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战天下
“妈的,好大的雨!”
正在此时,一个粗鲁的声音在门外响起,紧接着便有七、八人押着一辆镖车走了进来,先前那个说话的汉子,看见李中慧的绝色容貌,不由眼睛一亮,差点流下口水,在喉间用力咕噜了一声,口无遮拦的说道:“哇,好标致的娘们!”
“哼!”风雨冷冷的哼了一声,恼他出言不逊,当下两眼精光一闪,吓得那家伙心中没来由的一颤,而与此同时李中慧也早已从手中射出了一粒小石子,打在这家伙的跳环穴上,只听这家伙“啊”的一声摔倒在地上。
“噌”的一声,顿时七、八柄雪亮的刀片被抽了出来,在光线中闪耀,不过风雨和李中慧都是千军万马中过来的,自然不会把这种仗势放在眼里。
“休得无礼,还不给我把刀放下?”这个时候,晚一步进来的老者显然是这帮人的首领,喝退了部下,向风雨和李中慧拱手施礼道:“真是对不起,老汉等人是扬威镖局的,这些镖师都是山野草莽,不知礼数,得罪贤伉俪处还望多多包涵!”
这家伙年老成精,自然看出风雨二人身手不凡,而且他们鲜衣怒马,如今又在凉城郊外,显然是非富即贵的少年夫妇野外踏青,镖行的规矩就是结交八方朋友,少惹无谓是非,自然犯不着为了这些小事而自寻烦恼。
“雨哥,算了!”李中慧扯了扯风雨的袖子,她原本因为风雨的体贴而芳心窃喜,如今被那老汉称自己和风雨为贤伉俪,虽有些娇羞,但还是颇为高兴,心情大好之下,也就不想再多生是非了。
“既然是一场误会,那就到此为止吧!”风雨见爱侣如此说,当下也不为己甚了。他见破庙狭小,于是和李中慧向里面挪了挪,让出地方来。
那老者拱手说了一声“谢谢”之后,就指挥人手放置东西、点火御寒,刚才那个大汉虽然神色之间还有些愤愤不平,但显然那老者在这群人中极具权威,所以只好半声不吭的埋头做事。
“姐姐你过来一齐烤火暖暖身子吧!”
正在这个时候,那群人中间突然出现一个女孩的声音,显然是见李中慧浑身湿透,好心的邀请她。
风雨定睛一看,只见这个女孩身着男装,刚才混在那堆人中间,由于身材矮小,所以若不是她突然出声,倒也没有注意竟是一个女儿之身。
老者干咳了一声,笑道:“这是在下的孙女,这次带她出来是为了长长江湖上的见识,如今风急雨大,公子还是一起来烤烤火吧,这湿衣服粘在身上实在不妥,两位金枝玉叶的,可别闹出病来。”
风雨有些犹豫,他身为一军统帅,平日里前呼后拥的,李中慧也是大家千金,养尊处优惯了,所以身上都没有带火禾,无法生火取暖。
这老家伙分明是听了那个女孩的话,这才勉强邀请自己,如果是平时以他的性子,早就毫不犹豫的拒绝了,可是如今眼看着大雨下个不停,虽然有功力在身,但毕竟是血肉之躯,自己倒也不怕,不过中慧究竟是豪门的千金小姐,看着她不胜娇弱的样子,十分心疼。
就在此时,只听见一阵“桀桀”的阴笑,三道黑影突然由外疾飞而来,双掌挥舞之间,只听“碰碰碰”数响,那几个刚才还生龙活虎的大汉已经倒地气绝了,只有那个老汉护着那个少女和那三人力战不休、苦苦支撑。
“帮帮那女孩吧!”李中慧在风雨耳边轻轻的说道,本来事不关己,以李中慧的个性是根本没兴趣管这档子事的,不过一来今天她心情特别好,二来刚才那个女孩好心让她烤火,让她对这个女孩心存好感,如今见她危急,便出声央求风雨。
风雨听着少女的细声软语,耳边还热乎乎的,不由心中一荡,原本紧握的手稍稍用了一下力,李中慧会意站起,两人同时出剑,只一个闪跃的功夫,就听见“啊,啊”的两声惨叫,两个家伙已经重伤倒地,剩下的家伙眼见得不妙,连同伴也顾不上了,立刻窜身逃跑。
“快截住他!”那老汉沉声喝道。
风雨不由皱了皱眉,出手相救原是兴致所至的随便之作,他根本不知道双方究竟谁是谁非,所以点到为止,本来就没有打算伤及人命;如今见那个老头如此不客气地吆喝自己,再想到刚才的事情,不由冷哼了一声,连那两个受了重伤的家伙也不阻止了。
“你……”老汉突然省及自身的处境,缓了缓语气道:“少侠今日一念之仁,恐怕日后祸患无穷啊!”
风雨扬了扬眉,还未说什么,只听李中慧叫道:“雨哥,你看,这三个家伙应该是喇嘛教的,这是大手印!”
风雨一楞,忙走到尸首前一看,每人身上中掌的部位都留有一道紫黑的掌印,在火光中更显得狰狞。
这的确是如假包换的喇嘛教的大手印。
大手印在梵语中叫“摩诃穆德拉”,意译为“大手印”,相当于汉传佛教所说的“佛祖心印”。印是印玺,“大印”专指为佛祖所印证的修持心要或心传。大手印为高唐佛教嘎举派密法的精髓,萨迦派、格鲁派也有传行。
大手印法大致分为三种:一、实住大手印。通过研习佛教经纶,或得师授、明了“真理”之理,依所悟解而修禅调心,令与真实相应;二、空乐大手印。属无上瑜伽部法,须经灌顶、修宝瓶气、金刚诵、拙火或双运道,渐达气足心寂,生空、乐不二的禅定感觉;三、光明大手印。
此法主要依赖上师的加持而获得顿悟。这种大手印是大手印法的“最胜义心传”,不须以修气功等为基础,但修习者须有上等的素质,遇上等的上师。
这套武功源于印月,后传到高唐,手印在瑜伽修习中,对禅功有术者来说,作为一种表示一定意愿,又与自身经络相应的发功信号,有助于内气的发放及意念作用的成功。
从这些死者身上的掌印来看,这些突袭者应属黄衣喇嘛级别,虽然不是很厉害的高手,但是喇嘛教虽然根基在高唐,但却是呼兰的国教、受到呼兰的控制,在五原会盟之后,一心要控制西北武林的风雨和张仲坚达成默契,承认凉州是风雨的势力范围,如果不是发生什么重大事件,不应该会有这些喇嘛到凉州来闹事。
想到了这些,风雨不由用冰冷的目光审视起那个老头,说道:“阁下怎么会得罪这些喇嘛教的人?”
“不要问了,你既然知道是喇嘛教,就应该知道这些家伙睚眦必报,你今天一时之仁,留下无穷后患了!”那老头喃喃自语道。
“哼,喇嘛教又如何?这里是凉州,可不是高唐更不是呼兰!”风雨觉得这家伙实在窝囊,不屑的说道。
事实上他也确实不怕,风雨军是打出来的江山,对张仲坚的忍让不过是着眼于战略大局出发,即使是五原会盟也是在强大兵力作为后盾的背景下进行的,在最危急的时刻,呼兰的百万大军毕竟对于曾经连战连胜的风雨军还是有很大顾忌的,更何况是喇嘛教?
“真是少年不识愁滋味!”老头显然没有什么好心情,呼兰人曾经有过一段时间统治凉州,身为呼兰国教的喇嘛教横行无忌,早已镌刻在他的心中,他不知道风雨的身份,故而对风雨的话很不以为然。
“难道你就任这些人抛尸野外?”李中慧看见那老头头也不回的拉着那个女孩就往外走,不由皱眉质问道。
“埋什么埋,身在江湖过的就是刀口舔血的日子,江湖子弟江湖老,人都死了还讲究什么?”
老人的话语中透着一股肃杀,风雨本来对他不理同伴尸首的行为很不以为然,但是这几句话却让他陷入深思。
其实自己率领大军南征北战,何尝不是刀口舔血,如果有朝一日兵败身亡,会有几个人还记得自己?自己认识的那些女孩子会有几个人肯为自己掉眼泪?
想着这些,他不由有些痴迷。
“雨哥,你怎么了?”李中慧发觉风雨在发呆,不由握紧了风雨的手,关切地问道。
“没事,我们回去吧!”风雨蓦然惊醒,不由有些好笑自己的多愁善感,环顾四周,这才发觉那老头已经离开破庙,外面的雨也小了很多,当下准备动身,毕竟这里到处都是死人,实在没有兴趣多待。
至于那老头既然是镖局的,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回头查一查就行了,这些日子风雨对武林的打压十分严厉,不怕他们不合作,只是在风雨的心中隐隐感到这三个喇嘛的出现,绝不是江湖恩怨这么简单。
“风侯真是好雅兴,忙里偷闲之际,携美郊游,不失为一桩千古美谈呐!”
风雨没想到,自己一回到凉城,就看见阴魂不散的皇甫建柯,顿时头疼起来。
这家伙现在已经是风雨军的常客了,三天两头的过来,偏偏伸拳不打笑脸人,拿他也没办法。
“皇甫大人何时来的,风雨不知,有失远迎,实在该死!”风雨急忙下马,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殷勤地说道。
“风侯客气了,末将怎敢劳动侯爷来迎。侯爷日后可是皇甫家族的乘龙快婿,说起来末将还要叫风侯一声姑爷呢!”皇甫建柯也显得非常热情地说道。
“哈哈,哈哈!”
两人同时笑了起来,然后彼此都乐而不疲地进行着毫无意义、不知所云的场面应酬--和皇甫建柯交往久了,这一套倒是已经熟门熟路了。
过了一会,皇甫建柯方才言归正传地说道:“实不相瞒,这次在下前来是打一个前站。我家小姐深受老大人的宠爱,小姐也极其孝顺,这次老大人奉旨讨逆,连带小姐也带了出来。不料到了鄂州的时候,小姐水土不服,老大人不忍小姐受苦,特命大公子护送小姐返回巴蜀。后来又念及风侯,想让小姐和大公子顺路来拜访一下风侯,如今已经启程,还请风侯妥为照应。”
“那是当然,那是当然!”风雨口不应心的回答道,神色却不由得有些古怪。他对于皇甫建柯的鬼话半个字都没有相信。
圣龙的军旅之中有禁忌女子的传统,那皇甫小姐乃是侯门千金,自然不可能冲锋陷阵,以皇甫嵩这样名门世家的出身,也不会像风雨这般百无禁忌,怎么可能在行军打仗的时候带上女儿?
而且就算是皇甫嵩带着女儿去参加讨伐庞勋的起义,水土不服之后回去也就回去了,干什么要来看自己?从鄂州回巴蜀,再怎么说和凉州也是十万八千里的不顺路。
不过风雨又想不出皇甫嵩如此做的目的,感觉上就仿佛这个老狐狸一定要把女儿塞给自己似的,实在是有点莫名其妙。
那皇甫建柯却在风雨的目光下有些不自在,他虽然是老油条一个,不过这件事情也确实是有些古怪,如今又在别人的地盘上,当下做贼心虚地说道:“请风侯放心,大公子只带两百名轻骑入城,大军绝不进城镇半步!”
“大军?”反而是风雨被这家伙的话吓了一跳,两眼不由冒出了逼人的精光。
皇甫建柯见到风雨的反应,发觉自己高估了风雨所掌握的情报,不过也害怕风雨当场翻脸,当下干干一笑,说道:“如今盗匪蜂起,路面不靖,老大人担心小姐的安全,再加上又正巧要调一批士卒换防,所以特地让大公子带了三万大军一路顺便护送,到时候还请风侯放行!”
“这个……”风雨略略的犹豫了一下,护送一个人--哪怕她身份再高贵,在大军征战之际,要抽调三万大军随行,还说什么正巧换防,风雨是打死也不相信,只感觉这里一定有什么阴谋。
“风侯放心,为了避免引起无谓的误会,老大人说了,让小姐在风侯府多做几天客,到时候还要麻烦风侯派兵保护小姐回去。其实我们皇甫家族一向是风侯最坚定的盟友,别忘了当初高战一系下毒,可是我们皇甫家族解的围,这次老大人还特地让末将再带一些药品给风侯滋补。”皇甫建柯见到风雨犹豫,急忙说道,这几句话分明是软硬兼施。
“哈哈,不麻烦,不麻烦。皇甫老大人真是太客气了。”风雨装作听见药品的时候眼睛一亮,露出急不可待的神色。暗地里却心念电闪,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但是又说不出所以然来。
毕竟这半年来风雨军早已稳稳的控制住了凉州,皇甫嵩想靠这三万人就想夺取西北,实在是痴人说梦话,到时候反而会被人笑话“赔了夫人又折兵”,可是眼见皇甫嵩如此着急的要调兵入川,不惜拿女儿做人质,甚至不惜冒着翻脸破坏原先部署的危险要挟自己,这其中必定有些古怪。
当下风雨有些心不在焉,也就没兴致和皇甫建柯玩语言游戏了,而皇甫建柯自然明白其中关键,识趣的告辞了。
终于把皇甫建柯打发了之后,风雨来到书房,孔宓、李淳、耶律楚昭、魏廖、高凤阳五人早已等候在那里,这些人再加上如今正在延城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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