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美主义魔法师
全身裹在教袍冬衣中的小叶子脸色苍白,容颜清减不少,显得特别纤瘦和虚弱,让人忍不住想揽入怀内,肆意呵护怜爱。
但是近在眼前的小叶子,却仿佛与我有着不可企及的遥远距离,令我不敢造次,只是关心地问道:「小叶子,你病得很重呀……让医生看过了没有?」
「谢谢陛下关心……其实我并无大碍,每年冬天开始之际,我都会病一次的,过后就没事了。」尤丽叶脸上挂着清淡的笑容,平淡的语言似乎有意无意地带着淡淡的疏离感。
「小叶子,这是『大漠神医』古兰多配制的『培元丹』,对改善你的敏感体质有好处。」我将一瓶药丸交到尤丽叶手上说道。
「谢陛下!」尤丽叶接过瓶子后便欲向我盈盈下跪。
我伸手托起了尤丽叶,说道:「这里没有外人,妹妹莫行此大礼……」
「是,陛下!」尤丽叶轻轻移动了一步,不着痕迹地抽回被我握住的柔荑。
想不到与小叶子的相处会变成点头寒暄几句的关系……我一时不知说什么好,感觉有些东西失去后似乎已经无法挽回了,自知多留无益,只是徒增神伤,便强笑着说道:「小叶子,我回去了……请你注意多休息,好好养病……」
「灰衣主教尤丽叶。释叶迦恭送陛下!」尤丽叶作揖道。
我默默点头,然后举步离去,打开教堂大门,迈入风中,一任风雪扑面侵寒。
「陛下,你心中有事吗?」
我闻声扭头看去,却见尤丽叶竟随我身后走出门外,在漫天风雪中显得特别柔弱。
「傻瓜!」我轻骂了声,不由分说地强行抱起尤丽叶的娇躯,重新回到教堂里。
我一边制造了一个魔法火球升高室内的温度,一边搓热她那双冰冷的小手和缺乏血色面颊,痛惜地骂道:「跟出来干什么?你不知道自己正在生病吗?这会加重你的病情的!你这个不懂得照顾自己的小傻瓜!」
「或许我真是个傻瓜吧……」尤丽叶却幽幽说道,「虽然明知不应该,我却仍然无法对陛下的悲伤和痛苦视而不见……」
我听了却只能沉默,良久才说道:「或许我来错了……」
「错误,其实一经开始就已存在……」尤丽叶轻摇螓首道,「陛下此来,似乎欲言又止……陛下,请说出你的要求吧,尽管尤丽叶未必能够答应……」
「我……没事……」我嗫嚅着说道。
「我希望陛下有话不要闷在心里。我听说最近宫内政殿上对监察卿的人选问题争吵不休,陛下也迟迟未曾落定人选。陛下是为此事而来吗?」尤丽叶轻吁了口气道。
「这……我的确想就此事来找小叶子商量,想请小叶子出新帝国监察卿一职,但这并不是今天我来的目的……」我叹了口气答道。
「我知道。」尤丽叶轻轻颔首,幻瞳明灭了一下,抬起头来时却用清澈的目光注视着我,「那陛下原本是想用哪些理由来说服我呢?」
我苦笑道:「理由当时是考虑倒不少,但是到了真正面对小叶子时,我突然觉得让小叶子开心快乐地生活、随自己的心意过日子才是最重要……相比之下,是否出任监察卿一事,就显得微不足道了。我是真的这么想的。」
这次轮到尤丽叶沉默地直视着我,许久才淡然道出决定:「我答应暂代监察卿一职,直到陛下找到真正合适的人选时,也是尤丽叶真正远离尘嚣之时……我不是为了陛下,而是为了自己……或许这是一个让我重新涉足尘世的借口吧……」
离开帝都大教堂时,我忽然觉得自己与小叶子的关系真是剪不断、理还乱。
我俩的情感,犹如悬空的蛛丝,任凭冷风摆渡,却叫人流泪地没有绷断,欲断还连……唯其如此,更让我愀心。
第九章众神乐师
第九章众神乐师
这些天,为了筹备「新年祭」,各项准备工作正在紧锣密鼓地进行当中。到了十二月二十八日,参与庆典的表演人员陆续经过严密的盘查后进入帝宫皇峨,被安排住进皇峨内北苑的冬之馆里。
而为了防止奸细、刺客等混入表演队伍之中,禁卫军团长凡代克也特别加强了帝宫的防卫,将分布在外城的七万禁卫军悉数调入皇峨内,使帝宫的禁卫军总数达到十万之众。凡参与庆典仪式的人员,除了在进宫前必须经过三层盘查外,进入庆典会场时,还必须再受到四重的检验,对于参与表演人员居住的冬之馆,凡代克更将一个旅的兵力放在那里,严密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另一方面,修。贝尔蒙进一步增添人手,加强了外城宪兵巡逻,几乎到了十步一岗的地步,而帝都城防总指挥马修亦早已将各大城门置于最严密的控制之下。卡斯塔则将近卫师团的警备重心放在「凌天」殿、国事房、皇帝寝宫、御花园等我平时的起居之所,在这些地方布下九道防线。
但是我知道就算像这种程度的严密布防,还是无法阻止像卡妙、水若星这类绝世高手进入的。而且,再缜密的考虑、再高明的布防,也无法完全防止意外变故的发生。
十二月三十日深夜,夜色如晦,星月无光。
我处理完政事后便走出国务厅,像往常一样走在通向寝宫的御道上。由于卡斯塔刚好必须处理近卫师团的事,不在我身边,改由洛佩特暂代贴身护卫之职。
突然间,没有任何征兆,周围的事物竟在我的视野内消失,只余一片幽深的黑暗,地面亦翻动了一下,双脚接着向下陷!
我猛地惊觉自己正遭遇到袭击,正想抽身离开之际,地下竟伸出一双怪手将我双脚紧紧攫住,使我欲动不能!
我立时一矮身,伸拳往地上一击,浑身的「魔剑斗气」临危爆发,随拳而出!
地面随之爆裂,黑暗中的那双怪手被逼放开,我终于离开了御道,立身草坪中,并发现洛佩特已被人制晕,丢在草丛中。
但真正的危机此时才出现!
只见一把暗蓝色的长剑像是凭空出现似的,急速刺向我的心坎——剑刃上泛着绿色的幽光,显然淬有见血封喉的剧毒!
我心中一悚,双足急蹬地面,疾退!
那剑却如影随形赶到,不给我任何喘息的时间!
我大惊!连忙旋身换位,疾退改为疾冲,与暗蓝长剑错身而过——长剑擦衣而走,毫发之间,生死立判!
但是,那剑的剑身却突然弯曲回旋,紧蹑在我身后,我再度狼狈地游走。这时我不禁后悔自己太掉以轻心了,竟没将「未名」带在身边,否则岂会毫无反击之力?可是谁又想到在皇宫禁苑之内,还有人能够越过重重防卫,直接行刺我呢?
而在危机骤发之际、在生死呼吸的瞬间,我想发动魔法也做不到!
我突然止步,双脚一蹬,身体以背跃式向后翻腾而起,倒飞到蓝色长剑的上方,伸出右手,食指、中指一并一张,向后疾戳而出,剑气随指直射!
「啵!」一声双指在黑暗中一顿,如击中实体而被阻!
一声痛苦的呻吟声亦随之响起,暗蓝色淬毒长剑突然剑光一敛,也失去了实体。
但我面临的危机却未因而解除,暗蓝长剑再次突现,在黑夜中从诡异的角度攻袭我的胁下!
剑取的角度极度刁钻,令人防不胜防;剑滑行的轨道是一种违反常规的奇怪变线,并能呈九十度弯曲,让人难以测度;运剑的方式似急还缓,体现出诡异却精到的暗杀技巧——这位隐身于黑暗中的狙击者,是一个何等可怕的高手呀!
由于杀手的实体完全被掩于黑暗中,让我根本无法予以反击,只能陷入被动挨打的局面,甚至产生一种与黑夜为敌的荒谬绝伦的感觉!
加上敌人使用的是一种我从未见过的剑术,更让我无法先一步察清剑势,从而反客为主,克敌致胜,若任凭这种不利的状况继续下去,最终我只会落得引颈就戮的下场!
四周的气流呈现一种不寻常的波动,似乎失去了传导声音的功能——敌人显然已经布下了「消音魔法墙」,因此这么久还未有禁卫军赶来营救,因为没有人会知道这里发生的一切!可见敌人的暗杀行动并非仓促用事,而是经过周密的设计和布局的!
在这种的情况下,我如何才能扭转劣势,反败为胜呢?我一边间不容发地避开每一剑,一边苦思取胜之道。
突然,我脚步一个踉跄,身形不稳,暗蓝长剑也遽然加速,趁机向我的胸口激刺而至!
我却顺势转身仰倒,长剑在我脑门上方半寸左右的地方堪堪掠过,一绺发丝却被削断飘散!
仰倒后,我趁剑势未转之际,双手撑地借力,双脚顺势发力,往前方黑暗处平伸交叉一剪——另一双不应该存在的腿却被我的双脚箝住,我侧身向右一扳,只听「哎呀」一句痛呼,黑暗中便有人体向右方倒地!
而此时暗蓝长剑却像突然失去牵引的动力似地,「当」地一声坠落地面。
临危之际,我心中一动,采取了与刺客同样诡异的反击方式——我双脚攻袭的并不是剑来势的方向,而是与之完全相反的方位!
此时,右方地面已现出了刺客仆倒的实体——那是一个身形修长的人,但由于身穿特制的黑色夜行衣,因此无法从外形上判断出是男是女。
我立即弹身而起,毫不犹豫地向右方冲去,临近时旋身一踢——这蓄满劲势的一脚带着尖锐的呼啸声和锐利的劲风,具有裂石穿云的力量,如果击实的话,刺客会当场暴毙!
但那刺客亦立即自骤然的昏厥中清醒过来,先一步连滚数步,然后向我扔出数点寒星。
我飞纵闪避之际,他已经站了起来,并往地面丢出一颗黑色的椭圆蛋形物件。只见那物件落地即爆,一股刺目的强光夹以四色浓烟突然将周围的空间完全笼罩在内。
我双手一张,发出一股「魔剑斗气」驱除掉浓烟、光流,却发觉那刺客已经不知所踪,更令人泄气的是,竟连他行刺时掉下的淬毒长剑也消失不见,不然的话,至少可以从那柄能够随意弯曲的奇特软剑中查出刺客的身分。
「抓刺客!」、「刺客在这里!」、「快!」
这时,禁宫内人声鼎沸,一阵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然后是黑压压的人群向这里涌来——发现异状的禁卫军士兵终于赶到。
「你是谁?报出你的身分、军阶!啊……是陛下!」
「参见陛下!」
……
虽然我严令封锁消息,但「皇帝遇刺」事件仍然在帝国上层中投下一声乍雷,引起巨大的震动,禁卫军团长凡代克、宪兵总监修。贝尔蒙、帝都城防总指挥马修立即赶到现场,卡斯塔等八部将领和孟斐斯等四方主帅紧随其后,幽哈苏、西蒙。史塔格、尤丽叶。释叶迦——帝国三长官也迅速赶到帝宫,连八省大臣也连夜进入禁宫。
其中,提议举办「新年祭」的礼典大臣利奥纳多子爵倍感惶恐,首先跪卧在我面前请罪:「微臣不该提议举行『新年祭』的!使刺客有机可乘,让陛下龙体受惊,差点陷入不测之境……微臣罪该万死,请陛下治罪!」
卡斯塔、凡代克、修。贝尔蒙、马修等人也跪下道:「臣等防卫不周、保护不力,让陛下受惊,甘愿受罚,以死谢罪!」
我温和地说道:「众爱卿请起!此事与诸位无关,敌人密谋已久,计画周详,并有不知名的高手参与其事。诸位已经尽力了!但万全的防备亦难防意外,诸卿万勿自责过深!今后朕仍需仰仗诸位,所以千万别轻言生死!」
「谢主隆恩!陛下宽宏厚谊,以国士待臣等,臣等必以国士报之!」群臣感动地说道。
利奥纳多站起后激动与不安的情绪略为平复后,说道:「陛下!以微臣之见,为防再有不测,『新年祭』还是取消为宜。」
群臣深有同感地表示赞同,而凡代克更进一步说道:「属下认为刺客极可能隐匿于冬之馆那群外来人之中!属下立即命禁卫军将那些人抓起来,严多拷问,务必找出敌人!」
修。贝尔蒙却有不同的意见:「禁卫军团长此议虽有道理,但要从中找出有心隐藏身分的人、早萌死志的刺客,谈何容易?而且大肆搜掠,难免打草惊蛇,让刺客早有防备,就更难追查了。」
西蒙。史塔格却撇了撇阴冷的嘴角,冷冷道:「宁枉勿纵!派兵将冬之馆各人等悉数抓起,处于极刑,可保陛下安全!」
此话一出,大家都不禁硬生生地打了个寒颤。此策虽然残酷,却可以「一劳永逸」,群臣虽心有不忍,却没有反驳,只是等待我的裁决。
我的爱妻们和德林克、尤丽叶等女都用异样的目光望着我,但表达的意思却各有不同——冰兰表达的是相信我会作出正确的决定,薇薇安和琉璃的目光中有着哀求与不忍,尤丽叶肃然以待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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