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黄金时代
“你今天不舒服吗?”晕!没想到飞飞会这样问。
“我是认真的!”我严肃了一下声音。
“……我也想!”飞飞低低的声音,汗!看来在家不方便啊。
“我支持你奋发图强,可是我不愿意大学毕业了还漂无定所!我想有个稳定的生活,两个选择供你考虑:你跟我回焦作,或者我跟你去安阳!”其实,现在我连去安阳的准备都做好了,即使被兄弟们笑话倒插门也认了!
“……风,我不想过一辈子平平凡凡的生活。我也有我的底线:你和我一起考研!”飞飞还是那样坚持道。
……真的,无法达成共识吗?我沮丧的放下电话。本想拨给咪咪的念头也动摇了。如果注定是悲剧,还是来得晚一些好。
“叮铃铃!”电话响起,飞飞改变主意了吗?我赶忙接起。
“队长,几号走?”却是大个的声音。
“27!”我热情减少了一半道。
“怎么提前了?”大个嗡声嗡气的声音。
“早去多玩会!”我没好气接道,其实我是想早点到河大理理思绪。
“好,我通知文梁!”
两天的时间眨眼即过,27号早上,火车站,我们哥儿三个推着行李箱,整齐的坐在候车厅内,有模有样的等火车。而我正眉飞色舞的给二人讲我的打工经历,自然吹得二人崇拜有加。
“哥!”一声脆喊,文娟到了。自然,身后还有文书记夫妇。
“这不是文娟小妹妹嘛,来坐!”大个卖好似的让出一个位置,待文娟坐定,几个人唧唧喳喳起来。看样子,他们比我做哥哥负责多了。
不是我眼花了吧?我怎么看到文书记朝我招了招手。揉了揉眼睛,确定之后我颠颠得跑了过去。
“文书记好!”
“小陈啊,这一年文娟懂事多了,学习成绩也提高了不少!这可都是你的功劳啊!”
惭愧惭愧……
“高二这年最重要,文娟这孩子一个人在外,我们真的不放心。以后你要多操点心啊!”文书记说着,递过来一个红包。
“不不不!您太客气了!”我忙塞回去。
“拿着!”文书记故做生气状:“这丫头任性的要命,我跟她妈都管不了,你在开封替我们多监督监督!这点钱算意思意思,不够的话再给我们打招呼!”
……盛情难却啊!看着那鼓鼓的包包,我不由自主的就身手接过了。(愿望树:……)
“走了,队长!”大个催促的声音传来。
“文书记,我走了。你放心,我会好好督导文娟的!”我向文书记保证道,差点就行了个军礼。现在我是乐滋滋的走了,可是怎么没有没盘算盘算一个红包就塞给我这么大的责任,其实我简直亏大了!
一路无话,到了开封。安置好文娟后,我和大个文梁回了河大,一进寝室,我靠!看到一圈熟悉的老脸。
“不是说28号才来吗?你们怎么这么早?”我纳闷的问道。
“你不是也27来了嘛!”骷髅万不屑的撇撇嘴。
“在家太无聊了!”王磊接道。我看他是别有用心,想来张霞也是早早来的吧?两口子正好ooxx。
“张衡呢?”文梁关心的问道,他可一直视张衡为偶像。
“不知道这个变态死哪了!”老大说道:“暑假给他家打电话,都说他没回家!”
该不会他跑惯了,又去旅游了吧。老逃票也不是办法啊,哪天被逮住搞不好要高额罚款的。这儿正说着,只听一声厉喝:“靠,谁在背后说大爷的坏话呢?”
……
“过来帮忙!”张衡在楼道里嗷嗷叫着。这是怎么了?众人忙跑了出去,不是吧?只见张衡双手死命的提着一个大纸箱。赫然是联想电脑。不用说,我们七手八脚的帮着张衡把箱子弄进了寝室。
“你买的?”老大狐疑的问道。
“啊!不是我买的,难道会是你买的?”晕!看来张衡和文梁是互相影响。
“多钱?”
“五千一!”张衡吊吊的答道。象个爆发户的儿子似的,太有个性了!
“你哪弄那么多钱?”骷髅万嫉妒的凑了过去:“不是暑假流窜全国作案了吧?”
“我这么安分守己的良民会作案?”张衡不屑的瞪了骷髅一眼:“告诉你们吧,我去北京要饭了!”
这可是奇闻啊!众人的嘴以最大韧性张开,久久无法合拢。
“你……你说的是真的?”我犹自不敢相信。
“骗你是这个!”张衡用双手比画了某种爬行动物。
第二百一十章 聚变
“到底是怎么回事?”兄弟们一个个睁大双眼,看外星人似的盯着张衡。
“不信怎地?”张衡眼一瞪,把电脑箱子打开:“看看这个,货真价实的!”
……还真是品牌货“你不是诈骗来的吧?”老大一句话打击得张衡就要晕倒。
“也算吧!”张衡一句话让众人更是摸不着头脑。
“听我慢慢道来!”
原来张衡这小子暑假去北京玩,到了北京那也算开眼了。心目中的圣地一个个转了一遍,结果除了气势磅礴的都市风情震撼了他,更让他发现了一条生财之道——乞讨。用张衡的话说,北京还没转够,身上的钱就不多了。本想在北京找个活干,可那样一来也没得时间转风景了。加上他那些天坐地铁时发现了很多乞丐,张衡决定一不做二不休,也当回乞丐,就算是体验生活了。于是张衡去旧货市场买来几件衣服,弄脏弄破,也开始在地铁附近转悠。
张衡说到这时,兄弟们斜眼打量了一下他,也是,这位瘦得和骷髅万有的一拼,弄几件破衣服一穿还真跟阿富汗难民一样。
开始时,张衡还抹不开脸要钱,只是在地铁站找块地儿一坐,前面放一个铁盒子。当然,每天的收入很少,基本上也就够吃饭。后来张衡狠下心来,也学着别的乞丐跟着来往的旅客讨要钱财。这样一来,慢慢的经验也多了,要的钱也多了。可是地铁那儿时不时会有警察来查,特不安全,张衡就见过几个乞丐被条子带走。为了前途着想,张衡在一个星期后收手了。因为他发现了一个新的平台——向洋人要钱。
据张衡说,那天他路过三里屯时,发现几个妇女抱着小孩在一些市场门口向外国人行乞,张衡立刻联想到那些花花绿绿的美钞。于是,第二天他就转到这里来要饭了。
晕!他可真强啊!我汗汗得看着张衡,不知道他当时是什么心情。
张衡开始时不知道怎么问老外要钱,他曾试着对一个老外说“pity pity me!”可对方毫不理会。经过几天的观察,张衡总结出一套对付老外的方法。那就是走上前去,拍拍身上表示一无所有,然后就伸手要钱。虽然霸道一些,但往往效果不错。而且外国人很大方,一出手最少是十块二十块。最多的时候,一天就有三百多的收入。虽然没有见到传说中的美钞,但是张衡也满足了。
三百多?兄弟们那眼睛瞪的,恨不得在场的是自己。
结果一个暑假除了吃喝转悠,还剩下六千多块钱,张衡决定买个电脑回来,也省得往网吧跑费钱。于是就有了眼前这个箱子。
“哇,偶像啊!”兄弟们一拥齐上,把张衡压倒在床:“妈的,这么赚钱的事怎么不给我们说?”
“给你们说你们会去?”张衡在众人身下凄惨的号叫起来。
“肯定去!”
……
话虽这么说,但恐怕众人都拉不下这张老脸吧?毕竟咱也是国家辛辛苦苦培养的大学生嘛。而且后来张衡还告诉我们,乞丐也不是好当的,不同的帮派有自己的势力范围,抢别人的饭碗一不留神就被揍了!看来这辈子是没机会吃这碗饭了。
感叹归感叹,可是寝室里有了电脑,自然热闹许多。比如可以借碟子看录象,可以装单机版的游戏玩。虽然张衡这老小子抠门的紧,给电脑设置了重重密码保护,但在众人的铁拳之下,不由得他不芝麻开门。
当然,这些天众人去得最多的地方还是化工厂,毕竟激情是要众人一起才燃烧的。没了上课的拘束,没了早起签到的烦恼,日子过的还真是快乐,快乐得让人有些不真实。
四天时间眨眼即过,这天众人一起去报道,看成绩。
“什么?”
当看到小永子三门不及格后,众人心中蒙上了一层阴影。直到小变叫了小永子出去,我们才回过神来。
“不是吧?”王磊瞥了一眼小永子身影:“我才一门不及格,他怎么那么多?”
虽然这次考试,我们寝室成绩普遍不好,比如说我也有一门不及格。但是考这么惨的,还只有小永子一个。难道最后突击的时候,他没有用心?还是传的纸条他没收到?看来这下子不妙了。众人郁闷得回寝室等小永子。直到中午十分,他才回来。看着小永子闷闷不乐的神情,王磊小心翼翼的问他:“怎么了?”
“没什么,不及格门数太多,系里正准备上报!”
“上报?”众人的眼睛睁得更大:“那不是要糟了!”
“到底会怎么样?”我问小永子道。
“规定你们也清楚,一学期三门不及格留级,一学年四门不及格退学!”
退学!这个词重重的压在众人心头,我记得很清楚,上学期小永子有一门不及格。这么说,这么说,他……
“小变找我就是这个意思,要我有心理准备!”小永子淡淡道。
“那怎么办?”众人齐声问道。
“该怎么办怎么办!”小永说完,躺床上不再理众人。
阴云伴着阵阵雷鸣扫过众人心头。本来多美好的一个开始,如今变的这么惨淡。还是上学期太贪玩了;竟然连打一个月的夜市,也许这就是报应?可是我们不都通过了吗?难道说小永子是有心不想再上了吗?我又想起他和王磊之间的点点滴滴。是想不开吗?小永子,你不会是想逃避现在的生活了吧?
开学了,象以往一样,众人唧唧喳喳的议论着暑假里的点滴,议论着各自的成绩,议论着今年谁有可能拿奖学金,当然也议论着小永子。可恶啊!如果小永子这样退学了的话,我这个队长难辞其咎啊!
糟,忘打电话接飞飞了。这天遇到飞飞,我颇有些不好意思。飞飞倒挺谅解我,让我这段时间先安慰安慰小永子。
而咪咪那头,依然没有动静。我打过电话找她,可她说忙,没时间。这小妮子,想给我来冷处理吗?烦,烦,烦!
通知下来了,处理决定是“退学!”。
退学……
消息太突然了,让众人都没有心理准备。如此快乐的生活仿佛忽然变了味道,我们就要失去一个好兄弟吗?第一次,我体会到什么是世事无常。这对小永子来说也太残酷了吧?
“期限到什么时候?”
“最迟十月离校!”
……
“不能跑跑看吗?”猪问。
“跑?哪跑去?决定都下来了!”小永子耸耸肩无奈道。如果暑假知道消息就好了,或者考完试知道自己不行的话,提前给老师打打招呼啊!自己的成绩自己最明白,我想小永子一定也知道自己没有考好,可为什么,他一点都无动于衷?
“你家里人知道了吗?”老大问。
“没办法,虽然很不想让他们知道,但这次是系里通知的!”小永子眼神有些暗淡:“真不想见到爸爸啊!他一定挺为我伤心的!”看着有点淡淡哀伤的他,我的心莫名的痛起来,就象被退学的是我一样。如果当初我劝劝他,如果当初多督促督促他学习,也许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我忽然怨恨起自己来。
这几天,寝室里的气氛挺压抑,大家的话都少了起来,伤感总会传染的。连文梁也不来拉我们打星际了。
每天去教室上课,我们都要冒着众人严酷的目光,仿佛小永子的退学是我们一手导致的。尤其系里的领导还专门找我谈了话,竟然连书记都知道我叫队长。看样子,我已经上了系里的黑名单了……
而操场上,却是另一番景象:一个个整齐的方块阵天天扯着喉咙在吼,那是大一的新生们,看着他们那任人宰割的傻傻样子,真不敢想象我们已经是三朝元老了。当然接新生的活是顺理成章推给下一届的小崽子们了。说起来还真是舒坦,如果没有小永子的事,该是个很美好的开始。
今天小永子的父亲来了,和小永子一样,个子不高,瘦瘦的,是他们那儿某所小学的校长,很有种过去教书先生的感觉。可以看得出来老人的悲切,这让众人更加不安起来。老人没有责备小永子什么,也许亲人间在这个时候更多的是共度难关的勇气。如果来这里的是我老爸,会是什么样子?想着,我竟冒出一身冷汗来,看来以后游戏是不能多玩了。可是我戒得掉吗?
不知道老人对小永子说了些什么,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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