高手,自是瞧出了仕进已陷入了困境之中。张回天跟齐十三都想:“好小子,这回你可是在劫难逃了!”郝强却皱起了眉头,缓缓的站了起来。还未等郝强有所行动,风子斋青萧平平扫出,动作似慢实快,气势霎时将仕进整个人笼罩于其下。他仿佛想借着这一招抒发胸中无尽的郁闷和烦躁一般,全身功力奔涌而出,势不可挡。仕进冷哼一声,真气也源源不断的集中于手臂上。他双手紧执剑柄,全力劈了下去。虽然一直以来都避免跟对手硬拼,但事到临头,仕进却没有半分犹豫。“疯子!疯子……怎么每次出事都是因为碰上疯子呢?”仕进正愤愤想着,耳中却听到了一声尖锐刺耳的破空之声。他还未来得及思考,长剑已是劈在了青萧上,与此同时,一粒石子也重重的撞在了萧上。当的一声巨响,震得齐十三一屁股坐到地上。张回天、郝强跟单北豹也都皱紧眉头,样子甚是难受。仕进被一股巨力反震,噔噔噔的退了数步。风子斋却也不得不退后一步。他冷静下来,不禁心惊道:“我刚才是怎么啦?”仕进只觉一阵气血翻涌,半晌才平复下去。他转眼瞧去,却不由楞住了。众人也都目瞪口呆的瞧着场中多出的黑色身影。张回天喃喃道:“难怪将军叫我撤退了!玄木令主竟然重现江湖了!”仕进瞄了那人腰间的木牌,身子一震,不由得涩声道:“你是谁?”他一眼便瞧清了这木牌,正是玄木令。它本来在冰儿手上,现在却落入了旁人手里,那含笑跟冰儿的处境便甚是危急了。仕进不禁后悔当初轻易离开二女的孟浪了。那人也不言语,定定的盯着仕进,眼神甚是复杂。风子斋最先回过神来。他哈哈一笑,对那人道:“我道是谁能击退我呢?原来是你!”他又对仕进道:“小兄弟,刚才真是不好意思!一时兴起,收不住手!”仕进却听而不闻,只沉声道:“你究竟是谁?”他心急如焚,却又不能明言,只好先探清敌人的身份再说。那人忽地叹息一声,便闪身掠到郝强身边,随手将人抄了起来,夹在胁下。郝强本想反抗,却只觉两眼一黑,便昏了过去。单北豹这时力气恢复了七八成,见状大惊,忙探手而出,想将人抢回来。那人随手一按一拨,单北豹便不由自主的转起圈子来。转得两圈,他才硬硬止住身形,但人已是一片眩晕,差点便摔倒在地。风子斋身子一窜,已是拦在那人身前。他沉声道:“你想干什么?”那人瞥了风子斋一眼,指了指仕进。风子斋一阵纳闷。仕进沉声道:“你究竟想干什么?”他心神慌乱,只能勉强保持着脸上的平静。那人勾了勾手指,做了个奇怪的动作。众人都不禁面面相觑,不知他这是何意。还是单北豹脑子转得快,道:“你是想他跟你走?”那人微微点了点头,瞧向单北豹的眼神里带了嘉许之意。仕进马上道:“好!我跟你走!”他看那人一直不说话,却要自己随他而去,想必是有些话不能当众公开。反正他也想将事情问个清楚,跟那人离开却也无妨。风子斋轩眉一扬,盯着那人道:“你为何一直不出声?”他本也怀疑来人的身份,但一想世上除了玄木令主外,恐怕很难再找到有人能将他轻松击退,却又迟疑了。那人摇了摇头,便瞧向仕进。单北豹指着郝强道:“你想那小兄弟跟你走,为何又要挟持此少年?”他跟着马车数天,就是为了救出郝强,如今又岂能让人再落入他人之手?仕进瞧着那人的眼神,心中忽地一动。他拦住单北豹道:“单大哥,他是不会回答你的!还是让我来吧!我一定会把人救回来的!”单北豹苦笑着点了点头。他也瞧出了那人跟仕进之间有着某种关系。仕进对那人道:“我跟你走!”那人点了点头,夹着郝强,大步流星般向前。风子斋脸色变幻不定,半晌才对仕进道:“小兄弟,好好保重!”若是依他的性子,定是会拦下那人,痛痛快快的打上一架,但此时他却满腹心事,而郝强对他而言也不过是一无足轻重的少年,所以也没有多说什么。仕进微笑道:“前辈也请保重!来日有机会,我们再来大斗一场!”他今日输在了功力发挥不出来,若非那人的飞石相助,他又岂能安然无恙?所以他心中多少有些不快。风子斋悠悠道:“来日?嘿嘿,来日的事情难说得很!唉……”他慨叹一声,却马上振奋精神道:“我要到少林走一趟,这佛杖我也会亲手交给无空大师!相信我们还有机会的,到时候一定要拼个痛快!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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