殁世奇侠
头。”
爷爷要来吗?我敲击了一下仍在作痛的头颅,想要进一步分析,却发现,脑子里除了那些派别、人物,便再装不下其他的东西。我呻吟了一声,“好吧,全听你的,现在我们要干什么?”
“来一场有针对性的实习啊!在禁卫军来之前,你要学会以正式的礼节接见他们,而且,因应不同场合,还要有足够的机智作出临场反应。毕竟,时代不同了,在普通人面前行那种礼节会被人笑死的,不是吗?”
我猛地点头同意,深得我心,深得我心!
容知雅笑得更是开心,“你要在普通人面前说明自己是普通人,而要在禁卫军面前说明自己是皇帝,要达到这个目标,这里面的问题很值得研究一下。嗯,我们就从储君以及禁卫军的基本定义开始吧……”
呜……结束了!
三个小时的授课宣告完结,在我有些僵滞的脑袋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之前,她已经一脚将我踹了出去。我跌跌撞撞地出门,却正好看到有容妹妹从船舷外侧高速掠过的身影。
唔,在玩天行者啊!
看着有容妹妹专注的表情,我不敢出声打扰她,只是看着她迎着海风,在海面上盘旋往复。
小妮子肌体的平衡能力实在是太好了,在我这个绝对内行的人眼中看来,她每一次切着风力滑翔之际,身体的重心都保持得近乎完美,无论是多么复杂的动作,她都能举重若轻地完成。
嗯,有容妹妹原来也是个习武的好料子。只可惜,十八岁的年龄已经偏大了……
想到了她的年龄,我低低地笑了起来,十八岁,可不像呢!依我看来,顶多就是十五、六岁的样子,容小姨平时太宠她了,才让她的心理年龄显得这么小!
可是,又有谁不宠她呢?
“一点儿烦恼也没有的样子真好!”
苏怡在此时来到我身边,听到了我的感叹,她为之失笑,“有容真的没有烦恼吗?宇哥,你这是在想当然耳啊!”
我闭上嘴不说话了。苏怡这样说明显地是给我面子,她真正的意思是说,我“故作不知”吧。
两个人之间一时间进入了沉默,直到有容妹妹发现了我们的存在,在一次高难度的空中翻滚之后,送过来一个甜甜的笑容。
我和苏怡同时用笑容回应,我看了苏怡一眼,眼中透露出了“看吧,她真的很开心”的意思。
苏怡微笑不语,只是那样的笑容却让我觉得牙根痒痒的,不由得偏过头来,让两个人的脸庞近在咫尺,我仔细地打量苏怡的表情,希望能从这里看出些让我反攻的空隙来。
只是,在这种情况的处理上,我似乎有些不自量力,当苏怡吐息的清香被我吸入之后,我发现我的脸红了,而苏怡在表面上却依然能够保持平静。这一轮微妙的对抗,以我的狼狈失败告终。
不过,苏怡终究还是向着我的,她适时地开口说话,缓解了我的尴尬。
“宇哥,你想好了没有?”
“嗯?想什么?”
“以后的计画啊!”
苏怡的语气特别轻松,所以,就算她说的是我正在烦恼的问题,我也很难有个坏心情。
“想不到!”
我老老实实地回答,苏怡浅浅一笑,似乎心有定见,她看着我,又指了指再度升入高空的有容妹妹。
“宇哥,像小容一样地活着不好吗?”
“像她一样?”
我笑了起来,如果我真的像有容妹妹一样的活着,那我还是张真宇吗?有容有她生活的方式,所以是有容;而我也有我自己的方式,所以我叫张真宇……有些想法,在脑子里面存在是可以的,但如果真的要付诸于行动,却是非常地困难。
是啊,要活自己的方式……我活的方式是什么?
“生活的方式,当然是快乐就好!宇哥,你不觉得你自己非常地幸运吗?”
“幸运?”
“当然幸运!这个世界上,有几个像你这样身上没有什么责任,没有什么义务,又有充足的时间和能力来安排自己的事情。宇哥,你的选择不是太少,而是太多了!”
苏怡指向正在飞回的有容妹妹,继续道:“她是另外一个幸运儿,她所选择的,是她所喜欢的……而不像我、雅兰、还有小姨,这一辈子,可能也只有那一个选择!”
我已说不出话来,因为,我被苏怡所说的吓住了。
这是我这一辈子唯一一次看到苏怡透露出对自己人生的看法,而且又是这样地出人意料。
虽然她没有说出口,我也可以从其中看出她怀有的淡淡怨意——她对自己的生活方式也有不满吗?这还是那个对什么事情均淡然笃定,从容不迫的苏怡吗?
在这里,我发现了苏怡的另一面……而自此以后的漫长时光,无论我们之间的关系如何亲密,这种机会,也再没有出现过。
呆了半晌之后,我终于扯出了一个笑脸,却仍然本能地在为自己找借口。
“不过……那个皇帝,不也是责任吗!”
苏怡的笑容如同骄阳升空,光芒四射,迸发出来,全是让我无法抵御的锋锐之气。
“哦?如果宇哥你不在乎,当今世上,有谁敢让你在乎?”
我张了张口,想说出几个人名来,但突地想到那日爷爷对我说的话。是啊,以我乃至于我家人的实力,我不想在乎,谁能让我在乎?
我一句话也讲不出来,至此,我又一败涂地!
苏怡也没有再说下去,两个人再度陷入沉默。我看着有容妹妹的身影自眼前掠过,听着她的笑声,感受着她清新可人的气息,微微陶醉,却也很有些羡慕……其实,像她那样活着,也很不错,不是吗?
最终,还是苏怡打破了沉默,“宇哥,如果你真的拿不定主意的话,我,可不可以提出一个想法呢?”
我先是愕然,继而一喜,已是忙不迭地点头道:“当然,当然可以,我求之不得!”
苏怡的笑容非常地舒展而自然,她双掌合十,抵在了下颔上,望向我的眸子中却是令我吃惊的乞求之意,“如果可以的话,宇哥你可不可以做出让我们大家既轻松又快乐的选择呢?”
“既轻松又快乐?”
我的理解能力似乎还是比较差,呆呆复述了一遍,却还是没有明白。
苏怡轻轻击掌,“当今世界青年人投入工作的平均年龄是二十一岁,而中产阶级以上的平均值要再长三年。而宇哥,正处于这个年龄段上的你,不是还有一个最应该做的事情没有做吗?”
我又想了几秒钟,继而恍然,“你是说……”
苏怡浅浅而笑,美眸中却是浓浓的期待之色,“宇哥,难道你不想继续你的校园生活吗?这样子,大家又可以在一起了!”
我呆了半晌,然后长长地喘了一口气,不可否认,与朋友、与苏怡在一起的诱惑令人难以拒绝,我迟疑了一下,问苏怡,“现在,你们都在哪儿上学?”
苏怡微笑着回应:“离兰光不远,是极天洋上的‘东方联盟大学城’,在一个风景秀丽的人工岛上。除了有容妹妹刚刚入学外,我们都在上大二。宇哥……”
苏怡的声音是少有的软侬温馨,我可不可以理解为她在向我撒娇?心跳似乎加速了一下,我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
“这也算是进修吧,老爸应该不会反对……也不知道我这个高中肄业的学生,课程还跟不跟得上!”
苏怡以纯美的笑容回应,而此时,海面上的有容妹妹发出了一兴奋的呼哨,驾着狂风,直入蓝天。
这样的未来,很值得期待吧……
~第三章 海难~
“皇帝”和“储君”:“中天帝国”的君主立宪,并非是像真正的君主立宪那样,限制住一切“王族”的“参政自由”,事实上,在法度上真正能够限制住的,除了皇帝本人,也只有皇帝退位前三个月内立下的储君了。
当然,在没有举行正式的立储仪式前,储君的人身自由仍然能够得到相当的保证,至于参政不参政,那完全属于个人的自由,唯一需要在意的,便是过度的事业热情,很可能会导致他人对这个“未来的傀儡”听话程度的怀疑,即位后,人身自由的情形可能比常规中更凄惨一些。
皇帝又或储君的生活,与绝大部分黑暗世界成员的生活已有了很大的距离,相对而言,皇帝和储君的生活方式更像一个正常人,而且是那种过的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正常人,即通常所谓的米虫。
当然,如果在家闲得发闷,你可以满世界地乱跑,什么花销都是由组织来支付……很悠闲是吧!
如果你真的想享受悠闲,其前提是,必须要禁受住每时每刻成百上千双耳目来监视你的压力,而且在某些特定的时间,你也必须以“中天帝国”名义上最高领袖的身分,参加一些能令人窒息的宴会或是祭典……
“中天帝国”的皇帝固然是傀儡,但却并不是随便从大街上随便拉来一个人就能充数!
他无疑便是维持着炎黄各方势力平衡的中心点,皇帝的存在与否,经常性地牵扯到各方的利益冲突。所以,皇帝是摆设,但又是一种极其稀有而又不能少的摆设。
——《基础教材。傀儡的自我认识》(容知雅手制)一般来说,除了本届的皇帝陛下,由于一些特殊原因,而很少、甚至没有在六大力量三大制约的公众场合露面外,每一届的“中天帝国”的皇帝都有很高的上镜率,想要暗杀,机会极多。
而皇帝又未必都是身手惊天动地的大高手、大宗师,那么,他们的安全便需要有一个稳固的保障,那么,由本人所率领的皇家禁卫军,便是皇帝身边最有力的安全保障。
不过,大家也都知道,造就我们的,不是皇帝陛下,而是长老会的列位长老。
皇家禁卫军,事实上,便是“中天帝国”长老会所培养绝对忠诚的战斗机器,我们的使命当然也不仅是保护皇帝的性命。
单以保护人物而言,名义上皇帝也许是第一,但实质上,保护长老会的存在,才是我们最重要的使命。
而且,如果六大力量之间发生了大规模的战争,皇家禁卫军便是战斗过程中的中坚力量,满编五百人的强大精英战斗集体,会是让所有敌人作恶梦的庞大力量。
——《了解自己——光禄勋齐贤授课教案》(新纪二0四九年七月七日)禁卫军的职权面临危机,禁卫军的能力面临质疑。
去年联合长老会的召开,恐怕是诸位长老下的最臭的一步棋,时至今日,影响仍然没有平息。
在这场风波中,我们禁卫军虽然置身事外,但,当局面渐渐清晰,我却发现,世界上似乎已经没有了禁卫军的位置。
上届的皇帝陛上身边有比我们强上一百倍的超级保镖,并不需要我们的保护;而此届的皇帝陛下功力深不可测,能力直追他的父亲,我们禁卫军也帮不上什么忙;至于长老会……那根本就没有意义了。
那么,我们禁卫军每天十多个小时的刻苦锻炼还为了什么?为了那遥遥无期的战争?我无法想象……
明天,是陛下开学的日子,我想,我应该趁这个机会,和他讨论一下禁卫军的职责问题,即使是让我们参与保护他的亲人朋友什么的,也比没有事做好啊!
——《齐贤日记。二0五五年八月三十一日》二0五四年下半年的中天帝国皇家禁卫军,还是一支沐浴在古老传统中的强大武装力量。他们的脑子里面只有两件事:维护长老会、保护皇帝的人身安全。
此时的禁卫军百多名精英,正跟随在中天帝国长老会首席长老的身后,沿着茫茫大海,高速飞行。
刚刚见过了当今的皇帝陛下,光禄勋齐贤心中颇有些感慨。
“一晃十年不见,陛下还是老样子,不,反而是更年轻了,相比之下,我却老了!”
他似乎忘记了自己也不过四十出头,正值壮年……
正走神的时候,在他前方不远处的老人蓦地停下了身形,齐贤心有旁骛,等到发现的时候,已经冲出数十公尺,反倒是他的手下,阵形不乱,百多人的行动如一,齐齐地定在了老人的身后。
这个人可丢得大了,齐贤心中那个尴尬啊!只能红着脸再飞回去。
张孤岫没有对他的失态做出什么表示,只是作了一个手势,训练有素的禁卫军们立刻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其实,也用不着张孤岫再提醒,远方呼啸的破空声已经说明了一切。
“中天帝国禁卫军在此,来人止步!”
齐贤的副手,羽林中郎将胡峰厉声高喝,声震四方。
禁卫军再一次体现了他们之间那惊人的默契,只是几息的功夫,在远方的来客还没有进入视野之前,一百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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