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美主义魔法师
而凡代克、罗白和尼内克则闻讯率领一支人数约两千人的梅因斯特部队赶来与我会合。
凡代克和罗白的到来让我对帝都的局势有了一个较明晰的了解。原来克拉克姆通过秘密渠道联络上宰相马塞洛、八王子利奥多、法兰克亲王、希罗纳逊亲王、兵部侍郎山缪。杰克逊、代理典礼大臣克莱伯森等人,同时亦收买了皇帝身边的侍卫,利用利奥多王子、法兰克亲王、希罗纳逊亲王等人可以随意在帝宫行走的皇族身份,趁我离都之际一举挟持了幼帝和摄政王爱蜜莉公主,再逼爱蜜莉签发了诏令,由兵部侍郎山缪。杰克逊持诏撤换了各大城守。
但是克拉克姆并未能完全控制帝都,因为西蒙。史塔格预先将尼内克所率的二千梅因斯特亲卫队安置在枫月楼中,而把将近三万的梅因斯特兵马秘密带进了位于帝都皇峨内的元帅府中。西蒙的本意并不是为了应付克拉克姆的兵变,而是另有打算,但也在关键时刻派上了用场。
于是当叛军将注意力放在梅因斯特亲王府,集中兵力攻克亲王府时,却扑了个空。而西蒙则趁机发兵占据了帝宫皇峨各军事据点,虽然无力阻止皇帝被劫、外城各大城门失守的事实,却牢牢封锁了帝宫,让试图一举占据内外城的叛军如意算盘落空,打乱了克拉克姆的周密计划。
另外,由于没有时间给克拉克姆作出从容布置,他尚未来得及 将驻守各大城门的兵马以及城防军副职以下的全部将官撤换掉,而且也不容许他这么做,因为他的当务之急是集中兵力攻克西蒙占据的皇宫内城,无法分兵戍守指挥权已经到手的外城。因此,各城防军中自副城守之下,几乎都是忠于我的士兵。当我到达城下振臂一呼,南城防军便杀将归依。
西蒙呀,西蒙!你总算没有令我失望!——虽然我并不明白你最初的打算是什么……我暗叹一声,却将注意力放在凡代克提供的另外两项消息上:其中一项是克拉克姆派人抓走了齐科夫元帅的家人,另一项是克拉克姆的行动之所能够避过凡代克和罗白的情报网,是因为得到一批神秘人的帮助。
我略一思忖,不由脸色微变,并将询问的目光投到利冰兰身上。
冰兰点了点头,说出了与我一致的想法:“没错!以家人和陛下同时要胁——为国为家,齐帅只能有一个选择!”
凡代克也同时“呀”了一声,恍然而悟道:“皇帝陛下所在的阵营,也是帝国正统的象征,是齐科夫效忠的物件——也就是说,齐科夫和阿鲁顿的大军很可能正在进兵帝都的途中了!”
我叹了口气说道:“这也是我和冰兰回来路上一直所担心事情,但是克拉克姆还是估计错了几件事——一是他对西蒙完全失算,二是他想不到我会回来得这么快,抢在齐科夫和阿鲁顿之前到达帝都,三是他根本没看清下级士兵和帝国民众效忠的物件到底是谁。”
我遂命奥特加为代城守,并另拨一万兵马给他指挥,嘱他严把城关,只许进不许出——负责引导我后继部队入城,并妨止敌军从南破城而出。
之后,我迅速调动兵马扑向北、东、西三大城门,以迅雷不急掩耳之连下东、西两城,只是在北城门时受到城防军较凶猛的抵抗。我当机立断地下达了格杀令,集中两万铁骑不计任何牺牲地进行强行突破,终于在一个时辰后拿下了北城门,却付出了近六千名士兵的生命,而北城防军中几乎没有一个活人留下,数以万计的士兵尸体叠加在一起,连城墙上也染满了班驳的血?,在落日的余辉下分外刺目。
控制四大城门后,我便让薇薇安、加莎琉璃、苏菲凯瑟、罗白、凡代克等人留下协助处理城防事宜。
然后我与冰兰调集八万轻骑,以精灵族战士和吸血鬼部队为两翼,马不停蹄地开赴帝宫皇峨,却与久攻内城不果、闻讯转回想来阻止外城变故发生的克拉克姆叛军不期而遇。
※ ※ ※
黄昏将至,残阳如血。
在狭路相逢的大道上,敌我两军紧张地相互对峙着。
亚历与利冰兰并肩策马在八万铁骑的前方。同样雄俊的高大骏马,同样出色一双男女——亚历跨下纯白无瑕的雷部与利冰兰幽蓝透亮的爱骑“蓝牙”一白一蓝相互依偎,黄金灿灿的“女神之护”与闪亮如涛的银白甲胄互相辉映,飞扬的黑发与流锦般的瑰红青丝在风中彼此呼应,从而构成了战场一幕至美的风景。但那直射前方的视线却如锋锐的利箭般刺入敌方士兵的心坎。
在他们身后,八万铁骑立定如山,没有人发出一丝的声响,甚至连马嘶声也听不到,骑兵们一个个紧抿双唇,脸容一片肃杀之色,而坚定的目光则无惧无畏地投向前方,犹如望向一头头已经死亡的猎物,给予敌方士兵异常沉重的精神压力。
在这种强大的气势和可怕的杀气笼罩下,缺乏实战经验、由贵族私人部队拉扯而成的克拉克姆军终于发生了动摇,不安与恐惧出现在他们脸上。
这时,亚历将长剑往前一举一荡,挂着冷凝笑意的嘴角突然一动,从口中迸出一个如重金属掷地的单音:“杀!”
一个简单却无比凌厉的“杀”字立即奏响了敌军悲惨命运的乐章,成为敌军死亡的召唤!
随着清脆的马蹄声如急骤的鼓点般响起,一支手持明晃晃银色长枪的“银缨”枪骑兵在骑战手的掩护下首先冲入了敌军,在敌军前排士兵身上洞穿了一个个鲜血迸射的血洞,撕开了敌军松散的方阵,既而刀骑兵急驰而出,与敌人展开了贴身肉搏战。而吸血鬼部队与精灵族战士则同时从两翼包抄,以不亚于骑兵的速度和更强悍的实力将陷入混乱、接近溃崩的敌兵一一击杀!
一时间杀得天昏地暗,血流成河!
亚历与雷部、利冰兰与“蓝牙”人与马浑如一体,而两人之间的配合更是圆润无间,进退、开合如云聚云散,飘浮不定,在林立的敌军中游刃有余,以神意主导的红、蓝双剑象一阵风似地从敌军身前掠过——而目睹这阵风吹过的士兵们却永远无法见到明天的太阳。
云淡风轻处,却是鲜血任横流!
当夕阳收起了她最后的一丝光芒,杀戮也在夜色来临之前落下了帷幕。在被鲜血铺就的皇城大道上,随着视野越来越蒙胧,刺目的腥红也变得越来越黯淡。
脸容变得森冷无比的亚历山大抡起滴血的长剑,将敌军最后的主帅——试图投诚的兵部侍郎山缪。杰克逊一剑劈成两半,然后策骑踏过敌军的尸骸,溅过鲜血铺就的红毯,沿着皇城大道一步步迈向帝宫皇峨的大门——迈向帝国权力的中枢。
沉重的帝宫大门“嘎”然而开,迎接她新的主人。
……于是,帝都普鲁斯特的黑夜来临。
※ ※ ※
大门重新闭合,在门的外面留下了十万叛兵的冤魂和我军近三万具士兵的尸体——沉哑的关门声在幽寂的夜里不绝如缕,仿如死去士兵的灵魂在痛苦地呻吟。
但是,我没有回头。
因为我已经不能回头!
一将功成万骨枯——这是必须付出的代价和牺牲,可是……为何我的双手仍在颤抖、在我的内心会有一把声音在默默地哭泣?为什么……我会感到如此地……悲伤?
一双温暖、柔润却坚定的手掌轻轻盖住了我变得冰冷的双手,我抬起头来迎向冰兰象蓝色的天空一样澄澈明丽的目光。
“继续前进吧……亚历!永远不要向后望……”利冰兰轻轻地呼唤着,在她秀美的玉颊上却有两道浅浅的泪痕,由眼睑一直逶延过泛白的双唇,而坚毅的下巴上犹挂着一颗尚未滴落的泪珠。
我无言地点了点头,一扬首,迈入“凌天”大殿。
在空旷寥寂的“凌天”大殿上,只孤零零地跪着几个人。
“末将恭迎梅因斯特之王……不……应该是法拉蒂斯帝国的皇帝陛下得胜归来!”跪在地上的西蒙。史塔格用他一贯缺乏热情的阴冷声音说道。
“西蒙,你这次做得很好!我会表彰你的功绩的!至于‘皇帝陛下’的尊衔,我可不敢僭称!”我冷冷地回应道,然后转过身来面对随我进来的诸将,“还有你们,我一定会论行赏的!我亚历曾经许下的承诺一定会兑现!”
“谢陛下恩典!请陛下登极!”
孟斐斯、左拉奇、海特格罗、卡尔安吉、修。贝尔蒙等人纷纷跪下说道。
我只是冷淡地望了“登极台”上那高高在上的法拉蒂斯帝国皇座一眼——却没有一丝要拾阶而上的意思,然后护身而立,用轻描淡写的语气说道:“那个云颠上的座位呀,却不是适合我的位置……就让它暂时空悬着——典当的物品还是让原主人去赎回吧,又或许有人会愿意购买……譬如在座诸位中会有人认为比我更适合它吧?”
众将不由随着我的声音将视线投向那个金光闪闪的宝座上,而修。贝尔蒙与海特格罗的目光似乎显得特别炽热。
“是呀,这张漂亮的座椅坐上去好象挺舒服的,”德林克阴阳怪气的声音却在此时响起,“不过,在这个天地之间,除了你们面前那个唯一站着的男人外,任何人只要坐在那个位置上,恐怕立即就会身首分家……断头闸的寒光和帝座的荣光看起来也是一般耀眼吧?光辉的意义,可是因人而异呀!”
“末将不敢!”
众人吓得立即低下头去,额角紧贴在光滑冰冷的地板上,脸色暂态煞白,浑身哆嗦起来,大殿的温度一下子降到了冰点,连修。贝尔蒙与海特格罗也不自觉地收敛起目中的神采。
“大家请起!亚历信任大家的心,就如同信任自己的双手一样。我——亚历山大能够活着走到今天这个地方,全靠大家的鼎力支援和帮助!没有诸位,也就没有亚历!身后的荣耀莫如浮云,只有兄弟的情义才是我最珍贵的财富!过去,你们与我一起走来;今后,我期待与大家一起走向奔流不息的未来!”我动情地说道。
“我等愿为殿下而生,为殿下而死!”众将纷纷慷慨陈词。
“甘苦与共,生死同心!”我也一字一字清晰地说道。
这时,西蒙迈前一步说道:“殿下,帝都大局初定,却隐患未止——我们应该趁机消除病变的根原!而且亨利陛下和公主殿下还在敌人手上,不得不妥善处理。”
“是呀,那个叫克拉克姆的老人……那段将枯的老木,还有依附在朽木上的蛆虫……该办的事,还是要办的!”我淡笑道,却突然脸色一冷,“那么你的处理方式是什么?”
“雷霆扫荡,以杀止杀!”西蒙蹭了蹭鼻梁,从魔法眼镜的晶片中透出一丝阴狠的寒光,然后用低沉的语调从容描述着死亡。
我点了点头说道:“让我们一起去探望过去和现在的帝国宰相们吧!带给那位正苦苦想熬过这漫漫长夜的老人一个安稳的好觉,也是我们后辈给予长者的一份敬意吧!”
卡尔安吉张口欲语,想说什么,却最终什么也说不出口。
我没理会惶急不安的卡尔,挽起冰兰的手便朝殿外走去。
而德林克却在举步超越失去主张的卡尔时突然一本正经地说道:“信任你的王吧,那个你今生只能用生命与忠诚来回报的男人……黑夜悠长,却有人将在黑夜中成为太阳……诞生于黑暗中的阳光——还真是一种可笑的荒谬呀,但又是如此惊心动魄的辉煌!”
我不由回头望了古怪的吸血鬼少女一眼,却见她正在对我挤眉弄眼扮鬼脸吐舌头,连忙加快了步伐,赶在她发出神经质的笑声之前逃出了大殿。
※ ※ ※
法兰克亲王府。重门紧锁,漆黑无光。
“殿下,一切已经布置妥当,末将保证现在府中连蚊子也飞不掉了!”修。贝尔蒙率二万骑兵、一万步兵将王府的四周包围得水泄不通,然后向我禀告。
修的保证可以与事实等量齐观,他的稳健、缜密的手段一如他的用兵。
我还来不及说话,德林克却已说道:“那还等什么?我们是不是应该敲门了?”
说完,也不等我有所表示,她已大模大样地走到大门前,慢条斯理地敲起门来。
“咚咚”的叩门声在幽寂的夜里显得分外刺耳。
吸血鬼夜敲门——想到这样几个字,我忽然在心底泛起了一种既怪异又荒唐的感觉。
“没有人应门呢!真是没有礼貌呀,人家可是很有诚意的……”
德林克。安布罗斯脸上一派天真地用无知少女的口吻说着理所当然的话,然后毫无任何征兆地突然伸起修长的玉腿朝大门上猛地一踹,厚重的两扇门在“哐”的一声巨响中轰然坍塌,象被巨大的铁锤一下子砸得粉碎。
我们都不由用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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