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然封神
可是,他拍过照吗?他怎对自己的过去一无所知的样子?
弄不懂他的震惊,莫书晴倒忍不住,“你真不晓得,你哪时帮过我哥?”
“嗯。”纪云晓用力点头,而她捡起了照片,“你一直和我哥是同校的欸!”
“是吗?我没印象。”他答得太认真,害莫书晴满是疑问。
她的只眼来来回回的在他与照片比对,“你没有只胞兄弟?”
──不然这家伙怎一问三不知,他真是老哥记挂的纪云晓吗?
“我不晓得。”纪云晓只知道自己不是纪家的孩子,更是被领养的,关于自己最初的家,他是一无所知。
“不会吧?你怎什么都不知道。”莫书晴被打败了,她收起照片,坐到他身旁,“既然你不清楚,我问你也没用,其实我来见你之前,我还以为你一定是个很厉害的人。”
“为什么?”
“因为我哥从不需要人家帮忙,而你有办法帮到他。”
“嗄?”纪云晓不懂,莫书晴却笑了,“我哥很厉害的,像是什么都有办法解决,我没看过他示弱或失败的样子,其实你在我们家是个传说,因为你是唯一帮过我哥的人。”
“可我却不晓得我帮过他什么……”
“就是啊,所以我在想,该不会是我老哥暗恋你,才故意编这种故事?!”
“暗恋?”纪云晓大脑瞬间停止运作,他刚听见什么?
“你不相信?”莫书晴振振有词的瞪他,“那你告诉我,我哥干嘛对你那么好?帮你处理医院的事、学校的事、你家里的事,甚至是你住在这后,我们家的人连这都不能上,你说说看,究竟是为什么?”
完全无法回答,这是纪云晓的唯一想法,可书怀感觉上不像喜欢自己,有时他眼中还会显着“你无可救药了”之类的眸光,这样的他怎么可能呢?
“你在想什么?”莫书晴看着发呆的他,而他摇摇首,“也许你该去问书怀,他才是唯一有答案的人。”
“废话。”莫书晴没好气的冷哼,“如果我哥会答,你以为我还需要来问你吗?那只坏心恶魔才没诚实这项美德,而且啊──”
“而且他还真是标准住在地狱里的生物,一点人性也没。”
异于纪云晓与莫书晴的嗓音,这个接话的人正靠在门框上,往他们看来。
“大哥?”莫书晴慌张失措的蹦起身,害纪云晓被她吓了一跳。
只见一步步走来的他,表情似笑非笑,“我不是说过,谁都不能来?”
“可是我好奇啊!”莫书晴既被当场逮获,表情也随之一变。
而他一哼,“好奇是你的事,你来就是不对,更何况你还背着我说我坏话,哼哼,人赃俱获,你还有什么话说?”
“我没有话说。”莫书晴别过头去,他却笑了,“少来这套,小心别吓到人。”
“说我吓人?大哥你太过份了喔!”
“哪过份?”莫书怀挺好奇的,至于她在瞧见纪云晓别有兴味的眼光后,脚一跺人往门口走去,与自己老哥擦身而过时,“老哥你暗恋纪云晓!”
“什么?”被耳旁大吼的声音弄慢了理解力,莫书怀直到她离开房间,大脑才将话解读完毕,对于脑中分解出的讯息,他看向他,“我有没有听错?”
“你没听错,倒是我觉得她可能说错。”纪云晓也不愿相信,莫书怀对他真有异样想法,毕竟他是唯一能让自己放心交谈的朋友。
“你和书晴到底在说什么?”莫书怀一脸无力,纪云晓诚实的把话说清,而他正搔着头,不知该如何反应。
“至少让我知道,我曾帮你什么。”纪云晓要求。
莫书怀迟疑的看去,此刻他是难得执着,最后只好妥协的点头,人往床上一坐,“这个故事挺可笑的,虽然我学到某些事,却不见得你能理解,这样你也要听?”
“我当然要。”纪云晓再次确定,莫书怀一叹后清清喉咙,思绪更回到好久以前,大概是二年前吧?
那时候,他们仅是同一间国中的学生,并不是同班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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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岐城楼上,一样的四人围成一桌,闻仲正与黄飞虎谈着底下叫战的那人,姜尚则看向赵公明,“他的法宝?”
“他没有法宝,只练有一项奇术。”赵公明随意一瞧,如数家珍的回答引来闻仲的一眼后又道:“他的术法很特殊,很难叫人不在意。”
“哦?”闻仲质疑,“可郑伦的军功却不显着,官位也不高。”
“听说郑伦与苏护的交情就像兄弟,于是习惯屈就他之下。”黄飞虎还是比闻仲多清楚点属下的事。
“既然如此,苏护没办法要他降吗?”姜尚疑惑的插话。
黄飞虎大声叹气,“当年崇黑虎为妲己之事在冀州城下,亦曾被他一怒所擒,若非西伯侯出面,那年战事绝难善了,再加上郑伦是个死脑筋,在战场上是有名的战死不降。”
“这样的话,就只有一个方法。”姜尚伸手向前,“黄飞虎,你去。”
“我?”他愣愣指向自己,姜尚更偏头看向一旁,“天化,你也去。”
“是。”黄天化躬身领令,人等在那,至于黄飞虎则疑惑起身。
听他指派的赵公明啧啧二声,“派他俩是不成的。”
“我既不是要他们获胜,那又何干成不成?”姜尚微露邪笑,“所以你们要做的事,就是一定要败,更要被擒。”
“嗄?”黄飞虎不懂,闻仲倒懂了,“让你做内应,负责探探苏护的真心,若他真有打算降周,必会放你二人回来。”
“没错,因此天化你法宝别太早用,免得完成不了任务。”姜尚本属意黄飞虎一人而已,可又怕他出事,才加上黄天化帮忙。
“知道了,师叔。”黄天化应声一答,黄飞虎揽着他走下城楼。
一刻后,二人率着三千兵马出城,与郑伦遥遥相对。
“来者何人?”郑伦提着降魔杵,赶着座骑金睛兽上前,黄飞虎拱手行礼,“官拜周朝开国武成王,人称黄飞虎。”
不知他名还好,郑伦一听不屑冷笑,“好个镇国武成王,今日倒成开国功勋。”
“总比你助纣为虐的好。”黄天化听不惯他的嘲讽,一旁插话回骂,而他瞪来一眼,“你又是何人?”
“黄飞虎长子、黄天化。”
“全是一丘之貉。”郑伦不屑冷哼,手往前一摆,“乌鸦兵,还不快上。”
他没喊,黄家父子倒没发现,场上穿了黑衣的三千人,并不是寻常人类,他们全是由乌鸦修练成形,还保有了几分鸟模样。
听着郑伦呼喝,三千乌鸦兵拍着翅膀上前,黄天化眼见乌羽遮天,士兵们慌张不知所措,手上火龙镖蓄势待发。
天空中大批飞扑而下的人形乌鸦,手上尖爪总往对方头部攻击,持刀拿枪的士兵们光躲闪都来不及,就在一道红影白烟飙过后,一阵扑鼻而来的焦味伴着哀嚎出现。
定睛一看,凡是黄天化手上火龙镖过处,一只只人形乌鸦被火纹身倒地。
心疼于士兵的伤亡,郑伦一声尖哨召回乌鸦兵,手持着降魔杵冲上前来,黄飞虎一赶五色神牛,手上刀往他劈下。
二人对击数招,黄飞虎已大略掌握胜机,可不料他眼神一定,鼻子一哼,喷出二道白光,击得黄飞虎一头栽下牛背,被郑伦一抓,往回扔到乌鸦兵前,转眼被捆。
没想到父亲败的如此干脆,黄天化刚击出的火龙镖一回手,郑伦又是一哼,二道白光飞扑而上,一被白光击中,脑中昏沉的他往旁倒下。
“把他给我抓回。”郑伦一拍金睛兽大喊,乌鸦兵听话上前。
首战得胜,他心满意足的意图鸣金收兵,更在此时西岐城门再开,土行孙夫妇受命领兵攻来,“放回黄家父子──”
“凭你们?”郑伦一看对方像是个女人带小孩出战,不屑的再哼一声,白光倏然飙出,下一瞬间,土行孙摔落地面,而郑伦领着乌鸦兵一赶。
邓蝉玉意图救下自己丈夫的行动被迫一停,与郑伦相对数招,惹得他咦了一声,“想不到你这婆娘,还真有二下子。”
“废话少说,还不快把我丈夫还我?”
“你丈夫?”郑伦听得此话,忍不住仰天大笑,“哈哈,那仅是个孩子,居然说是你丈夫,未免笑死人了?”
“你懂什么,成年人就不能矮吗?无知的粗人。”邓蝉玉连连只刀挥砍,将郑伦的金睛兽逼退二步,可土行孙已被乌鸦兵带回……
当下急得她拿出五光石就往前扔,但见五色光芒引人心魂,砰然声里,郑伦被打中鼻梁的落地怒吼,“你这泼妇、贼婆娘。”
捂着溅血的鼻子,郑伦方站起身,西岐一方竟鸣金收兵,邓蝉玉再不满,却依旧听着号令带兵回城,一刹那间,前方人去场空,郑伦一站起身就忙着破口大骂。
可西岐任他如何喊战怒骂,仍是高挂免战牌不予相理,气到一口气怎样都吞不下,郑伦上了金睛兽,赶回商营。
营内苏护正在烦该怎么处理俘虏三人,郑伦冲了进来,“老大哥,我这辈子没求过你,是不?”
“是啊!”苏护呆呆点头,而郑伦一手扯上土行孙的衣领,“那这矮子任我处置,行吗?”
“是可以。”反正不要动到黄家父子,苏护也没话说。
一得到他同意,郑伦拖着仍晕眩的土行孙出营,更带了刀斧手来到西岐城下,“兀那贼婆娘,你再不出来,我就在这宰了你丈夫!”
听着城下的他如此喊话,邓蝉玉才想动作,姜尚却站起身,将摆在身旁的水缸抱起,往下一倒……
被水淋得一头湿,郑伦甩着遮目的发,一旁被拖来的他也被淋醒,“我怎会在这里?”
“你被我抓来,怎不会在这?”郑伦没好气的瞪他,他却笑了,“咦,倒有趣儿,喂,我要回西岐送信去,你有无话说?”
“送信?你到地府去才是对的吧?”郑伦顺便恐吓起他,让一旁刀斧手将刀往他脑门子一放,“快把你那婆娘喊出来与我一战,不然我杀了你。”
“要我妻子与你一战?”听到这话,连土行孙这好性子的人都有火,“竟敢对我妻子不客气,我不理你了。”
“不理……我?”郑伦话说到一半已经结巴,谁叫就在自己眼前,那矮小的他一半身子慢慢没入土里,那张怒容更在下瞬间消失。
完全被土吃下,连一丝尘土都没扬起,更惶论拱起地面,简直就像毫无痕迹,郑伦还摸着地,城楼上竟出现一人,“你就自个儿在那玩,不理你了!”
相同的嗓音,让郑伦抬首一观,惊诧于他的出现,鼻子因刚才的碰撞再加一上一下的动作,血缓缓流出,让他更为之一怒,“收兵。”
此仇不报,他就不叫郑伦,恨恨跟着军队转身回营,一日之战终告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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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头雨声不停,就像记忆里第一次碰面的时刻。
那时亦是大雨时分,他站在三楼教室内,而底下的他坐在花圃中的凉亭内,前方站着隔壁三班的女导师。
总是这样的场景,身为二班班长,莫书怀反常见三班的纪云晓被班导叨念,其实他不是功课不好,相反的,人人都知道他是个天才,只是……
这个天才只对自己有兴趣的项目认真,国文、历史零分比上数学、英文满分,这种落差也难怪他班导快被他逼疯。
带着兴味的眼光瞧着底下一动一静的二人,莫书怀的视线却突然对上他的,其实说“对上”也不尽然,因为底下的他那只眸子里并没映出自己。
──那是一只空然的眼,像什么都看不见!
“纪云晓!”被漠视太久,班导气急败坏的一吼,而他却连视线都没动。
受不了他的无动于衷,班导忍不住挥出一巴掌,随着清脆的声音响起,他的眼终回到了她身上。
那只眼仍是平静无波,下一秒,她咬着唇,泪滚滚流下,十多年的老师生涯,她没这么失落痛苦过,因为一向不主张体罚的她,居然对学生动手?
眼见她突来的泪,纪云晓猛站起身,而她害怕的退了二步,虽说从没见他有什么特殊行动,可刚刚自己打了他一巴掌,就怕他会还手。
谁知,纪云晓站起身,却是闭起眼,恭敬的向她一鞠躬。
他仍是无声、仍是没有感情波动,可班导捂着嘴,泪更飙然淌下,她不懂他的行动,可是这是第一次,见到他在课堂外对自己有所反应。
该说是感动还是什么,她不晓得怎么形容,可她打从心底感到安慰,就在一鞠躬之后,他仍是那副平淡无绪的神色。
而大雨帘幕外,三楼上的莫书怀却差点掩不住将出口的惊呼,看到一向温柔的隔壁班班导打人是挺吓人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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