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美主义魔法师
经辉煌过,也曾经自甘落泊过,看尽世情百态,生命再无激情,一颗心早已经枯死了。本来,我以为自己就要这样毫无可恋、再无所求地死去……但在我生命的最後日子里,却让我遇见了你!你让我看到了人类的希望!一个让人类摆脱依附於众神的傀儡地位、自强独立於世间的希望!”
说到这里,维坦老师有点疲惫,微微喘息了一下,才接著说道:“相信你已经猜到了,我的原名叫奥思都.赫斯托利勒,曾经是百灵战争中被称为人类最强大的魔法师,是人类三千万军团的统帅,带领人类战胜百族而取得了大陆的霸权,这是人类历史所记载的……人类历史没有记载的是,我还有另一个名字──奥期都.圣比安,是大陆所有种族口中的‘圣王’,被称为接近神的存在。
“在百灵战争後期,我一举击败了之前一直观望战争,最後想坐收渔人之利趁机出兵、与众神有血缘关系的神族部队,从垂死的神族首领口中得知,原来整场战争根本就是众神恃机削弱人类与百族实力的一个阴谋。我与我的战友兼爱人阿姗娜──当时珈蓝神殿的圣女,将这一发现向各族宣布,竭力保住了其他各种族残存的力量,避免了他们族灭的危机,并致力於各种族的调解……
“但我们的努力斡旋却不为人类的领袖们所谅解,并被诬为人类的叛徒,阿姗娜还被他们阴谋刺杀。当时被愤怒与悲伤蒙蔽了理智的我,再也顾不著其他,发动著足於毁天灭地的魔法,将人类的领袖们和近十万人类最精锐的雄师一举化为灰烬,而我也被众神之中的战神图迪瑞克所伤……人类统一的格局从此分崩离析,大陆千年的纷争可谓因我而起……我还是斗不过众神呀……”
维坦教师幽幽地叹息了一声,思绪似乎被纠缠在悲伤的往昔,过了一阵,他将手掌按在我的额头上,严肃地说道:“亚历,我希望你紧记一点──永远不要被愤怒和悲伤的情绪蒙蔽了理智而看不到前面的方向!现在我将千年的记忆传承到你身上,希望我的经验能够对你未来的事业有所帮助……”
随著维坦老师的话声一落,我忽然感觉到无数的意念和历史片断通过维坦老师的掌心如潮水般涌进我的脑海,千年的历史画卷、人类的悲伤与荣耀、战争与和平以及维坦老师自身的经验与感悟纷纷在我的思域中呈现,并深深铬印在我的记忆中。
当所有的意念散去,维坦老师的声音便在耳边响起:“这是我最後能够交给你的东西了,希望你能好好运用我的知识与经验……本来,我也可以将自身的魔法能量借助特殊的方法转移到你身上的,但你的魔法自成体系,虽不成熟却有无限的可能性,我虽然可以一下子让你得到强大的力量,却不利於你自身的成长,所以还是让你自己去创造魔法的新纪元吧……
“亚历,你要记住,当你的力量不断成长时,如果尚未足於与众神的合力相抗衡,你就要隐藏自己的实力,将自己的能力介定在人类的水平上。因为根据创世之神订立的法则,众神是不能直接介入人间纷争的,只能在人间寻找自己代理人。只有在一种情况下,众神才能直接攻击人类,就是当人类打破了力量的法则达到神的程度时──当年,我就使用了与神媲美的力量,才被战神所伤。”
我默默点了点头,有点哽咽地说道:“老师……我会紧记你的教诲的……”
维坦老师笑了笑,困难地挪了挪身体,说道:“亚历,有件事,我一直没告诉你……当我初次遇见你时,发现你身负‘天命绝脉’,一种被称为受到众神诅咒的不治之症,按理说你是活不过十五岁的,或许你的智慧与才华是不被上天允许存在吧……我不惜运用古老的禁术对你的身体进行改造,使你的生命状态有了质的飞跃,这就是你学习魔法与武技比起别人事半功倍的原因……虽然你有了奇异的魔武禀赋,但能否突破魔武的极限,超越於众神之上,这就要靠你自己领悟了……这里的事结束後,你一定要到妖精森林,从精灵女王手上取得进入迷失森林的钥匙,然後进入迷失森林,在那里修炼一年……我在那里留下了毕生收集的魔法典籍和许多对你有用的东西,比如价值不菲的魔晶石矿和制作最精良兵器的玄武铁矿……那里是我梦开始的地方,也是我梦结束的地方……”
维坦老师说到这里,从怀内掏出那方珍藏的手绢,深深地看了一眼,目光中闪动著无尽的思念和悲伤,然後交到我手上,说道:“我死後,你将我的遗体火化,然後把一半的骨灰安葬在梅因斯特,让我永生永世为自己对这片土地带来的伤害赎罪,并见证你辉煌的足迹……另一半连同这绢阿姗娜留下的手帕一起埋放在我在迷失森林的居所外的山坡上,让我的灵魂陪伴我的爱人──那位为了我不惜冲破珈蓝神殿的禁锢而与我结合的女子……”
我接过後轻轻藏到怀里,一颗心比铅还重,却不知道怎麽表达内心的忧伤,只是默默地点著头,这时,维坦老师已经闭上眼睛,一会儿才重新张开眼睛,对不断啜泣的薇薇安说道:“去跟随风的脚步,掌握属於你自己幸福吧。在亚历身边,你会得到你渴望已久的温情的,但要有耐心,亚历这人不善於表达自己的真实感情,要融化坚冰是需要足够的毅力的……”
说完,维坦老师已经沈沈睡去,我们不由嘶声大叫:“老师……”
此时,号称“大漠神医”的古兰多为维坦老师把了把脉,说道:“放心,只是昏迷过去,但能否再度醒来,恐怕……”
“医生,我们只有把老师的生命托付给你了,拜托你一定要尽力救他……”我吁了口气,凝重的语气却已带著某种冰冷,似乎已经接受了维坦老师将要离去的事实,内心仿佛被冰块冻结了似的,竟没有太多激烈的情绪……是因为我回复得快?还是因为我太无情?
古兰多叹了口气,说道:“我只能尽力了,这种高温热病与其说是病,不如说是生命的燃烧,当燃烧结束的时候就是生命终结的时候……以这位先生的体质本来不可能支持到现在的,但他似乎采用了奇特的回生之术,强行将生命之数扭转,这是依靠超乎想象强大的魔力来维持的,我从未想过有人可以办得到……不过,现在,他的魔力似乎已经大幅度下降,已经不足於维持生命的元气……所以,他的离开是迟早的问题,希望大家要有心理准备。”
我点了点头,说道:“我明白……”
这时从外面传来一阵嘈杂声,我皱了皱眉头,便对薇薇安说道:“你在这里守候著老师,我出去看看怎麽回事。”
我出到帐外,只见十多个个“飓风”团的成员正围攻著一个中等身材的人影,加长的带锷长刀舞出一片光涛,几乎将整个身影笼罩在刀光中,守得密不透风,让所有的“飓风”团成员均无法近身。
我凝目看去,此人全身裹在黑色的披风里,平凡的相貌,普通的个子,与身材形成强烈反差的长刀──赫然是“怪僻猎人”马修!
此人何以会在此地出现呢?而且还与“飓风”团的人交手?在沙漠中还穿著黑色衣袍,本身又不是魔法师,还真是怪僻的嗜好呀。
我一时不了解状况,便向身边一名叫尼内克的“飓风”团成员问道:“怎麽回事?”
尼内克躬了躬身,回话道:“回亚历大人,这名古怪的男子一进到绿洲便说要找孟团长,我们说团长不在,他便二话不说就往主帐闯,问他找团长什麽事,他也不答话。我们怎能让你打搅维坦先生养病?於是团内的兄弟上前阻止,便和他交上手了。”
我皱了皱眉,马修是不是来找孟斐斯再决高下的吧?让他在此胡搞会影响维坦老师休息的,此时孟斐斯跑哪里去了呢?有人来挑衅也不出来收拾残局?便再次问起了尼内克。
尼内克依然恭敬地答道:“团长听说天医族的医师到了附近的美尔斯绿洲,便亲自请人去了。”
我点了点头,发现此时场内已经起了变化,只见马修手中那片内敛的光涛突然分散为数股向外激荡的刀光,数名“飓风”成员已被击翻在地。
我仔细一看,那些“飓风”成员并没受到致命的伤,只是被刀背封住了血气运行,一时无法行动而已,看来马修似乎手下留情,但能够在激烈的交战中做到仅仅封住对手的行动力而不伤害对方,却也表明马修的刀法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
然而此时心情恶劣的我却没有心思赞叹对方的高明,加上想到生命垂危、正需要静心休息的维坦老师却可能因此人的到来而受到打扰,不由怒火中烧,向“飓风”团的将士们说道:“兄弟们让来,此人交给我!”
众人听我的命令纷纷散开,而我则将“未名”向身前一撤,一步步向马修走去。
马修将长刀往面前一举,表情凝重地看著逐步接近的我。
我沈重的步履带起地面的震动,而逐步加重的步伐与由愤怒所引发的强大气势亦对马修造成了巨大的心理压力。
只见马修的表情越来越冷肃,脸上冒起了细细的汗珠,左脚猛地欺前一步,不容我进一步凝聚气势,长刀一扬,带起一片凌厉的劲气,化为一招刚猛的直劈!
我将“未名”横空一挡,架住了马修沈重的刀身,却没退半步,反倒是马修似乎吃了一惊,长刀一收,急退数尺,闪动著耀眼强光的长刀以肉眼难辨的高频震动著,刀尖遥指著我,似乎已经牵引著我的气机,只要我一动,可怕的刀势就会发动。真是一个可怕的高手!
其实刚才的一击,我的虎口已经隐隐作痛,右边肩膀迹近麻痹了,但强烈的愤怒却让我陷入浑然忘我的状态,反倒是马修一时弄不清我的虚实,为我由愤怒化成的气势所慑,一时不敢躁进。
但就在马修自动後退与蓄而未发之间,我手臂亦已恢复正常,只是感到更加愤怒了,无间的怒气飞扬在空气中,似乎连空气也被我的怒气所感染,变得狂躁起来。
我将长剑轻轻点著地面,突然起步冲前,长剑在地面上划过一道长长的轨迹,在临近马修时,长剑一挑,带起一片滚扬的尘土,在马修的视线被遮住的一瞬间,我双手紧握剑把,大喝一声:“火神怒焰曲”,
一片烈焰狂涛以赤红的剑身为中心炽烈地旋舞,剑身在火焰中突现,带著澎湃的炎流和气劲霸道地劈向马修的胸膛,毫无花巧地将他的招式还回给他。
马修同样双手持刀,双脚成弓步,下身微沈,间不容发地架住我狂暴的一剑。两人顿成胶著状态。
我不断施加压力,在怒气的引动下,剑斗气奔腾而出,透过火焰乱流的剑身汹涌而至,猛烈地冲击著马修长刀和身体,在沈重浩大的压力下,马修已经无法抽身,只能不断催发剑斗气来抵挡我沛然的剑气。
马修的实力其实在我之上,但他吃亏在想不到我的魔法剑技能够在毫无任何征兆的情况下勃然发动──这是我在极端愤怒的情况下,以怒气瞬间的爆发引动了空间火元素炎烈、跳动、狂野的特性,也就是说在怒气的催发下,我自身的剑斗气几乎毫无困难地与火元素的频率达到了同步性。而且,我在愤怒情绪的驱使下,也将自己的潜力引发出来,发挥出远远超乎自身已有水平的实力。
另一方面,马修不得不释放出很大一部分能量来抵御我的火焰剑技所制造的炽热炎流──此时火神跳动的豔舞不仅将马修紧握的长刀变成犹如煆炉中的铁块,而且还将我们周围的空间带入炙热的高温中,不断升腾的气流将我们的身影映衬得如被一层流动的水雾所笼罩,若隐若现。
这种凝滞不动的交锋实质上是危机暗涌,狂风暴雨定格在刹那的平静中──这个时候如果哪一方面坚持不住,就会被对方凶猛的气劲撕得粉碎!
但时间越往下拖对马修越不利,因为他要同时应付我来自魔武两方面的压力,体能的消耗是迅猛而巨大的,相比之下,我的魔法与剑技是二位一体的,这种以剑斗气与魔法元素的频率同步性来引动火焰魔法的特殊技让我大大节省了体能。
正当马修考虑是否尽力一搏打破目前的僵局时,一件让他吃惊的意外事件发生了!
只见他双脚不断下沈──原来在高温的炙烤下,他脚下的沙质地面已经融化,成为浮沙状态!这是因为他身体所在的范围直接承受著我的“火神焰舞曲”所催发的高温,虽然他自己因有剑斗气护身可暂时抵挡这种高温炎流,但他脚下的地面却不可避免地被高温所融化。
失去借力的马修再无法阻挡我强大的攻势,长刀被一荡而开,眼看马修立刻就要丧生在我挟以无匹怒气与火神之怒的至刚至猛的一剑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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