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美主义魔法师
话声一落,“大地之剑”化作紫色电流,夹带着透骨森寒的锐烈狂风,狂猛暴烈地吞噬着我周围的空间!
“紫雨风暴”是卡洛斯以“大地之剑”参悟的神奥剑技,是他成名的无敌剑法!我能挡住这凌烈至极的一击吗?
“唯美剑技——‘火神呢喃。深蓝色乐章’!”
我大喝一声,空间中的火元素瞬间在“未名”四周汇聚,并以美的分子式重新排列组合,随剑身一指,带着比任何火焰还要高温的深蓝色火流勃然发动,在空间中绽开成一朵朵美丽的深蓝色花束,犹如暗蓝星空下,于郊野中温柔盛放的蓝璃花,是孤清中悠然再现的美丽,又是幻梦里娇弱易碎的芬芳;是火神俯首低回的歌唱,亦是一帘深蓝色的忧伤……仿佛不带有任何血腥与杀气,却隐含着可以摧毁一切的可怕能量!这是“火神怒焰曲”剑技更深层次的完善与升华!
深蓝火流与紫色寒流在空间相遇,发出强烈至极的暴鸣,失控的能量激荡暴走,近身的敌人士兵尚未来得及反应,已经连人带马瞬间被消解分离!
而身后的我军骑兵则在我的能量罩保护下得以生还。
当一切平息过后,卡洛斯的身影已经横退到左侧数米开外的距离,脸色苍白,疲态尽现,一副惊魂不定的样子,我的实力之强完全超出他的预料,“紫雨风暴”的失败,也给他的心理带来一定的打击,一时间未能从突变中恢复过来。
我身前百数的敌兵已烟消云散,从此自人间蒸发了,形成的空隙敌人一时未能完全弥补上。
我再不犹豫,挥剑向前疾冲。
众骑兵在我的率领下开始从右翼强行突破。
重骑兵居中、轻骑兵护翼的轻重骑兵组合所造成的强大冲击力,一下子从敌军严密的包围圈中打开了一道缺口!
在刀光剑影与鲜血迸射的原始而疯狂的杀戮中,我们突破重重防围,造成了敌军右翼的一片混乱,而卡洛斯则叱喝怒骂着收拾乱势,重整阵容,然后率领精锐的轻骑从身后紧紧追击而至!
眼看只要突破最后一层敌军长枪兵与轻骑兵的防守,我们就可以突围成功了,因为余下的轻步兵、魔法师与弓箭步兵方阵根本无法阻挡我们前进的步伐,但卡洛斯亲率的轻锐却已接踵而至!
这时,我毅然对卡尔安吉说道:“你率军突围,我阻敌人一阵!”
“元帅!不……”卡尔惊呼道。
“这是命令!难道你想让我们的子弟兵全部葬送在此吗?”我威凛地说道,浑身散发着不容反对的强烈气势。
“是,元帅……元帅一定要保重!”在我强大的气势下,卡尔安吉只得黯然地点头领命,担当率军突围的职责。
在他此时的目光中,流露出对我深刻的敬意和无尽的依恋。
我倏地掉转马头,逆向迎击卡洛斯的锋锐。
“你是条汉子!”奔驰到我面前的卡洛斯赞叹道,“不过,想以你一人之力阻挡我的精骑,不啻于螳臂挡车!不会有奇迹出现的!”
“的确没有奇迹,但我的生命就是创造奇迹的人生!”我豪情盖天地大笑,脚下的“雷部”响应我的心意,突然加速前冲,“未名”在手中舞动起一片艳火流花,再度向卡洛斯发动正面攻击!
“这次不会让你如意了!”卡洛斯咬了咬牙说道。
话声一落,十数名敌骑兵已封阻在我面前排成一线,身前分别架着一面钢盾,紧紧地将卡洛斯护在后面。
这时,卡尔率领的骑兵队已经冲破了敌人的包围圈,进入敌军右后方沿流花河密布的山林带。
我长笑一声,长剑往身前划一道横弧,“未名”的火光突然暴长,化作一道火龙,炎烈地将前面的空间切开,十数面钢盾像豆腐似地从中分裂。
在高温的笼罩下,钢盾甚至瞬间变形、扭曲,十数骑亦突然在我面前倒下,座上的骑兵悉数毙命!
而卡洛斯的身影亦暴露在我面前!
“保护主帅!”他身后的护卫慌张地惊呼,瞪视我的目光充满着恐惧,有如碰上了魔鬼,但迅速将卡洛斯掩在身后。
同一时间,一个强大的光系防护魔法——“光护盾”也在卡洛斯身前展开。
我暗叫一声:可惜!再不敢犹豫,一夹“雷部”,疾冲数步突然沿左侧弧形折向,在敌军密密麻麻的士兵那细微的间隙中不可思议地穿梭突奔,以“未名”炙骨焚肌的火焰炎流从敌军中强袭冲刺。
终于冲破了最后一道防线,朝我军退走的方向疾驰而去,身影很快便消失在森林里!
※ ※ ※
松克斯会战的首战以卡洛斯的胜利告终。
是役,我军六万重骑、四万轻骑合计出动十万骑兵进行突袭,却掉进了卡洛斯预设的圈套,一下子折损大半,存活下来的不到三万人,堪称惨败。
通过此役,卡洛斯的声名进一步擢升,甚至已经超越利冰兰之上。
但是,我也同时创造了单人独骑在敌人千军万马中成功突围的光辉奇迹,在敌军士兵心中投下了浓重的可怕阴影,而我军也因我的表现而力保信心不失,士气未溃。
从此,我成为敌军的梦魇,也成为传说中不死的恶魔,当我身影所至,敌军都禁不住想望风而逃。因为世界上没有人有勇气面对杀不死、却可动辄消失千百人的可怕敌人的。
圣伦历一八九四年七月九日黄昏,初战的结果留下了太多的悬念,最终的胜负还是未知之数,此时的人们,尚无法预见到更远的未来。
但这些都不是目前的我所关心的,因为我即将开始一场异常艰辛困苦又险象环生的逃亡……
第八章篝火旁的怪谭
第八章篝火旁的怪谭
进入森林后,很快就遇上了主动负责殿后接应我的卡尔安吉。
与他并肩而驰时,卡尔感激地说道:“元帅,一切都是我的错!因我的鲁莽躁进,致使我军惨尝败绩,还令元帅陷入不测的险境中……我一再失败,并数度顶撞元帅,元帅不但不以为忤,反而为救末将的贱命而不惜孤身犯险,再生恩义高似云天,末将没齿难忘!”
“卡尔,”我轻轻拍了他的肩膀一下,温和地说道,“你的作战经验不足,犯错是必然的,只要你能够从失败中学习,你定会从战火中不断成长起来。而且领兵作战并非你的专长,你是难得的事务性人才,将你放置到战场上,是舍利取钝了!你能有这种表现已是难能可贵了,所以你无需自责过深。今后我有很多方面尚需仰仗你的治事之才。”
“为元帅赴汤蹈火,卡尔万死不辞!”卡尔安吉激动的说道。
“卡尔,你不要轻言生死!只有好好地活着,今后才能为我办事!冰兰视你为亲弟弟,我也把你当作自己的好兄弟!”我诚恳地说道。
“是,元帅!”卡尔安吉双目中闪动着感动的泪花,声音也因激动而沙哑起来。
说话间,我们已经与大部队会合上。接着要解决的问题就是如何安全返抵风容谷要塞了。
我略一沉吟后说道:“如果从森林北部离开,无疑是回风容谷最便捷的路,但是,敌人肯定会以重兵驻守在森林边沿,紧扼住镑处要道,所以那样无疑是自投罗网。”
“那元帅可有定计?”卡尔安吉恭敬地问道。
我俊目中闪烁着慑人的精光,悠然地说道:“我们沿流花河下游下行,寻找浅水处伐木渡河,到南岸后从敌人的大后方绕道北上,再次渡河,从流花河上游的山林中觅道回风容谷。这样虽然费时耗日,但比较安全。”
“元帅英明!此计必出敌人所料!敌人哪会想到我们敢从他们的后方逆行呢?”卡尔兴奋地说道。
其余人等对我奉若神明,自是对我的计划毫无异议。
我们抛弃了所有锱重,卸下了身上和套在马上的所有重甲,轻装而行。
※ ※ ※
数天后,我们到达流花河的一处浅滩,然后砍木为筏,渡河而去。
流花河,顾名思义,是因为上游山林的野花和两岸蓝璃花大量飘落河中,沿河水漂流而得名的。
像星星的一样遍洒河心的花朵,形成一条五彩缤纷的七色锦绣,又像是一个流动的天然花园,加上两岸的蓝璃花在春夏之际团团盛放,宛如一片花的海洋,景色相当秀丽迷人。
但此时正在逃难中的我们,却没有半分欣赏美景的心情。
到达南岸后,我们不走宽阔的大道,而是尽量从树林或丘陵地带中择道而行,并实行昼伏夜行,在马蹄上裹上厚布,避开敌人耳目,当接近敌人的军营时,禁止任何生火煮食或夜间明火的行为,生食野味,餐风宿露,苦不堪言。
但是为了活命,为了回到家乡,大家都默默忍受着这种非人的生活。
尽避如此,还是差点被敌军发现了,幸亏身处后方的敌军士兵警觉性不高,我们才能以种种手段引开敌人的注意力,有惊无险地避开了一次又一次的危机。
如此一来,士兵中却有不少人因支持不住倒下了。
其中一些在会战中负伤的士兵由于伤口得不到及时的药物治疗以致溃烂发炎,加上连日的奔波、逃亡的困苦、随时面临危机的精神压力,终于客死异乡。
我们只得将他们的尸体就地掩埋,作上记号,以期日后有机会回来收拾骸鼻,运回家乡重新安葬,另外还带走他们的随身衣物,以便战争结束后送回他们在故乡中的妻儿亲朋手中,让死难士兵的家属为他们立衣冠冢。
二十天后,我们终于从流花河上游重行渡江,再次回到北岸。
这天晚上,我们又在山林中扎营,因为已经远离敌军军营,所以生起了逃亡以来的第一团篝火,部下打了些野味围着篝火烧烤了起来。
吃上野兽的烤肉和在森林中摘取的野果,喝上甘甜的泉水,极是惬意。虽然烤肉因为没有盐而显得淡而无味,但大家仍然吃得津津有味。
经过了一个月茹毛饮血的生活,总算是美美地吃上一顿了。
坐在篝火前面,看着部下一个个面容憔悴的样子,原本光鲜的甲衣早已残破磨损,穿在身上形如乞丐,一阵酸楚之意不禁涌上我的心头。
这些都是帝国的精锐,是帝国的荣光所在,如今却因为他们主帅的无能落得如此凄凉而狼狈的境况,却仍然一直无怨无悔地追随我……但就在今天夜里,在我们即将回到风容谷的时候,又有一批士兵因伤病不治或积劳成疾而死亡了。
当初我们突围时还有将近三万人,现在,却只剩下不到二万人了,精神和肉体的双重折磨,终于让三分之一的人熬不过回家最后的一段路,这些人大部分都是初历战阵的士兵。
我们只得暂时将尸体停放在篝火前的空地上,明天一早再行掩埋。
我在篝火旁裹衣入睡,但睡得并不安稳,总觉得心绪不宁,万般感伤缠绕心间,使我强烈地思念起我的妻子们……在过去的一个月,由于总活在紧张与不安中,所以没有余暇去胡思乱想,如今,大概是“近乡情怯”吧?人安定下来后,反而倍受相思的痛苦煎熬。冰兰、薇薇安、琉璃,你们现在还好吗?是否正在为你们的夫君生死未卜而夜夜以泪洗脸、憔悴了容颜……我突然从朦胧的意识中乍醒过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和怒骂的人声响起。
此时已是深夜。营火在风中明灭闪动,在林中回荡的夜风呜咽呼啸,树叶亦被吹得沙沙作响,四周的树影在火光中呈现一片迷离幻象,而在篝火照射不到的地方、在遮避了星空的森林深处,则呈现出一片厚重幽深的黑暗。
诡异的氛围让我微感不安。
我一边起身穿衣,一边问部下:“怎么回事?”
身边睡眼惺忪的部下也答不出所以然来,我便立即大喊道:“大家起来,可能有变!谁能告诉我,刚才是怎么回事?”
众人闻声窸窸窣窣地爬起,他们尚处于一种混浊迷惘的状态之中,显然睡意未消,均弄不清是怎么回事。
这时,卡尔安吉急跑到我身边,施了个军礼说道:“报告元帅,刚才有奸细,已被我命人抓了起来!”
“奸细?”我不由轻蹙了一下眉头。
“刚才有人想偷盗尸体!”
“盗尸?”我不由因这件古怪的事情而大感诧异。
“是的……我们抓住他时,那人正在我军停尸的空地上,鬼鬼祟祟地搬动士兵的尸体,他已全部交代吐实,说目的就是为了盗尸……元帅,要末将命人将他带过来,让元帅亲自审讯吗?”卡尔有点结巴地说道,脸上的表情也是一片怪异,显然对发生这样的怪事,连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
我想了想,无法理解这件突发的怪事背后是否与我们有什么关联,便摆了摆手,示意卡尔将人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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