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第一人





静的鼓舞着在场的每一位英雄。阁下可知,我听了这些事迹之后,会有什么样的感受?” 仕进微微的摇了摇头。风子斋继续道:“我……从那时起便记住了他们二人的名字!我渴望着能像他们一样的坚强!,一样的勇武!即便是现在我与他们同台而坐,他们依然是我心目中最值得尊敬的人。嘿嘿,我本来以为自己能做到像他们一般的人。但自从行走江湖以来,我才知道,自己永远也做不到他们那样!雷前辈的仁义胸怀,无空大师的磅礴气魄,那是我永远也学不会的!唉……” 风子斋脸色黯了一黯。他很快笑了起来,又再传音道:“阁下可知为何这江湖一统能如此轻松的征得天下英雄的同意?嘿嘿,历代江湖枭雄不知凡几,人人都想一统江湖,成就霸业,他们却都是最终惨淡收场!殊不知这武林豪杰人心各异,想统归一处,简直就是难如登天!而此次无空大师与雷前辈一出面,天下便云集响应,根本不费吹灰之力,你道是为何?” 仕进想不到无空与雷正刚在江湖上居然有这等大的威望,想起无空的种种奇异举动,他脑子顿时一片混乱,不知该说些什么了。他想道:“他们二人对这武林而言分明是举足轻重,武林盟主之位他们随便一人坐便是了!为何要我这外人来插一脚呢?雷门主竭力劝说我不要跟六绝动手,似乎不想我取得这天下第一的称号!这又是为何呢……” 风子斋仍是继续道:“其实原因很简单。当年黄山一战幸存下来的英雄豪杰无一不是武功高强之辈,他们在自己派中不是掌门便是长老,个个身份尊贵,辈分甚高。而对他们而言,无空大师与雷前辈便是他们最尊敬之人!现在小一辈的人在长辈的熏陶之下,心中也早就种下了对他们二人的尊崇之情。如此一来,便有了今日无空大师与雷前辈的一呼百应的场面!嘿……”他说到这,便顿住了话语,陷入沉思当中。也不知他心中想的什么。 仕进听了风子斋所言之后,心底想法更是坚定。他想道:“对江湖而言,无空显然更适合当这个武林盟主!自己的出现分明是打乱了他们这部署,难怪雷门主一直阻止自己与六绝比武!嘿,他也将我瞧得忒轻了!我即使夺了这个武功天下第一,却对那什么武林盟主毫无兴趣,又岂会跟他争呢?” 日已西斜,这一讨论竟花了整整一天的时间。看到有了结果,雷正刚瞄了仕进一眼,马上走向了无空。无空站了起来,面对着仕进,高大挺拔的身体挡住了射向仕进的阳光。仕进也立起身来,定定的望着无空与近前的雷正刚。他本来想好了措辞,但瞥见雷正刚那深沉无比的眼神后,他心头一颤,竟说不出话来。 无空沉声道:“阁下可想好了?这天下英雄好汉都在等着阁下的答复呢!”他神色肃然,带着一种近乎粗暴的态度在问着仕进。雷正刚也深沉着道:“你好好回答,切莫自误!”仕进定了定神,深深呼吸一下。他也不看雷正刚,盯着无空那闪烁不定的眼睛,坚定着道:“很抱歉,对于整个江湖而言,大师比我更加适合这个位置!所以,这件事恕在下难以从命!” 台上众人惊诧莫名的望着三人,都在奇怪着他们为何如此严肃,说的话却又如此怪异。风子斋、单南虎与百忌听到了三人所言,隐隐间猜到了点什么,脸色顿时剧变。玄空却是一直捏着佛珠念着经文,只在仕进拒绝的一瞬间猛地停了一下。他很快便又继续起来,动作却微微有些颤抖。台下群雄站了一天,本来都甚是疲累,互相之间不免窃窃私语着。但瞧到台上诡异情形,他们都立时止住话语,目光刷的一声齐齐投了上来。整个黄山霎时陷入了一阵难以形容的沉寂,这无声的世界让人忍不住想发疯。 无空紧紧的瞪着仕进,眼神里不知是欣喜还是懊恼,抑或是诧异。雷正刚叹息一声,闭上眼去。他半晌倏地睁开眼,紧盯着仕进道:“你真的不再考虑一下?”无空此时也出声道:“你现在答应还来得及!”他声音里带了点惋惜之情。仕进摇了摇头,坚决着道:“我已经决定了!” 无空深深瞄了仕进一眼,忽地大笑三声道:“好!好!好!”他转眼瞧向雷正刚,道:“雷师弟,你可以宣布了!”雷正刚瞥了仕进一眼,眼神里带着不知是悲哀还是其他。他迈着沉重的步伐来到方台中间,道:“这一切事务既已妥当,那雷某便宣布这武林盟主的人选!他便是——少林方丈……无——空——大——师——”他一字一句的念了出来,声音纯和浑厚,轻轻的拂过了所有人耳朵,显得甚是轻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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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谲诈迷离       
群雄静了半刻,欢呼声蓦地腾了起来,轰的一声,整个方台似乎要被这阵声波给掀翻了一般。台上各掌门帮主都面带笑容,也跟着振臂欢呼起来。无空踏前数步,来到方台边沿,朝群雄轻轻挥了几下手。他满脸的气度雍容,笑容中带了一种居上位者的从容不迫。群雄仰脸瞧着无空,都不禁为他那种气吞天下的雄伟魄器而心折,纷纷卖力的呼喊起来,光明顶上似乎变成了一个欢腾的海洋。 仕进瞧着眼前这万众膜拜的场面,心里忍不住酸酸的,想道:“这本来是属于我的!唉……嘿,真是的!既然放弃了,那便爽快的放弃!扭扭捏捏的像个什么样子!”他自嘲着笑了笑,缓缓退了两步。雷正刚却也退到了他身边。仕进只听嗤的一声轻响,一小团白纸弹了过来。他随手接了过来,不由得愕然着瞄向了雷正刚。 “赶快离开黄山!尽快!”听着耳边传来雷正刚的声音,仕进疑惑的瞧着他。雷正刚嘴巴却是动也不动,显然也用了传音之术。他深深的瞪了仕进一眼,然后便慢慢踱上前去,与无空并排而立。雷正刚此时也微笑着朝群雄挥手,就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玄空拉着郭铁,微笑着移身前行,似要观看一下这欢腾的人群。两人有意无意间恰恰挡在了无空与仕进之间。玄空瞥眼瞧向了仕进,意味深长的努努嘴,那垂在腰侧一手轻微的摆动着,示意他趁机离去。 方台一侧靠着大悲禅院,倒没有多少人。仕进心中咯噔一下,瞧了瞧那一侧,又瞄向了无空那高大伟岸的背影。“雷门主为何要我匆匆离开呢?他给我的是什么东西?难道……不可能啊?他都如愿的坐上了武林盟主的宝座了,我与他无怨无仇的,他没理由要害我呵!嘿嘿,就算他想动手,自己又岂会怕了他?唔……若是少林寺再多出几位高手,自己即便武功再高,却真会吃不了兜着走的!况且还有一个少林罗汉阵,自己若被困在里面,那么……算了,反正再留下来也没什么意思!” 仕进注意一打定,便欲飘身远去。哪知风子斋眼尖,高声喊道:“兄台慢走!”他来到仕进身边,嘿嘿笑道:“要走大家一起走!风某对这些东西也甚是感冒。反正事情差不多结了,我这时走人应该没人怪我了吧!呵呵……”仕进顿住身形,狐疑的瞄向风子斋。见他一脸的不在乎,仕进松了一口气,沉声道:“好!一起走!” “且慢!”两人正欲联袂而去,无空那浑厚的声音传了过来,让他们不得不停了下来。两人转过身来。仕进瞧着无空满脸笑容的朝自己行来,眼神里带着深深的戒备。风子斋却是有点畏缩,不敢看无空眼睛,就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般。 但风子斋慢慢的镇定起来。他深吸了一口气,笑着道:“大师恕罪则个!晚辈实在是对这些事情甚不习惯。若再呆在此地,难保晚辈不会做出什么有伤大雅之事。所以,还请大师恕晚辈提前告退之罪!” 无空呵呵笑道:“和尚知道你的性子,能乖乖的留在黄山这么久,也算是难为你了!嗯,以后巡视江湖之事,还要多多仰仗你呢!你想走,和尚也不留你!不过,你居然想将玄木令主这位贵客一起拐带走,那和尚便要大大的责骂你一番了!”他轻松幽默的语气登时逗得风子斋笑了起来。 无空又转眼瞧向仕进,笑道:“阁下高才,和尚正有借助阁下的地方,阁下却为何如此脚步匆匆呢?莫非是瞧不起和尚,不屑与这天下英雄为伍?”仕进淡淡的回答道:“大师说笑了!在下习惯了自由自在,难得在一个地方久呆!此番来黄山,一切事情现下都已了却,在下委实找不到理由再留下去了!”他眼角余光瞥向一旁的雷正刚,见他缓缓的垂下眉去,本来精神抖擞的人,此时却显得甚是沉重疲惫。 无空笑道:“阁下执意要走,和尚也不便强留!不过请阁下稍待片刻,等和尚说完几句话再走不迟!如何?”他也不待仕进回答,便转身面对着台下近万的英雄好汉,大声道:“诸位武林同道,承蒙大家抬爱,无空现在暂时成为了大家的领导之人。但是,这一统江湖是一件震天动地的大事,当中稍有不慎,就会让整个武林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所谓人无完人,无空虽不敢妄自菲薄,自轻自贱,却也知己身能力有限,行事难免有所错漏之处!所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我们江湖中人不讲朝廷王法,却也须遵守这一准则。所以,无空要请这武功天下第一的玄木令主作为监督,如若和尚有何差错之处,或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江湖同道之事,他便可以持三尺青锋,来取和尚颈上人头!大家说可好?” 群雄都楞了一下,都马上高声道:“大师言重了!”“大师又岂会有出错的时候?”“想必玄木令主是永远都不用动手的!”“对呀,大师一生叱咤风云,算无遗策,又怎会给人动手的机会呢?”……群豪嘴里说着,心头却是轻轻的松了一口气。他们虽然慑于无空与雷正刚的威势,同意了这一大事,却总担心以后会出现什么差错。如今无空既是如此说了,那玄木令主又是武功盖世,他们日后的安危多少有了点保证。 雷正刚与玄空对视一眼,都瞧出了对方心底的沉重。智空紧绷着脸,但无人至于之时,他嘴角却微微的弯了弯,露着奇怪的笑意。仕进闻得无空所言,不禁怔了一下。他跨上前去,对无空道:“大师何出此言?在下闲云野鹤一名,本不想理会那么多世事的。大师何苦如此呢?” 无空正色道:“阁下此言差矣!所谓高者不束则危。自古以来,中原大地出了无数的皇室帝王,但真正英明睿武的有多少?他们就是位高权重,无人约束,这才肆意妄为。结果弄得江山颠倒,百姓流离,让人难以收拾残局。若是能对他们有所束缚制约,只怕人人都是英明帝君了!这江湖虽小,却也五脏俱全。我既身为盟主,那便得对武林苍生着想。那便需要有一人制约和尚,免得造成大祸!阁下想必能体会和尚的心情。”无空语气诚恳,就像睿智的长者明透了世事,正在安排着应对事宜一样。 仕进静默半晌,才道:“既是大师如此说了!在下惟有恭敬不如从命!不过,想来在下不会有出手的机会的!”他见无空没有半丝作伪的迹象,心底的怀疑不禁动摇起来。“莫非我想错了?可雷门主的暗示,还有玄空大师的举止……他们到底想告诉我什么?这究竟怎么回事呢?”仕进想着,转眼瞧向雷正刚。雷正刚却是面无表情,定定的站在无空身边。 仕进犹豫良久,心道:“既然想不通,那便不想了!我此刻便远离黄山,这天下茫茫,难道他还能找得到我?”他于是定神道:“大师,雷门主,各位,请恕在下失礼!告辞了!”他拱了拱手,也不等回答。他清啸一声,脚尖用力,人已是去了远方,转瞬不见了人影。风子斋急道:“等等我啊!哎——”他正想跟上去,无空却一把按住他的肩膀,道:“你还是再留一晚吧!我还有些事情要跟你说!”风子斋瞧着他那淡淡的笑容,只好顿住脚步。 无空松开手,面对着台下群雄道:“各位英雄好汉,豪杰义士们,大事既已定计,今晚大家便开怀畅饮,尽情的痛快的欢纵一番,来个不醉不归!待明日醒来,大家再各思其职,尽心尽力的将这一大事办妥!大家说可好?”群雄都轰然叫好。 日头渐渐的沉了下去,一溜儿的酒菜自禅院里流水般摆出,显是少林早有准备。群雄也纷纷拿出自己带来的酒菜,各据一地,席地而坐。他们高声阔谈着,大碗大碗的灌着烈酒。有人嫌筷子麻烦,索性用手抓起菜肴,啧啧的嚼着;有人喷着满嘴的酒气朝身旁的人说话,刚说得半句,身子一歪,便醉倒在地上;有人咕咕的吞了几口酒,便持着筷子,敲着瓷碗,纵声高歌着,唱的正是那苍凉悲壮的《燕歌行》;有人静静的看着这狂欢这人群,眼里却闪动着炽烈的光芒,显得甚是激动…… 方台之上,风子斋端起大碗抿了一小口酒,对单南虎道:“我说姓单的,你说这无空大师为何半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