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荆之月
冬妮娅结结巴巴的质疑声半路腰折,望着把兜帽向后掀去,露出脸孔的斯库里·亚古,年轻人妻震撼地一松手把丈夫丢在了地上。
那是一张皮肤光滑,肌肉纠实的壮年男人的面孔,只有从五官的形状和脸盘的轮廓上可以看出他确实是外号“熊法师”的斯库里·亚古。
“老、老师你怎么返老还童了?”
“你很羡慕吗?”沙蒂娅尖锐地讽刺说:“那就学着他去拿活人的血泡澡,不用多的,只要用一千二百五十人份泡上一夜,就可以年轻二十岁了。”
冬妮娅吓得一抖,不明白一向温和可亲的沙蒂娅姊姊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刻薄。先不提拿人血泡澡这话怎么犯恶心,这一千二百五十人的精确数字又是怎么来的?偷瞄一眼女祭司的表情,冬妮娅也不敢开口问她这个问题,自个儿低头蹲身去照顾微民。
“杀死他们的人不是我。”亚古辩解道。
“你已经查觉了兽人的图谋,不仅不提醒大家,还误导长公主做出错误的判断。”沙蒂娅握紧手掌,指甲刺进肉里,想借疼痛抑压愤怒的语气,结果失败了。“你和杀人凶手是同伙。”
“莫古里亚就像一个铁桶,褒曼尼尔下定决心要把送亲队的成员屠宰个干净,我便是说出真相,你以为那些人就有能力逃出去了?”亚古用理所当然的语调解释说:“与其让他们的血白白抛洒在逃亡之路上,最后也不能改变任何人的命运,所以我便拿来集中利用了。”
“这么没人性的话你居然都能说得出口,黑暗的诱惑已经让你疯了!”
“人性吗?”亚古无声地笑了:“你应该知道,魔法是不属于人类的力量,能够真正掌握魔法奥义的不会是人。”
沙蒂娅打了一个冷战,说不出话,也无话可说了。眼前的生物,已经跨过了人心的界限,双方思维的差异与思想的差距无法再单一用语言填补。
看到沙蒂娅陷入沉默,亚古也觉得没有再交谈下去的必要。不过,从黑暗法师离去前的委婉祝福中,沙蒂娅听出来它还没有完全摆脱人类易受感情影响的弱点。
“虽然想说不要再来找我,不过你们一定不会接受,我也相信你们有能力把我找出来。可是你们将永远无法接近我,无论是在多么接近的距离,即使我们呼唤彼此的声音清晰可闻,可是我们的目光永远无法相接,血肉无法相侵……我和你们,从此成为最亲密的陌路人,最陌生的同行者,天地在此为证!”
沙蒂娅最初没反应过来,当她听出亚古的话意有古怪,吐字发音隐合颂唱咒语的节奏规律时,已经来不及有任何动作。包括亚古在内,分处天上地下的五个人全部被魔法诅咒的灰色光芒笼罩起来。
灰光散去,沙蒂娅还没睁开眼睛,首先听见了冬妮娅的惊叫,调头一看,一只长满长毛的大手从地底伸出,抓住了冬妮娅的小腿。惊归惊、叫归叫,冬妮娅的反应却是极快,夔兽电劲迸发,弹开魔爪,玉腿往回一抽一送,照准那只毛茸茸的大手用力踩了下去,并且使劲地又转又碾。最后还是亚古叫了一声“让开”,她才抱着微民倒退几步,随即一道闪电斜射而下,穿透泥土,再一回缩,把藏在地底的偷袭者拽了出来,却是奄奄一息的褒曼尼尔。
这位被我一掌打碎了整个胸膛的末日之王,凭着吸血鬼的力量痊愈了伤势,可是由于提供它妖力的妖器——血腥三叉戟的元素精华被我掌力震散大半,元气大伤,失去了行动能力。在这之后,我和迪亚波罗、迪亚波罗和特蕾莎连战激战,撕天裂地的大排场招数接二连三的使出,把整个广场的土地给犁翻了好几遍,把无力逃脱的它给埋进了地下,随着不断翻滚的泥土身不由己地移形换位,最后被推送到了冬妮娅刚才站立的位置下,也因此逃过了地狱门之劫,没有被阴魂当成餐点吞吃下肚。等到地狱门关,微民坠落,沙蒂娅使出的“神圣愈手”法力有部分渗进地底,被残余的妖兵元素吸收,慢慢地转化成能量,让它恢复了一点力气,于是破土而出,却倒霉地抓到冬妮娅神圣不可侵犯的小腿,那个下场就不用再重复了。
以上都是沙蒂娅的推断,不过我相信与事实去之不远。褒曼尼尔被闪电拉上天空,沙蒂娅二人的目光自己也跟着上扬,可是她们没有再看见亚古的身影,闪电直接把褒曼尼尔拉进了一个雷球中,随后电光一闪,天空变得空荡荡的,广场上重新有了阳光普照的感觉。
斯库里·亚古离开了。
“这就是整件事情的经过了。”沙蒂娅结束了她的陈述。
我心里百味杂陈。亚古的诅咒固然是阻止我们接近他,可是换个角度来看,也不无保护我们不受他伤害的用心。
“大法师还没有完全丧失人性,我们也不能放弃希望,一定要拯救他脱离永劫的黑暗。””
经过这一段时间的休息,我终于能够在沙蒂娅的扶持下爬起身,而不至于再引起肌肉痉挛。
“目前亚古还有几分人性,对使用轮回之门一定还会有所顾忌。可是时间拖得越久,危险就越大。一旦他彻底抛弃了人心,会利用轮回之门干出些什么事人类根本无法想象。”
“那诅咒怎么办?”
“呵呵,这世上哪有绝对解不开的诅咒?退一万步说,如果这个诅咒真是无解,我们的目的难道是杀死亚古吗?我们的首要目的是拯救亚古脱离黑暗,其次是夺取轮回之门。而要达到这两个目的,并不一定非要双方正面接触,有太多的间接手段可以利用。”
“你说得对。我们还要可以借助其他朋友的力量。”
受到“朋友”这个字眼的牵动,我不禁想起了碎羽与血莉,进而想到莫古里亚的兽人和卡奥斯王国解放战争的如麻乱局,一桩桩一件件的麻烦事踵涌入大脑回路,一下子就把我的头撑大了。
“居然有这么善后工作等着我去做……这种需要细心和耐心的活我最不拿手了。”我举手敲了敲脑袋,猛地蹦出一个念头。一直盯着我脸的沙蒂娅马上发现了我表情的变化,问:“你好像想到解决的方法了。”
“只是一点模糊的灵感。”我用力抓着头皮,迟疑了一会接着说:“要把纠成一团的乱麻解开需要时间,我们现在最缺的也是时间,所以我想……”我用手掌做了一个快刀斩击的动作,沙蒂娅接口问道:“你想快刀斩乱麻,一次性解决所有的麻烦?”
“那是不可能的,能解决一半的问题我就心满意足了。我这个设想的关键在于,可以让我们掌握结束这场战争的主动权。”
“你打算怎么做?”
被沙蒂娅这样一问,我却窘迫起来。推说想法还不成熟,有很快关键的地方需要进一步推敲,等到全盘贯通之后,再拿出来和她检讨。沙蒂娅也就没有再追问下去,把话题转到了如何收拾这场大战留下的烂摊子上面,让我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其实我现在心里已经有一个比较完整的想法,之所以不说,是因为我打算一箭双雕,进行善后工作的同时解决我自己的个人问题。
不用怀疑,我在上面所指个人问题就是指——结婚。
要想结婚,首先必须要有结婚对象。理想中的结婚对象有了,经过交往、了解,双方情投意合进而萌生结为连理的念头。到了这一步,女人不再需要做些什么了,男人却还有一项神圣的义务要做,那就是求婚。
不记得在哪里听到过这样一句话——求婚是男人向女人表现自己爱情诚意的最大也是最后的手段,当时我对这种说法嗤之以鼻,然而轮到我决定向沙蒂娅求婚时,才发现原来这是真理。
沙蒂娅一直明明白白地表现出对我的爱,无论是从言语中还是行动上,相较于她的坦白与奉献,我却一直在逃避,从来没有为她做些什么,连让她高兴的话都没说过几句。因此当我下定决心接纳她时,却惶恐地发现,自己欠她的实在太多了。
有人说爱的本质是“给予”,给予对方关心、尊重和理解,使被爱的人获得幸福、发展和自由。
这些沙蒂娅全都做到了,我却一样也没有做到。
我可以从现在开始做起,但是要填补其中的差量,需要很长的时间,而在这段时间里,沙蒂娅又会给予我更多的爱,可能用上一辈子的时间,我也无法弥补得了这个差距。难道我还要让沙蒂娅等下去,等我一辈子,为我奉献一生,始终不给她一个名份?
我要是这样做的话,太自私也太残忍了。
因此我决定,用最快的速度把她变成我的妻,再来慢慢偿还过去对她的亏欠,爱她一生一世。
不过这都是后话了。沙蒂娅现在还没有和我成为一家人,而我要想和她变成一家人,首先就得求婚,而且绝对不能在这种被凄惨气氛笼罩、满目疮痍的地方两手空空地求婚。
我一定要用最热烈最隆重的方式向沙蒂娅传达自己的真心和对她的尊重。
第八回 危险的求婚
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战下来,苏里满王宫被整个夷成平地。城里的损失同样不小,但总算还可以找出几幢完好的建筑。在我的坚持下,一行四人寻了一幢看起来像是兽人官邸的房屋安置下来。并不是我贪图享受,而是我希望在逃难的兽人们回到城里之后,自己能第一时间与莫古里亚的统治阶层人士取得接触,方便今后的行事。
官邸共有四层楼、八个卧室,庞大的主卧室内共有五六扇门连接着周围的客房,非常适合住民们相互照应,考虑到现在四人中惟一还有战斗力的人是冬妮娅,我们便安排她和微民在主卧室住下,我和沙蒂娅分别选了两间相邻的客房入住。
然而进入房间之后我们才发现,两间客房之间也有一扇小门相连。一开始我以为那是浴室,在舒适的大床与清爽的冷水之间挣扎一番,我最后还是选择走向床铺,把沉重的身体丢进柔软的皮毛中,我发出了满足的呻吟。正在这时,墙壁上的小门“吱呀呀”的转开,全身赤裸的沙蒂娅握着门把愣在原地。
“我还以为这里是浴室。”
“我刚才也是这么想的。”我急忙闭上眼睛,却又忍不住打开一条眼缝偷看,却发现沙蒂娅正在朝我走过来,顿时吓了一大跳,脑中情不自禁地闪过歪念。“不是吧,难道现在就要给我?我现在可是连动动指头的力气都欠奉啊!”
歪念一闪即逝,我为自己的想法感到羞愧,不久之前才发誓要尊重沙蒂娅的人格、珍惜这份感情,现在碰到一点点诱惑就心猿意马起来,真是该打!
感觉到沙蒂娅越走越近,我软绵绵的身体不知从何处生出一股力量,一个懒驴打滚加鲤鱼翻身从床的另一边跳到地上,语重心长地叫道:“沙蒂娅,我了解你的感受,其实我也很有冲动,尤其在经历死亡的威胁时,更容晚刺激起生物延续种群的本能,因此……”
我突然住嘴,因为我已经发现沙蒂娅并不是想找我做爱做的事,而是看中了我床头衣架上的软皮睡衣。
遮掩起自己的美好身段,沙蒂娅对我投以奇异的眼神,问:“你刚才说什么?”
我讪讪的挥了挥手,干笑道:“没什么,我因为太累产生了幻觉,所以被吓得说了一堆胡话,现在都已经忘精光了。”
沙蒂娅的脸突然变得红红的,不知道是害羞还是生气。
奇怪了,穿上衣服你怎么反而害羞起来?至于生气,不可能吧!这次一定是真的幻觉!对了,她自己的房间里没有准备睡衣吗?为什么要拿我这边的来用?
各种各样的念头出现在我的脑中,以致等我感觉到自己的手被沙蒂娅握住时,才发现她已经在床上躺了下来。
“站着很累的,你也躺下来吧。”沙蒂娅轻轻一扯,我就像段木头一样倒了下来,脸陷进了两团充满弹性的肉球之间。
激战之后没有清洗身体,沙蒂娅身体湿润地布满汗水和血泥,气味自然不会好闻,但是我却一点也不讨厌,反而感到一股颤栗般的兴奋,忍不住想在那团在我脸上挤压摩蹭的丰腴肉团上咬上一口。
就在这时,“碰”的一响,我的后脑被重重地敲了一下,沙蒂娅带着些羞愤的声音从头上传来:“把头抬起来,我有正事想和你说。”
我尴尬地扬起头,垂着眼睛不敢去看沙蒂娅的脸,耳畔听见她轻笑了一声,双手捧住我的脸柔声道:“你忍耐一下,等到事谈完了。只要你还有意思,想怎么做都行。”
我耳中嗡的一响,全身血液兵分两路,集中到了一点一面上,手脚躯干像被掏空了一样,软绵绵地提不起半点力气。只能任由沙蒂娅动手翻转我的身体,把后脑枕在她的小腹上。
后脑感受到的柔软触感一点也无助于缓减我下身死硬与脑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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