殁世奇侠
能让朱翎称之为高手,那身手一定是不差的!只可惜,现在的我起不了什么警觉心,有的,只是怒火。
把约瑟夫交给伙伴们照顾,我迈进了拐角,长长的廊道中,一个人大剌剌地站在那里,身后灯光形成的强烈光线对比,使我看不清他的脸,只能在他青光闪烁有如鬼火的眼眸中看出一些端倪。
又是改造人!我冷冷一笑,大步上前,刚走了三步,前方的改造人突然摆出了一个架式,同时喉咙里发出了一声沉闷的吼叫。
我定住,心里面第一次浮起了戒备之心。
不是用镭射,也不是放电什么的……如果我没有看错,这是一种正宗的内家功夫,混帐!
坚罗鬼子怎么会如此正宗的功法?
“你是张真宇吧,禁忌的第三号重点目标,在长链战场上务必格杀的大威胁,没想到啊,你和你老爹是一样的笨!他的下场,还不能让你有点儿警惕吗?”
张嘴便是一口纯正的炎黄话,让我不得不怀疑他的身分和国籍,对那个什么第三号目标,反倒是没太在意。
而这家伙反应倒也挺快,应该是个高级人物,他几乎立刻地看出了我的疑惑,摆出的架式缓缓变化,每一次变化都令他的气势更增三分。
“我的父母都是炎黄人,我在五年前也是,不过,现在我入了坚罗籍!”
手上力道逼人,说话也是一副理所当然的嘴脸,我的眼睛眯了起来,原来是新时代的汉奸卖国贼,当真是失敬了!
废话完毕,他一拳向我的胸口轰过来,勃发的劲气让我明白,改造增加的可不只是几个雷射管或是一点儿肉体力量,对内息的加强,可也是疯狂得很哪!
在这样狭窄的廊道内,想闪避简直就是痴人说梦,我也没时间跟这个家伙耗下去,后面的伙伴们绝对撑不了多久的。
不闪不避,堂堂正正地一拳回敬,拳头碰拳头,廊道里响起炸雷一样的轰鸣,连连抵挡再反攻,体内的太息一气,狂潮大浪一般地向着眼前的汉奸挤压过去,他的力量是很大没错,只可惜,远远地比不上我的精纯,此时虽然我也受震,但却没有什么大碍。
对这种人当然不会留情,我脸上一冷,正要再度加力,心中又起寒意,我想起了朱翎给我的信息,反射性的,我左手回拨,尖锐的厉风从我手背上擦过,太息一气反弹,只让这一拳在我身上留下了一道小口子,这一下分神,我被前面涌来的大力撞退了几步。
一道瘦小的身影从我头顶上掠过去,落在怪物的身后,刚刚就是这家伙偷袭我,身手当真是漂亮,那路数……我好像想起来一件事儿,这两个人,是不是在哪儿听说过呢?
这些年来,炎黄的武术传承说不上是繁荣,但也绝对不到没落的地步。
内行人知内行之事,自从我加入了组织之后,对一些信息的来路还是比较清楚的,尤其是一些隐秘门派的传承,都有着自己的信息管道,消息的来路准确而可靠。
此时我才恍然大悟,小时候爷爷给我讲的一些小故事,原来都是源自于这个……我还记得,在五年前,爷爷少有地对一条信息生出恨意……那是一个在北方的小门派,传承却很古老,很有点历史的样子。
门中有一人还同爷爷有点儿交情,可就是这个与爷爷有交情的人,何其不幸竟收了两个不肖弟子,这两人将本门概不外传的修身秘技高价卖出国外不说,还拍拍屁股跑到坚罗入了坚罗籍,把这个老武师活生生地气死,死前尚痛哭国粹外流,罪在千秋,堪称死不瞑目。
当时的我,对这个陌生的老武师感到些可怜,也觉得他太不值,太死板,一两样功夫流传出去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外国人到炎黄来学功夫的还少吗?不值得这样斤斤计较。
可现在我不这么认为了,王八蛋!学了炎黄人的功夫,打到炎黄人的头上,老祖宗见了这样的杂碎,都能活活给气活过来!
而此际,朱翎传来了更为确切的信息,我眯起了眼睛,身体轻轻地下挫,开口问话,声音像是从九幽地狱吹上来的寒风,森森然带着鬼气说道:“前面的是不是谢良、王勇两个欺师灭祖的畜生?”
不用等他们回答,只看前面的高个儿突然闪烁不定的眼神,我便知道我的猜测没有错。
冷冷一笑,不再和他们废话,我一往直前冲击而上,掌刀砍向前面应是谢良的怪物的胸口,他又是一记闷吼,震得廊道内嗡嗡做响,同时一拳反挫,要挡我手刀,而从他背后跃出的王勇,则射出了三道寒光,直刺向我的头顶肩背。
配合得真不错……从牙缝里挤出笑容,手刀被太息一气扭曲了,那沉重的一拳竟是尽数打空,挡不住这记手刀分毫。
寒芒掠下,打空的拳头也顺理成章地击向我胸口,我却全不在意,化刀成印,尖锐的手刀化成轻飘飘的一记掌印,贴在了谢良的心口上。
三道寒芒利刃击在我头顶、肩背,却如中铁石,在金铁交鸣声中反弹出来,谢良的铁拳击中我的胸口,却又被柔韧的气劲卸开大半,而我掌劲内吐,却碰上了钢板一般的阻挡,在这一刻,我大喝出声道:“欺师灭祖之徒,当为之戒!”
掌印再变,由掌化指,成戳神之式,最大爆发力可与低功率的激光束相媲美的指劲,一鼓做气穿透了谢良的胸口。
在他不能置信的脸色中,再贴身而进,一记狠狠的肘击,他胸口的钢化皮肤,被高于自然大气压百倍的大力挤成蜘蛛网般的裂痕--真不是人生人养的!
他嘶吼着撞上廊道一侧的岩壁,我紧贴在他身边,冷酷地再加一记膝撞。一声闷响,他整个人被硬生生地撞进了岩壁之中。
没有再看谢良的惨样儿,我借着那一记膝撞的反弹力猛地向后移,仍在半空中向下落的王勇瞪大了眼,放射出的眼光中全是恐惧,借着反身,我一掌横切,他勉强避
过,我神色一狞,早蓄满了力的右拳,挟着沉沉的雷鸣轰了出去。
剑气纵横,堂堂正正轰中他扭曲着的脸,拳劲抵着他的脑袋狠撞在岩壁上,入石三分!
他的眼睛突了出来,印堂大大地凹了下去,立毙当场!
我回头看着只剩下一口气的谢良,他已变得黯淡的瞳孔中全是惊惧之色:“怎么可能,我们为什么会差你这么多?这和资料不符……你现在是极限……”
SP强度达到了顶峰,迈入“极限”的境界了是吗?
我“哈”地一声笑出来,旋即森森然回应道:“打人要留三分力,打狗当然用十分……打连狗都不如的东西,不用十二分力,怎么对得起天地父母!”
我对他比出了中指,后面的伙伴也冲了进来,陆续进入廊道深处,对嵌在岩壁上的两个败类,只投以冷冷的一瞥,便都失去了兴趣,接着去干正事。
我最后离开,四顾的目光只是在确定有没有什么敌人从后面杀上来,对那两个畜生败类,同样的,没有再看一眼的兴趣。
只是好可惜啊……奇喀,你要是在这里,该有多好!
~第三章 新年~
除掉了两个畜生之后,前面的路程便轻松了许多,纵然要照顾重伤昏迷的约瑟夫,十个人形成的火力,也足以把敌人打得措手不及。
不和敌人纠缠,在朱翎的指引下,几乎是直线前进,在大部分敌人尚未反应过来之前,便杀到了这次的目标所在。
和老头子参谋长的料想几乎完全一致,坚罗人正在开发山中的基地,与我们不同的是--他们要干的不是利用,而是破坏。
我开始庆幸老头子的算计,尤其是在一枪崩掉了那个正往系统里输入毁灭性病毒的家伙后,我更是感谢老天爷,给了这位总参谋长一颗狐狸脑袋。
还不等我拆掉封锁在三个连接双峰间通道中的强力炸药,林伊已带着佣兵连的大部队冲了上来,这么性急!
我很不满意她的急躁,但对着她灿烂的笑脸,我还能说些什么?
双方夹击的力量,让高峰阵地上的抵抗很快就被打压了下去,约瑟夫也被送下去,做比较完善的治疗。
但令所有人都为之震惊的是--原在高峰阵地阵守的主力团第三营,全营二百三十九名官兵,包括三位连长、三位指导员、副营长在内军官,竟已经全部牺牲,无一生还,尸体全部被埋在了环形阵地内。
若不是当日三营营长、教导员还有团部参谋都下来迎接总参谋长一行,大概,三营就真的全军覆没了。
朱翎这样解释他们的行径--
“禁忌应是违背《力量制约条款》,正式介入普通人的战斗范围,所以要杀人灭口,先使自己在证据上达到毫无破绽的地步……”
无耻!我只能做如此想!
当老头子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明显地也被震住了,良久才回过神来,他在那边只讲了一句话:“现在,由原加强营及佣兵连镇守阵地,要小心!”
我想,在这句话里,那意味儿可是重得很哪!
再次独立出来的加强营,较之从前似乎又活泼了不少。
在主力团的范围里,营里的弟兄们总觉得压抑些,现在好多了,独力阵守一个阵地,那受重视的滋味加上头上的一片轻松,久日未见的近乎于放肆的笑语,便从这些哥儿们、姐们儿的嘴里弹跳出来,这已是入夜时分。
梁营长咧开嘴笑,可是笑着笑着,眼里面就滚出了一颗大大的水珠。
敏大姐就如我所知地,第一次给了梁营长一个好脸色,并递了一条毛巾给他,让他把失态的脸遮一遮。
而这时候,营里不知是谁唱起了一首老歌,音律婉转动听,音色倒也上佳。歌的名字我们年轻的一辈大概没几个能记着,只觉得这首歌耳熟之至,即使是不知道歌词,也能跟着哼上几句。
所以,很快的,个人表演变成了合唱,虽然大部分的人都在哼哼……这首歌的名字不时地在我脑海中闪过,我却总是抓不住,最后终于放弃,也不必在这个问题上费神了,熟悉便是熟悉,忘记便是忘记,我哈地笑出声来,大年三十晚上啊!
大年三十晚上就是这么过吗?饺子呢?年夜饭?鞭炮?
不知不觉,我的眼里竟然也滚出了一颗大大的泪珠,如果附近一个人也没有,我真想就这么大哭一场,然后用尽全力把心里压着的感觉吼出来:“我好想家……”
幸好,这心中的失控状态,只不过稍显即灭,大概是只在心里转转这个念头,便觉得脸红,我在所有人都没有发觉的情况下,迅速抹掉了脸上唯一一点儿丢人的证据,把注意力转到了现实中来。
这时候,耳朵里也传来了老头子参谋长的呼喊:“哎,饺子来啰!”
从低峰阵地上来的总参谋长大人,后面跟了一长串的军官,刚刚被叫下去训话的林伊自然也在其中,看他们这副模样,真的送饺子来了?
梁营长等一群头头们立时跳起来敬礼,我则懒散地对他们打了个招呼。
没有人对我的样子不满,一是因为我不在编制内,二是因为,我和这阵上排在前几位头头的交情,实在是太深了!
“你们好慢,下面的饺子都下锅了,你们这儿竟然还没动家伙!”
老头子对我们这里的办事效率表示出不满,但旋即他就笑得把眼睛都眯成了一条道:“刚才那首歌是谁唱的?这一首“战地风铃”,我可是有些年头没听过了。”
他的话才刚出去,战士们中间便起了哄,同心协力地将人群中一个兴奋得满脸红光的小伙子推了出来,定睛一看,原来是营里有名的“三大、三小”之中的“探头小柯”。
真没想到,这个冒冒失失的年轻人倒还有一副好嗓子。大概是老天爷可怜他的嗓子,才没有在他每次不要命地探头出战壕的时候,让他爆掉了脑袋。
老头子自是把小伙子好好地夸了一阵,让这小子差点没飘到天上去,不过,明显的,老头子对所谓的“三大、三小”弄不明白。
问一问名列其中的小柯,这家伙却支支吾吾地放不出一个屁来,还是现在暂代教导员职务的原一连指导员王颜帮他解了围。而王颜,也是“三大”之一。
“全营最大”的敏大姐,虽然只是个卫生员,可是整个营里上自营长教导员,下到小兵战士,没一个敢跟她老人家顶撞,当之无愧的大姐大,现在与梁营长拍拖中。
接着是号称“佣兵老大”的某人,除了敏大姐外全营无人敢惹,营长教导员也要让其三分。
然后便是“大兰光”王颜。在全营原本的近五百人中,全国各地的人员可说是一个不少,而其中,却以兰光人最是稀罕。一是因为人数少,但更重要的是,兰光籍的公民拥有“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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