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荆之月
搿钡牡裣瘛庑┘一铮优艿挠缕济挥辛寺穑?br /> 可耻可耻可耻……这真是太可耻了!这些家伙,不仅不配成为我的食物,甚至不配战士这样崇高的称号!
“你们都是一群垃圾,垃圾能去的地方,只有野狗的胃袋!”
感到不能忍受的我一边低声地自言自语,一边把先前吸纳的血肉转化的妖力凝聚到左手。碧色的魂焰从五指的尖端冉冉升起,凝聚成一个手执双尖刀的龙首恶魔形象,映得周遭兵将的面孔一片惨绿。
由于妖力不足,造出恶魔的蜂腰之后我就再无以为继,但是……我看看仍然如木雕泥塑般伫立在原地的盖亚人,心想用来清扫这群垃圾是绰绰有余了。
在我扬起手臂欲待放出绿之恶魔的当口,脑后一阵发寒,闪念间指使恶魔转守后门,同时急回身望去,刚转到一半,一股巨力将我推得连跌四步,险些栽倒。然后才听到仿佛裂帛般的风啸,空识灵觉也向我描绘出绿之恶魔摇曳欲散的画面,一把闪烁着清冷寒光的三尺青锋贯穿了它的护盾、手臂,胸膛,尖锋从后背笔直突出。
剑在声先至,劲在剑先达,仅凭一掷之势就击溃具备七重天盾防御力的幻像魔卫,在我掌握的资料中,有这等本事的人类高手仅得一十七人,而身属盖亚帝国的更不过四人而己。现在来的会是哪一个?
是圣殿骑士列文·玛特与青骑士萨顿·巴兰格这对帝国双壁其中之一吗?还是正站在入侵卡奥斯的最前线指挥风骑兵团的疾风行者……
当我终于立稳脚跟时,一朵乌云闯进了我的空识视野,抢在破风声入耳之前,一颗寒光闪烁的晨星朝我头顶落下,层层叠挤的气压逼得我几乎无法抬头。背光加上高速,我无法分辨来者的模样,但在这一刻,我确信自己猜出了来人的身份--
希格蒙德·布隆姆菲尔德!!
只有天马疾风,才有这等凌驾于神风之上的速度;也只有疾风行者,才能在驾驭这驰骋天界的神骏同时作出稳如磐石的精准一击。
风翔万里、雷动九天!
在这前所未有的猛招刺激下,刚才还觉得空空如也我的小腹里骤的翻起一股热气,直贯上五指,一翻腕子我伸爪向晨星抓去。而尚未完全消失的幻像魔卫,也在我意念驱使下,挥剑斩向对方手腕,结结实实砍个正着,自己也被对方反震力彻底了结。同一时间,扣住锤头的我只觉五指剧痛,一股螺旋巨力自晨星彼端逼袭而来,无坚不摧的粉碎掉我的手臂经脉、骨骼,更有一股纯净清冽的元素灵力直接冲击着组构起我物质之身的永久原子。
大吃一惊的我急运起混沌秘法,将螺旋斗气吸蚀转化,用来反逼住元素灵力,尽量把伤害控制在原子表层,使核心不致受伤,却已经吓出一身冷汗,连忙抽身疾退。一来藉退势脱离他的攻击范围,二来乘机吸蚀被我碰撞到的倒霉鬼的血肉精魄,虽然这些肌肉发达内修低微的家伙没什么吃头,但眼下能回复多少妖力算多少,否则哪有资本做
第二回合的较量,更没有机会品尝强者的精华。
当我止住退势时,己经再度凝聚起两成妖力,身前则留下一条满布枯尸败骨的黄泉大道,而我的对手正顺着这条道路向我紧逼杀来。来势之快,第一眼看他还在半路上,再一眨眼就险些和马头撞个正着,晨星也挟着风雷之威向我左脸扫来。
可惜这一次我已经有了准备,正待以空手入白刃之法试夺他的兵刃,忽然查觉远处特蕾莎的气机一黯,禁不住心尖一颤,抬手一拳直直轰向疾风胸口,咣铛一声响亮,疾风中拳之处豪光暴绽,竟是硬逾金钢,震得我拳头发麻,不过也让我借力反弹脱出了晨星攻击范围,于空中运气拨转方向,望特蕾莎所在之地电射而去。
转向前我惊鸿一瞥,见那天马疾风虽然有天生结界守护,也被我那一拳硬生生震退一个马身之远,而马上骑士左臂垂下,腕上鲜血涔涔,勾得我食指大动,恨不得折转回去大啖一顿,但终究对特蕾莎的安危关心占了上风,只得恨恨丢下一句“疾风行者,今日一战你我未分胜负,你的血肉朕就留待下次再来享受了!”。之后我调头加速飞离,未能看到希格蒙德精悍的脸上一闪而过的惊疑,更未料到在激动下用上的那一个尊贵自称会在不久之后给自己带来大把的额外辛苦。
当我心急火燎的赶到特蕾莎那里,从空中望下去,见她正与十来名卡奥斯长枪兵并肩抵挡着一队盖亚骑兵的猛攻。匆忙锁定了特蕾莎等人的站位,我正待猛招出击,对那群盖亚军施予天诛,却见特蕾莎飞身一剑将一名盖亚骑兵刺落马下,再拔出剑时,竟带出丈许长的血红剑芒,如蛇信般吞吐闪烁,刹那间就将围在特蕾莎身边的五名骑兵连人带马斩成了二十七、八块,倒把停在空中的我给吓了一跳。
特蕾莎,这些人好歹是你的同胞,纵是战场相见也不必下这般辣手吧……
我心里这么想着,胸口微生寒意,却见特蕾莎落坐鞍上后,伸手去抓缰绳,身子却是一晃,终于没能坐住,头下脚下,仿佛一截折断的树干般从马背上倒栽下来。可我却没看出她是中了哪路暗算,骇然冲下将她接住,就见她握剑的那只手筋肉乱窜,体内气血纷乱如麻,眼神一片散漫。反倒是那柄“黄金眼”状似兴奋的嗡嗡鸣响,刃上血光流转,灿若霓霞,我恍然大悟,原来是这妖剑作崇!
我快手快脚的从特蕾莎手中夺下那剑,正准备把它有多远甩多远,四面厉风啸响,三把马刀从三个方向朝我杀来,来势虽有先后,招式也无甚精妙,节奏却是配合的天衣无缝,前两刀的目的只在逼出敌人的破绽,第三刀才是必杀的一击。
这就是盖亚风骑兵名闻天下的三位一体战术么?果然厉害!我赞叹的同时心下释然,原来是这样,特蕾莎才无法手下留情,不仅不能留手,甚至被逼迫到身受妖剑反噬的绝境,真真可恨!
一念怒起,我心头杀意大炽,反手抖剑荡去,刹那间万千阴魂破地涌出,将三名骑兵一举噬没后,联成一排巨浪向横在我身前百余名盖亚风骑兵扑去。
屠神第三式·妖魂冲霄!!
如果我以子爵级妖魔的完全力量使出这一招,纵是九仞天山,也要给荡去半边。此刻虽限于妖力不足,发挥不到此招两成威力,要击杀这一小队风骑兵却己足够。对自己绝招的抱有绝对信心,所以发招后我就把心思转到帮特蕾莎调匀气血上,以至于当我查觉阴浪被人一刀破开后,足足呆了五秒钟。而就是这五秒钟,让对方缓过一口气,抢在我有新的动作之前对风骑兵发出了撤退命令。
听见对方己经下令撤退,正准备再做一击的我一阵犹豫。这倒不是我对那群家伙动了怜悯之心,单是凭他们逼伤特蕾莎这一条就足以让我杀死他们一万次。我会犹豫,完全是出于极现实的考虑,虽然我有自信第二击可以将包括那个队长在内的所有风骑兵一举歼灭,却势必耗尽我刚恢复的妖力,对接下来治疗特蕾莎的工作极其不利。可是,就这么放跑他们又不太甘心……
在我沉吟间,盖亚风骑兵己经全体拨转马头,那队长执刀护后,举目向我望来,他这一望,倒让我有了主意。当下妖剑轻扬,红莲剑气遥遥锁定了他,心想留不下所有人,把你留下来当补品倒也不差。却不料那骑兵队长竖起月牙弯刀,全身斗气尽凝于锋面,如流水般循环不止,将我的绵绵气锁逐一剖开。
好灵敏的反应,好巧妙的破招!刚才他就是用这个法子破去我的杀招吧。想不到风骑兵团中一个小小的百骑长也有这样的身手,难怪盖亚的那个王子金会对执掌风骑兵军团兵权的希格蒙德心存忌讳。
“要走不难,败将给我留下名来。”虽然遗憾,我却知道今日是留不下这个百骑长了,但总不愿就这样轻轻松松的放他走路,于是开口问他姓名。
“盖亚帝国风骑兵军团千骑长杉尼·佛克斯!敢问阁下怎么称呼?”
他是千骑长?不知怎的,我竟然感到一阵轻松,垂下剑尖,微微一笑:“我允许你叫我紫荆。”
“我也允许你叫我胡子。”虽然未脱险境,那叫杉尼的千骑长竟是不肯半点示弱,左手一抹他的络腮胡,冲我哈哈一笑。“希格师父就是这般叫我的。”
我有点意外的看着这名魁梧的千骑长,他对我示之以强并不值得我惊奇,反倒是最后那一句注脚出乎我的意料,一则没想到他会是疾风行者之徒;二则……是为了他那与粗豪相貌不符的机灵吧。在顶撞过我之后,又马上将我与他的师父相提并论,隐晦地表达出对我的尊敬。这样一来,就算我先前有些不快,也不想再与他计较。而他,也就安全的维护了自己的尊严。
一瞬间,我竟然有几分动摇,很想不顾一切的出手斩杀这个杉尼。这样的武功,这样的心智,又有名师指点,不出数年必成大器。而我竟然把这样一份蕴藏着优秀人才与巨大潜力的筹码交到莫妮卡手上,就算最后能扳过局面,也需要付出巨大的代价,何不乘现在……我用力甩甩头,把这令人不快的念头抛出脑海。且不说食言背诺是自己最看不起的行径,只看历史上那些不思努力上进,增强自身实力,总以为可以依靠打击后进来维持自己地位,最后却被不断涌现的后进打到一败涂地,永不翻身的案例,就该明白自己刚才脑子里转的念头有多愚蠢了。
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杉尼·佛克斯,就让朕看看你们这群刚冒出胡子茬的后浪能给朕造成多大威胁吧!
放下了心事目送杉尼·佛克斯领军撤离之后,我开始为特蕾莎运气疗伤,待到一轮功毕,我再睁开眼时,战场上的喧嚣己然向东远去,想来是卡奥斯军赢了这一仗吧。被我在盖亚中军与侧翼这么一阵骚扰,希格蒙德纵是名将,也没有办法再拉住胜利女神的玉手,不过盖亚军虽然败退,阵形旗号却不见散乱,主力应该并没有受损,只是因为时运不济撞着了我这瘟神,所以才被迫做出战略性撤退的决定。
可怜啊……运气也是夺取战争胜利的重要一环呢。
第四回 血之试炼
“你就是那个传说中的紫荆妖帝?”
“是的。”
“真不能想象。”
“你的表情和你说的话一点也不搭配……”
“我才不会和你一样,把所有的情绪都摆到脸上。”特蕾莎漠然的又盯了我好一会儿,重复道:“真不能想象。”
“虽然传说总有夸大的地方,但看你一直以来的表现,我实在无法将你和那位恐怖大帝联系起来。”
“比列那狐还要狡猾、比希特拉更加狠毒、比芬里尔还要残忍、比巴哈姆特更加强大,所有这些形容紫荆妖帝特质的用语,在你的身上我几乎都没有看到。”特蕾莎呼出一口气,接着说:“我不觉得是自己的眼光出了问题,虽然在我看来,你就只是个任性、贪玩的大孩子。可是你也不像是在吹牛……玄昙蔽日、红莲焚天的威力我有亲身体会。而且从不曾听说紫荆妖帝有收传人,那你就应该是他没错了。”
“什么有错没错,谁还敢假冒朕的名讳。”
“敢冒你名讳的人可多得是。”
“什么!?”我一跳三丈高,怒道:“都是哪些蠢才?”
特蕾莎不答,只拿冷眼来看我,就像一盆凉水望我火头上浇下。
糟糕,我怎么又做出这么不冷静的幼稚言行。
“妖精的记录不会有谎言,她们宁可留下空白也不记载未经证实的言行。”特蕾莎眼中飘荡着我前所未见的深沉失望,让我的心整个拧了起来。“紫荆,你已经不是二十年前那位席卷天下的铁血帝皇了,你只是一个有着和那位帝皇相同名字和不完整形态的妖魔而己。”
“别太自以为是了啊。”特蕾莎的眼神让我心痛,可是她的说话更让我生气。“你才和我认识了多久,又了解我多少,就敢这样妄言论断?你可知道我……”
“我知道你正在玩游戏。”特蕾莎的轻言细语一下就堵住了我的满腹争辩之词。“就像你在二十年前玩过的那样。”
“你为什么会知道?”
“我不是说过吗?妖精的记录不会有谎言。”
我脑里仿佛有一道闪电掠过,连手脚都麻了起来。
“珊娜,那个爱唠叨的妖精珊娜!你得到了她的日记?”
“她藏得真是很隐蔽。本来我还很遗憾自己没能参加对东方要塞的夜袭,现在想想,如果我有参加的话,根本就不可能有时间发掘出这个大秘密。”
“真是天意。”最初的不知所措过后,我奇怪地冷静下来,甚至还笑了起来。“这不就证明了我们俩很有缘吗,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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