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美主义魔法师
失去主帅的多提尔王国军队再无心负隅顽抗,纷纷抛下兵器投降。
战胜後的“银缨”骑兵团用热烈的欢呼和呐喊声来表达他们对主帅的无上敬意:“利将军万岁!”
“冰女战神万岁!”
……
在正午烈日照耀下挂著浅浅微笑的利冰兰宛如一尊神祗,斜睨著众生。
是役,“银缨”骑兵团以战死五十、重伤二百、轻伤五百的微小代价取得了杀敌二万,降兵六千的辉煌战绩。
艾尔米特三世,这位加冕不到二个月的多提尔王国君主,只有异常短促的政治和军事生涯,如同圣伦大陆无数崛起的慧星一样,雄图壮志尚未来得及施展便匆匆殒落,只是在最後的生命里作为衬托“冰女战神”利冰兰不败荣光中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小光环而被载入史册。
短短的二个月内,多提尔王国先後失去她的两位君主,对於这个因与贝卡.谢留里斯塔联盟战争而国力每况愈下国家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了,此後王室再无嫡系继承人,军队失去了孝忠的对象,全国不可避免地陷入军阀割据的内战当中,再没有与法拉蒂斯争夺圣伦南大陆霸权的能力。
後世历史学家对艾尔米特三世这位早夭的君王评价不一,因为有关他的史料实在少得可怜,因此没有充分的历史考据而自由发挥出的各家观点也就千差万别,但各家的观点都是既无说服力也无反驳的依据。
有的历史学家认为艾尔米特三世其实是有能力成为一位有为的君主的──如果不是太早遇到利冰兰的话,将会把多提尔王国带向一个辉煌的时代,甚至改变整个圣伦大陆的政治格局,因其在战前所表现出来的政治谋略可作为佐证:能够洞悉法拉蒂斯帝国的阴谋,适时与贝卡.谢留里斯塔联盟达成和解,并联合联盟的军队合抗帝国,就算是在与利冰兰的交战中也表现了非凡的谋略,只是其军事才能与利冰兰相比,还是显得太嫩了些──有的历史学家干脆说“萤火之光也敢与皓月争辉”。
但不论艾尔米特三世的“未来”有多大的可塑性或可能性,其本人已经再也没有未来了。
“从风之峡开始
女神左手抡起死神的镰刀
右手召唤火焰之麟兽
穿过无尽的敌军
斩下鹰王的头颅
踏在染满鲜血的大地上
女神终於笑了
战神一笑
胜利便来到了眼前
……
在女神背後
一个少年举起了王者的第一剑
鲜血烙上了王者的衣袍
从此
望矢便成为传说……”
这是後来圣伦大陆上的行吟诗人对利冰兰望矢之战的描述,我的名字也首次出现在行吟诗人的口中。
第七章、问情
第七章、问情
战後,利冰兰率领“银缨”骑士团迎接帝国四公主和已是强弩之末、神色与肉体极度疲惫的皇家卫队。
我站在利冰兰身边打量著这位法拉蒂斯帝国的四公主艾提芮亚.法拉蒂斯。艾提芮亚今年应该是二十六岁吧,有著高挑的身材、姣好的脸容,虽然脸蛋稍长却别有韵味,淡金色的肌肤非常细腻,一身特别剪裁的皇家骑士服饰充分凸现出皇族的贵气,比在三年前在海内斯时父亲的宴会上更成熟更娇豔了,只是双目中不时露出森冷的光芒,两片过薄的嘴唇经常挂著虚假的笑意。这显然是一个坚毅狠辣、工於心计、充满野心的女子。
艾提芮亚见到利冰兰後的第一句话并不是褒奖其救驾有功,於是以责备的语气说道:“女大公何以拖延至今才来救驾?”略显低沈的嗓音有一种独特的魅力。
利冰兰低头屈身答道:“属下一接到消息就尽快赶来,只是由於军中有内奸,为避免行军为敌所悉,只得尽量隐起行踪,加上沿途受到埋伏的敌军袭击,延缓了行军速度,以致救驾来迟,请四公主恕罪!”
看到利冰兰在艾提芮亚面前小心翼翼的表现,我突然有种狮子被迫屈服於毒蛇的悲哀,也就更能理解利冰兰的处境了。这就是所谓等级制度的森然不可逾越吧?我心里重重的叹息。
似乎看到“银缨”骑士团将士的脸上一个个都露出忿愤的表情,艾提芮亚缓和了语气说道:“我也知道利将军辛苦了,由於一夜心力交瘁,心情难免不好,言语委屈之处请利将军不要放在心里。”
利冰兰立即道:“臣惶恐!臣自知未能及时来援,延误了时间,让四公主一夜处於在虎狼的环伺下,这均是臣下之失!现公主宏量仁义,不计较臣下之过错,臣只有对公主心存感激,又岂会有所不满?”
艾提芮亚点了点头,说道:“这就好。”
接著利冰兰对艾提芮亚说明了我情况和来意,艾提芮亚把我唤到跟前,打量了我一遍,说道:“亚历山大.贝沙图,你长大了,也更懂事了,能担当此大任了。你父亲还好吗?”
我淡淡地答道:“多谢殿下对我的夸奖和对父亲的关心!父亲一切安好,正日日祈盼著殿下的芳驾呢。”
听了我似乎一语双关的话,艾提芮亚的脸上闪过一道红霞,怪嗔地瞪了我一眼,见我一面茫然的表情,却也不好表示什麽。
我随即递上了降书,艾提芮亚撕开仔细看了一会,然後对利冰兰说道:“下令全军出发,到海内斯吧!”便再没理会我。
我默默跟著利冰兰的军队赶回海内斯帝国军的营地,半路上左拉奇率领的三万军队与我们会合,形成一支近十万人、浩浩荡荡的军队,这是“银缨”完整的军形了。原来围攻左拉奇部队的贝卡.谢留里斯塔联盟军在得知艾尔米特失败後就匆匆退兵了。一路上我和利冰兰似乎各有心事,谁也没说过一句话。
回到“银缨”骑士团的营地後,我便向艾提芮亚公主和正在处理俘虏、审判内奸的利冰兰告辞,听艾提芮亚交代进城时间和相关事宜後,会合海内斯的护卫走上回海内斯的路。
当我进入树林小道时,利冰兰竟单人独骑跟了上来,勒马拦在我的前面,说道:“让利冰兰送少城主一程吧。”
我点了点头,唤护卫们堕後一段距离,便与牵著马的利冰兰默默地步行。
我首先耐不住沈默,说道:“大将军有话要说吗?”
良久,利冰兰才幽幽说道:“亚历山大,你对冰兰是认真的吗?”
我把利冰兰身子转过来,双手扶在她的香肩上,审视著眼前绝美幽怨的容颜,深情地说道:“冰兰,吾爱!我对你之心,天地可鉴,日月可证!天荒地老,海枯石烂,此情不渝!”
“亚历山大,你是第一次唤冰兰的名字呢!”利冰兰说道,凝注著我的双目倾泄著绵绵的情意,“我对你也是真的!此生此世,永生永世,我的身心只属於君!在利冰兰的生命里,只会有一个爱人──那就是你!”
“唤我亚历吧!我喜欢你唤我的小名。”听到利冰兰深情的倾诉,我的心中充满了感动与温情。
“亚历……”利冰兰如梦如诉地唤著我的名字,“你知道吗?在遇到你之前,冰兰从知道爱是怎样的感觉,是你教会了我何谓爱情!原来爱一个人会是如此的痛苦,如此地撕心裂肺,如此地牵肠挂肚,却又如此地甜蜜,让人深深地陷入,不能自拔!”
在午後的树林小道上,利冰兰轻轻倚偎在我身上,我们互诉著衷情,此时,我知道世界原来有一样东西,它叫做幸福。
当利冰兰从我的怀里离开,她凄然地对我说道:“亚历,我不会随四公主入城了!我刚刚接到军部的命令,由於西北蛮族犯我帝国边境,著我即日奔赴北疆战场。西北凶险,蛮族强横,不知冰兰是否能活著与你重逢了。”
当相爱即意味著分离,而且可能是永远的分离时,我内心有一种如被撕裂的痛苦,明知徒然,我却仍然说道:“可以不去吗?帝国又不是只有你一个将军。”
沈默了一会,利冰兰摇了摇头,说道:“我在帝国军、政两方面的处境均相当艰难,如果违抗军部的命令,他们立刻有藉口治我以抗命叛国罪,届时冰兰只有死得更快。”
我重重地叹了口气,喃喃自语道:“假如我有更大的力量──假如我有主宰天下的实力,我不会让我的女人陷入危险之中了……而现在的我,却如此的软弱无能,只能眼看著自己深爱的女人离开,奔向不测的未来……”第一次深刻地感受到权力与实力的重要性。
利冰兰似乎听到了我的话,轻轻说道:“亚历,你拥有成为天下强者的素质,只要你愿意的话,冰兰对此有绝对的信心……但是,强者之路是曲折而辛酸的,要放弃生命中许多弥足珍贵的东西,首先放弃的是无数的生命……成为强者,可能生命再无快乐可言,而且在你成为强者之前,恐怕……恐怕冰兰已经无法活过帝国宫廷的倾轧与斗争了……”
我轻轻捧起利冰兰的秀颊,坚定地说道:“为了你,我会放弃一切,成为世间绝对的强者!我一定有能力让你回到我的身边的!冰兰,我心中的妻!在此之前,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绝对──绝对不可以舍下我一个人噢?!”
“亚历,我的夫君!为了你,我一定会好好地活下去的!”听了我的话,利冰兰美目中淌下了清泪。
停了一下,利冰兰突然想起了重要的事情,紧张地说道:“亚历,还有件要紧事要告诉你!你父亲与艾提芮亚公主的交情在帝国是公开的秘密。据闻在这次促成多提尔王国与贝卡.谢留里斯塔联盟的战争中,你的父亲也出力不少,而且将海内斯并入帝国也是早已达成的协议。所以当帝国正式接管海内斯後,艾提芮亚公主可能很快就会与你父亲完婚的。以四公主的性格,她不会让你成为继承人的,尤其是当她与你父亲有了子嗣後,你的处境会更危险!到时你一定要小心谨慎,实在呆不下去就反出海内斯,到西北来找我──在我的身边,我绝不会让我的夫君有危险的!记住,一定要保全自己!”
我点了点头,道:“我答应你!”
看了我的表现,利冰兰似乎很高兴,她本来应该是担心我不相信她的话,她说得虽然委婉,但已暗示我的父亲也会对我不利,一般人听了谁都不会高兴更何况要相信了。
利冰兰从怀里掏出一本寸厚的笔记本交到我手上,说道:“在这场战斗中,我发现你对剑术有著特殊的天赋,这是冰兰历年来学习剑法的心得和体会,希望能对夫君有所帮助。”
我慎而重之地把笔记本贴身藏起,说道:“为了你,为了我自己,我会认真研读的。这本笔记本我会作为你我之间的定情信物,好好珍藏的!”
记得以前跟父亲学剑的时候,我只对有美感的剑招感兴趣,气得父亲一怒之下扔剑而去,再也没有授剑的心情。但在这场战争中,从利冰兰身上,我发现,美学与剑术并不是矛盾的,而是可以完美地统一在一起的。
接著利冰兰又露出了对某事担心表情,偷偷看了我一眼,小声说道:“亚历,有件事我要对你坦白……但,你能答应在我说出来以後原谅我吗?”
我笑了笑,道:“是这次战争中的事吗?”
“你知道了!?”
我点了点头,利冰兰吃了一惊,娇躯强烈地颤抖起来,偷偷看了一下我的表情,没发现我的怒气,才敢接著往下说:“我本来打算借敌军之手杀掉你,所以才把你带在身边……想不到竟是你救了我……我知道错了!夫君,可以原谅我吗?”
我知道这是利冰兰心中最大的顾忌,立即板著脸,说道:“当然不可以原谅了!”
看到利冰兰花容失色的表情,才接著道:“我从来没怪过你,我完全能理解你当时矛盾的心情。既然从未怪过,又何须原谅?”
利冰兰立即化忧为喜,娇嗔道:“你坏死了!这样吓人家!”
看到一向刚强的利冰兰露出这种女孩家的可爱表情,我不由开怀大笑。
“你还笑!”利冰兰红著脸,“啐”了一口道。
我笑得更大声了。
“不准笑!”
……
接著利冰兰幽幽地说道:“你不知道人家当时有多担心,担心你会一怒而去,从此不才理我……答应我,以後不要再这样唬人家好吗?冰兰再没有承受夫君怒气的任何勇气了!”
我点了点头,轻轻说了声:“好!”
这样,短短的一条林间小道,我们竟走了一个多时辰。但再长的路终有走尽的时候,分离的时候总会来临,虽然叫人伤感,却也无奈。我们终於走到了林荫小道的出口。
“时候不早了,我要走了,夫君一切珍重呀!”在路的尽头,利冰兰紧紧握住我的手,脸上满是凄然与不舍,“夫君再答应冰兰一件事吧,如果……如果我无法活著与你重逢,你就忘记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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