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美主义魔法师
沙夜缓了口气,才幽幽说道:“我也不讳言自己对克利斯凡殿下有极深的爱慕之情,在雅伦诗与殿下的事情上存有私心,一再企图破坏他们的婚事。因此,让沙夜离去,对陛下可是百利而无一害的——只要有沙夜存在的一天,我就会不断破坏他们的好事!”
说到最后时,沙夜几乎是咬牙切齿了,双目中的光芒变得无比刻毒,脸容因妒恨而扭曲着,让我不由生生打了个寒颤——想不到被妒忌蒙昧了理智的女人会变得如此可怕!
我却淡淡说道:“说出你交换自由的情报吧!”
沙夜真是一个喜怒无常、心思难测的女人,听到我的话后立即换上一副让人心神迷醉的动人笑容,伸出鲜红的小舌舔了舔性感的上唇,才用极柔媚的声音说道:“既然陛下如此性急,沙夜也不再欲拒还迎了,马上就步入正题,让陛下长剑及履——我殿和北国近年来一直在南大陆的行动,包括阴暗双察使屡次南下,其主要目的是为了寻找失落的半张古航海图!特兰奇斯帝国计划从水路大举入侵南大陆,以期统一天下,但由于天河、星河与银河的河面虽阔,却仍无法通过大批的舰队群,而到达南陆所必经的海面又布满暗礁与险流,是航路上一段死亡海域,北国一直无法找到一条安全的航道,所以才将南侵之计搁置至今。
“目前特兰奇斯帝国帝室中只拥有当年众神战争之前的半幅航海图,另一半则传闻已失落南大陆——一旦找到另一半的航海图,特兰奇斯帝国就可以挟以天下最锐利的舰队迅速进兵南陆,统一圣伦大地!当然,三王子与四王子在这件事情上也是在暗自较劲——谁首先获得这半张航海图,谁就拥有了继承皇位的人望与资格……我殿到目前为止在南大陆制造的种种麻烦,一方面是为今后北国入主南陆制造有利局面,另一方面则是为了掩饰这个真正的意图!”
听了这个惊天动地的消息,我内心不由骇异之极:初次与雅伦诗见面时,她乘坐的就是一条镶有海神波塞冬头像的大型多桅帆船,其巧夺天工的设计曾经给予我巨大的震撼,至今记忆犹深——毫无疑问地,北国拥有超越南大陆任何国家的造船技术水平……如果特兰奇斯真的从海上发动进攻的话,届时将无人能敌……我越来越强烈意识到那半张古航海图的重要性——寻找航海图一事已成为当务之急,刻不容缓!我必须抢在北国与神殿之前找到这半张航海图!
沙夜道出秘辛后,注视着我说道:“陛下,以这个情报来换取沙夜的自由,你绝对不觉得吃亏吧?”
我不由出了一身冷汗,经风一吹,才灵智一清,犹如灵魂归窍般用空灵无质的声音对沙夜说道:“沙夜大祭司,你自由了!”
然后解开了她身上的禁制,她却不立即离开,反而娇笑道:“陛下,你我相识一场,今后可能再无见面的机会,你可愿与沙夜一夜销魂,留作纪念?”
我慢慢摇了摇头,以森冷无情、威凌霸绝的语气说道:“你去吧!但是有一点请你记住——虽然朕对雅伦诗志在必得,但绝不容许你为了破坏她与克利斯凡的婚约而对她有半点伤害!”
顿了顿,我换作温和的语调继续说道:“沙夜,你是个美丽得不可方物的女人,拥有绝世的艳色,何苦一再作贱自己,继续烟视媚行下去?你可曾扪心自问,自己真的那么爱克利斯凡吗?恐怕更多的是一时的迷恋,加上因得不到他而横生的万般怨怼与不甘吧?何必为了一段无望的爱情而束缚自己,甚至走向极端呢?如果能够克服你自己的心魔,你可以获得更美好的人生的!”
沙夜呆了呆,幽冷的目光在我脸上停留片刻后才说道:“冲陛下这一番话,今后沙夜将对陛下留一分情义!”
沙夜的事情解决后,我急诏西蒙。史塔格、凡代克与罗白三人进宫。
三人知道航海图的事后均认为滋事体大,关乎帝国的命脉与大陆的未来,经一番商议后,决定调动一切情报机构力量,派出所有情报人员,搜罗天下,一定要在赶到敌人之前获得那半张古航海图。
最后,我留下罗白问起了另一件事:“朕叫你查的事情有结果了吗?”
罗白躬身答道:“禀陛下,微臣已经查明,樱徽家主是在数月前的一次大病后才性情大变的……就在陛下东征其间,凤蕊。樱徽突然得了一场怪病,竟是药石无灵,连帝都的名医也束手无策,只好劝樱徽家及早准备后事,但奄奄一息的凤蕊小姐有一天竟突然不药而愈——除了在额上多了一个奇怪的百合花胎记外,她的身体则完全康复了。据说凤蕊小姐痊愈的那一天夜里,帝都的夜空出现三月齐现的奇异天象——因此樱徽家的人认为是得到神明的帮助,小姐才能奇迹般复原的,而那个百合花胎记正是神明的印记……原本凤蕊小姐是一个胆怯害羞的姑娘,对家族事务毫无决断力,更无主事的魄力,让族中长辈对这一代的家主失望至极,认为她根本没有资格成为一家之长,但病愈后的凤蕊。樱徽像是完全蜕变成另一个人,变得成熟、稳健、果断、勇敢、坚强,完全具备了一个世家主母所应有的一切素质……”
“罗白,你办得到很好!辛苦你了——你下去吧……”我赞许地说道,并令罗白退下。
凤蕊。樱徽,这个与我梦中少女一模一样的人——彼此之间是否有什么神秘的关联呢?一场突如奇来的怪病,神奇的不药而愈,神秘的百合花胎记,奇异的三月齐现之夜,性情的突然转变——年轻而美丽的樱徽家主呀,恐怕你与我之间已经被命运之手用一根无形的绳子紧紧联结起来了……
圣伦历1901年2月29日拂晓时分,“银缨”归来的消息传到帝都……
在寝宫中接获消息的我,喜悦之情填满身心,兴奋地对三女说道:“冰兰回来了!”
待三女为我着完装后便匆忙出宫,一路上忍不住数落埃金斯:“皇后回京这样重大的事情,为何你不及早通知朕,让朕到城下迎接?”
吓得埃金斯连忙跪下道:“臣该死!”
“算了,或许冰兰要给朕一份惊喜吧!怪你不得……”我并非真的想怪罪埃金斯,这时全部心思都放在与冰兰的重逢上面,也没注意埃金斯怪异的表情,焦急间,加快了脚步摆脱了众人,向国事厅走去。
脚刚踏进国事厅的门槛内,我便忍不住向内轻呼:“冰兰……”
却没听到想像中冰兰热切的回应,已经进入国事厅的我,顿时发现里面的气氛不对:西蒙。史塔格、孟斐斯、阿泽利奥、修·贝尔蒙、德林克、盖伦化度、水若星、卡斯塔、凡代克、马修等一干留在京畿的重要军事将领全部到齐了,一个个表情凝重肃穆,还有一份难于掩饰的沉痛与悲伤。
我心头一紧,将目光集中到一个人身上——因甲衣多处破损而使穿在身上原本镇亮鲜耀的“银缨”盔甲变得无比黯淡的“银缨”副团长达斯汀将军,问道:“达斯汀,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回来?皇后呢?还有左拉奇呢?他们是否随后就到?”
闻声的达斯汀突然“噗通”一声跪倒在我面前,悲呼道:“陛下……皇后……出事了!”
第十章 生死两茫茫
第十章 生死两茫茫
怎么可能?冰兰此行十拿九稳,并无凶险,怎么可能出事?不会的!她是名震天下的“冰女战神”!就算遇上意外的变故也能够从容应付的……阿鲁顿哪有本事伤及我亲爱的人儿一根毫毛呀……
我此时已是脸色刹白,向后连退几步,靠在桌沿上才勉强稳住身体,连续深呼吸了几次,才暂时平伏了心神,用怀有炽烈希望的目光注视着达斯汀,颤抖着声音说道:“怎么回事……达斯汀,你给朕详细道来……”
达斯汀跪伏在冰冷的地板上,用悲伤的声音叙述着事情的经过:在我出征后不久,冰兰即率领十万“银缨”骑士团与从北部军团调集的二十万将士,从北城门一路北进。由于阿鲁顿的主要兵马都已派去攻克东加蒙特城,国内空虚,合举国兵力也只有不到二十万兵马,根本无力抗拒帝国铁骑的锋芒,也无法进行全线防御,只得退缩到自己的核心城镇。因此,冰兰声威所至,一座座的城池不战而降,帝国大军在阿鲁顿境内长驱直入,步步进逼到阿鲁顿的统治中心——君士卡丁堡。
此时,冰兰仍然坚决执行着最初制定的战略——围魏救赵,弹压敌枢,逼而不攻,三十万帝国大军驻扎于君士卡丁堡城下,与敌兵隔城对峙,如此数月后,冰兰接获东都之围已解的战报,遂开始率军南返。
阿鲁顿认为有机可趁,派出二十万大军从后追击,反而被冰兰用“银缨”轻骑击散,以左右两路大军从两翼包抄,形成合围之势,眼看阿鲁顿军就要被帝国大军所吞没,这时一支人数约十万的蛮族部队突然出现在战场上,从帝国军的左翼切入——这支由三万犀牛兽人奴隶兵、二万蛮族骑射手、四万蛮族步兵、一万魔兽部队组成的蛮族大军极是强悍,帝国军不敌,左翼溃散。
但是,冰兰迅速将慌乱的帝国士兵重新组织起来,并以“银缨”的机动性来抑制蛮族部队,而蛮族的统帅却出乎意料地高明,并没被轻骑兵扰乱,反而用骑射手牵制“银缨”轻骑,利用兽人与魔兽部队的强锐攻击力来实现中央突破,一下子将帝国军切割成两部分。
然而,帝国军并未因而溃败,反而有序地向左翼会合,然后施施然撤退——冰兰自知先机已失,无法力敌,当蛮族部队进行突破时,命令军队向南北退开让道,主动给出空档,使蛮族部队从帝国中央穿过后,再行会师。此时,蛮族部队已经无法回头攻击帝国军,冰兰于是率军从容地且战且退,逐步退出战场——帝国军吃了一场败仗,却是无伤大雅的小败,而且败得相当漂亮,让敌军得到一场不痛不痕的胜利,胜也胜得毫无成就感。
冰兰率军到达天河东岸进行了一番休整,正当准备回师帝都之际,忽然收到一封神秘的信件。冰兰启阅后竟是怔忡了半天没有说话,而“银缨”的将士们则发觉他们主帅的脸色变得很是奇怪,既像是有无尽的悲伤,又像是神游大虚……那天夜里,“冰女战神”就象真的冰封了似的,站在天河岸边的大堤上,遥对北方,在江风中伫立如石像……
第二天清晨,冰兰突然将军队的指军权交给左拉奇,说自己要亲赴一个重要的约会,需要离开几个时辰,但是很快就会回来,然后亲点了三百轻骑,策骑着“蓝牙”北疾而去。左拉奇将军因当时冰兰的表情决然凝重,也不敢细问,待冰兰离开直等到晌午还没归来,才知道事态严重,赶忙带着大队兵马沿着冰兰众骑所走的方向,跟踪人马所留下的足迹直追到一片森林里,但进入森林的空地后,人马的足迹突然消失不见了!左拉奇大惊,不惜分散兵马四处搜索,却未发现冰兰留下的一点蛛丝马迹,也未见任何战斗过的痕迹——他们的主帅像是平空消失了!
最后,左拉奇只好怀着悲痛的心情回到大军的营地,却在冰兰的帅帐内发现她留给我的一封信。之后,左拉奇命令达斯汀率领帝国军主力回帝都覆命,自己则带着十万“银缨”骑士团,继续留在阿鲁顿的领土上四处游弋,寻觅冰兰的踪迹。
听到这里,我已是手足冰冷,相信我此时的脸色肯定铁青得可怕——我双手用力地扶在桌沿上,指头因过度用力而发白,心神一阵迷乱,最后无力对达斯汀说道:“把那封信……给我!”
达斯汀连忙呈上来,我接过后,用右手将信函一展,一行熟悉且清秀的字迹便落入眼帘——“亚历……对不起……原谅我……冰兰泣笔……”
字迹中有几处已被泪水化得有点模糊,相信当时冰兰写此信时自忖与我相会无期,不由伤心欲绝,泪水扑簌直下,打落到信纸上……寥寥数语中虽然欲言又止,却充满着决绝的意味,似乎将一去不回,向我诉说着诀别与绝离……
想到这里,我再也禁受不住丧妻的巨大打击,惨然一叫:“冰兰!你为何决然瘁离,舍我而去……你好狠心呀……”
然后眼前一黑,浑身一软,扑倒在地,隐隐听到众将一声凄厉的惊呼:“陛下……”便再也没有了意识。
我连续三天将自己关在国事厅里,拒绝见任何人——包括薇薇安、琉璃、黛旖丝三女,三天后,我突然得了一场大病,竟是一病不起,意识总在蒙蒙胧胧、半梦半醒之间,偶尔清醒了,却又突然昏迷过去,而且身上的高烧不止,持续的高热仿佛正在吞噬着我的生机……
三女衣不解体地陪侍着我,一下子憔悴了容颜,当我偶尔清醒时,总是在我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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