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美主义魔法师
金”,激起了农民的不满,自发组织了一场农民的联合游行示威抗议,却遭到地方官派人镇压,双方发生了激烈的冲击和流血事件,愤怒的农民便揭竿而起,与地方官差对抗,演变成一起迅速波及全郡的民变。
其实事情已经发生三个多月了,开始时地方官还想隐瞒不报,到了后来实在压制不下去了,甚至有可能危及自己的性命,才急急上书帝廷,要求出动地方军镇压,但在奏摺中却文过饰非,将责任归咎於有心人挑起官民不和、农民不明事理受到蒙蔽和利用等等。
嫉恶如仇的尤丽叶了解到真相后,采取了雷厉风行的手段——手持我的诏令,调集地方军,将萨约森涉案的四十九名大小官员悉数捉拿,并组织公审,议定其各自的罪责轻重,还让农民代表参与旁听,然后将首犯十三名官员当场处决,悬首示众,迅速平息了民怨,还亲自召集农民大会对帝国“宽税为民”的农业政策进行解释,宣布了我的“三年内萨约森郡税减一半”的诏书,并妥善处理了相关的善后工作。
我在大殿上向群臣公开褒扬了小叶子的功绩,并宣布要在她的“绩考录”上记上一大功,颁授代表文官极高殊荣的“银缨”徽章,予以表彰嘉勉。
对於我的褒扬,这位以公正爱民、铁面无私著称,让各级官员又爱又恨的美女监察卿既未表现激动,也没表示出高兴,秀丽的脸上平静无波,幻瞳里的目光清冷如水,维持著一贯淡若云烟、与世无争的表情。
最后,我根据国务卿幽哈苏提供的人员绩考录情况,从萨约森郡下级官员中破格起用部分官员,并从各郡名单中遴选了数名官员,调往萨约森郡中任职,革新了萨约森郡衙,以期尽快让地方政制、管理、治安恢复正常运作。
至於监察卿弹劾军务卿下属的国家安全署署长克里维埃涉嫌萨约森官员私徵税费、贪污受贿一事,虽然也得到孟斐斯、卡尔安吉等为首的不少武官和文臣的支持,但还是被我以“查无实据”为由暂时搁置下去了。
对此,监察卿虽没再表示什么,但在那张美丽清雅的脸上却一直写著“不满”两字。
朝会后,我留下在朝上一直不发一语的国务卿幽哈苏问道:“爱卿对朕之处理方式有何异议吗?”
“治国如弈棋,车、马、炮、相、士、卒,都不过是陛下手中的棋子罢了,至於何时弃卒保帅,相信陛下已是成竹在胸,不必臣下赘言。”幽哈苏用阴柔的声音缓慢地说道。
“好一句治国如弈棋!难道身为国之首辅的你,对朕这位棋手的下一步棋该如何走,就没有什么建议?”我用炯炯的目光凝视著国务卿不现任何表情的、枯瘦的脸,沉声问道。
幽哈苏那双狐狸细眼毫不示弱地迎向我锐烈的目光,轻轻说道:“观棋不语真君子呀……决定每一步棋该如何走的,只能是陛下本身,而且下棋的规则则是‘起手无回’,犹如陛下说出的每一句都是圣言,所谓‘君无戏言’,否则不足於立威。新帝国的基础是建立在陛下一人的权威之上的,任何人用任何方式来削弱陛下的威权都是僭权。微臣该做的并不是插手陛下的棋局,而是帮助陛下下好心中已经想好的每一步棋,充分发挥陛下的棋意,贯彻陛下的棋旨。”
我呆了呆,向幽哈苏深深作一揖道:“谢谢先生,亚历承教了!”
第二天,有“天蝎之尾”之称的男子、军务卿西蒙·史塔格到国事厅来找我单独密议。
“卿为克里维埃一事而来吗?”我先发制人,冷冷地说道。
军务卿简洁的回答却给了我一个意外:“与他无关。”
在我惊讶之际,西蒙继续说道:“克里维埃是陛下之臣子,用与不用全在陛下的一念之间,对其存在价值的估量,在陛下心中自有一杆公正的天平,无须微臣越俎代庖。”
虽表达的方式不同,军务卿的意见却与国务卿如出一辙。
我点了点头,西蒙虽然没有明确表示,但一切都尽在不言中,他已经暗暗指出我的心意——
因为目前克里维埃还有利用价值,到其价值丧失的一天,我自可抖出其劣迹,轻松除掉之,有时在健康的树干上容许几片枯叶存在也是必须的,再清明的帝政也无法完全根除腐虫,只要不伤及根本、危及帝基,为帝者就应当有这份宽容的气度,这就是政治。另一方面,西蒙也已向我表明自己无意护短。
“既然与国安署长无关,那么爱卿有何要事呈奏?”我淡淡问道。
“陛下,”军务卿趋前了一步,阴冷的声音如利刃般从薄薄的、泛白的嘴唇中迸出,“现在正是陛下开启一统江山、王霸大业钥匙的最佳时机了!”
“啊……”我微微动容道,“卿的意思是指……”
“陛下,原帝国四分后,实力最弱者莫过於詹姆斯的东都政权了,但亦是我们前进道路上首先必须扫除的障碍!从地缘政治的角度分析,分踞於南北的艾提芮亚和阿鲁顿政权是我们的最大威胁——两者分则不可虑,若合,则可危及帝枢,而东都政权正好位於两者的联系点上,只要拔除詹姆斯这颗看似无足轻重的棋子,截断两大势力相联结的地理纽带,就可以将两者完全分割开来,消除南北合纵的可能性,届时,新帝国便可逐一击破之!”西蒙用缓慢的语音说道。
我用指头轻敲了桌面一下,漫不经心地说道:“军务卿阁下,这不算是什么新建言呀?虽然是很浅显的道理,但问题是……”
不待我说完,用手指轻蹭著鼻梁的军务卿已经接口道:“问题是缺乏一个对詹姆斯发动战争的堂而皇之的理由。但现在这个征伐的时机已经出现了!‘萨约森民变事件’中不是谣传为有心人挑起的吗?虽然这只是地方官想逃避罪责的委过之词,但是我们可以对外宣称是詹姆斯从中作梗,挑起地方不和,目的是想侵占我国国土,从而高举正义和解放的大旗,趁机举兵东进!”
“这不是硬给詹姆斯套上‘莫须有’的罪名吗?”我轻蹙了一下眉头,犹豫著说道。
“人类历史有哪一场战争的发动者不是用表面上冠冕堂皇、大义凛然,却可笑至极的理由来掩饰真实的动机的?既要做婊子,又想立贞节牌坊……但既然这是战争这种游戏约定俗成的规则,我们就没有理由去蓄意违反它吧?陛下以为然否?”
军务卿在魔法镜片下面那双阴寒的银蓝色眼瞳闪过一丝狂热的光芒,苍白的双颊因激动而微微潮红起来,此时似乎试图用幽默的方式来叙说战争冷酷的本质,只是非但不能让我觉得好笑,反而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西蒙·史塔格的才能一再受到认定,尤其是在“东都会盟”、“提克里特回归”和“教派战争”这三次新帝国和平年代最重要的事件中,均展露出惊人的谋略和才华,而作为军务卿,他在军政方面也有不少卓越的建树。但是这并不代表他会因此而获得同僚们的认同。
我不由回想起向来与西蒙不和的孟斐斯,在军枢阁会议上闲谈时曾经说过的一句话:“听罗白那小子板著脸说正经话,结果是笑死一大片;而听军务卿阁下说笑话,结果是……吓死一军团!军务卿大人的笑话可是新帝国终极的战斗力和秘密武器呀!”
那时凡代克还打趣地说道:“这至少证明军务卿阁下的口中是没有废话的——连说笑话都这么顶用,这点可比元帅阁下您强多了!而元帅阁下虽然说话也很顶用的,可是十句中有九句是……”
“是什么?”
当孟斐斯好奇地追问时,凡代克才一本正经地解答道:“当然是……顶屁用罗!”
……
“尚有一点不可不考虑,”此时军务卿冷幽幽的声音突然打断了我的思绪,“就是对新帝国、阿鲁顿与艾提芮亚政权三方形势的把握上——如果阿鲁顿与艾提芮亚出兵干涉,将为陛下的东征之路制造不少麻烦,甚至可能影响整个战局的发展。为了替陛下扫平前进道路上的所有障碍,我们必须及时拟定方略!”
“军务卿可有计画?”我将询问的目光投到西蒙身上。
“陛下,微臣以为一方面可以与北方蛮族鹰鹫国达成密议,让其出兵巴格隆达,威胁阿鲁顿的统治中心君士卡丁堡;另一方面,目前多提尔王国与海内斯两国正在商讨商贸合作的双边协议,两国互访的要员、大使来往频繁,我们可以派出死士在途中伏击,暗中除掉两国的使者并嫁祸於对方,甚至可以密令迪奇铁诺派兵扮作艾提芮亚的部队,绕道攻袭两国接壤处的多提尔王国边境城市,务必使两国交恶——这方面的事无需陛下操心,交给微臣去办就行了,请陛下专注於战事,届时微臣一定会交给陛下一份令人满意的答卷的!”
军务卿的声音中充满著阴谋的气息,平板而尖锐的语气里却透露出对成功的必然信心。
“这是我国远交近攻策略的延续吧……但是,詹姆斯且罢,而艾提芮亚与阿鲁顿身边尚不乏能人,会甘心被我们牵著鼻子走吗?”我提出了质疑。
西蒙似乎已料到我定有此问,只是轻轻摆弄了一下魔法眼镜的镜架,用拇指慢慢蹭了蹭鼻梁,用不紧不慢的声音说道:“臣也认为他们当然不会甘心,因此臣还有一策——当陛下出征后,我军可以……”
下面的声音到了几及耳语的地步,我听完后,不禁喟然道:“卿真是天生的阴谋家呀……”
“陛下过奖了,”军务卿欠了欠身,面不改容地说道,“微臣以为,此策能否成功取决於能否保持高度的保密性,就算是帝国核心人物也只能在关键时候才可以获知全部的计画。”
我沉默了一会,将手指连续在桌面敲打出一串清脆的响声,才轻吁了口气,用凛然的表情面对著军务卿,以坚定却冰冷的声音说道:“如卿所言!就让朕用这双手轻轻撕开和平女神的薄纱吧!”
第四章战轮始动
第四章战轮始动
六月二十二日,在我和冰兰主持的军枢阁会议上,军务卿根据我的授意提出了对东都政权的作战计画,经过众将一番热烈的讨论后,以五分之四的票数通过了东征计画和总体作战方略,只是在出兵和作战具体安排和有关细节方面尚需进一步议定。
军枢阁会议连续开了三天,主要问题集中在东征的兵力和领军人选上,尤其是领军人选方面,各军团长均跃跃欲试,争持激烈。最后由於争持不下,大家都将目光凝注到我身上,只能交由我定夺了。
我沉吟了片刻,与冰兰交换了一下目光,得到她轻点螓首认可后,才气定神闲地说道:“我们在东征期间还必须防备来自南北的威胁,防止阿鲁顿与艾提芮亚趁帝国空虚之际出兵侵境,所以必须将大部分兵力留在帝境,加强四方防御,而詹姆斯麾下不过五、六万兵力,且据说并无能将,因此,朕决定以帝国十五万精锐之师踏平东加蒙特郡!”
“请问陛下将以哪个军团出征?”天下兵马副司令、西部军团长孟斐斯问道。
“‘七色彩虹’!并从东部军团中抽调七万常规部队联合参战!”我一字一句地答道。
“啊……陛下,‘七色彩虹’成军以来并未参加过实战,其大部分士兵都是欠缺作战经验的新兵,现在首次出征便面临大战,末将担心他们会应付不来,而且‘七色彩虹’的成本极其高昂,万一……我们承受不起这种损失呀!”北部军团长约瑟夫不无疑虑地说道。
“大将军无须担忧,”我信心十足地截口说道。“如果‘七色彩虹’连这种场面也应付不来,那么,朕和帝国在座诸贤花在其上的大量心血与精力岂不是白费了吗?我们花掉大把金钱的目的,并不是为了用黄金堆砌一支华而不实、仅供观赏炫耀的军队,而是为了实际的战争需要!不能为战争服务的军队要之何用?况且,要想让‘七色彩虹’迅速成长起来,最好的方法莫过於将他们投放到实际的战斗中去磨砺、整合,只有通过残酷的战争洗礼,才能成为无坚不摧的天下雄师!”
“那么,陛下将以何人为主帅?”孟斐斯问起了另一个问题。
“朕将以修·贝尔蒙将军为副帅,以德林克将军为军事参谋,御驾亲征!此外,阿泽利奥的东部军团负责策应和断后,保证我军退路的安全!”
“陛下乃万金之躯、帝国之柱,实不宜亲涉狼穴呀!请陛下三思!”东部军团长阿泽利奥立即反对道。
“陛下只要留在帝都掌握大局就可以了,作战的事就交给臣等吧!”孟斐斯紧接著说道。
诸将也纷纷表示了相同的意见。
“朕主意已决!”我不容置疑地说道,“朕并非从安逸中承继大统的庸主,而是从离乱与战火中挥斩杀伐的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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