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然封神
俊埂?br /> 听黄飞虎说的惊愕,闻仲将表接过一看,表章上头细数十五年间发生的每一事,详详细细较黄飞虎之前所报更完整几分。
「这事有何难?朝歌难民多涌向西岐,要探听发生何事,随意找人一问就知,难的是版本殊异,得一一过滤。」
「你探听这些又有何用意?」闻仲拍案,姜尚双手一摊,道:「当然是企图与妲己一斗,此刻周仍是商之属国,此乃不变的上下关系,我是周臣却等若商臣。」
闻仲静静沉思,黄飞虎却开心的笑了,「那你回来是以妲己为目标?」
「以她为目标,我还做不到。」姜尚苦笑,「太师该算得出她的来历,更知天命已趋向何方势力。」
「你此话就当让我诛你。」闻仲冷眼一瞟,却又道:「虽天命如此,你却另有所图?」
自己对女娲娘娘与轩辕坟二妖一事是一知半解,这从西岐赶来的他,到底又要献上何计?
姜尚持壶为三个各倒一杯酒,「我想赌赌太师的气魄,斗斗妲己。」
以商朝最强的太师之名,不晓得那头狐狸精会不会吃亏?
「你想做些什么?」黄飞虎比闻仲更有兴趣,闻仲瞪他一眼,他却振振有词,「比干与我相交数十载,能为他报仇,我又为何不做?」
闻仲难得无话可辩,姜尚趁机接话,「就让我们夜半三更深入宫闱吧!」
「什么?」
闻仲与黄飞虎同声大喊,姜尚举杯向二人一敬,彷彿证明二人并未听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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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三更,四下一片悄然,却有三人由高空落入深宫,潜往鹿台。
「鹿台往这走吗?」姜尚太久没来,闻仲亦没来过,黄飞虎十分确定。
上方高入云霄的楼台,即使夜色之中依旧显眼,抬头看着上方,黄飞虎认定就是这个方向,却在三人经过摘星楼外,望见二道黑影。
「想不到这么快。」姜尚暗暗惊心,闻仲已大步向前,身后二人紧跟。
一身雪白服饰衬出花容娇媚,紧绷的衣裳点出玲珑身段,她巧笑倩兮的上前,「闻太师请恕失礼,我实在是分身乏术,现在才来见您。」
一段话句句妖娆,妲己可是使出浑身解数,身后的喜媚一脸漠然。
「少说废话,你走是不走?」闻仲往前一步,无视妲己一身媚态,黄飞虎与姜尚亦是不为所动。
「唉呀,又是一个不解风情的人。」妲己苦叹敛眉,双眸却猛往前瞪,数条白绫由四方射向三人,密密麻麻的白绫织成特别的一阵,「请三位在此停留到天明,那时再让纣王看看谁是叛逆。」
白绫之外的她开怀的笑着,白绫之内的他不发一语,右手抽出一鞭,姜尚见他动作,忙将黄飞虎拉到身后,「雌鞭。」
闻仲一声令下,微短的金鞭扫向四周,任它白绫坚韧或织成阵势,在闻仲发招之下,白绫寸断飘然落地,妲己一脸惊愕尚不及敛,喜媚倒往前一赶,「流水。」
崑崙道术的水诀往前漫漫一淹,闻仲微愣看向姜尚,他亦摇头往前一迎,「裂地。」
地面绽开缝隙,吞没拍来的大水,在水花飘散之后,妲己已再次准备完毕,「今日要打,我绝不输你。」
此话撂下,闻仲扬鞭就打算将她格杀,姜尚却发觉此话有异,「太师!」
姜尚惊叫一声,闻仲跟着向上看去,愁云惨雾掩盖了摘星楼,若说灵穴可以滋养道士,怨气却更滋补妖精,漫天掩盖的妖气,似乎崑崙出身的姜尚已无法施展法力。
「我在深宫一居多年,可不是浪费时间。」妲己十分嚣张,闻仲却回以一笑,「是吗?」
喜媚暗暗觉得不对,闻仲的态度一点都不像失去法力的模样,才想知会妲己,她却已将自己往后一推。
「姊姊?」喜媚无声问着,妲己双眼一瞟,像是已有腹案,喜媚忙听话离去,见喜媚欲走,闻仲本想拦她,却是姜尚制止,二人视线交集一会,又同时看向妲己。
「今天难得一会,就来玩玩吧!」妲己双手向上一招,怨气奔腾而下。
闻仲推开姜尚与黄飞虎独站向前,左手再抽鞭,「雌雄双鞭。」
一声号令还不待妲己完成召唤,雄鞭奔腾打上怨气,妲己还想嘲讽,却见雄鞭拍落处,怨气消散像是已魂飞魄散。
「他们不过怨灵被锁。」妲己没想到闻仲如此无情,他却连连冷笑,「战场上的妇人之仁只会坏事。」
若他们是活人,闻仲还收敛三分,既是亡者,他便不再客气,商朝太师之所以强,就强在这份欠缺人性。
妲己错愕当场,怨气无人聚集已经四散,待雄鞭抽回,雌鞭已奔向她。
「妖狐幻影。」妲己旋身一化,原形霸佔天空一角,狐毛往下射落化成无数银狐,一一张牙咧嘴咬向闻仲,不料雄鞭再起,银狐未落地已遭一一格杀。
雌雄双鞭之能,闻仲难得使用,一使已让妲己束手无策。
「你还想再闹下去?」闻仲一扬雌鞭,直指妲己,天空中的牠发狠往下一扑。
闻仲雄鞭护身,雌鞭击狐,一声爆响后尘沙扬天,狐影不再而闻仲手臂微见血痕,黄飞虎连忙迎来,「你伤得怎样?」
「没她伤得重。」闻仲收起双鞭,却见姜尚在四处繁忙,「你做什么?」
「超渡。」姜尚答得认真,却换来闻仲不屑的一笑,他亦不在乎。
待姜尚忙完,三人今夜已有收获,乾脆同回太师府,一路上,黄飞虎独走在前,闻仲与姜尚并肩而行,「你真不改其志?」姜尚问闻仲。
「这辈子若不曾遇帝乙先君有可能改,可惜我遇见了他。」於是闻仲一生绝不会改。
「今日之后,你我将成敌人。」姜尚望着前方的黄飞虎,闻仲亦看着他,「飞虎要拜託你了。」
「你知道了?」
「飞虎曾戏言,最多我不会看到他的反叛,殊不知一语成谶。」
「你宁为商活,亦不愿给朋友多份关心?」
闻仲闻言一笑,第一次仔细打量姜尚,「就是朋友,才不需他为我的理想豁出生命,再说我的理想是一条绝不回头的路。」
因此他将黄飞虎託给姜尚,才是关心这个朋友,姜尚懂了亦笑了,「将来战场上相见,你与他动手也无所谓?」
「反正他不会死在我手上。」闻仲什么都考量了,姜尚也无话反驳,二人一击掌就定下这个约定,黄飞虎听得击掌声还以为二人动手,谁知一回头,那二个傢伙握手言笑。
「喂,你们笑什么?」黄飞虎急奔向他们,他们却同声回答:「笑你。」
黄飞虎停步,「笑我?有什么好笑?」
二人再不回答,扬声开怀笑着,一人一边搭着黄飞虎的肩向着太师府迈出,被二人夹在其中的他,一脸疑惑却不得其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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妲己与闻仲一战伤得不轻,鹿台、酒池、肉林的怨气修补她的伤口仍嫌不足,身影在半狐半人中变换不定,眼看天色渐亮却回不去鹿台,她终化回原形精疲力尽。
「累了吗?」一句熟悉的嗓音,雪白银狐闻声抬首。
纪云晓弯身抱起牠一叹,「我还以为你变了,其实骨子里,依旧是那个为二个小妹豁尽一切的傻大姊。」
闻仲岂是易与,她怎会笨到与他正面冲突,还先遣走喜媚,弄得自己一身狼狈!
「您——」妲己的声音虚弱的响着。
纪云晓嘘了一声搂搂牠,「不管你有何打算,我说过,总有一天我会要你为我改变。」
就算那一天还是个未知数,纪云晓仍不可能放她不管,更何况此次吕望做的过份了点,说得好听叫超渡,难听点就是毁去妲己疗伤用的怨气集合体。
趁着闻仲回朝,再趁着比干之死,吕望前来拜祭,顺便激得闻仲动手使他得以窥看实力,更让闻仲伤得妲己不轻,这已经不能算一石二鸟,吕望越来越有周朝丞相的模样,只是……
「你们一个个依旧叫我放心不下。」纪云晓一叹,手中银狐虚弱转来视线,他连忙耸肩轻笑。
妲己一晚疲累再见到他的身影,迷离的视线让她陷入昏厥,纪云晓一见她入睡,才招来乘黄,以系统将妲己的伤治好一半,毕竟吕望如此劳累,自己也不能亏待他,更何况妲己若不虚弱,将来的事会有一件无法造成!
时间匆匆而过,待到天明时分,纣王仍在鹿台,妲己却在摘星楼醒来,身旁的他笑笑望来一眼,「醒了?」
妲己弹坐起身,惊见自己又是人形,忙瞧向他,「您做了什么?」
「帮你治伤,虽只帮你一半,该可让你以人形撑上半年,接下来的事你该自有办法。」纪云晓见时间差不多,起身准备离去,妲己迎上前一挡,「您还是觉得姜尚比我重要?」
「又问这个。」
「既看重他,就别对我这么好,我们明明是敌对,您何必二方都帮?」
「因为——」纪云晓沉吟半晌,「我不希望你们其中一个遭到不测。」
他身为变数可以操控封神世界,却不会强行变更每一件事,他单纯想为吕望与妲己谋得些许幸福,若要操控一方掌握大局,岂不是成为神就好,又何须时时二面为难?
「不希望遭到不测?」妲己笑了,「您还是会担心我。」
纪云晓细瞧着她,思索良久方伸手轻抚她的脸颊,妲己柔媚的以脸贴着他的掌心磨擦,二人的关系像有点变了,却是不再针锋相对。
「我说过的,你对我很重要,只是你执意走上与姜尚不一样的路,哪天你改变了,我随时都会回来。」
纪云晓的话,让妲己一僵,但见她抬首苦笑,「您总爱强人所难。」
不管什么时候都以姜尚为先,总要她有所改变,为何他不让姜尚改变呢?
纪云晓看出她未道出的心情,「好好保重自己,我走了。」
「您——」妲己伸手欲留,却见妖风由远处袭来,不免伸手一放,纪云晓趁机离去,待他才走,喜媚已然跃入,「姊姊,你没事吧?」
「没事,才受了点小伤,不算什么。」妲己不示弱的回答,远远由摘星台传来,纪云晓坐在乘黄上头,差点就想叹气,看来她永远放不下身为大姊的身份。
纪云晓停留了一会儿,等二妖同驾起清风回归鹿台,确定妲己之伤已无大碍,方搭着乘黄回归西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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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仲闭府三日,造好条陈十道,第四日入朝面君,文武官员尽知太师有本上殿,那日早朝第一次全员到齐。
纣王一见闻仲来到,苦道:「有奏章出班,无事朝散。」
这话当事无用,闻仲已上前递本,纣王览表见前头密密麻麻写了一堆前人引言,他怯怯偷觑闻仲脸色,一面快速翻过,直到后头条陈开列:
第一件:拆鹿台,以安民心。
第二件:废炮烙,使谏臣尽忠。
第三件:填虿盆,宫患自安。
第四件:去酒池、肉林,掩诸侯谤议。
第五件:贬妲己,别立正宫自无蛊惑。
第六件:斩费仲、尤浑,快人心以警不肖。
第七件:开仓廪,赈民饥馑。
第八件:遣使命,招安於东、南伯侯。
第九件:访遗贤於山泽。
第十件:大开言路,使天下无壅塞之蔽。
闻仲立於龙书案旁,磨墨润毫递笔与纣王,「请陛下批准实行。」
纣王条陈看罢接笔,却是停顿再三,最后虽知无用仍是强辩道:「鹿台之工耗费钱粮无数,拆之可惜,此等再议。二件炮烙准行。三件虿盆准行。四件酒池、肉林准行。五件贬苏后?妲己德性幽娴并无失德,为何贬她?此件也再议。六件费、尤二人有功无罪亦不得诛戮,此件再议之外,其他准行。」
「鹿台虽建时耗资巨大,拆之却是为了安民。皇后虽立中宫,不知修身反蛊惑陛下造出惨刑,乞陛下速贬苏后方是正道。速斩费仲、尤浑则朝纲清静,圣心亦无惑乱之虞,则朝政自清,此三件陛下请赐行。」
纣王语塞,却仍道:「太师所奏朕已准行七件,此三件容否再议?」
「陛下莫谓三事小而不为,此三件方是治乱之源,陛下不可草草放过。」
文武百官瞧见闻仲相逼,当今天子也需俯首时乐得开怀,费仲却不识时务,抢出班来上殿。
闻仲多年不见他,竟不认得他是谁,「这官员是谁?」
「卑职费仲是也。」
「原来你就是我禁让陛下任用的费仲,上殿何事?」
「太师虽位极人臣不按国体,持笔逼君批行奏章是为非礼,参本皇后是为非臣,命杀无辜之臣是为非法,太师此等行为可谓大不敬!」
费仲一口气骂罢,闻仲连连冷笑,纣王已阖紧双眸不敢再看。
「费仲巧言惑王,还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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