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美主义魔法师
“你的剑技足当‘唯美’二字!宇宙和谐,诸天音乐,为生命之辉煌──想不到你小小年纪已将剑技臻于如斯境界。唯其如此才更坚定了我杀你之心!你…
…你的身上竟出现神化异象!“卡妙以肃穆的神色紧紧注视著我,脸上终于出现超乎笃定的讶异表情。
此时,我的一双黑色瞳子已完全被灿烂的金色所代替,瑰丽的金光在眼眸里形成一种比火焰还要夺目的神彩,而一头黑色的长发被流转的红光映衬得一片火红,飞扬的发丝与飘带的衣袂在空间中诡异地摆动。
“可惜呀,可惜!你的‘诸天音乐’之技尚处于初始阶段,离大成还有一段距离……你虽有神之禀赋,却无法应用。梅因斯特之王呀,今天你虽死不瞑目,我亦有所遗憾,但你还是不得不死!”
卡妙说完,左手往空间一伸,雪花瞬即在手中凝成一把四尺长剑,冰剑上呈现出一片炫目的白光,而卡妙的双目也转化成一片纯然的金色,一头白发亦变成了璀灿的金发。
随著卡妙手中的冰剑往空间一带,浩翰的剑气横跨数丈空间,至刚至烈,无以弗届,大街两旁的建筑物在剑气余风的扫荡下,如波浪般起伏、倾倒,然后在空气中分解成分子烟尘,消失不见。
面对如此可怕的剑气,我不由产生了深深的绝望和无力感:面前的卡妙是一个怎样的怪物呀!
“亚历!”听到薇薇安与加莎琉璃凄厉的叫唤,我突然清醒过来:这天地间至烈凌厉的一击非目前的我所能抗击的!便急迅地退进她俩联合布下的魔法结界,以“未名”凝聚全身斗气,再度施展共鸣剑技,召唤空间的魔法元素来加强魔法结界。
这一切都在瞬间完成,同样,卡妙的无俦剑气亦在间不容发的刹那间如大海波澜般汹涌而至!可怕的剑气挤压著我们集三人之力制造的魔法防护罩,我们在如此可怕的力量面前变成了大海中一叶苦苦支撑的孤舟。
经过“轰隆”一声巨响,卡妙的剑气终於减弱下来,但四周的建筑物已经全部倒塌,人工制造了一个偌大的广场,广阔的空间中只剩下我们孤零零的五个人,其中一个还是这场灾难的制造者。而我们的魔法结界已经脆弱到只要卡妙稍稍加一分力量就会被完全摧毁的地步!
我、薇薇安、加莎琉璃、罗白此时均是脸如纸白,薇薇安与加莎琉璃更呈现出脱力的状态。天!一场人为的可怕风暴!尤如自然力的浩大力量!这就是卡妙的一击之威!
连风雪都敌不过卡妙的力量而停止了!
也就在卡妙的剑气明显减弱尚来不及加强的一瞬间,我如急电般疾前,然後一弹而起,飞临卡妙头顶,“未名”一挥,再度发出尖锐的啸声,凝聚起天地间的力量发动起唯美剑技──生命之歌。诸天音乐!同时,“未名”带起炽烈的风旋,以全身的剑斗气发出“风神御翔舞”!
“未名”刺破了卡妙的剑气,闪出十数朵剑花点向卡妙的头、颈、胸部位。
卡妙神色一凌,右手玉箫作剑用,捏一个精妙的剑诀,在空中交划一个圆弧,便挡住了我在空中的所有攻势,守得密不透风,而且玉箫带起的气劲将我逼落地面。
我坠地後却未有任何停歇,长剑柱地借力一挑,便绕著卡妙的身影急速旋舞,以卡妙为中心划圆长击,进行短兵相接,不给卡妙任何喘息聚力的机会。
剑虹与箫影不断击实,绽出绚丽的火花,发出有如金石的脆鸣。随著剑箫的交击,我们的身影不断交缠分合──速度越来越快,剑势越来越急,场中已失去了我们两人的实体,无数虚像残影螺旋纠合,四周的空气被我们高速运转的剑气牵引,沿著我们的身影形成一股旋转的飓风!
此时,我和卡妙已经被旋飞的气流带动冲天而起,“未名”与绿玉箫在半空中擦出有如闪电的光芒,发出沈雷般的巨响,冲天的杀气和剑气,撕裂了乌云,击破了长空,万道金色的阳光透过散碎的云朵缝隙射向天地,投注在沈雪厚挂的帝都。帝都的人们透过窗台目睹了这一幕奇景,无数的神话传说由此而生。
不知过了多久,一切突然肃静下来,我和卡妙静立在原本的大街上遥遥相对,我身上的衣物已被剑气撕成碎条,残缺不全地披挂在身上,无数细碎的伤口中渗出了血迹,目中的金色已经散去,黑色的眼瞳中疲态尽露,失去了应有的神彩,长发被汗水沾得湿漉漉的,苍白的脸上亦沾满了汗珠,而手中的“未名”更有如千斤重,手臂与长剑剧烈地抖动起来,艰难地维持著举剑遥指的姿势。我已无再战之力!
我面前的卡妙也回复了白发碧眼的原貌,但身上却看不到疲态,完美的脸上只是多了一道浅浅的血痕。他此时正怔怔地看著身上被刺破了几道口子的衣袂和手臂上由未名所造成了一道细小的伤口,似乎无意向我继续进击。
良久,卡妙才将目光移向我,若有所失地说道:“多少年来,能够在我剑下支持如此之久的,你是寥寥数人之一,而能够伤我者,你算是第一人!”
看著依旧精力充沛、气定神闲的卡妙,我不禁惨然道:“今天你手中并无剑!”
卡妙摇了摇头说道:“我手中有剑无剑是一样的,我本身就是剑。”
这时,薇薇安、加莎琉璃、罗白已经围在我身边,他们的心意我立即意会到:他们都知道我已经处於必败之地,所以要和我同生共死。
“世间只论成败,而不问过程。我并不认为能够在终极剑圣手下支持片刻便足於自傲。但到目前为止,我们还是平分秋色,未至最後一刻,我不认败,更不会束手待毙!我仍有决死之心!”我冷然说道。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梅因斯特之王果有过人之处。难怪我的学生对你推崇备至……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你今天临危之际尚有红颜知己生死相随、朋友部属祸福与共,真是令人羡慕呀……”
卡妙并不急於击杀我,反而说了一番奇怪的话,表情一片落寞,似乎陷入了某种回忆之中。
突然,他若有所思地说道:“你说得对,我今天并没有带剑,所以不适宜杀人。我只带了一支箫。箫不是用来杀戈的,箫是用来吹奏世间动听之音的。这次就算平手吧,下次再会。”
说完,将绿玉箫摆在唇边,吹奏起一曲忧伤的旋律,再不理我们,施施然而去,似缓还急的身影瞬间消失在我们的视野内,仿佛从未出现过,让我们几疑在梦中。
面对突如奇来的变故,我们不由面面相窥,莫名其妙的杀戮,又莫名其妙地转危为安,让我们心里一时不能调适过来。
“真是怪人呀!”罗白下了结论,薇薇安与加莎琉璃深有同感地点了点头。
我沈思了一下说道:“在交战中,我发现卡妙虽有杀气却无杀意。这次他应该纯为某种试探我的目的而来的。但能够让如此人物效命的会是何方神圣呢……
这样的剑术高手,却是我生平仅见,真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呀……“
“能让你感受一下失败的滋味,挫一挫你的锐气也是好事。别让你亚历老爷总以为自己天下第一。”加莎琉璃向我吐了吐舌,摄揄著说道。
我苦笑著答道:“我的锐气在你面前被挫得还不够麽?在加莎琉璃大小姐面前,我哪里敢自称天下第一呀!我这人可是很惧内的。”
薇薇安听了“格格”一阵娇笑,而加莎琉璃自知吃了亏,但一急却说不出话来,俏脸不知是急是羞涨得通红,非常可爱。
我坐在大厅内惬意地喝著薇薇安精心泡起的“情人之吻”,而加莎琉璃则是坐立不安,最後忍不住气鼓鼓地对我说道:“你是白痴呀!都什麽时候了,还有心情品茶,什麽事都不做?哪有象你这样拉长脖子坐等别人来斩的?你就算不为利冰兰也得为自己的安危著想呀!真是皇帝不急,急死……”
我喝完了一杯,接过薇薇安递过来的另一只杯子,再呷了一口,才悠悠然地说道:“我的琉璃大小姐,你就不能安安静静地坐下来麽?帝都的形势虽然晦涩难明,但想图取我项上人头之人是谁却是呼之欲出的,而且这也不是重点。在目前帝都局势即将达到白热化的时期,可谓牵一发而动全身,我们更适宜静观其变,千万不要让自己走在刀刃上。我们不急,自然有人会著急了……首先向我伸出橄榄枝的会是哪一方呢?”
我注视著空荡荡的厅外,声音变得沈肃起来:“阿鲁顿、艾提芮亚、詹姆斯,还有在暗中酝酿的神秘实力,你们带给我怎麽样的惊喜呢?”
此时,伯爵府的管家将一封信函送了进来,我拆开後见上面写道:“秦淮坊悦客,少年子弟心。”
我将信筏燃成灰烬,沈吟了一会,才幽幽说道:“是呀,你也在帝都呀……
是该见面了,却不知今天将为敌为友了?“
然後,我将管家唤了进来,问道:“埃里大叔,你知道帝都最大的青楼是哪间吗?”
管家埃里愣了愣,但对我这位荒唐的伯爵爷已有所适应,恭敬地回答道:“回老爷话,帝都著名的青楼共有四家,分别为人世间、凤凰阁、绮梦台和枫月楼,其中最大最著名的莫过於枫月楼了。”
“亚历,你不会是想……”薇薇安不由娇呼出声,加莎琉璃没有发飙的原因是她不知道青楼的具体含义是什麽,她大概以为是青色的楼房吧,或者还以为这是帝都的名胜古迹呢。
此时薇薇安与加莎琉璃均用狐疑的眼神注视著我,当然两人的眼神所表达的含义是不同的:一为讶异与吃味,一为茫然与不解。
我则邪气地一笑,说道:“明天本爵爷踏雪逛青楼,摘花魁!”
第三十七章、故人风月
第三十七章、故人风月
正说间,管家递上了一张金边请帖,我打开一阅,然後微微笑道:“该来的还是会来的,帝都风雨,故人云集。艾提芮亚四公主殿下与贝沙图子爵定於1月24日为他们三岁的儿子举行圣洗仪式,邀请本人出席圣洗晚宴。”
这是法拉蒂斯帝国贵族子弟的一项典礼仪式,通常是在子女三岁至十岁期间由家长选择一个恰当的时间,让子女在晚宴上接受众神教主教主持的圣洗,并邀请贵族亲朋参加观礼,叫做“童年洗”,到了子女满十八岁,再接受一次圣洗,名为“成年洗”。一般情况下,贵族子弟一生中都会经历二次圣洗,喻意为从出生到成长均受到神的祝福。
“亚历,会不会有危险?”薇薇安关心地问道,她了解我与贝沙图夫妇错综复杂的关系与深刻的仇恨,所以有点担心。
“不会有问题的,只是一个投石问路的举措而已。所谓的恩怨情仇,在利益面前只是一份微不足道的佐料,以贝沙图夫妇极端功利的个性,如选择在这个时候对付我,自己并没有什麽好处,只会徒然树敌。”我笃定地说道,“他们选择在这个敏感的时刻为儿子举行圣洗,可能是为了借机将宗族势力和倾向本系统的力量会合议事吧,也籍以试探观望的中立势力意向。”
“亚历,你很了解你的父亲呀!”薇薇安略带感慨的说道。
“是的,我了解他们远甚於他们对我的了解。对那名已不能称之为父亲的男子和那个极具野心的女人,我有著深刻的认识,而他们却对我知之甚微,亦从未尝试过去了解我。在知己知彼这点上,优劣立判。”我平静地分析道。
“亚历,你打算出席吗?”加莎琉璃也问道。
“当然出席了!为什麽不去?这表明艾提芮亚面对目前帝都的局势有点坐不住了,将采取某些行动,而且也摆明她再不能忽视我的存在了。这也是一个让我了解各方动向的机会。”我淡然答道,“不过,之前还是让我好好放纵一下吧,到了帝都若不到烟花之地潇洒走一回,就枉负我放荡的美名了!”
“亚历呀,原来你是这样恶名昭著呀!”加莎琉璃故作叹息状。
这天天空放晴,温煦的阳光普照大地,银装素裹的帝都建筑物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洁白明净,不时反映出美丽的彩虹,让人难於联想到这里是酝酿著各种各样宫廷罪恶和丑剧的温床。
午後,我踏过厚雪铺就的街道,进入东城的枫月楼。
“伯爵大人,请这边走!我家主人已经等候多时了!”
在鸨母的引领下,我穿过了衣香鬃影、活色生香的大厅,在枫月楼一众袒臂露脐姑娘脉脉含情的媚眼目送下,一直走到後院,在一间雅致清幽的小楼前停下。
“伯爵大人请上二楼,老奴告辞了。”这位自称“老奴”却年仅四十岁、风韵犹存的鸨母说完便欠身离开。
我拾级上楼,推开房门,举步入内,却见在充满女性香闺格调陈设的小厅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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