殁世奇侠
立,国外强敌环伺,说是国家的存亡关头,一点儿也不为过。
光武帝为太子时,指天誓日,发下宏愿,将以十年的时间,赤足走遍万里江山,寻找能使帝国复兴的潜伏龙脉,而他,确实是做到了!
谁也不知道最后他到底找到了龙脉没有,不过,却是谁都知道,他真正的目的达到了。
十年的苦情砺志,使他成为了那个时代最耀眼的帝王,内平诸藩,外拓疆土,神话般地将走入颓势的大帝国再度复兴,稳稳地坐在了东方霸主的位置上,并得到了第二次世界大战的胜利。
他那十载光阴,以及传奇性的登基仪式,是历代史家都要为之大书特书的上佳题材,我读史书时,也不由得心向往之。
然而此刻,当这个仪式真正地向我贴近时,我却只想仰天长啸,一泄心中那郁结的闷气!
长老会的那群老头子吃饱了没事干了!
“当年,时间不会像十年那么夸张,长老会已经选定了三条龙脉走向,你可任选一条,一种行来,脚程快些,虽不能御气飞行,也不能陆地飞腾,但两个月的时间却还宽裕……”
苏伯父面正神清,气势平和,一副说正事的模样。然而,嘴角时隐时现的弧度却告诉我,他老人家现在憋得很辛苦!
我看了他一眼,心中连生气的力气也失去了,我低低地嘟哝了一声,“还两个月呢……九月一号我要去东盟报到啊!”
“是上学的事情啊,小怡之前给我说过……这件事不用担心,两个月的假还是能请下来的!”
我用眼角扫了他一眼,撇了撇嘴,伯父您还真热心啊……不过,在无奈的时间过去后,我现在的心情出奇地平静。
脑子里面的灵光突然闪现,其他的相关不相关的事情纷至沓来,而又排列有序,我先是想到了现在应该在屋子里面逗“灵魂”玩的普鲁斯,然后借着一连串联想,我记起了一件事情,也生出了一个想法。
“苏伯父!”我开口叫了他一声。
他带着询问的眼色看我,我的脸容立时变得非常之肃穆,话语也一板一眼。
“苏伯父,我们针对黑天七雄的计画你可了解……”
哦,了解就好。我这里有个问题,在计画里,如果要将那七个杀胚绳之以法,无论如何,也要有一个证人才行。
“现阶段,我们这边的证人只有三个,为了安全,有容可以排除;苏怡现在又在昏睡中,不知何时才醒,这样子,证人只剩下我一个!如果我去做那个”光武纪行“,如何才能指证那些人?”
“而如果不指证他们,让他们逍遥法外,来去自如,想来以我们之间的仇怨,这个行程方面的问题便要好好考虑了……”
看着苏伯父由微愕到渐露笑意的脸,我咳了咳,同样也是笑吟吟地继续道:“当然,天大地大没有登基大,这道理我们都懂,我也不是想借着当证人来回避”光武纪行“,我只是想,有黑天七雄这样的人在捣乱,登基成与不成,还在两可之间……长老会的诸位长老,又将用什么办法,来使这场盛会万无一失呢?苏伯父何以教我?”
我笑嘻嘻地做了个问道礼,将苏伯父逗得大笑起来。
精明的伯父大人当然听明白了我的意思,对着苏伯父这样的“自己人”,我的话讲得比较浅直,但如果好好地修饰修饰,将里面的称呼换一换,便是一个针对着炎黄长老会的最佳说辞——黑天七雄这么一串麻烦,便趁着这个机会,送到那些老头子的手里去吧。办得好,我自然是轻松自在,无劫无灾;办不好,那么尊贵的长老们,便要狠狠地欠上一笔债务了。
“说得好!真宇,你成熟了许多,与当年那个感情用事的小男孩已大不相同了!看来,将小怡托付给你,我也应该能够放心才是!”
哪里,哪里,只是学了点儿本事……呃,伯父你说什么?
我瞪大了眼睛看他,苏伯父自己似乎还没有明白他自己刚刚说了什么话,依然笑得开心无比。
是口误吧……我心里这样想着。
苏伯父没有在那个话题上继续延伸下去,看来刚刚果然是随口而出。这样我暗吁了一口气,但同时也很有些失落。
两个人开始探讨黑天七雄一事的细节,当然,送上门来的埃玛祭司的助力,我们也是绝对不会浪费的。我和苏伯父踏进了大祭司阁下的房门,以操办正事,渐渐的,我也将那句话放在了脑后。
当计画完备,且将之发送出去后,时间大概已是凌晨两点左右。普鲁斯打着呵欠将我们两人送出门外,关门大睡去了。
身边的苏伯父也微露出倦容,我的精神却是出奇的好,没有一点睡意。我准备到苏怡那里去看看,呃,当然,在此之前,先送苏伯父去歇息。
“真宇!”
“嗯?”
听见苏伯父的招呼,我将目光投射过去,他的唇角笑容依然,但总有一种我说不出来的味道:“有一件事我想跟你说……到我房间里来一下好吗?”
“哦?啊,好的!是什么事啊?”
苏伯父已先行举步,闻言却脚步不停,声音远远地传来:“小怡的事!”
夜色深重,初秋的寒气终于在深深的夜色里显露出来,岛上的灯火一盏盏地熄灭,让海岛以及周围的海面,渐渐沉入了黑暗之中。
~第六章 登基~
海天尽头的色彩铺天盖地般向海岛上涌来,五色的云彩让整个天空绚烂多姿,清晨的海风似乎少去了几分咸腥气,显得分外清新,虽然是暂时的驻地,但黑暗世界向来的豪奢,仍使得这个海岛的建筑在水准之上。
踏着由彩石铺就的小路,我匆匆地走在路上,走过的禁卫军成员都停在路边,持剑行礼,衬托得我煞是威风,但我没有心情体会这些,昨晚上苏伯父抛出来的重磅炸弹,还让我的脑子处在混乱的状态中,使我的思绪整个地乱了起来。
“我想将小怡托付给你!”
“意思就是,你们两个人,确定下关系来!”
“更直接地说,我想让你们两人订婚!”
和苏怡……订婚!
我已经记不清当时我的心情是怎样的,事实上,仅仅隔了半个钟头,当时所有的情景,便如同隔着一层迷雾般不清晰起来。
苏伯父好像说了很多理由,我听了进去,但随即又全部忘记了,到现在为止,我仍然无法复述这些理由中的任何一个。
而对我当时的回答,我更是只记住了一句,“伯父,我想问,在这些理由中,有多少是为了政治来考虑的,或者说,有多少是真正以小怡的立场来考虑的呢?”
在说出了那样一句话后,我甩门而出,使谈话不欢而散。
而出门后不久,在夜风的吹拂中,理智渐渐恢复的我,愕然发现,我刚刚好像干了一件非常了不起,且又非常无稽的蠢事!
对苏伯父的提议,我竟然拒绝了!我竟然拒绝了和苏怡订婚!我疯了吗我!
见鬼的,这又不是棒打鸳鸯,我干嘛拒绝的这么干脆?我不是很早很早就将苏怡认定为追求的对象了吗?重逢后两人越来越贴近的感情,不是就差那么临门一脚吗?
我刚刚是中什么邪了?
我呆呆地站在夜色中,脑子里面来来去去的,全是我与苏怡相处的点点滴滴,尤其是在昨夜,苏怡的发香似乎仍在我的鼻间缭绕,我竟然就干净俐落地将她父亲提出来的订婚之议,给掀翻了!
想来苏伯父已经非常非常地生气了,天啊,如果他老人家一时间想不开,非要来个包办婚姻,到那时,难道我和苏怡真要私奔以谢?
“我干了些什么啊!”
我的肠子都要给悔青了!心里面一千一万个想回去找苏伯父说清楚,看看能不能挽回局面,但思及自己刚刚的态度,以及苏伯父那话中的意思,便总在临门一脚上功亏一篑!
小半夜的时间,我只能在院落中来来去去地踱步,心情烦躁之极!
好不容易等到了天亮,我发现我再也无法忍受这种折磨,再如此下去,说不定我会干出什么事来!
现今最好的选择,便是找一个人来商量斟酌,至少也要找一个能在苏伯父面前说得起话的说客才行——找谁呢?
爷爷当然是最好的人选,但他现在还在法尔岛上;容妖女或许是个不错的选择,但我没有信心能面对她的嘲讽全身而退;然后是有容……算了;纤纤,跳过;江雅兰……我还不想死;普鲁斯,小鬼头一个,不用指望了……
想来想去,似乎只有现在正在岛上做客的老姐,既是过来人,又总是站在我这一边,这事儿只能找她来办!
这个念头,便再不可遏止,我甚至顾不上老姐的身体好坏,勉强等到太阳冒出个尖儿来,便急步赶向老姐所住的客房,一路穿墙过院,脑子里面乱成一团。
再走百十步就是老姐所居的独立院落,我的步伐走得更快。
可能是老姐还未醒来,最维护她的奥马修的气机,在我身上一扫而过,对我发出了警告,我却视若无睹,眼看着就要迈入院落,而奥马修似乎也有些生气了……
“咦?”
一个气息的异动突然地被我捕捉到,平日里我未必会如此敏感,但是,现在我的脑子里除了苏怡就是苏怡——她的气息我实在是无法忘记。
这种变化……难道她醒了?
我顾不上给奥马修解释,匆匆道了一句“老姐醒来时告诉我”后,便一路飞奔向苏怡所在的房间。
是了,还有苏怡,听她这个当事人说话,比老姐这局外人分析,又是另一种作用。
“苏怡,你醒了!”
我冒冒失失地撞门而入,发出了好大的声响。
一道我最熟悉的视线移了过来,落在了我脸上,视线所及,竟让我脸上一热,是苏怡!刚刚支起半个身子的她在愕然中看着我破门而入,任她智计再高,一时间怕是也弄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
我站在门口,看着她仍带着些慵懒甚至于迷糊的娇容,尴尬中也是觉得另有一番滋味。
苏怡的目光在我身上转了一圈,眸光由最初的茫然转为一贯的清明冷澈,然后,她清丽如初的笑靥,便如东升的太阳般,照亮了整个房间,我的耳中流入了她清泉漱石般的嗓音。
“宇哥,早上好!”
我一时间呆了,我甚至还不明白我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呆住,不过,一夜间所积压下来的焦躁与烦闷,就在苏怡的笑容与问候下,如同春阳融雪般消融殆尽。当我从呆滞中回过神来时,我的心情已变得平静安宁。
吁出了一口浊气,我同样地露出了笑脸,“早上好!小怡,似乎你作了个好梦!”
苏怡仍是浅浅地微笑,她看了一下自己现在的状态,微微蹙起了眉尖,“看来,我需要梳洗一下了!”
我应和着她的笑容,像一个最完美的绅士,微微鞠躬,向美丽的少女致以歉意,“是我唐突了,苏小姐请便,我出外等候!”
阳光射入窗棂,使整个房间都亮堂堂。沐浴在阳光下的苏怡微微眯起眼睛,看着我退出门外,没有再说话。但我可以感觉到,醒来后的苏怡,与我之间,又多了一分可贵的默契。
这个,是情人间的默契!
蓦然间,我突地觉得,苏伯父那边的事情,似乎也算不了什么了!现在,我只需要将这个告知给苏怡,然后……
嘿!对了,这是个契机不是吗?
我的脑子转了几圈,再将刚刚一闪而逝的灵光找了出来……我觉得,这可是个非常非常好的主意!
传说中,女性梳妆打扮的时间是一个非常恐怖的数字,足以令心如枯井死水的老僧吐血悲嚎,然而,可能是由于我的幸运,我并没有等上太久,仅仅是两三分钟后,我便在苏怡的允许下再次踏入屋内。
而此刻,苏怡已经是焕然一新了。上身套了一件略显宽大的T恤,遮掩了不少处优美的曲线,但却极具潇洒随意的气质,头发简简单单地束了个高马尾,清爽怡人,与刚刚的慵懒正好形成了正反对比。
真的是很养眼!
我看得笑了起来,但随即我便收住了笑容,把脸色摆得凝重无比,再在脑子里想了一下刚刚的说辞,我深吸了一口气,却又努力地将语气放得轻松,“呃,苏怡,你的伤势如何了?”
苏怡注意到了我异常的神态,所以看着我的目光中有了些探究的兴趣,但她也沉得住气,像是闲谈一样回答我,“似乎已经全好了,嗯,我是不是睡了很长时间?”
“一天多点儿而已!”我一边回答她,一边替她可惜。
苏怡是典型的“智慧型”人才,体现在个人的修为上,体悟感悟一类的东西对她的作用都不算大,我看她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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