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然封神
南宫适亦道:「今天子不修正道,主公何不乾脆夺取五关?」
姬昌听得二人谏言却怒,「天子特赦回国,当尽臣节以报国,岂可说这些不合君臣礼节之言?」
众人一见姬昌发怒,只得跪地口中称是。
姬发看如此情景,打圆场道:「请父王更衣上辇。」
脱衣一换,方上辇见得百官狂喜不禁感叹起伯邑考,一忆起爱子,忽觉肚中一痛摔下车来,姬发与一群弟妹忙迎向前。
靠扶在姬发怀中,姬昌一呕出个肉饼就化为一兔,一连三个肉饼化成三兔跳走,姬昌双眼一花不醒人事,姬发赶紧唤来太医将姬昌送回城中。
一连数日调养,姬昌虽渐渐痊癒,却觉体力与味口大不容从前。
此是妲己所耍的小手段,那日喂姬昌吃下的肉饼乃是妖术所成,从嚥入口中之后会渐渐掏空姬昌的精气神,虽已被呕出,效力却根深於姬昌体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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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白世界里的黑暗区域,人头鸟奋力飞向其中。
在拍翅声里,蚩尤隐在暗处愉悦开口,「姬昌的死已经确定。」
妲己的手段还真是高啊!居然以妖力化成肉饼逼姬昌食用,如此一来姬昌的部份就是自己赢了,再加上伯邑考也死了……
「还有姜尚的部份,你别开心的太早。」纪云晓冷哼,蚩尤被逗得一笑,「你还真相信姜尚?」
「妲己的部份是我失算,可是接下来却不一定如此。」
「你以为妲己会放弃设计姬昌?以现在西岐的空壳看来,妲己要喜媚前去杀人也不是件难事。」
「她不会。」纪云晓的坚信,让蚩尤啧啧称奇,「为什么?」
明明若不是她,伯邑考不会死、姬昌也不会迈入死亡,可是「他」却有把握妲己不会再插手其中?
纪云晓开启电脑,萤幕上的游标分别列出四人,妲己、喜媚、哪吒与姜尚,在姬昌回到西岐后的现在,他们却仍在临潼关前大打出手。
听着敲击声,蚩尤静静等着「他」开口,反正自己已等了数百、数千年,区区一段沉默还等得起。
「妲己可以算计姬昌、姜尚,却绝不会做伤害我的事。」纪云晓望向窗外,人头鸟正等在那,视线交集之后,牠昂扬飞去。
不以为妲己会照他所说的去做,可是蚩尤一感应却发现,「她真放弃了?」
「我们的赌局胜负仍未分呢!」纪云晓望着键盘上的游标。
人头鸟已从荒漠大地飞出,一点一点的靠向临潼关那场大战。
喜媚战哪吒,二人有力无心使得战况一点都不惊险,而妲己战姜尚却非如此,简直二人以自己性命相互搏斗。
「妖狐幻影——」妲己所幻的妖狐随着呼喝声渐渐分化。
一时间数百只的妖狐同摆尾扬首冲向姜尚,漫天漫地的白狐掠空而下,姜尚手结法诀呼唤雷电,「正雷——」
四道雷电各由东西南北击向中央,数百妖狐被雷轰中当场化为飞灰,横扫灭尽幻影的四雷,最后击向仍存留於中央的妲己妖狐,同时由地底第五道雷射往天际,妲己动弹不得四处逃生无门,正眼巴巴望着雷电击来……
「流水——」眼见危急,喜媚往上一冲,五行术法诡异用出。
姜尚愣愣瞧去一眼,流水导去电能卸去正雷攻击,妖狐再化人形翩然落地,望着意外发展,四人静静呈四方站於地面。
身为妖怪的喜媚,为什么能用五行道术?姜尚才想开口,天际间已传来一道声音,「姜尚——」
俯冲掠下盘旋再起,人头鸟展开双翅停在空中。
「是你?」姜尚无心再想喜媚之事,「仙人怎样了?」
「他没事也有事。」人头鸟拍拍翅膀下降到四人正中央。
妲己、喜媚与哪吒第一次见到牠,全吃惊的上下打量。
「你是妲己吗?」人头鸟看了看,总觉得妖狐型态的她是妲己。
妲己瞥去一眼点头,「我是。」
「你想继续追杀姬昌吗?奉劝你不要喔!」人头鸟往前跳一步,妲己冷冷哼笑,「你没有资格要求我不做任何事。」
「是吗?」人头鸟咯咯发出笑声,「如果你想再见到「他」的话,最好照我的话做。」
「他?」妲己一懔,冷眼瞪向姜尚,「他呢?」
「他」不是一直待在姜尚身旁的吗?若不是那只怪鸟提了,自己还没发现到「他」人并不在这。
「他?」姜尚一脸疑惑,「哪个他?」
「就是你口中的仙人啊!」人头鸟很好心的为二人解答。
「仙人?」姜尚点点头,突然人影一闪已经掐住人头鸟的颈子,「为什么那只狐貍精会与仙人有关?」
「咳——咳,放开我——」人头鸟猛力挣扎,妲己见状笑了,「唉呀,他没跟你提起我吗?我倒是知道他和你的事呢!」
「你知道?」姜尚眼一手掐得更紧,哪吒却见那头怪鸟已快断气,忙扯开姜尚的手。人头鸟趁机拍翅飞到一旁,「妲己你少嚣张,那一夜你问仙人,你跟姜尚比谁重要时,仙人明明选得是姜尚啊!」
「你——」妲己粉脸一红却是怒不可遏。
姜尚一听这话笑了,「这样啊!那仙人又有什么任务?」
人头鸟瞥着狂怒的她,再看向开心的他,「如果他不在了,你们会如何?」
「少开玩笑了,他怎可能不在?」妲己最先反驳。
被抢先的姜尚瞪她一眼,「说的对,仙人怎么可以不在。」
「很好。」人头鸟拍拍翅膀,「最后一个任务,姬昌将在磻溪拜访姜尚,自此后妲己不能对姬昌下手,姜尚也不可以妄动杀机,不然仙人将再也不会出现。」
「不……不会出现?」妲己一惊,原本的计划全数付诸流水,身形一转腾空而起,「喜媚,我们回去了。」
愣愣看她以行动证明,喜媚跟着跃身而起,二妖便驾着清风回归朝歌。
她的事已经解决,人头鸟看向姜尚,「你呢?」
「那只狐狸精做得到的事,我也可以。」姜尚可不想失去他。
任务圆满达成,人头鸟振翅起飞,「你自己多保重。」
姜尚远望牠的离去,才回头看向哪吒,「有兴趣到西岐玩吗?」
「你要带我去?」哪吒蹦过来,「好啊,好啊!」
「那走吧!」姜尚脚下化出云彩,手搭上哪吒的肩,风火轮往前呼啸,二人穿过五关、金鸡岭、西岐城,来到城外一处名为磻溪之地。
第二十六回
姬昌病癒之后,第一次的早朝。
文武百官朝拜后,姬昌谈起了七年间所见所得,与被迫食子之肉,遭雷震子所救得以重回西岐之事,又派人将银钱送回客店,听完冗长的话,文武百官向姬昌祝贺其回归与大难不死。
散宜生排众而出,「今天子造炮烙、虿盆,杀商容、二大诸侯等大臣,荒淫无道宠幸妲己,再非贤主,尚祈主公起兵。」
「姜文焕、鄂顺也已等待良久,请主公同发兵进五关围困朝歌,除奸佞小人,废妖后昏君再立明主,为长公子复仇。」南宫适再次呼应,一旁文武大臣也同跪於地,声援二人。
「伯邑考之事乃他不听劝告死有余辜,众卿别再多费唇舌意图搧动,此不忠之话勿再重提,忠君爱国方为应做之事。」姬昌仍是那句老话,一趟朝歌行,相隔七年的来回磨去了他太多壮志。
「主公——」散宜生与南宫适还想再辩,却见姬昌冷眼瞪来,二人只好叩头拜谢教诲,待二人起身,文武百官各回其位。
姬昌本想退朝却又想起一事,「孤想在西岐正南造一座灵台,以应灾祥之兆,却怕土木之工劳伤百姓。」
散宜生跪奏,「主公起造灵台是为百姓,若怕劳民可每天发工钱一钱银子,以自愿报名方式,百姓必然乐意参与。」
「大夫说的对。」姬昌命人将散宜生的所奏书写成告示贴於西岐四门。
告示一贴,兵士与人民争相涌看无不欢喜,一一都报了名,散宜生奏明姬昌人员募集完成之事,姬昌算卦择取吉日破土动工。
军民同心协力挖土运泥,伐木起造不需一月时间,灵台已矗立西岐之中,姬昌接报大喜,率文武百官前来一看,却突然闷闷不乐。
散宜生一见急问,「此台何处造得不好?」
「没有不好,不过台下缺了一个池塘,无法以应「水火既济、合配阴阳」之意,可是若再动工又怕劳伤民力。」
「灵台工程浩大也已完工,更何况区区一个池塘。」散宜生一旋身,代姬昌向台外民众宣旨,「台下再开一池以应水火既济之意。」
台外军民随及呼应开挖,姬昌等文武大臣在台上观看挖池,不觉时间匆逝,一转眼已是夜深来不及回宫,姬昌乾脆在台上设宴,君臣同欢。
夜深宴毕,文臣武将都到台下安歇,文王在台上设榻一眠,睡至三更时分,忽梦一头白额猛虎背有双翼,由台外飞扑而入,姬昌大惊而起,一声火爆响自身后,但被吓出一身冷汗,却不知是吉是凶。
隔日回宫早朝,姬昌忙召散宜生来问究竟。
散宜生听完梦境,躬身祝贺,「此乃梦熊之兆,当年商汤有飞熊入梦,在筑城的奴隶中寻得傅说。今日主公梦得生有双翼之虎实应就是飞熊,又听台后火光,西方属金,金遭火炼必成大器,此是兴周吉兆。」
旁听群臣亦连连恭贺,就不知飞熊所指之人又在何方。
姬昌笑有此兆,忙下令寻找贤士,一时间西岐似乎又热闹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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磻溪位於西歧城郊外,是个地名。附近有条渭水深阔,姜尚便是在渭水垂钓。
渭水旁边种了数棵柳树,一到夏日就是个乘凉的好地方,自带着哪吒隐到磻溪,姜尚常常来到这的柳荫下垂钓。
时间匆促过去,离他自崑崙下山以来刚巧也快过去八年。
「没想到都这么久了。」姜尚一手撑颊看向河水。
水里波涛不绝,丝线下的鱼钩摆荡却从没钓上什么,哪吒早看惯他钓鱼,此刻人正在水中玩乐,当然鑑於教训,所有法宝都寄放在姜尚身旁。
「啊!」哪吒突叫一声跃出水来,「我抓到鱼了。」
就在拍水游动间,哪吒正好摸上一条鱼,而姜尚望他一笑,鱼竿仍不曾动。
姜尚在磻溪都钓了半年,却没钓上半条鱼,哪吒好奇潜入水底,突又扯着鱼钩站起身,「姜尚,你的鱼钩上头没有饵,鱼钩还是直的,你想钓什么啊?」
「钓我想钓的。」姜尚扯扯鱼竿,「你看,不是钓到了吗?」
「钓到了?」哪吒看了看空的鱼钩,和抓在鱼钩上的手。
「你当我是鱼吗?」哪吒跳上岸去,姜尚忙拉着鱼竿逃跑。
二人嘻嘻哈哈玩成一团,一到天黑就回茅庐去住。
吃饱喝足后,哪吒收完碗盘坐到桌上,「喂,我们在这玩半年了。」
「你闷了?」姜尚正摊开黄庭经书闲看,哪吒伸手遮去他的视线,「在这是比在陈塘关好玩,可是玩久了也会厌的。」
「是吗?」姜尚抬首,「你想怎样?」
哪吒搔搔头,「我想回师父那里去玩几天。」
「那就去啊!」姜尚也觉得哪吒肯在磻溪玩半年已经是个极限。
「真的可以?」哪吒蹦下桌,拿起火尖鎗、法宝袋,脚更蹬上风火轮,姜尚瞧他的样也只能道:「不要在途中惹事生非。」
「我知道。」哪吒笑挥着手,一催风火轮,人影穿窗而出。
看着急性子的他远去,姜尚回头看着经书,才觉好静的一个夜。
隔日一早,姜尚仍提着钓不上鱼的钓竿走到渭水,才在垂柳间坐下抛竿,远处走来一名年纪颇轻的樵夫,他挑着一担柴,哼着山歌走来,一到树下歇下担子,「你看我跟你像不像一个故事。」
「什么故事?」姜尚挑眉以待,樵夫指了指自己与他,「渔樵问答。」
「好一个渔樵问答。」姜尚大笑,樵夫也会心一笑,「你叫什么?」
「姜尚,字子牙,号飞熊。」姜尚一说完,樵夫忍笑道:「我叫武吉。」
「你想笑什么?」
「圣人贤者才有道号,你不过是个垂钓的人,怎会有号?」武吉边说边拉起钓竿一看,上头栓着一根针罢了,并不是钓钩。
到此,武吉忍不住大笑出声,「垂钓还不懂得用鱼钩,教你一个巧,将针用火化成钩状再加个浮板,如此一来你才钓得上鱼,不然枉你在这钓上千百年亦是无用,亏你还号「飞熊」。」
姜尚瞧他嘴虽贱人却还不错,「我虽名为垂钓,不过是在等一段时机,你又何知我「宁在直中取,不为曲中求。不为锦鳞设,只钓王与侯。」的道理?」
「看你这嘴脸想当王侯?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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