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第一人
”他马上接道:“听好喽。她便是当年三尊五将中的毒尊的掌上明珠!毒尊沙龙一身使毒本事出神入化,若不是他亲自出手,那些大夫又怎会断不出病因?敝派掌门又岂会含冤而死?”众人尽皆哗然。屠夫人脸色霎时一片惨白,身子也摇摇欲坠的。半晌,她才定住身子,咬着牙沉声道:“你说我是沙龙的女儿,有何证据?况且沙龙已于当年黄山一战中死去,又如何来杀害洪亭?我与洪亭数十年夫妻,我又怎会忍心下手害他?卜师侄,你这话骗骗三岁小孩还可以,在场的英雄个个明眼如电,又岂会被你的小小伎俩所蒙骗?”卜安风似乎找到了一个宣泄的地方,神色更加嚣张。他冷笑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是沙龙的女儿,此事虽然隐秘,却还是逃不过有心人眼睛的。哼哼,沙龙当年满手血腥,更在黄山一战中假死脱身。他一心想颠覆整个江湖,让武林再次回归混乱无序。你身为他的女儿,父女连心,夫妻又算得了什么,你自是会辣手无情了……”他一句接一句的说着,那话就像是利刺一般,一丝丝,一丝丝的戳破了众人心中对屠夫人的信任,便连一向信任她的崆峒弟子都投来了怀疑的眼光。君子野冷汗涔涔而下,脸上满是挣扎的神情。王猛悠闲的站在一旁,心里颇是自得。这些话俱是他教给卜安风的,否则卜安风哪里能知晓那些事情。他抬眼瞄向远方,悠悠出神:“老沙啊,你莫要怪我!我知道你最疼爱这个女儿了,可惜大事在前,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他喟然一叹,注意力回到了场中。屠夫人脸色越来越白。她发觉,卜安风所说的事情,大多数是自己隐秘私事,旁人根本无从知晓,而且说到沙龙的时候,更是振振有辞,煞有介事。“莫非……莫非那个人真的是毒尊沙龙?沙……沙龙是我爹爹?不可能的!娘说了,爹爹虽然有点傲气,却是一个好人,决不会是杀人如麻的恶魔的!不会的……”她想着,身子却瑟瑟的抖了起来。白楼瞧到屠夫人孤苦无助的样子,心里阵阵纠痛。他一向精明过人,很多事情都能未卜先知,防范于未然。但对于屠夫人,他却始终放不下。两人早年青梅竹马,本来可以成为人人羡慕的神仙眷侣的,可惜他去了昆仑学艺,学成回来之后,屠夫人已是嫁做他人妇,再也不是当年那个言笑嫣然的小表妹了。想起往事,白楼又是一阵痛苦。他深吸一口气,上前道:“卜师侄,听你说了这么多,却全是揣测之词。我们可不能单凭你的一面之词就认定屠夫人有罪。你还有没有别的证据?若是有,便让大家看看,铁证如山的话,想必凶手也无话可说。”他坚信屠夫人是不会暗算屠洪亭的。卜安风楞住了。王猛虽然教了他一大堆话,但说到证据,却是没有的。一直作壁上观的丐帮帮主鲍云楼此时出声道:“白掌门说的正是!我们添为侠义道中人,自不能无凭无据就冤枉好人。”他神色略微有点疲倦,但眉目间还能瞧到昔日的正气。鲍云楼身边那女子却娇笑一声道:“话虽如此,但既然大家都认定了屠掌门是遭人暗算而亡的,而崆峒派这位小兄弟说的也是有眉有目的,追究起来,屠夫人多少是脱不了干系的。为了慎重起见,屠夫人这段时间最好还是呆在崆峒山,不要到处乱跑。”鲍云楼见她出声了,加上自己心头也有所疑惑,当下便不再出声。卜安风瞄了瞄王猛,想着从他那里得到些指点。王猛此时终于出声道:“此事事关重大,王某也不敢说什么。但若屠师兄真是被人害死的,那我崆峒上下,定要誓死捉拿真凶,以慰师兄在天之灵。在场的诸位师兄师弟,对此事可有什么意见?”他先慷慨激昂一番,再问其他在场的崆峒老一辈,用意却是颇为深长。“哈哈哈哈……”一阵大笑声响起,顿时将所有人的眼光吸引过去。却见赵黑子大笑着大步行到王猛跟前,道:“阁下莫非便是崆峒紫衣神鹰王猛?”王猛刹那间眯起了眼睛,他不晓得半路杀出的这号人物究竟是何人,也不敢贸然回答,只轻轻的点了点头。赵黑子朗声笑道:“失敬,失敬!王大侠,在下昨晚遇到了一桩怪事,真是奇哉怪也,怪也奇哉!”
第十章离与不离
王猛眼皮一跳,笑道:“朋友遇上了什么怪事?不妨说来一听!”赵黑子盯着王猛,诡异的笑了笑道:“昨夜月黑风高,正是杀人越货的好时机。在下在这崆峒山上碰到了一人,当时没感觉如何,但现下看到了王大侠,才发觉这件事情太过匪夷所思了。”“哦?”王猛神色不变。卜安风却恼火了,赵黑子这一插话,顿时将他的风头全抢了去。王猛瞥了他一眼,淡淡道:“朋友碰到了什么人?莫非与王某有关?”赵黑子继续道:“有没有关系在下可不晓得,不过……在下昨晚所见之人,恰恰正是王大侠你本人。所以说,在下今天看到王大侠,才会感觉如此怪异。”王猛哈哈一笑道:“朋友真会开玩笑了!王某昨晚一直身在这问道宫内,不曾外出,朋友又怎能遇到王某呢?”此时一人插话进来:“阿弥陀佛,赵施主,昨夜我们二人一直在山下城内,不曾上得这崆峒山,你又是如何遇上这位王施主的?”普门一本正经的说着,郑重的纠正起赵黑子的错误来。赵黑子瞪了普门一眼,道:“和尚,这些江湖中事,你莫要插嘴。昨晚你睡着之后,我才上崆峒山来的,你又怎会知道呢?”普门摇了摇头,念了一声佛号,道:“出家人不打诳语,昨夜和尚不曾入眠,施主你也未曾离开过和尚身边。倒是施主睡得香甜,鼾声大作。”他说着,嘴角露出了淡淡的笑意,似是忆起了赵黑子熟睡酣畅的模样。王猛面色一沉,对赵黑子道:“朋友,这位大师已经证明了你昨晚并未来过崆峒山,见到王某之说,想必也是捏造。今日是我掌门师兄头七之日,朋友胡乱的开这等玩笑,莫非是对我崆峒派有成见?还是故意来挑衅寻事的?”他语气阴森,杀气极浓,似乎会随时出手。赵黑子夷然无惧,冷笑道:“王大侠好大的火气!你若是真的王猛,在下便在屠掌门多磕几个响头赔罪也是无妨。可惜呀,你只是假冒的!”此言一出,众人齐惊。本来一个寻常的吊唁,如今却变成了龙争虎斗,谲诈诡异的旋涡,事事尽皆出人意料。赵黑子的出面,使屠夫人多少缓过气来。她与白楼都是神色微变,心头震骇。昨夜王猛一干人等已被他们匆匆处理掉,王猛已死,那是千真万确的事实。事情也只有寥寥几人得知,如今赵黑子却脱口而出,说王猛是假冒的,那分明是知晓了王猛已死的事情。王猛脸色急变,瞬间却又恢复了平静。他盯着赵黑子,寒声道:“阁下若是对王某不满,尽可以光明正大的找王某理论,为何要如此血口喷人?阁下可以问一下在场之人,王某是不是假冒的!”熟悉王猛的崆峒中人都上下瞄起王猛来,但最终还是放弃了。眼前的王猛分明就是如假包换的王猛,哪里能瞧出得一点破绽?冰儿瞧了那王猛许久,神色甚是困惑。她忽地低声道:“大哥,那双眼睛……对,就是那双眼睛,我老感觉在哪见过他一样!他究竟是谁呢?”仕进摇摇头。他虽然让赵黑子出来揭穿王猛的身份,心里却着实没底。谁也猜不到智空的下一步是什么。但观郭铁所为,似乎雷正刚也无法预测对手的招数。赵黑子知道有仕进在背后撑腰,胆气极壮,当下大声道:“在下昨晚虽不曾来过崆峒山,但却有人在山上见过王大侠,他不欲在人前露面,这才托在下将事情真相说出来的。事实上,真正的王猛已经死了,被人一剑封喉,死状极惨。你根本不可能是王猛,因为死人是不会复活的。”他说得斩钉截铁,就好像自己亲眼所见一般。王猛忽地大笑起来:“哈哈哈……王某好端端的站在这,居然有人说我死了!简直荒谬至极。哼,朋友, 你玩笑未免开得太大了。”他笑声顿止,脸色冰寒,道:“你既然敢来崆峒捣乱,想必是仗着有些本事了!如此便让王某来领教一下阁下的高招!接招吧!”他也不顾自己的身份,竟率先出手,使得正是崆峒派的飞鹰掌法中的鹰击长空。众崆峒中人瞧在眼里,都不禁讶然。这一招鹰击长空虽然使得是形神俱备,却比原来的飞鹰掌法少了几分平和,多了许多狠辣。赵黑子踩着方步倒退着,毫不慌乱。王猛眼看一招势尽,身子却猛的拔前,一掌推了出去,下手不留半分情面,竟是要置对手于死地方肯罢休。他的身法迅捷流畅,丝毫不见力道衰竭之象。知道点底细的人都大吃一惊,熟悉王猛的人心中更是暗暗嘀咕:“他的武功什么时候变得如此之高了?似乎比屠掌门还要高上一筹!”赵黑子心中凛然,对手的武功眨眼间仿佛暴增了数倍一般,速度快得骇人。正在他想出手抵挡之际,一道身影横在了两人中间,如山峰一般厚实。似乎没有什么事情能让王猛顾忌的,他冷笑一声,力道更增,手掌直直挥了过去,掌沿隐约间冒着灰色的光芒,甚是诡异。他存心想给这阻拦之人一点颜色瞧瞧,于是用上了八成的功力。阻拦之人却是郭铁。他本来想调停二人的争斗的,哪知王猛竟连他也不放过。那掌招尚未及身,他已感觉胸腹一阵阴寒之气袭来,侵肌蚀骨,甚是难受。“这是什么武功?崆峒派有这种武功吗?”郭铁一阵骇然,忙双掌架出,急切间竟是倾尽了全力。蓬的一声闷响之后,郭铁人定在原地,脸色却是一片冻青。王猛则是噔噔噔的退了三步。他脸上带了惊讶的神情,人却是气定神闲,完好无损。数息工夫,郭铁脸色才好了一点。他想不到王猛的掌力竟如此古怪,乍一接触,竟像是冰冻入骨的长针,直直的穿开了他的防御,侵进了他五脏六腑。刹那间,他竟有一种被厚厚的冰块冻住了的感觉,全身都僵硬了。待真气转了一圈之后,他才恢复了知觉。赵黑子瞧着神色变幻不定的郭铁,关切的问道:“你没事吧!”说实话,瞧了刚才那一幕,他对郭铁不由得由衷佩服。换了是他接这一掌,不死也要是个重伤。郭铁勉强笑了笑,低声道:“我没事!”他盯着王猛,冷笑道:“王长老果然好功夫。但郭某想请教一下,适才长老所用的武功,不知是崆峒的哪一门绝学?竟有如此威力?”王猛镇定道:“那位朋友方才胡乱开玩笑,辱及我崆峒,王某一时气愤,收不住手,幸得郭大侠功力深厚,没有出现什么难以收拾的局面,真是天大的幸事。至于王某使的,不过是崆峒的一点粗浅功夫,入不得方家之眼,还是不说了。但是那位朋友诅咒王某身亡,端是恶毒之极,我崆峒不欢迎这样的客人。”他竟是对赵黑子下了逐客令。郭铁拦了下来,道:“这位朋友恐怕是受了旁人的蛊惑,一时糊涂,这才胡乱说话的。王长老莫要见怪。不若让他将事情细细道来,今日之事错综复杂,趁着这么多英雄在场,大伙都来理一理头绪,将事情弄个水落石出才是上策!”王猛冷哼一声,不再说话。郭铁对赵黑子道:“朋友,你说有人托你将事情真相道出。此人现在何处?可否请他出来与王长老对质?”赵黑子一楞,脸上露出了为难的神情。他沉吟半晌,忽地面有喜色道:“好!那人便是家师。他此刻也在崆峒山,不过他老人家不愿意露面。嘿嘿,想必是如此卑鄙无耻之徒,值不得他老人家出手!”郭铁还未出声,一直憋着气的卜安风却大笑起来,道:“胡乱编造个故事,捏造一个人物,便来我们崆峒派撒野,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小子,你便真有师父,想必也是一糟老头,羞于出来见人……”“住口!”赵黑子怒吼一声,声震四里,竟将卜安风吓住了。赵黑子脸上闪过一丝怒色,但慢慢的却笑了起来。他畅快的笑着,道:“都过去几年了,你还是没有丝毫长进,当真叫人失望!”他脸色一肃,道:“便是武林盟主无空方丈,见了家师也须得客客气气,你是个什么东西,敢说他老人家的不是!讨打!”他身形一闪,已是到了卜安风身边,啪啪的一阵乱响,卜安风又被刮了十几记耳光,本来消下去的痕迹,此时却又重新凸显出来,整张脸顿时变得跟猪脸一般。卜安风只觉屈辱无比,但身子根本动弹不得,只能任由赵黑子出手。待赵黑子退开,几缕凉风吹来,他发觉自己突然又能动了。他伸手抚着脸,一时急怒攻心,两眼一黑,倒了下去。王猛本来想出手的,但他却觉一股浓烈无比的威胁直冲己身,竟压得他丝毫不敢松神,于是只能眼睁睁的瞧着卜安风顶着个猪头晕了过去。郭铁板着一张脸,但嘴角却隐约可见笑意。若换了以前,他早就教训教训这个嚣张跋扈的卜安风,只可惜听从了玄空的吩咐,他进了正气堂,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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