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荆之月
鞘┑愣骰萋蓿?br /> 嘴角噙起一丝冷笑,我正待把那个在认真数数的灰眼睛骑士斩杀掉时,马车里却传来冬妮娅的声音:“在我们交出武器之前,有一个问题希望您能够秉守骑士的诚实信条给予答案--在我们之前,可曾有一队带着妖精与矮人的冒险者通过?”
我正在惊讶冬妮娅为什么会提出和我一样的问题,那个冷静而傲慢的骑士却突然停止了数数,眼神变得更加冰冷锐利。而我,则从四周那些静如磐石的盗贼们身上感到了一阵气息的骚动。这些人,果然与她们相识!不过,似乎不只有我查觉到盗贼们的异常,对面的奥弗莱兹骑士眼中寒光暴绽,猛地举起了右手。
你去死!
我早已扣好的气弹破空射出,那奥弗莱兹的反应倒是不慢,我手指方动,他便已举盾抵挡,右手同时重重挥下,刹那间百来枝狼牙箭从前方的树林与山崖上倾头泻落!
180支箭!三组五波连射!每波36支!
我长身而起,大袖挥洒,好整以暇的将这180支属乌龟的鸟箭一一接住,跃上半空,照准守在两边谷顶与树丛中的弓箭手,一人五箭,将这180箭一枝不漏的物归原主,飘然落回原位,冲着被我高压指弹击飞的奥弗莱兹骑士晃了晃食指,咂嘴一笑,把他气得眼也红了。
不过气归气,那个叫奥弗莱兹的家伙却显然不是个莽撞之人,他爬起身来看了一眼左手被打得四分五裂,只剩一根握柄和皮带的精钢战盾,用盖亚语大吼了几句,吩咐部下张弩,然后走上前来,拔出宝剑,将它用力插入地下。
“虽然不知阁下的来历,但看您的身手,想来也是一位著名的武者。依照我盖亚帝国的传统,阁下在战场上将我击败,我便是您的俘虏,生死任凭处置。但是我请求您让我的部下带着他们兄弟的遗体离开。”
“一边请降一边吩咐士兵张弩?你可真是一个伪君子。”我用盖亚语回应道。
“作为一个骑士,我有责任在自己的任务已经失败的时候,让尽可能多的士兵回到他们的亲人身边。”奥弗莱兹毫无愧色的说道。“您很强大,所以我不得不做一些准备。事实上,见识过阁下的身手之后,我并指望区区几张雷神弩能阻挡您的决定,它们所要阻挡的,是其他的危险。”
说着,奥弗莱兹扫视过马车与四周的岩壁,而我则险些为他不卑不亢的回答鼓起掌来,原本因为这么简单就搞定局面而生出的烦闷与不快一扫而空。
“你还说的真是含蕴,区区几张雷神弩?”我微笑道:“如果我估计得不错,只需要有两枝雷神弩同时发射,就可以将这条小小的山谷拦腰斩断了。虽然我对它们是否能成功发射表示怀疑,不过你的勇气与判断力让我很是欣赏,所以只要你诚实地回答我同伴的问题,就可以带着你的部下离开。”
奥弗莱兹银灰色的瞳孔中掠过犹豫与挣扎,好一会儿都没有发出声音,让我决定用行动来证明自己的能力。考虑到其他人的承受力,我没有再出手伤人,只是使出隔空取物的手段,从树林中摄出一付雷神弩来把玩。
奥弗莱兹的身体一震,哑着嗓子回答了冬妮娅的问题。
“在前天傍晚,确实有矮人与妖精结伴通过此地的检查卡进入亚比葛尔市,入城之后迅速失去行踪。”
“很简单的问题嘛,为什么老兄你还想上那么半天才答得出来?”我摇晃着雷神弩,手有意无意地在扳机上滑动,弩头也冲着树林晃来荡去,每点向一个位置,林中就会发出轻微的骚响。奥弗莱兹额头见汗,但还是反问我:“您刚才答应我只要回答了那位女士的问题,就可以带着部下离开了。”
“啊,我的承诺当然是有效的,现在你可以随时带他们离开。”我把离开两个字咬得重了些,雷神弩也不再摇晃了,弩头斜斜的指着山壁。“不过请小心,虽然这里是山脚了,不过还有好一段路不太好走,诸位又穿着盔甲带着武器,万一发生山崩或滑坡的话可就很危险了。”
望了望我手中的雷神弩和面上的邪气笑容,奥弗莱兹咬咬牙,开始接着回答我的问题,直到我把情况问得差不多了,而他的忍耐和让步也消磨到底限时,我才一扬手把雷神弩抛还给他。
“恕不远送。”
当我这样毫无诚意的笑着说过后,那家伙居然还谨守着骑士礼节向我敬了个礼,正要转身离去,又像想起什么一样回头看着我。
“请恕我疏忽,一直忘记请教我究竟是败在那位勇士的手下。”
“他叫紫荆。”冬妮娅抢着帮我报出名号,还像怕对方弄不清、记不牢一样,一手指着沙蒂娅的眼睛,再一指路边的荆棘丛,大声强调:“就是有着和这位姊姊瞳孔一样美丽颜色的荆棘的意思。而这位姊姊的名字虽然是叫沙蒂娅(阴影),但她其实是光明女神荷茜露斯的祭司喔,有着非常强大的神力!”
我和沙蒂娅无言地注视着她,名字报得这么详细,她以为这是在登记户籍吗?旁边的小山果也来凑热闹,指着冬妮娅嚷嚷:“而这位向你提出第一个问题的高贵女仕,她的全名是冬妮娅·格林·基里扬诺夫,她还是……”
咕咚!我扬手一个爆粟敲在他头上,打断了他的宣传广告,抬眼向已经挤了一额头竖条皱纹的奥弗莱兹骑士使了个“你请便”的眼神,对方明显的松了口气,连点头礼也不回了,带着部下匆匆离开,或者说逃走更贴切。
“还是你个头啊!”等到盖亚人走远了,我又扬手作势欲赏给冬妮娅一记爆粟。“现在我们还是盖亚占领军通缉榜上的红字通缉犯,见人四十铜子,见尸四十万金!并且可以保证我们的榜上大名不会出现错字,你们可满意了吧!”
“人、人家没想到那么多嘛。”冬妮娅抱着脑袋跳到沙蒂娅背后,冲我小小地吐了一下舌头。
“你第一次正式出手就镇得一整支军队还有他们的将军不敢动弹,看得人家热血沸腾,可是他们又已经投了降,我没得好打,如果再不让我用力的叫几声,可真是憋得死人了!”
我以手加额,对天翻了个白眼,再低下头来想教训她几句,却见盗贼们走了过来。
“感谢你们的帮助,我的名字叫埃亚·布鲁姆。”为首的盗贼向我们团团一揖,非常客气的问道:“诸位的目的地是亚比葛尔市吗?”
我一边不置可否的用鼻音应了一声,一边打量着眼前的男子。他的身高与我相差仿佛,而我现在的身高约有184CM,不过与他的壮硕身躯一比,我就显得非常清秀。至于长相只能称之为端正,除去那一双精光闪烁的眼睛,没有什么可以令人印象深刻的地方,就连衣着也是普普通通,脚上套的草鞋也是破烂不堪,头上包着的那方麻布看起来是他全身最完整的一样行头,不过如果取下来掸一掸的话,说不定会掉下两三公斤灰土。
可就是这个看起来一副潦倒的中年庄稼汉模样的男子,刚才把自己的宠大厚实的身躯毫不勉强地嵌在一条仅半肘宽的岩缝内,我即使眼睁睁的看着他,仍然感觉不到一丝生命的气息,真是一块完美的人形岩石。
(第一集完)
第一回 语惊四座
就在我仔细端详这个自称埃亚·布鲁姆的男子时,他也同时打量着我,当然他的态度并没有我这样直接嚣张,而是乘着说话的情绪有所动作,让视线快速、温和地游遍我全身。
“如果你们的目的只是打算在亚比葛尔市休息和补充给养的话,那么我建议还是放弃的好。就算你们没有和盖亚军的治安巡逻队发生任何冲突,也应该可以从那名盖亚骑士的口中了解到,亚比葛尔市在被他们占领之后,并不是很安宁,诸位在此时进入,很容易就会被卷入各种危险的事件中。”
“当然我可以理解诸位身手不凡,我所说的危险并不足以对各位构成严重的伤害,但我看你们心事重重,这趟旅程似乎是背负着某种重大的使命,实在没有必要轻涉险境而让行程受阻。我们中间有两位兄弟对这一带的地理环境非常熟悉,如果你们想要绕路而行的话,他们会是很有用的向导。”
“呃,如果要完全避开这一区盖亚军的眼线绕道而行至下一个城市的话,大约需要多花上四天的时间吧。喔,你们不能接受这样的浪费?”
布鲁姆露出了苦恼的神色,他抓了抓下巴,又问道:“那你们的最终目的地是……啊,问这个也没有意义,要是奇勒那老顽固在这里就好了。”
最后的嘟嚷落在了冬妮娅耳中,她当场就跳了起来,一拍巴掌。
“好险,听你们左一句,右一句的,害得我差一点就把这件大事给忘记了!”她握起拳头,瞪着布鲁姆,一连串的追问道:“你说的老顽固奇勒,是不是一个全身挂着各种零碎,活像一个会走路的废铁罐的矮人?他是你们的同伴?你们现在是要去亚比葛尔市和他会合?”
布鲁姆带着奇怪的表情点点头,冬妮娅马上激动起来,指着他大叫道:“那么什么都不用说了,我们是不会绕路的,不过我也不会勉强逼你带我去见他,你只要代我传告他,冬妮娅·格林·基里扬诺夫……”小拳头在胸口重重一捶,又转回去指着布鲁姆。“……也是就是本小姐我一定会进去亚比葛尔市找他,然后再他的身上砍上一、二、三、四……总共是八刀!而他,如果还称得上是个带把的矮人,就乖乖的在那里等着我!”
在场的所有人都被冬妮娅突如其来的怒火惊呆了,包括我一开始也是莫名其妙,直到听见那丫头说要在奇勒身上砍上八刀,我才恍然,那个数字不正是奇勒用飞斧砍伤我的数目吗?那丫头原来一直在对这件事梗梗于怀,难怪先前突然向盖亚人问那种莫名其妙的问题。不过,她是怎么肯定矮人是往和我们一样的方向前进呢?
“奇勒大师他曾经冒犯到冬妮娅女士您吗?那么不知道这中间有没有我可以代替他向您谢罪的余地呢?”不愧是见惯惊变的盗贼头目,布鲁姆在略一忡怔之后马上回复了正常,而且语气还和刚才一样温和,甚至更有礼貌,这样的风度与用词,显得他不像是出身草莽的盗贼,而是教养良好的贵族绅士。
冬妮娅的火气显然也在他的礼待下有所减弱,声音也低了下来:“他没有冒犯到我,相反我还欠他一箭。不过,那一箭也已经由他与你们的同伴,一个叫艾莉诺的妖精替他找回了。所以现在,该轮到我为我最好的朋友紫荆……”她的手指冲我一点,再度提高音量道:“……替他找回矮人加诸在他身上的伤害了!”
布鲁姆和他的部下一起向我看来,表情显得无比惊讶与不敢相信,他们都在刚才见识过我的身手,作为同伴想必也很了解奇勒的本事,在鲜明的对比下,要让他们相信矮人可以伤害到我实在是一件高难度的作业。不过要是让他们相信了的话,那我的面子又要往哪里摆?
想到这里,我露出了苦笑,对于冬妮娅这样大声宣扬我的不光彩记录,着实有些生气。但是渐渐的,心口升起的一股温馨的感动压倒了所有的不快,静静地而充实地滋润着我的精神大地。
距离上一次浸润在这种令人感动的温暖中,己经过了多久了呢?而曾经给予过我感动的那些同伴--缪伦、瑞安、青冥、芬、加里波第……还有凌舞……
一想到那个名字,我的心中又是一酸,还有我的头……真是不明白,心酸还有道理,可什么每次想到她的时候,我的头会痛得像被一整队穿著钢头靴矮人中踢过一样呢?
因为头疼的说不出来话,耳朵也在嗡嗡作响,所以我只有一手按着太阳穴,眼睁睁地看着冬妮娅继续横眉竖眼的声讨矮人的同伴。最后还是沙蒂娅站出来阻止了她继续挑战对方的忍耐极限,当女神官发光的手掌落在冬妮娅的肩膀上,并用奇特的语气叫出她的名字后,气势汹汹的野丫头马上闭紧嘴,向后退开,把发言权交给了沙蒂娅。
接过发言权的沙蒂娅,以长辈的身份为冬妮娅的莽撞与失礼向布鲁姆表示了歉意,温和而诚恳的语气与技巧性的解释,仅只寥寥数语就让脸皮已经发僵的盗贼头目表情重新缓和下来,而他身后的那些部下,在听过沙蒂娅的道歉后,也是频频点头,对自己首领身为一位成熟男性的稳健敦重与包容大度非常佩服,之后当沙蒂娅隐约暗示冬妮娅从小失去父母,不曾感受过亲情关爱教养时,他们面上不约而同的流露出同情,用更加有力的点头表示能够理解女孩因为欠乏亲情而变得极度重视友情的心理,最后所有人不但原谅了这位可怜女孩维护友情的过激表现,包括布鲁姆在内的大多数人甚至为冬妮娅的勇气与真诚(?)鼓起掌来。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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