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生制职业
已经退到了崩溃的边缘,我们的面前只有一条路,那就是拼死反抗!召集所有人马,我们在拉默先生的医院集合商议对策!从现在开始,直到拉默先生被我们营救回来为止,小镇中的所有事物由我作主,去吧!”
面对着拉德的强硬态度,两个结实的墨西哥中年男人没敢再多说什么,飞快地转身朝着那几幢亮着灯光的废旧仓库跑去。鬼龙稍微活动了一下身体,带着几分欣赏的口气朝着拉德说道:“很有领导者的风范!总算是有一个眼光锐利的领导者看清了一些关键问题,否则你们的小镇永远只能在班沙的那些雇佣军手中苟延残喘。按照你的兄弟说的,班沙的人马应该在等你们回话了,我们得抓紧时间,赶紧去拉默先生的小屋吧?”
在黑暗的小镇街道上穿行,身边的住宅中总有那么些细微的动静,有的是一些胆怯的居民透过窗户的缝隙在窥探着街道上急行的人群,有的是那些小镇中潜在的抵抗者听到了窗框或门板上的敲击声,正在悄悄地从床上爬起来,再从自己家的后门或屋后的窗户钻出来,向着拉默先生的小屋飞快地跑去。拉德看着急行中的鬼龙,带着些惊羡的口气低声说道:“真是看不出来!你们的体质真是太好了,一般人受了这么重的伤,没有个半年时间是绝对不可能行动自如的,可你们居然还能跑这么快?你们是如何做到的?”
抱着还没恢复的卞和奔跑着的SB脸不红气不喘地接上了话头:“如果你也像我们一样,每年在冰冷的北极冰原上不眠不休地狂奔上十天,再去炎热的沙漠中倚靠每天十几克的蒸汽冷凝水和自己的尿液生存十五天,然后保持至少每隔五天就要在枪林弹雨中分辨午餐中有没有放芥末,你就可以做到我们这样了!”
尽管早已经看见过了SB和晁锋身上那强壮过头的肌肉,拉德还是对SB的话将信将疑,即使是训练最严格的军队也不会有如此变态的训练科目吧?炎热环境下的苟延残喘对一般人来说还有幸存的希望,在冰天雪地中不眠不休的狂奔十天?太扯淡了吧……
也许是感觉到了拉德的怀疑,鬼龙轻声补充道:“SB没有说谎,的确是这样!在前苏联、在芬兰都有这样的训练项目,携带着简单装备的士兵在最寒冷的冬天被扔到荒原中,没有后援、没有同伴,只有靠自己的体能、勇气和毅力穿越整个荒原!只要睡着就会被冻死,只要停下就会被冻僵,有的士兵几乎是在极端恍惚的状态下走到了目的地,还有的……永远消失!可以告诉你,如果你们想和班沙的手下作战,并且战胜他们,你们要经历的训练不会比这个仁慈多少!当然,在这之前,我们先把拉默先生弄回小镇再说!”
拉默的小屋中已经挤满了焦急的人群,几个中年人坐在房间里的椅子上,阴沉着脸色闭口不语。一些年轻人则是小声地争论着是否应该用鬼龙等人去换回拉默,还有的人却是围绕在露丽妈妈身边,小声地安慰着惊恐不安的露丽妈妈。当鬼龙一行人在拉德的带领下走进小屋中时,所有人的眼光都集中在了与鬼龙并肩站立的拉德身上。
很显然的,两个提前赶回来的中年男人已经将拉德的意思传达给了所有人,面对着如此之多的目光,拉德显得有些紧张,连喉头的蠕动也加快了许多,几个信任拉德的青年人似乎也感觉到了这一点,静静地站了起来,走到了拉德的身后。艰难地吞咽了几口唾沫,拉德总算是稳定了心神,尽量保持着声音的稳定:“要救回拉默先生,但不能答应那些混蛋的要求!我们……不能再迁就他们了,那会没有止尽的,我想大家都清楚这一点!”
几个没有说话的中年人相互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个留着花白胡子的中年人缓缓地抬起了头,用他那昏黄的眼睛瞪着拉德:“不交换?营救?我们拿什么去营救拉默先生?就靠着这几个在地洞中藏匿着的伤兵?就靠着我们在内战时期留下的那些左轮手枪?在以往的岁月中,我们曾经抵抗过,也寻求过外界的帮助,克我们从来都没有赢过。实力悬殊,我们没办法抵抗,拉默先生错了,你也错了!换回拉默先生,然后我们离开这里,重新找个地方生活,这是我们唯一可行的办法!”
伴随着几个中年男人的附和,几个斜靠在门口的中年男人渐渐地站直了身体,被在身后的胳膊或揣在怀里的双手有有了明显的异动,留着花白胡子的中年男人喘了口气,接上了刚才的话头:“拉德,你还太年轻,还没有经历过很多事情,所以你会认为凭借着几个雇佣军就能挽救拉默先生、挽救我们的小镇、挽救‘卡轮’部族,你太幼稚了!即使拉默先生曾经交代过,他不在的时候由你掌控小镇中的事物,但我们也是小镇中的一员,在面临重大的问题时,你也应该听听我们的意见,而不是由着你自作主张!在你还年幼的时候,我们已经为了小镇和那些企图从小镇上捞油水的家伙打交道了,我们更了解怎样对付那些穷凶极恶的雇佣军,也更了解如何付出最小的代价来避免不应该的损失,一味的莽撞能带来的只有毁灭和灾难,而你正要求全镇上下因为你的血气之勇冒险……”
面对着中年人的指斥,眼看着小屋中的大多数人都开始犹豫,拉德的脸上泛起了愤怒与焦急的潮红,几乎就在拉德开口争辩前的瞬间,小屋中突兀响起的掌声让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了拉德身边的鬼龙身上。
带着几分鄙夷的神情,鬼龙轻轻地鼓掌:“精彩!好一副循循善诱的长辈风范,好一个见多识广敦厚长者!大难临头,不想着怎么去救回自己的同伴,反倒是对勇敢的年轻人指手画脚,老气横秋地摆资历、谈经验,也难怪小镇上的‘卡轮’部族被人欺负了这么多年!
就像是用自己的鲜血喂养跳蚤的傻瓜一般,你们在漫长的时间里习惯了逆来顺受,只要能让你们活下去,哪怕是活得象条丧家犬你们也不在乎!粗略的看起来,你们老成持重,你们在为小镇寻求一条生存之道,可是按照你们一厢情愿的想法和做法,恐怕小镇只有灭亡这一条路可以选择了!
这么多年的艰难生活,‘卡轮’部族已经在灭亡的边缘,可即使是在灭亡的边缘,你们还是忘不了在如此狭小的范围内争夺那可笑的权力!统治小镇,在自己的部族同胞面前摆出一副救世主的臭脸来满足你们那可笑的虚荣,除此之外,你们还做了些什么?部族中的同胞是不是在你们的关照下过得好些了?外来的侵害是不是在你们的抗争之下闻风远遁?除了出卖部族利益来苟且偷生,你们没有做过任何的事情,你们还好意思站在这里,口口声声地说你们在往年的出卖中获取了足够的经验么???”
面对着羞愧的几个中年人,几乎要为鬼龙那酣畅淋漓的痛骂喝彩的拉德没有放弃这个机会:“部族的生存已经到了最危险的时刻,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在这种情势之下,我们没时间讨论出最稳妥的方法,几乎只能按照我们的直觉来行事了!愿意冒险去救出拉默先生的,请站到我的身后!”
小屋中静默了片刻,大多数的年轻人走到了拉德的身后,而几个中年人却是始终站在原地。尽管还是满脸的尴尬,但那些中年人的眼中流露出的却不仅仅是担忧,还有一些恼羞成怒的意思夹杂其中。站在鬼龙身边的拉德稍微转过了身体,低声朝着鬼龙说道:“他们不合作!有些人是他们的子侄,要是这些人不合作的话,迟早会出麻烦的!拉默先生在的时候还可以约束他们,现在换上了我……我没把握!”
鬼龙抬眼看了看几个沉默的中年人,低声地回答道:“有那么句东方的格言——来日方长!先救回拉默先生再说,这不仅仅是对我们能力的考验,也是对你权威的第一次肯定,我们必须成功!安排你的人去拿武器,再找两个信得过的人带我们去教堂,我断定那神父不地道!”
坐落于小镇边缘的教堂显得格外的破败,始建于西班牙人统治时代的教堂早已经失去了当年的显赫与辉煌,除了那个用白色大理石制作的十字架还基本保持的原色,在深沉的夜色中隐隐显出轮廓之外,大部分的建筑外表都已经被墨西哥沙漠中的凄风苦雨折腾得面目全非,带领着鬼龙一行来到教堂外围的两个墨西哥青年轻车熟路地找到了围绕着教堂的铁栅栏上的缺口,熟练地钻了进去,在教堂的侧门边停下了脚步。
侧门上的小铜铃在夜色中依旧闪耀着金属的光泽,与那扇油漆斑驳的小木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两个墨西哥青年蹑手蹑脚地靠近了木门,仔细地听了听后做了个禁声的手势,再指指木门下的缝隙中隐隐透出的光线,轻轻退后了几步,回到了鬼龙藏身的仙人掌旁悄声说道:“我们以前也在半夜时来过这里找神父要一些治疗简单疾病的药物,而神父总是很快地开门答应,也就是说,神父并不在他的卧室睡觉,而是在靠近侧门的门房里休息。你们……真的怀疑神父么?”
鬼龙全神贯注地盯着那扇透出些灯光的小木门,并没有回答两个墨西哥青年的问题。在萧瑟的寒风中,很久没有打理的庭院中已经有了些枯黄的野草,那些勉强生长的仙人掌也是奇形怪状的样子,并不象荒原中的仙人掌那么粗壮。夜风吹来,地上的那些团成了球状的枯草随风滚动着,一些看起来都没有什么不寻常的地方。但仔细观察之下,有那么几团枯草却是怎么也不会被风吹出太远,老是在滚出去之后不久便回到了原地。蹲在鬼龙身边的向正慢慢地靠了过来,指了指那些奇怪的枯草:“应该是南美或中美洲的雇佣军习惯使用的弹索警报装置。只要有人踢到了那些枯草,枯草下的弹索就会拉动另一个地方的警报装置。那个神父绝对没有睡在门房里,而是靠着这些隐藏的警报装置提前知道了有人靠近!”
话音未落,那扇陈旧的小木门已经慢慢地打开了,提着一盏电石灯的小个子神父慢慢地探出头来,看了看教堂附近的动静,再慢慢地走到了那几堆怪异的枯草旁边,似乎是不经意地蹲下身子系鞋带,在确定了附近没有到访者之后,神父慢慢地回到了教堂中。静静地等待了片刻,鬼龙轻轻地拍拍身边的墨西哥青年,再指了指小木门上的铜铃:“你们去拉铃,就说找神父要一些治疗头疼或感冒的药,然后马上离开。记住,要让神父看着你们离开,路上不要回头,要做得像是家中真的有人生病的样子!在我的人叫你们之前,不要到教堂附近转悠!告诉拉德,所有人员准备好之后,在最靠近教堂的房屋中隐藏起来待命。”
两个依言上前拉铃的墨西哥青年倒是相当有表演的天赋的,当那个小个子神父飞快地打开那扇小木门时,其中一个墨西哥青年几乎是扑在了神父的身上,口口声声地喊叫着家里有人头疼脑热的要神父赶紧救他家人一命,在神父不耐烦地扔给了他几片阿司匹林之后,两个墨西哥青年千恩万谢地离开了教堂,消失在漆黑的夜色之中。
几乎是在神父关上了那扇木门的瞬间,鬼龙已经和向正从灯光照射不到的死角中靠近了教堂的墙壁,再贴着墙壁的夹角隐藏起来。在确定神父已经远离了那扇简陋的小木门之后,鬼龙轻轻地将脊背靠在了墙壁的夹角上,用自己的双肘和膝盖顶在了墙壁上,悄无声息地向着教堂的屋顶爬去。已经被风沙侵蚀得坑坑洼洼的墙壁给了鬼龙很大的帮助,尽管肩头的伤口还有些隐隐作痛,但并不妨碍鬼龙的动作和灵敏性,不过是几分钟的时间,鬼龙已经在教堂的屋顶上站起了身子,借助着微弱的星光,仔细地检查着教堂的屋顶。
在荒僻的沙漠地带,尤其是在一些地下矿产比较丰富的地方,那种最为原始的无线电电报通讯器反倒是很多雇佣军的首选。只要有个足够好的接收位置,即使是在雷雨交加的天气也能准确地收到对方传输的讯号,而这个教堂中的神父也应该是通过这种比较稳妥的方式与班沙手下的雇佣军取得联系才对。才花了几分钟时间,鬼龙已经从屋顶上的十字架后面找到了那个伞翼状的天线和两个扁平的卫星电子频率讯号转换器,还有两条被涂装成墙体颜色的讯号传输线。轻轻的朝着等候在墙角的向正招呼医生,鬼龙抽出腰间的军刀,利落地割断了两根讯号传输线,再顺着墙壁的夹角慢慢地滑了下来。
趴在地上的秦椋面前是最后一团伪装成杂草的弹索报警装置,尽管没有合手的工具,但秦椋似乎并不为此担忧。用随手折来的两支细小而又坚硬的仙人掌刺扎在了紧贴着地面的弹索上,再用手中的军刀贴着地皮挖掘到包裹着弹索的硬塑管道,秦椋轻车熟路地用随身携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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